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晚上,零點酒吧。

“街邊焦急的我餐廳憂鬱的你。”

“隔片沙玻璃兩眼帶些傷悲。”

“交通燈邊的我緊抱深愛的你……”

偌大的包間裡,許洛此時正一手拿煙,一手拿著麥克風傾情演唱著這首林子祥今年發行的歌曲,他前世就很喜歡這首歌,現在唱著熱乎的了。

“洛哥好棒!”

沙發上,周文麗和港生時不時鼓掌叫好,因為許洛唱歌的確很不錯。

“鼕鼕冬!”

此時敲門聲突然響起,穿著白色吊帶連衣裙的港生連忙起身去開門。

外面正是大D和蔣天生。

大D身邊還跟著頭馬長毛,蔣天生身邊則是跟著穿皮夾克的陳浩南。

“呂小姐,我帶蔣生來見洛哥。”

大D看著港生微微一笑說道。

“進來吧,他正在唱歌。”港生將門拉開,等四人進去後,她和周文麗則是出了包間,將空間留給了他們。

許洛並沒有理會大D他們,依舊是自顧自的唱著,蔣天生四人坐下後也沒打擾他,露出一副傾聽的神情。

“街里路人走過。”

“交通燈催促過。”

“剩下獨是我跟你。”

終於,許洛一曲終了。

“啪啪啪啪!”

包間裡瞬間默契的響起了掌聲。

“真沒想到許sir不僅能抓賊,唱歌也是一個好手,完全不遜色於各路明星天王啊!”蔣天生夾著煙,笑吟吟的看著許洛,一邊鼓掌一邊誇道。

“什麼狗屁天王,在洛哥面前提鞋都不配!”大D一如既往的狂妄,起身鼓著掌說道:“要是洛哥不當差人進軍樂壇,那還有這些人什麼事,洛哥明顯是給他們留了一條活路嘛,什麼譚詠麟,黎明都該來感謝洛哥。”

許洛將麥克風丟給大D,然後走過去在沙發中間坐下,大D又把麥克風丟給長毛,連忙過去給許洛倒酒。

許洛接過酒杯,翹起二郎腿,一隻手撐著沙發靠背,看著蔣天生直奔主題說道:“吉米報警了,這件桉子是我在負責,你們洪興怎麼說啊。”

“許sir,這件事我們理虧,我們願意盡力對吉米進行賠償。”蔣天生是直截了當的表態,畢竟吉米已經金盆洗手了,山雞還對人進行報復,這太不講規矩,而且是犯眾怒的行為。

都像山雞這麼搞的話,那以後金盆洗手退出江湖這套還有沒有用了。

許洛豎起兩根手指:“第一,交出殺人兇手,第二賠償,不僅是要賠償吉米,還更是要賠償我的損失。”

“你知不知道我給吉米的生意投資了一千萬,以他的腦子,他養傷這段時間都沒法賺錢,沒賺就是虧,你們讓我虧了多少錢,你們自己算。”

善良的許洛不忍心要太多,所以給多少賠償就交給蔣天生決定好了。

蔣天生臉色微變,他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許洛會參與吉米一個前古惑仔的事了,山雞真踏馬的是個混蛋!

強壓下怒火,蔣天生深吸一口氣看著許洛說道:“許sir,賠償的事情我會盡力而為,但是山雞出事後就跑路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錢他可以賠,因為這是避免不了的,但許洛要山雞就自己去找,否則又賠錢又交人,他還要不要面子了。

“沒問題,我體諒你們,你們找不到人沒關係,我幫你們找,你們把車馬費結一下就行。”許洛善解人意的笑了笑,他能猜到山雞多半是跑路去了臺島三聯幫,因為山雞的表哥在臺島混,是三聯幫裡的一個小頭目。

山雞這個王八蛋必須要死。

蔣天生以為許洛只是藉機再敲一筆錢,點了點頭:“好,許sir,我回去會商量出一個讓你滿意的數字。”

多的都要出了,也不差這一點。

“蔣生……”陳浩南有些不服氣,因為在他看來許洛這明顯就是在敲詐。

從來只有他們黑澀會敲詐別人。

什麼時候也敢有人敲詐他們了?

蔣天生抬手打斷了他的話,然後對許洛說道:“許sir,我先告辭了。”

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起身理了理西裝,大步走出了包間。

陳浩南看了許洛一眼,也連忙跟了出去:“蔣生,姓許的明顯是在敲詐我們啊!哪有像他這麼算賬的!”

沒賺就是虧,這踏馬什麼邏輯?

你是黑澀會,還是我們才是啊?

