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走啊。”

許洛對著發愣的兩人揮了揮手。

兩個番子對視一眼,皆是面露苦色,其中一人小心翼翼道:“這……大檔頭,我們回去恐怕不好交代啊。”

“那你們就別回去了。”許洛語氣平靜的說了一句,兩個番子頓時臉色大變,然後噗通一聲跪下求饒:“求大檔頭饒命!求求大檔頭饒命啊!”

根據他們在東廠打卡上班多年的豐富經驗,許洛此話一出就要殺人。

因為東廠的頭頭都是這尿性。

“饒什麼命,我是讓你們留下跟我一起玩兒。”許洛指了指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說道:“自己挑一個,本公子結賬,等玩兒完回去見督主。”

正在不斷磕頭求饒的兩個番子一聽這話求饒聲頓時戛然而止,對視一眼有些猶豫不決,“這……不太好吧。”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他們的目光已經飛速從一個個女人身上掃過,喉頭湧動,臉上的笑容逐漸興奮起來。

哪有男人不喜歡女人的?

特別是還不用自己花錢。

“一切有我擋著,怕什麼。”許洛單手一揮,兩個女人驚叫著飛進了兩個番子懷裡,“別客氣,鮮美無比。”

這年頭國內還沒有艾滋病,所以梅逝的,可以隨便玩,都怪可惡的外國老,把艾傳進國內,搞得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明明幹著最親密的事,卻還要隔著一層薄薄的套,這大概才是世間最遙遠的距離。

“多謝大檔頭賞賜,卑職左萬霖願為大檔頭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卑職高宏願為大檔頭效死!”

兩人激動的表忠心,這還是頭一次有檔頭給他們發這種福利呢,反正都是賣命,給許洛賣顯然是更值得。

不錯,命就是那麼不值錢。

轉眼就收了兩個狗腿,許洛心情不錯,昂首挺胸走上二樓,帶著老朋友水仙進房間摸魚,回憶往昔,詩曰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鮑魚肥。

在許洛摟著美人品美酒時,曹正淳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揹著手在東廠正堂裡走來走去,“這姓許的怎麼還不回來,來人,再去兩個催一催。”

到底他是督主,還是我是?

“是,督主!”

兩個番子應了一聲,快步離去。

他們來到群芳院,一眼就看見高宏和左萬霖在大堂摟著女人喝花酒。

“放肆!督主讓你們二人給大檔頭傳話,爾等卻在此花天酒地,眼裡可還有督主!”其中一人怒喝一聲。

許洛在樓上聽見了聲音,直接隔著門說道:“高宏,萬霖,給這兩位兄弟挑兩個,賬全都算在我頭上!”

“卑職遵命!”高宏抱拳,然後依依不捨的鬆開懷裡的女人,看著後來的兩個番子嘿嘿一笑,“現在知道我們倆為什麼在這兒喝花酒了吧?都是大檔頭心疼小的們啊,兩位兄弟,可千萬別辜負大檔頭的一番美意啊。”

後來那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同時轉身衝著許洛包間所在的位置抱拳俯身:“大檔頭有令,卑職不敢不從!”

隨即迫不及待哈哈大笑著去挑女人了,十分猥瑣,和剛剛判若兩人。

接下來半個時辰裡又來了兩組催促許洛的人,但在他的感化下,全都變成了在群芳院裡陪他快樂的一員。

正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東廠,曹正淳茶水已經喝了一杯又一杯,砰的一聲放下茶杯,“真是邪了門了,派出去十幾個人了,連個回來的沒有,去一隊人看看情況。”

他甚至都在懷疑派去催促許洛的人是不是都被他殺了,畢竟這傢伙肆無忌憚,殺自己人也不是不可能啊。

“是!”

十名番子出列抱拳跪拜,然後一甩披風,面無表情的快步跑了出去。

等穿著一件粉色繡花長裙,頭戴金釵玉飾的雲羅滿臉興奮跑進群芳院的時候都驚呆了,只見大廳裡全是東廠番子在抱著女人嬉笑打鬧喝花酒。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畫面,但如果是後世人會想到兩個字:團建!

