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獵大典並非沒有漏洞存在,其底線便是不得傷人性命,不得搶奪他人已到手的魔獸、魔核以及在獵場中尋到的珍稀藥材。

這樣一來,便有了許多漏洞可鑽,在第一天時,鑽空子的人並不多見,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些人細心的總結出,這些漏洞本就是皇室所縱容的,便開始巧妙的利用其達到自己的目的。

比如,皇室只是規定不得搶奪到手的“財物”,不得傷人性命,那是否可以搶奪未曾到手的?在他人獵殺魔獸時,到了關鍵時刻,便出手搶奪,攫取他人即將到手的分數。

亦或是在旁圍觀,做出欲要攻擊的態勢,讓對方分心,以至於被魔獸所傷,不得不捏碎銘牌退出秋獵。

若是更狠一點,多人圍殺一位排名靠前者,只要將其打成重傷,再奪其銘牌,將之捏碎,迫使對方退出秋獵。

此種種是否可行?

最後有些人的猜測是,可行!

這場秋獵大典,最終只角逐出二十人,可皇室只要這二十人嗎?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那二十人是頂尖天才沒錯,但其餘未進前二十者,難道就比誰弱上一些不成?

雖說修煉天賦不及他們,但某些人或許擁有統帥天賦,對多人合作頗有心得,指揮得當,同樣能展現其風采;還有些人,實力或許稍差,但其心性卻異常堅韌,在旁人威脅下,依舊能做出恰當的抉擇,這同樣是一個人的優點;亦或是一些人智計了得,每每設陷、合縱連橫各個小隊,也是皇室頗為欣賞的。

這場秋獵大典,沒有做出太多的限制,便是讓他們使出渾身解數,在規則允許的範圍下,一展所長。

皇室並不需要那種溫室裡成長起來的花朵,那樣的人空有一身鬥氣,心境、手段以及取捨等方面都匹配不上自己的實力,別人稍威脅,便心態不穩,被魔獸所傷,亦或是警惕心不夠被人搶了獵物,這種種都暴露其經驗不足,不懂取捨、心境太差等等問題。

試想一下,若此刻不是秋獵,沒有不得傷人性命的規則保護呢?外面可不是如這裡一般和和氣氣,那些經歷生死的傭兵們多是心狠手辣之輩,若是天真的以為那些人不會如此下作,那遲早會死在某處,曝屍荒野。

在這裡,倒還有著最後的底線,讓某些溫室裡成長的所謂“天驕”,提前適應適應外界的殘酷。

在某些人在商議中得出這個結論時,便一發不可收拾,各施手段針對其他人,既然無法擠進前二十,便儘可能展現出自己的風采來,讓皇室能夠關注到。

就算沒有達到預期,手中得到的魔獸、魔核與藥材也是實實在在的可以帶走的,左右都不吃虧。

而這也導致了分數差距開始拉大,前二十者已經將後面的人遠遠甩在身後……

夜幕籠罩了蔥鬱的森林,圍獵場陷入了寂靜之中,此時,不論是魔獸,還是圍獵者,都偃旗息鼓,開始休息恢復體力與鬥氣。

納蘭宮坐在樹上,雙腿盤起,運轉著功法,漆黑如墨的鬥氣在體內運轉,沒過多久,體內的鬥氣便充盈起來。他睜開雙眼,神瑩內斂,流光一閃而逝。

片刻時間,他便已調整到了最佳狀態。

他單手虛握,一塊銘牌便閃現在手心之中,上面有著澹澹的金色紋路,勾畫出他此刻的分數。

“貳萬久千陸。”

秋獵大典已經開始三天,理論上他不眠不休能獵殺三十頭三階魔獸,有六萬分。

只是每日尋找合適的三階魔獸也需要花時間,除了第一天某些魔獸不畏懼人,還很好找到,後面兩天那些已經有著些許靈智的魔獸已經知道該躲著他們一點,進而藏匿起來。

因此,納蘭宮大部分時間都浪費在物色目標上,並沒有達到最高效率,實在找不到三階魔獸,沿途只能獵殺一下二階魔獸,也算是有棗沒棗打一杆子吧……

但他沒有,卻不意味著別人沒有。

他手腕一翻,看向銘牌背面,只見銘牌背面有著數行紋路形成的小字。

“第一,夭夜,伍萬捌千三。”

“第二,米特爾·霏羅,伍萬貳千。”

“第三,米青山,伍萬零陸佰。”

……

一直到第二十都被顯示在銘牌背面,均有著三萬以上的分數,納蘭宮沒日沒夜的獵殺,竟然連前二十都未曾擠進去!