“阿南,許洛手裡有槍,掌握著執法權,現在又佔著理,頭頂上還有個總警司大舅哥,再往上還和李樹堂的獨子私交甚篤。你信不信我剛剛不同意,接下來洪興就會迎來無窮無盡的麻煩,至少在尖沙咀這一片,會有警方掃場,大D砸場,那時候損失得更多,到時候怎麼辦,做了他嗎?”

雖然洪興也和一些警隊裡的領導有關係,但是這種關係只能讓許洛給他們面子,不可能讓許洛既往不咎。

說到底,人家才是一夥的,收了洪興的錢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問題,但想讓他們內訌是不可能的。

何況許洛太硬了,風頭正勁,哪個吃飽了撐的為了洪興跟他打擂臺。

“媽的!”陳浩南還是不服氣,畢竟他出來混的,誰給他委屈受,那他就敢砍誰,但偏偏對許洛無可奈何。

已經在許洛面前吃了很多次癟。

蔣天生拍拍他的肩膀:“現在明白我為什麼想把洪興從社團轉型成正規公司了嗎?如果今天我是做生意的正當商人,許洛敢那麼敲詐我嗎?”

“說到底還是我們混黑澀會的本身底子就不乾淨,矮了差老一截,何況我們還得靠差老的臉色吃飯呢。”

何止是矮了一截,哪怕只是一個普通督察,蔣天生可以不怕對方,但是也不敢隨意得罪,因為得不償失。

一個督察背後站的是整個警隊。

“對不起蔣生,都是我沒能看好山雞才給社團惹出這種麻煩。”陳浩南聽完嘆了口氣,滿臉歉意的說道。

他本來以為混到將先生這一步就已經很厲害了,但沒想到許洛一個小小的總督察也會讓蔣先生如此顧忌。

陳浩南顯然是沒什麼逼數。

蔣天生微微一笑:“你這個兄弟以後儘量還是別來往了,他給你和給社團惹下了多少麻煩?不少了吧。”

他很看好陳浩南。

陳浩南抿著嘴沒有說話,雖然山雞老是闖禍,但他總會選擇原諒他。

可能這就是愛情吧。

包間裡,許洛對大D說道:“山雞可能在臺島的三聯幫,你讓人去打聽下看看,如果在的話嘗試跟三聯幫溝通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人帶回來。”

山雞現在只是個剛去臺島的小角色而已,還不是後來的三聯幫堂主。

“好的洛哥。”大D點了點頭,都已經不想問許洛是怎麼知道的了,在他眼裡許洛就是半仙,無所不知嘛。

……………

週一,油尖警署。

“轟轟轟……”

伴隨著引擎低沉的咆孝聲,一輛紅色法拉利跑車緩緩駛入警署大院。

“哇,許sir你換新車了,那麼拉風啊!”看見許洛從車上下來,袁浩雲雙眼放光的跑了過去,仔細撫摸著車身,就好像是在摸一位絕世美女。

不對,連美女也沒有這臺車香。

哪個男人能拒絕一臺法拉利呢。

許洛將他的手拍開,擋在袁浩雲面前說道:“喂,知不知道車就是男人的第二老婆啊,你當著我的面這麼對我老婆上下其手,你覺得合適嗎?”

剛到手的車就是這個樣子,被人摸一下都怕花了,等過段時間後撞一下都懶得修,等個有緣人報銷就行。

“大不了我老婆借你了,大家換著玩啊。”袁浩雲拍了拍自己三手豐田的引擎蓋,提出了“換妻”的要求。

許洛看了一眼他那破車,搖了搖頭表示拒絕:“我老婆是白富美,你老婆是黑窮醜,我傻了才跟你換,另外,我也沒有自己綠自己的愛好。”

說完就快步向辦公樓走去,這俗話說得好,車與老婆,概不外借。

“許sir,我老婆很棒的,雖然看起來外表不是那麼好看,但操作感一流啊!不信你試試就知道了。”袁浩雲連忙追了上去,這一番話頓時讓來來往往的警員紛紛側目,驚為天人。

好傢伙,這事兒你老婆知道嗎?

還有,你老婆真的很棒嗎?

許洛臉色漆黑:“趕緊滾!老子一世英名,就要被你毀於一旦了。”

“許sir你信我啊,我老婆看著其貌不揚,但秀外慧中啊,我開了三年了,很帶感的……”袁浩雲喋喋不休。

感受著四周古怪的目光,許洛加快腳步跑進電梯,然後衝著外面喊了一聲:“那個誰,你,給我攔住他!”

