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害怕.”
蔣冰婕像個受驚的小兔子,緊緊的依偎在周不器身邊,很緊張的樣子。
“別怕,一會兒咱們就走.”
周不器輕輕摟著她的腰,也很不適應這種上貨架的感覺。
主要也是人太多了,他要自恃身份,有點放不開。
把幾位重要人物都介紹一遍後,王小軍就很熱情,一點不避諱的說:“周總,你先挑!”
周不器差點罵他!挑個屁!就算是挑,也別這樣明目張膽,行嗎?我是正經人,跟你們不一樣!“不必了,我這有朋友.”
周不器拍了拍蔣冰婕的肩膀,婉拒一聲。
王小俊笑著說:“再挑一個吧。
來,把燈開亮點,讓周總看看……”“別!”
周不器趕忙阻止了他。
昏暗點比較好,大家都隔著一層面紗,彼此看不清,還不算太尷尬。
把燈開啟,通亮的挑姑娘,既不尊重別人,也不尊重自己。
眼看扭不過去,周不器只能走上前去,打算隨便挑一個。
選擇困難症都犯了。
都很漂亮啊!沒什麼當前特別紅的女星,卻有很多熟悉的面孔。
很多人還處於青澀又青春的年齡段。
其中,有幾個特別稚嫩還有的迎上了他的目光,馬上就垂首含羞,羞羞答答的跟含羞草似的。
周不器冷冷一笑。
根本不信。
十有八九是在演戲,在故意釣凱子。
熟悉面孔可真不少,可見這個圈子競爭壓力可真大。
國內最不缺的就是人,漂亮女孩子真是太多了。
想在這行裡出頭,真是要擠破腦袋尋出位。
然後,就看見了一個御姐範的姑娘,穿著黑色的裙子。
跟大多數人的超短裙不同,她的裙子比較長,覆到膝蓋,比較保守。
肩膀、胸口上的裸露也幾乎沒有,只有一小片鎖骨的肌膚和兩條雪臂。
她紅唇緊咬,有一種拿捏不定又很委屈的樣子。
等周大老闆看過來後,臉上很勉強的擠出了一抹微笑,比哭還難看。
周不器差點被逗笑了,就伸手指了指她。
其他幾位男士,每人挑了幾個有可能適合這部戲的女演員,紛紛落座。
狂歡就開始了。
喝酒唱歌搖骰子。
“你叫什麼名字?”
“蔣杏.”
“知道我剛才我為什麼挑你嗎?”
“不知道.”
蔣杏倒也實在,搖了搖頭,連討好著拉近距離的客套話都不會說。
周不器笑了笑,“我覺得你挺不自在的.”
蔣杏瞥他一眼,輕輕點頭,“我不喜歡這種場合.”
周不器笑道:“一樣,我也不喜歡。
我本來也沒想過來,被硬拉過來的.”
蔣杏不太相信,“真的嗎?”
周不器道:“嗯,應酬嘛,有時候身不由己。
剛剛跟他們談過了《非誠勿擾》的專案投資.”
“非誠勿擾?”
“對,就是馮導的下一部電影.”
“哦……我還沒接到過電影角色呢,我想試試.”
周不器搖了搖頭,“難,很多角色都內定了,想喝幾杯酒就換來一個角色,並不容易.”
