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竟然敢打我!?”

黃金彪捂著自己的臉頰漲紅了臉吼道。

不想那劉副官卻比他還橫,直接用槍頂住了那黃金彪的腦袋,“打你!再敢用這種語氣跟我們錢司令說話,信不信老子一槍打爆你的頭?”

“你……你說誰?錢……錢司令?”

“哼!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看清楚了,這位就是新任華東剿總的錢虎翼錢司令,你小子吃了豹子膽,敢在錢司令的眼皮子地下鬧事,你他媽有幾個腦袋?!”

“啊這……”聽劉副官這麼一說,那黃金彪之前的囂張氣焰便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忙換上了一張笑臉,極盡諂媚之能事地說道,“錢司令,小……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剛剛言語間衝撞了您,小的在這給您賠不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您多多包涵,要不這樣吧,小的倒杯酒給您賠罪,您看好不好?”

說著,那黃金彪便連忙轉頭對身後的手下說道:“阿三,去拿杯酒來!”

然而話音未落,臉上便又結結實實地捱了劉副官一記耳光,“你他媽的王八蛋!不是成心在開我們的玩笑吧?一杯酒就想把事給了了?”

儘管此刻那黃金彪的臉頰已經被打得腫起了老高,但還是強忍著疼對劉副官身後的錢虎翼擠出了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地問道:“那……那不知錢司令您想怎麼樣啊?”

然而不等錢虎翼開口,一旁的李牆就搶在他前面說道:“混賬東西!這種事還要司令他老人家教你嗎?聽好了,不管你們剛剛砸爛了什麼,全都都給我雙倍賠償.”

“是是是,小的一定賠一定賠.”

“還有,從今往後不許再來騷擾剪竹小姐!另外,倘若她要是被其他人騷擾,我們一樣找你算賬!”

“這……”“嗯?”

黃金彪剛要說什麼,李強便直接把眼睛一瞪,“怎麼,你有意見?”

黃金彪頓時便被嚇得連連擺手,“沒……沒意見沒意見……”“那你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向錢司令敬酒認錯?”

聽到這,那黃金彪這才如夢方醒一般地接過手下遞來的酒杯,走到錢虎翼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向他敬了過去。

然而那錢虎翼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一旁的李牆立刻會意,連忙用訓斥的口吻對黃金彪說道:“姓黃的,你懂不懂規矩啊?你站著給錢司令敬酒,豈不是跟司令他老人家平起平坐了?”

此話一出,那黃金彪的臉頓時就被氣得一陣紅一陣白,但最終卻還是隻能乖乖地半跪在了地上,高高舉起酒杯,恭敬地說道:“對不起,錢司令,一切都是小的的錯,請您原諒.”

直到這時,錢虎翼這才勉強接過了酒杯,象徵性地抿了一口。

那黃金彪見狀心裡這才稍微踏實了一些,可就在他準備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一旁的劉副官卻大聲呵斥了一句,“混賬東西!錢司令讓你起來了嗎?給我跪著!”

話音未落,錢虎翼終於開口說道:“誒,劉副官,人家都下跪向我敬酒了,就不要這麼刁難他了,免得日後傳出去說我們以大欺小,打一頓得了!”

“不……不是,司令,還要打啊?”

黃金彪聽了臉都嚇綠了,哭喪著臉說道。

“少他媽廢話,打你一頓算便宜你了!”

說著,劉副官便大手一揮,招呼道,“弟兄們,給我打!”

此話一出,錢虎翼的手下便不由分說,上去就打,直打得黃金彪一夥人是哭爹喊娘,嘴裡一個勁地求饒……而就在這時,原本還房門緊閉的化妝間突然被人從裡面開啟,緊接著那個何剪竹便聘聘婷婷地從裡面走了出來,先是對著錢虎翼深施了一禮,然後才輕啟朱唇滿懷感激地說道:“多謝錢司令仗義出手,小女子無以為謝,還請受我一拜.”