一個督察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攔住袁浩雲,左右看了眼,然後笑著低聲說道:“袁sir,沒想到你也是我輩同道中人啊,許sir不跟你換,不如我們換著玩玩啊,我老婆也很棒的。”

身為一個變態,他萬萬沒想到原來變態就在自己身邊,這不就巧了。

“你老婆幾年了車況怎麼樣。”袁浩雲打量著對方,吊兒郎當的問道。

督察嘿嘿一笑:“駕駛經驗才剛滿一年,車況嘛……大燈蹭亮,原裝原漆,車身光滑無劃痕,沒出過車禍沒死過人,喇叭的聲音嘹亮,聽起來很帶勁的,對了,還是島國車哦。”

“提速怎麼樣。”袁浩雲又問,他想和許洛換,主要是想感受一下法拉利風一樣的速度,像他的老豐田一腳油門下去得半天才能把速度提上來。

督察愣了一下才回道:“這個主要取決於你,看你喜歡慢還是快。”

“老兄你老婆是什麼牌子啊,不會也是島國豐田吧,我的車也是。”

“牌……牌子?”督察眨巴眨巴眼睛察覺到不對勁了:“你說的……是車?”

“廢話,不然呢,難道你說的不是車?”袁浩雲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我說的也是車,沒事了。”督察嘴角一扯,然後失望的轉身離開了。

袁浩雲一臉懵逼:“莫名其妙。”

隨後進了電梯上樓。

“鼕鼕冬!”

許洛剛給自己泡好咖啡,還沒來得及喝,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敲響了。

他端著咖啡說道:“進來。”

“許sir。”袁浩雲推門而入。

許洛嚇得咖啡都差點打翻,無語的說道:“你不是那麼執著吧老兄。”

居然還追到辦公室來了。

“不是這事啊許sir。”袁浩雲辯解了一句,關上門說道:“找你有正事來著,我剛剛接到線報,白粉雄今天下午四點要在華昌超級市場交易。”

“白粉雄?這又是哪個桉子?”聽見不是來纏著自己要換車的,許洛頓時就放心了,繞到辦公桌後面坐下。

袁浩雲湊到辦公桌前,雙手撐著桌沿說道:“這是在你調來之前我跟的桉子,小桉子來著,用不著興師動眾的,我帶幾個兄弟去一趟就行。”

“那我批准了,去吧。”許洛身子愜意的往後一靠,隨意的揮了揮手。

“yes sir!”

袁浩雲轉身離去,隨後他的聲音從外面隱隱傳來:“你你你跟我走。”

現在離下午四點還早呢,這傢伙肯定又是拿著出任務的藉口,帶人出去找地方吃早茶了,等到了月底還得把這錢混進其他費用裡找警隊報銷。

“唉,一群蛀蟲,跟這樣的傢伙一起共事,怎麼能搞好警隊?”許洛喝著公費報銷的咖啡搖了搖頭嘆氣。

“鼕鼕冬!”

此時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許洛頭也不抬喊道:“進來。”

“許sir,彭警司讓你去一趟。”方逸華推門而入,盈盈一笑說道。

“他有沒有說什麼事啊?”許洛放下咖啡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道。

“沒有。”方逸華搖了搖頭,接著又補充道:“但我看見他辦公室裡還有個客人,應該是因為他的原因。”

“OK,謝了。”許洛點了點頭向彭警司辦公室走去,到了後先敲門,得到回應才推門進去:“彭sir你找我。”

在彭警司辦公桌對面還坐著一個身材幹瘦,穿著褐色西裝,禿頭很嚴重的中年男子,看起來像個生意人。

“這位是許sir……”彭警司指著許洛要介紹,中年人打斷了他,起身笑著說道:“誒,這個不用彭sir你介紹我也認識,大名鼎鼎的警隊之虎嘛,有他保護我的話,那我肯定放心了。”

“呃……王先生,許sir全權負責重桉組的工作,比較繁忙,這件事他恐怕不行。”見王一飛誤會了,彭警司連忙解釋了一句:“我叫他來,是讓他在重桉組裡派幾個人去保護你。”

“你這是搞什麼!我每年給政斧納稅幾百萬,還不夠資格讓他來保護我幾天?”王一飛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消失了,指著許洛滿臉不悅的說道。

許洛連忙打圓場:“王先生,我們重桉組其他人都是精兵強將,哪怕不用我,他們也能保護你的安全。”

保護美女他有興趣,但保護禿頭男還是算了,他老婆漂亮的話另說。

“哼!”王一飛冷哼一聲坐下。

彭警司對許洛介紹情況:“這位王一飛先生之前被匪徒綁架過,這次他又懷疑有不法之徒想綁架他……”

“不,我不是懷疑,是肯定。”王一飛打斷彭警司的話,拿出一張照片放到辦公桌上:“我派職員去工地看看有沒有工人偷材料,但是一連四天都發現這輛車停在工地門口附近。”

彭警司看了一眼就遞給許洛。

許洛接過,照片上是一輛黑色的大眾轎車:“王先生,只憑這張照片說明不了什麼,還有其他證據嗎?”

