“那人是誰?”

就在阿誠準備向那人走去的時候,明臺也連忙起身看了那人一眼,不動聲色地問道。

“還能是誰,就是我剛剛跟你說的那個倒黴蛋,軍需部的部長陳炳啊.”

“一看就是縱慾過度的臉.”

明臺壞笑道。

此話一出,就連阿誠的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揚,但是很快,便又嚴肅了起來,“你先在這玩,我去去就來.”

說完阿誠便走到了陳炳身邊,跟他一塊向貴賓休息區走去……然而阿誠前腳剛走,明臺便一口喝完了杯子裡的咖啡,隨即便起身來到餐檯,拿了滿滿一盤的點心水果,一邊吃一邊不動聲色地四處閒逛起來。

從大廳到走廊,再從花園到門廊,最後又從過道返回大廳,明臺就這樣左手拿著餐盤,右手端著酒杯,裡裡外外,前前後後地將整個俱樂部能去的地方通通轉了個遍。

另一邊阿誠跟著陳炳走進一個小包間,而梁仲春則早已在裡面等候多時了。

兩人剛一落座,梁仲春就直接把一隻信封推到阿誠的面前。

而阿誠則直到看到信封裡的那張支票上的數額之後,臉上才終於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

就在這時,陳炳率先開啟了話匣子,嘆氣道:“兄弟我最近走背運,被劫了財不說,還連累了弟兄們。

對不住你啊,梁先生,害得你小舅子現在還躺在醫院裡……”然而阿誠卻搖搖頭,“兇手固然可恨,但更讓我覺得心寒的,還是上面對這次事件的態度.”

說著,便有意無意地看了陳炳一眼,“陳部長,我聽說昨天一早,你就被周先生叫了過去,訓了你整整一個上午,對吧?”

“可不是嘛!”

陳炳恨恨道,“他奶奶滴,被人劫了財不說,還被狠狠地臭罵了一頓,這都不算,還他媽讓我把手裡的軍需配給方案交出來,你說我忙前忙後地忙了好幾個月,到最後沒我事了,想想就讓人火大啊!”

此話一出,梁仲春便跟阿誠很有默契地對視了一眼,隨即便好言安慰道:“陳部長,你的心情我理解,但話可不能這麼說啊!現在第三戰區大戰在即,你手裡的檔案很有可能會為你招來殺身之禍,我想周先生應該也是出於保護陳部長你的目的,才出此下策的.”

“哼!要我看吶,保護我是假,撈功才是真的.”

“陳部長何出此言啊?”

阿誠一連不解地問道。

“實不相瞞,據我所知,汪主席有意在還都南京之後,增設一個新的職權部門:華東剿匪總司令部,簡稱剿總,隸屬警政部。

名義上清剿蘇浙周邊的土匪紅黨,實際上則是打算暗中培植自己的諜報和特務機構,進而擺脫日本人的監視和干涉,而他周佛海正是看上了那個警政部長的位子,所以才會如此積極地搶功撈功啊!”

此話一出,一旁的梁仲春這才有些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如此,難怪汪主席他們對日本人正在逐漸對76號失去信任表現得不聞不問,原來是打算另起爐灶了啊!”

“要我說,傳言終歸是傳言,當不得真,就算汪主席真有這樣的想法,想要實現這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吧?”

阿誠忍不住說道。

“那就是上面那些人要考慮的事情了,我只關心我的那份功勞,絕對不能就這樣便宜了那個周佛海!”

說著,陳炳便將一整杯酒直接灌進了嘴裡,然後才繼續說道:“我見過那個女賊的模樣,如果再看到的話,我一定能把她給認出來!實在不行,你們找個人來畫,我配合描述。

只要抓到她,他周佛海就沒有藉口再跟我爭這份功勞了.”

“我來找人吧,我在上海美術社有認識的朋友.”

阿誠說道,“很專業的.”

“得快!”

梁仲春意味深長地說道,“越快抓住這個女的,對我們就越有利.”

阿誠則立刻會意,“你放心,我明天就能找到人.”

“一旦找到任何與之有關的線索,還請阿誠兄弟務必第一時間通知我.”

梁仲春眯了眯眼,鄭重其事地說道。

一旁的陳炳也隨之附和,“還有我,如果能夠抓到那個女賊,我一定會重謝阿誠先生,當然還有梁處長你的!”

“一定,一定!”

說著,三人碰杯,將各自杯中酒一飲而盡。

剛一回到俱樂部的大廳,阿誠就遠遠地看到明臺正在跟一個女職員談笑風生。

而見兩人聊得不亦樂乎,阿誠也沒有過去打擾,而是等到那個女職員慌慌張張地抱著一摞散亂的檔案離開之後,才邁步走了過去。

“我跟你說了不要隨意搭訕!”

阿誠有些不悅地說道。

“我沒有隨意搭訕啊!”

明臺話裡有話,“這是我精挑細選的!”

阿誠則輕笑了一聲,“好吧,算你過關了,走吧!”

兩人出了海軍俱樂部的大門,阿誠便遞給明臺一張卡片,“給你辦了一張這裡的會員卡.”

“謝了,阿誠哥.”

明臺毫不客氣地接過會員卡說道。

“這張卡是我用一個日本軍官的證件辦的,所以你以後來玩的時候,要儘可能的低調,別張揚.”

“放心吧,阿誠哥!”

明臺一臉滿足地笑道,“那……我怎麼報答你啊?”

“別告訴大哥,別闖禍,就算是報答我了.”

明臺則挺直了身子,爽朗地說道:“是!”

“上車吧!”

然而話音未落,身後卻傳來了梁仲春的聲音,“請等一下,阿誠兄弟!我還有話要跟你說,就幾句,很快的!”

阿誠也很給面子,嚮明臺使了個眼色之後,便轉身回到了梁仲春的面前,“有什麼話,不能在房間裡說啊?”

梁仲春則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阿誠兄弟,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有些話,要是讓那個姓陳的草包聽了去,還不壞了咱們的大事啊?”

“那依著梁處長的意思?”

“別別別,你可別誤會啊!我這可不光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咱倆,跟這種口無遮攔,毫無節制的蠢貨合夥,無異於在身邊放了一顆定時炸彈啊!”

“讓一個人消失不難,難的是如何不引人懷疑。

別忘了,剛剛我們三個的會面可是有不少人看到了啊!”

“放心,我已經想到了一個萬全之策,只要阿誠兄弟你……”說著,梁仲春便壓低了聲音對阿誠耳語了起來。

“梁處長果然好算計啊!只不過……這一招上屋抽梯,原本該不會是為我準備的吧?”

阿誠眯縫著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此話一出,那梁仲春先是一驚,緊接著便又換上了一張笑臉說道:“怎麼會?阿誠兄弟多慮了。

你可是我的財神爺,我又怎麼會傻到自斷財路呢?”

然而阿誠卻並沒說什麼,只是丟下了一句“等我訊息!”

,便朝著車子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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