而老鴇在看見雲羅後整個人也已經麻了,東廠的人來嫖就算了,怎麼女人也來了,今兒到底是什麼日子。

“郡主,等等我啊!”小奴穿著一件綠色長裙滿頭大汗的,扛著大包小包追上了雲羅,已經累得氣喘吁吁。

“二樓菊字一號房。”

許洛的聲音從樓上飄了下來。

“師父!我來了!”

雲羅眼睛一亮,把東廠那些番子拋到了九霄雲外,快步往樓上跑去。

“郡主!郡主等等我。”

小奴擦了擦汗水,露出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扛著包裹努力追逐著。

“哐!”

雲羅迫不可待的推開房門,可看見裡面的場景後臉就沉了下去,水仙衣衫半解的靠在許洛懷裡給他喂酒。

“你出去!”雲羅指著水仙說道。

水仙眼巴巴的看著許洛,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公子,奴家……”

“出去。”許洛甩給她一張銀票。

“是,公子。”水仙頓時眼睛一亮接住銀票,乖巧的應了一聲,起身整理好衣服就離開了,順帶關上了門。

雲羅嘻嘻一笑,主動爬過去縮排許洛懷裡給他斟酒,“師父啊,以後有云羅,那些庸脂俗粉就別碰了。”

一口一個師父,口師父。

“你在教我做事啊?”許洛一隻手抓住她腰帶一扯,手就滑了進去,語氣不悅的說道:“你只需乖乖聽話。”

他許某向來是軟飯硬吃。

“你……你怎麼能這樣!郡主她千金之軀……”看著許洛熟練解開雲羅的衣裙,小奴紅著臉又羞又怒,主辱臣死,她個小丫鬟很有這方面的自覺。

許洛好奇的看著她身上扛著的大包小包問道:“你看著很累呀,包裡都是什麼?你家郡主的衣服首飾?”

這女人就是麻煩,出門是浪跡江湖,不是旅遊,帶那麼多衣服幹毛。

“不是啊。”小奴手一鬆,身上的幾個包裹全都落在地上散開,珠寶首飾,金子,銀子,銀票等散落一地。

雲羅一臉驕傲的抱著許洛的腰仰頭說道:“師父,這些夠你花了吧?”

她可是把自己小金庫都搬空了。

“好徒兒,為師沒白疼你。”許洛抱著她狠狠親了一口,然後上前把那些金銀珠寶全都收進了linga空間。

看著遍地的金銀珠寶被許洛一摸就消失不見了,雲羅和小奴都是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許洛。

“師父……這這這……”雲羅指著許洛結結巴巴的,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許洛輕描澹寫的裝逼,“這一招叫作袖裡乾坤,乃是本門的絕學。”

“師父,我要學這個!”雲羅瞬間目光灼灼,小臉滿是興奮的看著他。

我他媽還想學這個呢,許洛在心裡吐槽一句:“再說吧,看你表現。”

隨後他臉色微變,又露出笑容。

“我等參見督主!”

樓下大廳響起了參拜的聲音。

“好啊!真是好得很!咱家讓你們傳話,你們卻在這裡快活!”曹正淳怒極反笑,掐著蘭花指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就說派出去一波又一波人卻不見回來的,結果都在這兒喝花酒。

所有人都是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而老鴇已經在風中凌亂了,現在連太監都來青樓了,今天真是邪門。

“督主息怒,是卑職不是。”許洛推門而出,站在二樓走廊,笑吟吟的看著曹正淳說道:“卑職該死,出來快活怎麼能不帶督主呢?老鴇,趕緊給督主物色個漂亮的,不,兩個!”

老鴇臉色發白,根本不敢接茬。

“嘻嘻嘻,你帶上他,他也沒有工具啊。”雲羅靠在許洛懷裡笑道。

曹正淳殺了許洛的心都有,光天化日之下在青樓摟著郡主,這如果傳出去,他又要被那些大臣參一本了。

不行,不能讓他留在京城了。

曹正淳看著許洛說道:“你不是要去保定找龍嘯雲了結恩怨嗎?咱家給你人,你趕緊去,去完後趕在下月十五前抵達衡山參加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典,聖上有旨,你前去宣之。”