這讓納蘭宮一時無法理解,這些人怎會如此之高?他們難道就不用休息的嗎?

因此,在白日裡,他便找到了幾人,以三枚回氣丹的代價,從對方口中得到了一些情報。

原來,這些榜上有名者,都各有手段!

如夭夜,本就是皇室公主,又在軍中有著頗高的威望,天生便受眾多參賽者的擁護,因此,在尋找獵物上,省下了極多的時間。

而且,組隊是以各自的銘牌締結契約,而後獵殺的魔獸將自動平攤分數。但這些人怎會如此不懂事,與公主締結契約?他們自願將魔獸拖住,由公主完成最後的獵殺,魔獸屍體、魔核也都歸公主所有。

如此一來,公主的分數便成了最高。

而像米特爾·霏羅,則是財大氣粗,硬生生得以米特爾家族的財力將眾人買通,由他們將奄奄一息的魔**給他,他則以米特爾家族擁有的金幣、藥材、丹藥、魔核武器等贖買。

至於木青山,則向其召集而來的軍中子弟承諾,魔核與魔獸屍體以及採集到的藥材,他分毫不取,待秋獵大典結束後,全部分發給幫他衝擊前二十之人,並且還另有酬謝。

如他們這般的還有不少,都是以各自手段,聚攏人心,為其做事。

畢竟,眾人拾柴薪火高,一個人單打獨鬥,是拼不過群策群力的。例如納蘭宮這般,累死累活,沒日沒夜,卻還是比不過這些人。

至於這樣違反規則嗎?

自然是不違反。

這大陸之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秋獵不是讓一群年輕人來玩的,是讓他們在有限的公平下,展現出自己的手腕。

於公主而言,圍繞在皇室的統率下,被皇室所看重,本就是某些軍中子弟參與這次秋獵大典的目的,與其爭奪那困難重重的二十強,倒不如獲得夭夜公主的青睞,以後軍中晉升自然有著不小的優勢。而皇室也同樣喜歡這類忠心於皇室且實力強勁之人,秋獵大典不就是為了挑選這些人嗎?何必捨近求遠?

而米特爾·霏羅的做法,儘管有些過於粗暴,但其本身也是在利用自己的優勢,皇室看不上這種行徑,可其並不違反規則。而且米特爾家族本就是中立派,米特爾·霏羅如此做派,恐怕早已得到了家族授意,又能拿到一個漂亮的成績,又不會摻和進皇室與雲嵐宗的爭鬥中。

至於米青山的做法,或許更讓皇室刮目相看。

名與利不可兼得,混跡于軍中,如何分潤軍功可是一門極深的學問,若是太過貪婪,反倒會引起軍隊譁變。

而木青山這種“吾只取名,利皆予爾等”的做法,若是在軍中便是“我升官,賞賜皆分予眾士兵”,乃是極其聰明的的一種選擇。於其他本就無望衝擊前二十者,此舉有利無害。

木青山本就頗有領導能力,在他的領導下,一盤散沙的他們,能發揮出更大的力量獵殺遠超他們能力範圍內的魔獸,讓他們撐到秋獵大典的最後,獲取的魔核、魔獸屍體要比他們各自為戰多了不止一倍。更何況秋獵結束後,還另有酬謝。他們又如何不願意?

“呵,還真是蛇有蛇路,鼠有鼠道。”

想起白日裡得到的情報,納蘭宮莞爾地搖頭,難怪比不過這群人。不過,話又說回來,似他這般單打獨鬥的獨行客,或許也是最不受皇室青睞的。

旋即,納蘭宮沉默下來,開始沉思著如何趕上去,這麼沒日沒夜地獵殺,根本比不上那些取巧之人。

“嗡!”

忽然,手中的銘牌發出一陣嗡鳴,納蘭宮一愣,抬手望向銘牌背面,只見第一名的夭夜,竟然朝著下方移動了一位,而原本夭夜的位置,突然出現一個名字。

“第一,吳徵,陸萬。”

前十九位全部順位朝下移動一位,而原本的第二十名,則消失在銘牌上。

看到這個名字,納蘭宮挑了挑眉,他原本還在好奇,天榜前十者,九人都榜上有名,唯獨這吳徵卻沒有半點動靜。剛開始納蘭宮還在猜想,此人莫非與他一樣,是個獨行客不成?