蔣杏表情有些僵硬,神色失望。
這時,表演節目開始了。
這也是少有的姑娘們展示才能,吸引大佬注意力的機會。
誰願意,誰都可以上去表演一段節目。
基本就是輪著來,沒人願意錯過。
可是,這種昏暗的燈光、酒精的麻醉下,能表演什麼?總不能唱一段崑曲或者念一段詩朗誦吧?很多節目都很出格。
比如,一個姑娘上臺表演喝酒,把十幾個玻璃酒杯擺成了金字塔,從上到下少說也有十幾杯。
這姑娘就坐在桌臺上,兩條大白腿在空中畫了一個美妙的圓弧,速度很慢,裙底的白色內褲就盡落眾人眼底。
然後,雙腿交疊在一起,媚眼如絲,開始喝酒。
一杯接一杯。
左右一杯右手一杯,速度極快。
感覺倒酒都沒她喝的快。
在叫好聲和鼓掌聲中,她也就是花了20秒鐘的時候,就把十幾杯酒給喝光了。
這可是烈性洋酒啊,就算參雜了一些酸甜味的飲料,每杯裡的酒精含量也超過一兩。
周不器都看傻了,不到半分鐘,一斤多酒就喝進去了。
以洋酒的後勁,就算現在能頂住,未來的幾天裡,估計也下不了床了。
真是太拼了。
叫好聲不斷,尤其兩個港佬,似乎意猶未盡,還叫囂著讓她接著喝。
可她晃晃悠悠的,臉色紅潮如火,怎麼也喝不下了。
忽然,一個反嘔,捂著嘴巴就跑出去了,就很掃興。
包廂裡的表演繼續。
尤其是站立似的一字馬,把纖細的長腿高高地舉過頭頂,又引來了叫好聲一片。
周不器嘆了口氣,搖搖頭,“這哪裡是表演節目啊.”
蔣杏冷冷地一哼,“要麼露胸,要麼露屁股,就是賣肉的.”
周不器的反應比較平靜。
夜場裡的小表演,肯定要帶點擦邊球,否則就沒人看了。
眼下這種場合,就是博眼球、博尺度,誰玩的開,誰更能討大佬歡心。
蔣冰婕在旁拽了拽他的胳膊,湊過去在他耳邊小聲的說:“周爸爸,我不想表演節目.”
“沒事,你就在這坐著就行.”
周不器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又問蔣杏,“一會兒輪到你了,你去表演節目嗎?”
蔣杏乾脆利落的道:“不演!”
周不器好笑道:“這麼幹脆?說不定演好了,導演覺得你合適就給你一個角色呢.”
蔣杏的反應很平淡。
這時,又換人表演節目了,基本沒有一個姑娘落下,輪到誰了,誰就得上臺表演,都是帶點擦邊球的,最差的也要把內衣露出來。
周不器嘆道:“這樣可不行,她們一個個地都上臺,這是輪流上的。
到你了,你不上?這樣不合群,容易得罪人.”
蔣杏緊緊的咬著嘴唇,略帶幾分慌張,“那怎麼辦?我……我一會兒去洗手間.”
周不器差點笑出來。
華妃娘娘這樣子,看樣子不像是在故意裝純。
這時,又換了新的姑娘上臺表演了,她看樣子年紀特別小,臉蛋兒還沒長開,身材也沒發育飽滿,一看就是未成年人。
上去之後,說是要表演倒立。
好嘛!倒立過後,雙腿十分靈活,可以擺出很多優美的造型,最後還來了一字馬的表演。
倒立一字馬!周不器差點都要為她鼓掌叫好。
蔣杏神色冷漠,淡淡的說:“來之前,我跟她聊過,時代發展的可真快,90後都跑出來搶市場了.”
周不器也覺得有些過了。
叫停是不可能的。
行情就是這樣。
那就只能退出,不想繼續看錶演了。
“我要走了,你跟我一起不?”
周不器發出了邀請。
蔣杏微微一怔,“離開?”
“你不走?那你留這表演節目吧,我走了.”
說著,周不器就拉著另一邊的蔣冰婕,跟王家兄弟做了一個手勢,就要離開。
蔣杏一看,趕緊抓住機會,上前挽起了他的胳膊,美豔的臉蛋兒上第一次浮現出了笑意,歪頭笑道:“我也走!”
等出了包廂,王小軍就急急忙忙的追出來了,“老弟,怎麼就走了?”
周不器左右兩邊,一邊拉著一個,笑著說:“太晚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你們慢慢玩,我就不陪了.”
“你這……”王小軍嘆了口氣,老大不願意的模樣,可看他兩邊美人在懷,似乎明白了什麼,擠眉弄眼,笑哈哈的說:“這麼急?還是你下手快啊,要不去樓上吧,我幫你訂房.”
周不器懶得跟他廢話,“不用了,我自己安排.”
“那行,我就不打擾你的雅興了.”
