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秦塵感覺如此為難。
一些話，真的無法開口。
“夫君……”仙茵夫人一雙眼睛通紅，看向楊青雲。
“怎麼了？”
楊青雲略顯憨厚的表情，俊朗的外表下，露出幾分憨笑。
在秦塵面前，他就是一位徒弟。
論年歲，秦塵比他更久。
而且，秦塵說過，跟他說過更廣袤的世界和天地，秦塵活得才叫久，幾百萬年了。
反正在秦塵面前，他總是這一副樣子。
不是威嚴赫赫的雲王。
不是青塵閣這一霸主之主。
也不是什麼夫君，父親，只是一位徒弟。
“你們擔心我的傷勢啊？”
楊青雲憨笑道：“這點傷，不算什麼的，那李先生是很厲害，可是我也不差.”
“師父你放心吧，你來了正好，李先生我對付，煉天族長你對付.”
“咱們師徒二人，並肩作戰，殺個痛快.”
楊青雲此時此刻，意氣風發。
與此同時，楚夢林、楚青風，以及四位副閣主，王通、王朗此刻，亦是靠了過來。
同時間，天青烽、葉天南，以及白淵老祖、太初蜂、聖天絕、軒轅大雄、星宿之主幾位王者，也是靠了過來。
煉天族長，帶著七位祭祀王者，在此刻聚攏到一起。
三方彼此間，倒是因為秦塵幾人到來，停下了手。
楊青雲一人，看向四方，哈哈笑道：“混蛋們，你們的死期到了！”
這一喝，聲傳千里。
狂風暴雨甚至因此，而略微停頓了下來。
“楊青雲！”
白虹軒的白淵老祖，在此刻哼了一聲，臉色陰沉。
“秦塵是吧？久聞大名了！”
“仙茵夫人，從天外仙方向趕來，路上應該是看到了吧？玄渾老祖等人沒能阻攔你等，那你們也該知道！”
“楊子軒、楊子業和楊風華，這三人，該是屍體涼透了吧？”
白淵老祖此刻，哈哈大笑道。
“楊青雲，你縱橫一世，又如何？你以為，你提前覺察到我等封鎖，我等會不知道嗎？”
“就算你提前覺察到我等封鎖，提前派人通訊，那也是在我等計算之中.”
此話一出，楊青雲臉色一冷。
“白淵，你說什麼？”
楊青雲身軀一繃。
白淵老祖哈哈笑道：“看來，你夫人不忍心告知與你啊！”
楊青雲目光一呆，看向秦塵，看向仙茵。
“師父，茵茵，子軒……他們……你們應該遇到了吧？”
楊青雲一雙眼睛，帶著一絲渴望的表情。
“夫君……”仙茵夫人此時此刻，再無一絲暴躁的脾氣模樣，看向楊青雲。
“爹……”一聲呼喊，在此刻，從宮殿內響起。
楊子業，此刻坐在宮殿一角，看向楊青雲。
聽到這一聲呼喊，楊青雲身體一顫。
很虛弱，他聽的出來！撥開秦塵幾人，看向大殿內。
冰涼的石板地面上，兩具屍體，一絲氣息再無。
唯獨那楊子業，此刻眼帶淚花，看向楊青雲。
“子業……”楊青雲此刻，走向大殿，身體抖了抖。
楊子業眼神帶著一絲憤怒，自責，苦澀，痛苦……“爹，對不起！”
楊子業眼中淚花打轉，忍不住道：“我們被天帝閣三位副閣主和玄渾老祖伏擊，他們早就等著了.”
“他們知道，您能夠提前覺察到王陣波動，等著我們去……去送死……”“師公和娘趕到，大哥和風華……已經死了……我……”“師公盡力了，催使秘法，可是大哥和風華……”楊子業此刻，再也說不下去。
“大哥！”
“大哥！”
楊封天、楊封雲二人，以及楊子業女兒楊雨萱，此刻，飛身落到元皇宮前。
兩具屍體！楊子軒！楊風華！此時此刻，楊青雲呆了呆。
顫了顫手，掀開那屍體上的白布，腦袋彷彿嗡的一下，徹底空白。
一步步爬出大殿外，來到秦塵身邊。
楊青雲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師父……”秦塵低頭看去。
那一雙眼睛的眼神，八萬年前，他也見到過。
痛苦！極致的痛苦。
一子一孫，喪命。
誰也無法承受。
楊青雲是他徒弟，如他一般，重情。
死了一子一孫，打擊，太大了。
“雲兒……”秦塵輕輕拂過楊青雲腦袋，呼了口氣，徐徐道：“想哭……就哭……”“嗚嗚……”“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他們……”此時此刻，楊青雲再也忍受不住。
趴在秦塵腳邊，痛哭流涕。
明知道天帝閣圍殺，他不哭不怕。
即便煉獄族出現，他也不哭不怕。
他毫無畏懼！可是現在，真的忍不住了。
秦塵此刻，看著蜷縮在自己腳邊的楊青雲，身體顫抖，無法抑制的悲傷，渲染著幾人。
一些事情，已經發生，他無法改變。
可是一些事情，還未發生，他可以改變。
一時間，仙茵夫人淚落不止，石敢當此刻亦是雙眼通紅。
“楊子業沒死？”
白淵老祖此刻站定半空，哈哈大笑道：“楊青雲，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滋味，如何？我白淵老祖，恭賀一聲了，哈哈……”“很好笑嗎？”
一道聲音，在此刻響起。
秦塵目光看向那白淵老祖，語氣淡漠道：“我問你，很好笑嗎？”
“你算什麼東西？本王的白虹軒，受青塵閣壓制數萬年，今日，看到強勢的雲王，如此悲慘，本王開心，你管得著嗎？”
“我……”秦塵看向白淵老祖，漠然道：“管得著！”
一語喝下，秦塵手掌隔空抓出。
只是，剎那間，一道手掌，速度卻是比秦塵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