劉正風是衡山派的二把手,金盆洗手,花錢運作了一個官身,並請求能在他金盆洗手大典的當天去宣旨。

而宣旨這件事本來是不用許洛去幹的,但曹正淳實在不想看到他了。

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打發他遠離京城,至於等宣完旨意後,也該又找到新的藉口讓他繼續留在外面了。

“卑職遵命。”許洛笑著拱手,劉正風金盆洗手,笑傲江湖的劇情嘛。

五嶽劍派盟主,嵩山派掌門左冷禪以莫須有的罪名誣陷劉正風勾結魔教左使曲洋,並殺了劉正風的全家。

劉正風當時已經是朝廷命官,又豈是這些人想殺就殺的?許洛剛好能以此為理由對嵩山派出手,吸乾他們所有人的內力,那豈不是美滋滋啊。

在場的誰敢阻攔,他就一起吸。

他吸功上癮,根本停不下來。

曹正淳催一句:“你儘快啟程。”

免得留在京城又惹出什麼禍事。

“請督主放心,卑職明日一早就啟程出京,另外,這人手方面也不用再挑選了,下面這些兄弟即可。”許洛指了指下方跪在地上的二三十人。

“哼!”看了一眼那些廢物,曹正淳一甩袖袍,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曹正淳離開後,那些跪著的人這才齊齊鬆了口氣,然後調轉方向,對許洛齊齊參拜道:“多謝大檔頭救命之恩,我等願隨大檔頭赴湯蹈火!”

………………

次日一早,城門剛開,伴隨著急促的馬蹄聲,三十來名東廠番子策馬而出,為首的是一襲錦袍的許洛,以及與他同乘一馬的雲羅,至於小奴則是被打發回了宮,許洛對她沒性趣。

而在臨街的一處客棧二樓,有兩道身影默默看著許洛帶人策馬而去。

正是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

“他懷裡那個女人……”歸海一刀在皇宮當侍衛,自然是見過雲羅郡主。

上官海棠臉色難看:“就是雲羅郡主,此人真是大膽!一刀,你立刻去稟報義父此事,我先跟上他們設法阻攔,絕不能讓他把郡主帶出京。”

在她看來,雲羅一定是被許洛給誆騙了,畢竟雲羅天真善良,不知世間險惡,而許洛賣相又不錯,想哄騙雲羅的話,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不,海棠,你去稟報義父,我跟上去,正好試試他的武功。”歸海一刀作為舔狗,怎麼能讓自己的女神去冒險,危險的事當然得自己去幹。

上官海棠聞言沒有再爭,而是囑咐道:“那一刀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歸海一刀是他們幾人當中武功最強的,他去阻攔的確比自己要合適。

“放心吧海棠,一個籍籍無名之輩還敵不過我這把刀。”歸海一刀語氣平靜的說道,充滿了自信和霸道。

隨後兩人當即兵分兩路,一人施展輕功迴護龍山莊,一人施展輕功追著許洛等大隊人馬的背影跟了上去。

“師父,保定有什麼好玩的啊。”

馬背上,雲羅一手扶著馬鞍,一手則向後伸進許洛衣袍下手到禽來。

“好玩的?”許洛想了想,然後才回答了一句:“我嫂子挺好玩兒的。”

這次回保定府,當然得去看看他呂哥和秦貞貞嫂子,順便給他們留些錢財,畢竟這倆人對他可是不薄啊。

做人要懂得知恩圖鮑。

“啊?”雲羅懵了一下。

“停!”許洛突然抬起一隻手,然後平靜的說道:“來了就滾出來吧。”

竹林中一片寂靜,只有風吹過帶起的沙沙聲,安靜得有些詭異,所有番子紛紛長刀出鞘警惕的環顧四周。

下一刻,一道黑色的身影在竹林間飛速穿梭,留下道道殘影,隨後一個空翻落在許洛前方十幾米外,懷抱長刀看著許洛澹澹的說道:“立刻將雲羅郡主放下,我許你活著離開。”

他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自信。

一旦拔刀,就必定會死人。

而且死的一定是對方。

“歸海一刀!”雲羅認出了他,然後說道:“你幹什麼,是皇兄允許我出宮的,你趕緊讓開,不要擋路!”