錢虎翼見狀連忙緊走兩步親自將她扶起,十分豪爽地說道:“誒,剪竹小姐言重了,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本司令只是看不慣這幫傢伙的所作所為罷了!剪竹小姐不必如此,錢某雖不通音律,但剪竹小姐剛剛的表演卻給我留下的深刻的印象呀!”

何剪竹聽了不由得含羞淺笑,“剪竹技微藝末,讓司令您見笑了.”

“哪裡哪裡,剪竹小姐自謙了.”

……於是兩人之間的第一次談話,就這樣伴隨著黃金彪等人的慘叫和求饒聲中,輕鬆而又愉快地結束了。

“司令,您放心,辦公地點的事,卑職一定給您辦得漂漂亮亮的.”

從百樂門出來,李牆一邊主動替錢虎翼拉開車門一邊說道。

“明科長辦事,我自然放心了.”

錢虎翼說完又刻意壓低了聲音十分滿意地對李牆說道,“剛剛那個黃金彪,是你安排的吧?不錯,有心了.”

此話一出,李牆便驚訝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說道:“司令,您……您都看出來了啊?”

“我要是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這個司令豈不是白當了嗎?”

說著,錢虎翼輕輕地拍了拍李牆的肩膀,然後坐進了車裡,揚長而去了……確認錢虎翼等人離開之後,阿誠才帶著人走了過來問道:“科長,司令他跟你說什麼了?”

李牆則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好像已經看穿了這出‘英雄救美’的戲碼是我們刻意安排的了.”

此話一出,一旁的黃金彪便忍不住說道:“啊?那……我們這頓打豈不是白捱了?”

“怎麼會呢?這頓打又不是給司令他老人家看的,而是給剪竹小姐看的,沒看到司令臨走前臉上的笑容嗎?你們就放心好了.”

說到這,李牆稍微頓了頓,然後才對那渾身已經青一塊紫一塊的黃金彪問道,“你們怎麼樣?都沒事吧?要不要去看醫生?”

“沒,沒事!沒事!都是些皮外傷,不礙事的……”“沒事就好.”

說著,李牆便衝著阿誠使了一個眼色,後者則立刻會意,從懷裡掏出一隻沉甸甸的錢袋。

“喏,事先說好的,事成之後每人十塊大洋,不過看在你們演得那麼賣力氣的份上,每人再多給兩塊大洋,都收好了啊!”

“哎呀,還有這好事?那兄弟我就不客氣了啊!明科長,以後再有這樣的好事您儘管吩咐,弟兄們一定把事給您辦得漂漂亮亮,妥妥當當的.”

說完,黃金彪等人便拿著錢千恩萬謝地走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李牆便早早地來到了顧民章的府邸。

“賢侄,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來了?”

一見李牆進來,顧民章便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笑眯眯地說道。

李牆也不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不瞞顧伯父,小侄此次前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哦?什麼事啊?說來聽聽.”

“是這樣的,華東剿總成立在即,可直到現在卻連個辦公的地方都沒有,所以錢司令就把選址的任務交給我這個在總務科長了,可是您也知道,小侄回上海還不到一年的時間,更別說是杭州了,所以才不得不過來請您幫著參謀參謀,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房產嘛!”

“杭州?”

此話一出,那顧民章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你是說,華東剿總準備把司令部設在杭州?”

“是啊,汪主席親自下的命令,有什麼問題嗎?”

聽到這,那顧民章這才猛地回過神來說道:“既然汪主席親自下的令,那自然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只不過要作為剿總司令部的話……”說到這,顧民章突然提高了音量吩咐了一聲,“密斯趙,去拿一份杭州的地圖過來.”

“好的.”

時間不大,密斯趙便拿來了一份精確到了每一條街道的杭州地圖過來。

“賢侄啊,你看這裡怎麼樣?”

地圖剛一到手,顧民章便用手指了一處對李牆說道。

“南山路一百八十九號?好像就建在西湖邊啊!”