可如今看這分數……

“原來這三天他什麼都沒做,就盯著四階魔獸了,有點意思……”

之前毫無動靜,硬生生的跨越了第二十名的三萬分,突然蹦到第一,分數又如此特別,只有一種可能,四階魔獸!

因為,一隻四階魔獸值六萬分!

除此之外,不會有第二種可能性。

“就是不知道,他是取巧,還是硬撼四階魔獸……”納蘭宮摩挲著下巴,略微沉吟。

吳徵的做法,與他所想不謀而合,若是想將那取巧之人超越,常規手段獵殺三階魔獸怕是不行了,效率根本比不上一群人合力。

唯有獵殺一隻四階魔獸,才能徹底將他們超越!

“四階魔獸麼……”

想到這裡,納蘭宮也不再猶豫,將銘牌掛至腰間,掠下巨樹,身形一閃,輕飄飄地落在地上,當期抬頭時,那神瑩內斂的眸子,在這漆黑的夜幕中熠熠生輝。

……

轟!

又是一拳狠狠地揮出,納蘭宮直接將一隻三階魔獸的腦袋轟碎而去,這一隻魔獸實力約在七星大斗師的水平,因此費了他一點時間。

四階魔獸在這獵場之中,算是稀有的存在,想要找到一隻,並不容易,因此,在沒有找到四階魔獸的時候,還是得以三階魔獸為主。

“沒有魔核。”

納蘭宮搖了搖頭,略有些可惜。只能將那魔獸屍體收入納戒之中。

“吼!”

突然,一側的巨樹轟然倒塌,一隻三階魔獸衝了出來,獸童之中,充斥著驚慌失措,而那獸身之上,則滿是傷痕。

魔獸撞斷巨樹,一躍而出,慌不擇路之下,竟未看清因巨樹倒塌而突然出現在身前的少年,等到反應過來,卻已是來不及,只能從納蘭宮腦袋上跳躍而起。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納蘭宮略微錯愕了一瞬,但下一瞬,嘴角卻揚起一抹笑容來。

“嘿,今天倒是撿到便宜了,殺完一隻,又有一隻撞上門來。”

納蘭宮身形勐然消失,出現在魔獸獸尾之處,一把抓住其尾部,在一聲低吼聲中,狠狠的將魔獸扯得倒飛而起,朝著後方摔下。

“轟!”

地面如同蛛網一般崩裂而去,魔獸劇痛不已,但它似乎尤有餘力,快速掙脫了納蘭宮的的手掌,而後警惕地往後倒退,齜牙咧嘴地盯著那白袍少年,喉嚨中發出警告般的低吼聲。

納蘭宮卻是一點都不在意,這三階魔獸不過一兩星實力,而且還受了重傷,白撿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納蘭宮飛身撲上,與那隻魔獸糾纏在一起。

“嗖嗖嗖!”

就在納蘭宮與魔獸纏鬥之時,幾道破風聲響起,有著數道身影在林中穿梭,出現在附近的巨樹之上。

而他們的到來,也引起了納蘭宮的注意,當即攻擊就減緩了下來,一邊與魔獸周旋,一邊警惕著來人。

“墨哥,怎麼辦?上麼?”一名身穿葛黃色長袍的男子掠至另一人身旁,詢問道。

被稱之為墨哥之人站在巨樹之上,眯著眼打量了一下下方與魔獸纏鬥的少年,旋即嘴角上挑,略微輕佻的說道:“先等等,不著急,既然有人幫我們磨一磨這隻魔獸,咱們正好歇息歇息,不用太著急。”

“墨哥的意思是……”那人恍然大悟,當即嘿嘿一笑,點點頭:“懂了,墨哥好主意。”

感受到那幾個趕來之人並無多少動作,只是站在一旁旁觀,納蘭宮不禁眉頭皺起,但很快又散開了。

“想打我的主意,做一回漁翁?也不怕崩碎了牙!”

納蘭宮冷笑不已,不再留手,拳頭如狂風暴雨般揮洩而出,很快便將那魔獸打得奄奄一息,眼看著就要一命嗚呼。

“動手!”

就在此時,那被稱為墨哥之人低喝一聲,數道身影齊齊掠出,朝著下方納蘭宮與那瀕死的魔獸飛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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