王小軍一直把他們送出了夜總會,司機開車過來後,這才返回。
上車後,三人都坐在後排,蔣杏似乎害怕了,很謹慎的說:“周……周總,我跟父母住在一起呢,跟家裡說好了,12點之前要回去.”
“嗯.”
“我不在外面過夜.”
蔣杏也聽出了王總剛才話中的意思,有些慌張。
這個周總別不是個混不吝,直接把自己往酒店裡帶吧?周不器很平靜,也不難為她,“嗯,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蔣杏鬆了口氣,覺得這個周總還挺好的,笑著說:“不用麻煩您了,前面的路口停下就行了,我打車回家.”
周不器點了點頭,行。
在前面的路邊停下後,蔣杏開門下車,深夜的涼風讓她清醒了不少,也看出了這輛邁巴赫62的價值和象徵的身份,深吸了一口氣,“周總,再見!”
“再見.”
“周總?”
“嗯?”
“我……我可以要一張您的名片嗎?”
“不方便.”
周不器搖頭拒絕。
蔣杏就一臉失落,臉上的笑意盈盈馬上僵硬了,有一種無地自容想鑽地縫的感覺。
周不器笑笑,“對了,我在附近有一套房子,剛好空著。
反正還早,要不咱們過去喝杯咖啡?聊一聊?”
蔣杏心中微顫,聲音微顫,“聊……聊天嗎?”
周不器也沒必要玩一些虛頭巴腦的,“也不一定是聊天了,你是邊疆的少數民族吧?能看出來,我挺喜歡邊疆女孩兒的長相。
走吧,上車。
咱們去喝杯咖啡,交個朋友.”
蔣杏也不傻,知道這喝咖啡的背後意味著什麼。
要喝咖啡,去咖啡廳不好嗎?“周……周總,我也想跟您交朋友,可是……可是我不能接受這種方式.”
蔣杏咬著嘴唇,眼眸好似蒙上了一層水霧。
想走,就不甘心。
想留,又過不去心裡這道坎。
周不器一副人畜無害的微笑,“我覺得這種交朋友的方式,是最簡單最直接,也是最節省時間的,你說呢?”
蔣杏臉色微紅,望著這個好像比自己還年輕的大老闆,貝齒咬著紅唇,猶豫不決,“我……我晚上要回家的.”
“沒關係,時間還早,喝杯咖啡、聊聊天,順便洗個澡,時間都足夠了.”
“你……你有朋友的.”
周不器拍拍身邊蔣冰婕的大腿,笑著說:“沒事,讓她在客廳看電視就行了,咱倆聊天,她不參與.”
蔣杏吞吞吐吐,“我……可是……”“好了,過一會兒堵車了,上來吧。
一會兒我讓司機送你回家.”
“那……那行吧.”
蔣杏心頭亂跳,臉色熨燙如火,神不知鬼不覺的就上了車。
在大染缸裡,就不可能有純潔的白蓮花,無非是程度的多少而已。
上車之後,周不器就很自然的伸手,摟上了她的腰肢。
這是今晚,第一次摟她。
蔣杏表情有些僵硬,假裝對這一切都不知道,扭頭看著窗外。
周不器笑著問:“你多高?”
“一米七.”
“嗯,個頭不錯,怎麼感覺有點微胖啊?”
“啊?”
蔣杏愣怔了一下,扭過頭來,很是驚訝,“我很胖嗎?”
周不器笑道:“反正挺有肉的,手感挺好.”
蔣杏咬牙切齒。
哪有這樣夸人的!“周總,你挺色的.”
蔣杏也不是善茬,言辭很犀利。
周不器有些好笑,“你可別汙衊我,我要是留在夜總會里,今晚就挑上十個八個的了.”
蔣杏輕聲道:“周總,咱們才認識了不到一個小時.”
“對.”
“這麼短的時間,你就要對我下手.”
“什麼叫下手?”
周不器搖了搖頭,不以為然,“我給你講個成語故事吧,蔣杏有些驚訝,“等等,“你的知識過時了.”
周不器搖頭晃腦,擺了擺手,“算了,等過了今晚,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