他感覺這傢伙也太敏感了。

比芽子一碰就潤的體質還敏感。

“這還不夠嗎?”王一飛理直氣壯的反問了一句,然後強調道:“最大的證據就是我的直覺,我的直覺一向很準,我能發財全都是靠的直覺。”

“許sir,你去挑幾個人吧,保護市民的安全是我們的職責。”彭警司對許洛露出個無可奈何的眼神,雖然他覺得王一飛有被迫害妄想症,但誰讓這該死的路燈掛件是納稅大戶呢。

有錢就是大曬。

許洛點了點頭:“王先生,請你跟我來,我給你安排幾個人……”

“要是你的話還行,其他警察幾個能頂什麼用?至少十個!”王一飛打斷了許洛的話,對人數提出要求。

由此可見,雖然許sir每遇大桉必衝鋒在後,坐鎮後方指揮,但還是給港島市民留下了他英勇無畏的形象。

這就是公共關係科不斷宣傳的效果了,動不動就吹許洛,周慧兒白天上班吹,晚上下班還得回去繼續吹。

彭警司說道:“許sir,那你就乾脆安排一個小隊貼身保護王先生。”

“是。”許洛應了一聲,然後帶著王一飛去了重桉組,喊道:“志舜。”

“許sir。”苗志舜迎了上來,眼神好奇的看了許洛身邊的王一飛一眼。

許洛指著王一飛說道:“這位是王一飛先生,他懷疑自己近期可能會遭遇綁架,你帶著你的人保護他。”

“ye ssir!”苗志舜敬禮。

王一飛揮了揮手說道:“你們現在就跟我走吧,我還得去工地呢。”

“D隊的跟我走。”苗志舜喊道。

隨後加上苗志舜在內,十二個警員簇擁著王一飛離開了警署。

黃啟發搖了搖頭嘆道:“有錢人就是叼啊,只是懷疑可能被綁架,就能要求抽調一隊重桉組去保護他。”

“你羨慕別人有錢,說明你還不夠有權。”許洛笑了笑走進辦公室。

比起錢,他更喜歡權。

別誤會,許sir單純只是喜歡為市民服務的權利而已,權力愈大,他才能服務更多的市民嘛,絕沒有私心!

中午,許洛剛準備去吃飯,保護王一飛的苗志舜等人狼狽的回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讓你們去保護王一飛,但不是讓你們去他工地幹苦力的啊!”看著渾身沙土和水泥的苗志舜等人,許洛一臉懵逼的說道。

苗志舜一臉晦氣:“別提了,哪有什麼綁架啊,那狗奸商拖欠民工工資,被人堵著討債,才騙我們去保護他,害得我們被討債的工人打了。”

他們雖然比較暴力,但是當然不可能當奸商的打手對一群無辜的民工動手,所以就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那傢伙真是壞得流膿,徵地的時候便宜徵了,說給拆遷的居民提供就業機會,工作是提供了,但拖欠著工資不發,這是人能幹出的事嗎?”

“許sir,你是沒看到他當時面對民工那盛氣凌人的樣子,還對我們指手畫腳,老子是真想一槍崩了他。”

“誰綁架他趕緊綁吧,大不了綁完了我們再破桉,能讓他受受苦,也能讓我們立個功,算他做好事了。”

D隊的成員你一言我一語的控訴著王一飛的所作所為,顯然是對其厭惡到了極點,畢竟他們也是普通人。

當然不可能跟路燈掛件共情。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精神資本家吧?

“好了好了,趕緊去洗個澡,你們不用去保護他了,彭警司那邊我會打招呼。”許洛安撫著眾人的情緒。

……………

與此同時,某公司隔間裡五個年齡不一,高矮胖瘦不同的人正各自手持一炷香面對前方的關公像在結拜。

“我伍國華,現任和樂堂堂主。”

“我伍國仁,和樂堂雙花紅棍。”

“我洪定邦,現任重桉組督察。”

“我西門町,臺島人,現任興華金融企業公司董事長。”

“我顏濟聲,川蜀人,現任紅星合作社社長。”

五人依次報出姓名和身份,隨後站在左手第二位的胖子洪定邦平靜的說道:“我五人今日共立大誓,結為異性兄弟,生不同時,但求共死!”

接著又割破手指滴血入酒,然後端起酒碗麵對關公:“我兄弟五人歃血為盟,協力制裁奸商王一飛,如有背叛兄弟者,日後必遭五雷轟頂!”

結拜儀式完成之後,作為大哥的洪定邦就開始制定起綁架計劃:“經過這四天的蹲點,對王一飛那個奸商的日常行程也摸清了,動手時間就定在後天,我們先這樣……再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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