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

明樓目光犀利地注視著面前的汪曼春,一字一句地問道,“這麼說……你已經知道我即將成為你的頂頭上司了?是誰告訴你的?”

“師哥,我……”“回答我,是誰告訴你的?”

此時的明樓彷彿換了個人,臉色陰沉得可怕,那宛如要吃人的樣子就連汪曼春看了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是……梁處長.”

“梁仲春?好!很好!非常好!”

一連說了三個“好”之後,明樓才轉過頭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這次汪曼春回答的倒是乾脆,“師哥,你是瞭解我的。

我可不會像那個姓梁的那樣,把如此機密的事當做籌碼到處亂講!”

聽到這,明樓便不自覺地眯了眯眼,隨即又卻毫無徵兆地轉怒為笑,一臉說教地評價道:“想法不錯,但是節奏和說服力差了點,否則或許還真能騙過我的眼睛.”

此話一出,汪曼春便不自覺地撅起了嘴,難掩失落地說道:“師哥就是師哥,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老實說在你面前,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小學生,什麼都瞞不過你明大教授的法眼,還要被你牽著鼻子走!”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

說完,明樓便好像無事發生一般輕描淡寫地將話題轉到了汪曼春的個人問題上,“你,還是一個人?”

“是.”

汪曼春將手插進風衣的口袋,很是灑脫地點頭回道。

不想明樓卻眉頭一皺,“不對吧?我怎麼記得,去年你在信上說,交了一個很好的男朋友啊?”

然而汪曼春卻只是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這便讓明樓覺得很是奇怪,於是便試探著繼續問道:“又無疾而終了?”

“那倒不是,我殺了他.”

說這話時,汪曼春始終神態自若,彷彿殺人對她來說根本就是一件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一般,讓人不自覺地心生畏懼。

“怎麼,體細節嗎?”

明樓急忙擺擺手:“不,不。

點到為止,點到為止.”

然而汪曼春卻並沒有半點停下的意思,而是繼續吃醋一般地問道:“我聽人說,你在歐洲娶了一位法國太太,怎麼,沒跟你一塊兒回來嗎?”

此話一出,明樓便不由得感到一陣無語,隨即便故意把臉一板,怒聲道:“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來的!是,我在法國的時候,的確是遇到了一個相處得很好的法國姑娘,但也只是發乎情,止乎禮,僅此而已.”

“真的?”

汪曼春聽了明樓的解釋之後心裡雖然忍不住暗自竊喜,但表面上卻擺出了一副“我可不信”的樣子說道。

明樓則一臉嚴肅地正色道:“當然!在這種事情上,我沒必要對你隱瞞,如果我是那種身邊沒了女人就受不了的男人的話,你還會留在上海等我這麼多年嗎?”

“誰……誰等你了?”

明樓的話猶如一隻小鹿,猛地一頭撞進了汪曼春的心房,頓時攪得她芳心大動,甚至還有些亂了方寸。

明樓見狀霸道地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肢,笑著說道:“口是心非,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汪曼春聽了則忍不住衝著他扮了一個鬼臉,但隨即又是一臉佩服地說道:“師哥,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拆穿我的心思呀?”

“不可以!”

明樓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但緊接著語氣便溫柔了下來,“我知道,這些年你經歷了太多的事情,上海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還是原來的那個我,從未改變!”

“真的?”

明樓那宛如深情告白的話語狠狠地撬開了汪曼春那已經塵封許久的心扉,並使其重新變得火熱了起來。

“當然!”

得到明樓肯定的回答之後,汪曼春臉上的笑容終於變得真誠了許多,甜甜地問道:“師哥,我們今天去哪裡敘舊啊?”

“去你家!”

汪曼春則忍不住皺了皺眉,“我說明大教授,你好歹也在國外待了這麼久,怎麼還這麼守舊啊?咱能不能不去拜會家長啊?”

“到家謝師,不能免俗.”

明樓故作嚴肅,隨即便很紳士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汪大小姐,請上車吧!”

話音未落,駕駛室裡的阿誠便很是默契地下了車,主動替汪曼春拉開了車門,就連時間也計算得正正好好。

“好久不見了,汪小姐!”

“是啊,阿誠!好久不見,這些年一直跟著我師哥在國外,一定很辛苦吧?”

“不辛苦!”

汪曼春又道:“回頭我要是問起師哥在國外的事情,你可不許對我保密啊!”

“汪小姐開口問的,在下,當然是知無不言.”

這話聽得汪曼春心情大好,隨即便轉頭嚮明樓投來了一個得意的眼神,明樓則忍不住笑罵了一聲:“吃裡扒外!”

……是夜,一場私密的謝師晚宴悄然在汪家舉辦。

儘管這場晚宴到場的嘉賓寥寥,卻個個都是上海新政府有頭有臉的人物,而這場晚宴的主角,自然就是汪家家主汪芙蕖的得意門生,也是即將上任財政部首席財經顧問,以及時局策進委員會兼特務委員會副主任的明樓了。

不得不說,這場謝師宴雖然沒有大操大辦,但從頭到尾,氛圍都十分地和諧融洽,並且一直持續到了深夜,直至主客盡歡才終於散場。

而汪曼春卻在與明樓不捨道別之後,便立刻馬不停蹄地跑到了憲兵司令部,第一時間向南造雲子做了彙報。

“那麼依你所見,你的這位師哥對新政府的態度如何?”

南造雲子一邊擺弄著那張偷拍的明樓和阿誠的照片,一邊問道。

“根據屬下的觀察,師哥他雖然有著自己的想法,但應該還是比較認同汪主席的救國理念的.”

“應該?”

南造雲子聽了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這可不是我想聽到的字眼,不過這也不能怪你,畢竟你們兩個這麼多年不見,想要摸清他的底細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說到這,南造雲子便神神秘秘地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檔案袋,遞到了汪曼春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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