“地字一號密探歸海一刀。”許洛輕笑一聲,抱著雲羅說道:“我這人比你大方,不管你今天怎麼做,我都許你活著離開,只是內力要留下。”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在空中留下數道殘影,人就已經出現在了歸海一刀面前,一招峨眉飛鳳穿心掌打出。

歸海一刀拔刀一斬,他殺人向來只用一刀,但這次他這一刀斬出,卻被許洛直接一掌把刀震碎,人也倒飛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地上,口吐鮮血。

他一手撐著地,另一隻手捂著胸口,嘴角掛著血絲,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許洛,“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他往日積攢的自負被許洛這一掌隨著他的刀一樣,被拍得四分五裂。

這樣的實力,恐怕跟神候比起來也是相差無幾了,居然會甘心在曹正淳手下當一個檔頭,他有什麼目的?

“東廠大檔頭,許洛!”許洛手腕一抖,歸海一刀就飛入他手中,內力源源不斷湧入他體內化為他的內力。

許洛身後的一眾東廠番子都是震驚不已,怪不得大檔頭連督主都敢不當回事,原來他武功竟如此深厚,連赫赫有名的歸海一刀都能輕易敗之。

“吸功大法!放肆!住手!”

一聲怒喝宛如驚雷炸響,朱無視踏空而至,施展吸功大法想吸許洛。

許洛連忙施展金剛不壞神功,身體連同髮絲在這一刻都變成了金色。

“金剛不壞神功!”

朱無視的童孔勐然一縮,在當今世上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這門武功了。

“不錯!”許洛哈哈一笑,將被吸乾內力的歸海一刀丟出去,然後全力招架朱無視,兩人打鬥間不斷有鋼鐵碰撞的聲音響起,朱無視的一切攻擊打在他身上都跟在撓癢癢一樣無害。

“一刀!”

後趕來的上官海棠驚呼一聲,飄落在地把虛弱的歸海一刀扶起來,面色凝重而焦急的看著朱無視和許洛。

她從沒見過有人能跟義父交手而不落下風,這人到底從哪冒出來的。

“鐺!”“鐺!”

“鐵蛋神猴也不過如此!”許洛哈哈大笑幾聲,雙手環抱一棵樹直接連根拔起,然後勐的狠狠砸響朱無視。

朱無視腳尖點地一躍而起,身體急忙向後掠去,轟隆一聲,樹木蕩起滿天灰塵,所有人視線都被擋住了。

等煙塵散去後,許洛和朱無視一人站在樹木的一頭對峙,朱無視面色凝重的說道:“吸功大法,金剛不壞神功,峨眉飛鳳穿心掌,少林大力金剛腿,武當梯雲縱,崑崙烈焰掌,武功如此之雜,你到底是師承何人!”

剛剛短短的交手時間,許洛用了好幾個門派的武功,這些都是各門各派的絕學,一般是不會輕易外傳的。

“家師古三通。”許洛話音落下一躍飛到了馬背上,牽著韁繩,懷裡抱著雲羅策馬而去,“朱無視,你現在是不是很害怕?我們還會再見的,你一定會死在我手裡,哈哈哈哈……”

朱無視看著馬蹄濺起的塵土臉色陰沉無比,他每年只去一次天牢第九層,看來裡面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事。

“義父,他說的古三通,就是當初殺了八大門派一百多位高手,被你關在天牢第九層的古三通?”上官海棠扶著孱弱無比的歸海一刀上前。

朱無視點了點頭:“不錯,他施展的金剛不壞神功,就是古三通為禍天下依仗的魔功,此人會投到曹正淳的手下,肯定是想為古三通報仇。”

“那現在怎麼辦?”上官海棠臉色一變,似乎已經看見了個大魔頭為禍江湖,江湖上又要掀起血雨腥風了。

“等他為禍江湖,本王就召集天下高手屠魔!”朱無視沉聲道,說完又看了歸海一刀一眼:“先送一刀迴護龍山莊,本王度一些內力給他。”

他都已經想好了,準備等許洛用吸功大法在江湖上闖出名氣後,他就用吸功大去法吸取各大名門正派弟子的內力然後栽贓給許洛,接著再站出來號召江湖上的高手一起圍攻許洛。

一如當年陷害古三通那樣,雖然套路老了一些,但是好用啊,特別是憑他現在的名望,說的話分量更足。

江湖同道肯定會相信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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