“不錯!此處名叫澄廬,由門庭、主樓、外廊及庭院組成,主樓前面還有兩幢樓,可以作為警衛樓和伙房之用。

後面還有一大片空地,有需要的話,還可以另起一樓作為宿舍,西側還有一座面積不小的花園。

總建築面積大約畝,共有大小房間36間,配套設施一應俱全,在我看來,用來作為司令部那是在合適不過了!”

“的確不錯!環境優美,交通便利,的確是個難得的好地方啊!”

李牆先是仔細地看了一眼地圖,然後才連連點頭說道,“敢問顧伯父,這處產業目前在何人名下,是否願意忍痛割愛呢?”

不想話音未落,顧民章便哈哈大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此話一出,李牆立刻眼睛一亮,興奮不已地確認道:“這麼說,這是顧伯父您的產業?”

然而那顧民章聽了卻又搖了搖頭,頓時就把李牆給搞糊塗了。

顧民章見狀也不賣關子了,緩緩道出了其中的原委,“說起來這澄廬的第一任主任啊,不是別人,正是李鴻章經濟幕僚盛宣懷的四子,漢治萍公司的盛總經理。

後來呀,蔣委員長大婚,盛總經理就把它作為新婚禮物送給了他,蔣自然大為欣喜,甚至還將其作為了蜜月旅行的第一站,再後來更是直接將其作為了杭州行轅.”

聽到這,李牆這才恍然地點了點頭,但是緊接著卻又皺起了眉頭,“可是顧伯父,既然是蔣委員長的杭州行轅,又是怎麼轉到您的名下的呢?”

“說到這呀,就不得不提到我那個老朋友了.”

“老朋友?”

“不錯,就是現任重慶軍統局副局長的戴笠.”

此話一出,李牆便在巨大的震驚之下,下意識地張大了嘴巴。

而顧民章卻似乎對於李牆這樣的反應很是滿意,笑著說道:“怎麼,很意外麼?”

“有……有點.”

李牆如實回道。

顧民章則輕輕地嘆了口氣,“不瞞你說啊,賢侄,說穿了這不過就是戴笠的小心思罷了。

打著為遷都籌款的幌子強買強賣,對外還說無償贈予,搞得我跟重慶政府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似的。

正因如此,坊間才會經常流傳著一些我顧某人暗通重慶的流言蜚語,伯父我早就不堪其擾了……”“這……別說,還真是夠無賴的!”

李牆聽了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忿忿不平地說道,隨即又話鋒一轉,“不過這也還真是那傢伙能幹出來的事!這麼說,您願意忍痛割愛?”

“豈止是願意啊,簡直就是求之不得!”

“那敢情好,不過這租金方面……”“嗨呀!賢侄,你這話可就太見外了,什麼租金不租金的?當初為了洗清身上的嫌疑我連戰鬥機都捐了,還差一棟別墅?就當是我支援汪主席的和平大業好了.”

“哎呀呀,顧伯父如此深明大義,實在是令小侄佩服不已啊!您放心,小侄一定將您的義舉如實向汪主席,周先生彙報!想必他們兩位在得知這個訊息之後一定會很高興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

“一言為定!”

從顧宅出來,李牆臉上的笑容便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滿臉的疑惑。

這件事情進行得是不是有些太順利了?那姓顧的為何表現得那麼積極?難道真像他說的那樣單純地只是為了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嗎?還是另有目的?而且從他之前對待方夜先的態度來看,他捐飛機也好,出任偽職也好,怎麼看都不像是出於自願,反而好像是帶著強烈的目的似的。

正想著,不知為何李牆的腦海裡突然閃回了一段當初自己第一次跟顧民章見面時的情景。

沒錯,當初就是海棠介紹自己跟顧民章認識的,難道這姓顧的真是重慶的人?不行,這件事必須儘快搞清楚!想到這,李牆便猛地停下了腳步,隨即便伸手攔了一輛黃包車,徑直朝著洛公館的方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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