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了，經濟危機正在爆發。
該有大動作了。
周不器對推特的戰略，完成了第三次轉變。
第一次，剛入股的時候，在努力幫忙，還把柳晴派過去平衡創始人和管理層的關係，讓烏煙瘴氣的公司氣氛能有所好轉，讓嬉皮士的ceo能有所收斂。
這是最友好的時期。
第二階段，從去年下半年開始，對推特的態度就有所變化了。
推特b輪融資有錢了，要拓展海外市場了，這可不符合紫微星的規劃。
這跟紫微星的戰略重合了。
周不器就委託柳晴，讓她默默地在背後拖後腿，想方設法地拖延推特的海外發展計劃。
結果就是推特去歐洲了，沒來亞洲。
第三階段，也就是現在。
就不需要藏著掖著了，要針尖對麥芒了！要把推特牢牢的限定在美國市場，海外市場要由yikyak去征服。
2月份在日本上線，3月份微博在國內上線，6-7月份的時候，yikyik就會進入歐洲市場。
這個階段，矛盾衝突很嚴重。
說不定會在董事會上動手打架。
柳晴肯定不行了。
她去年結婚了，懷孕了，丈夫是國內的，她要養胎。
生完孩子了，也有意回國內發展，避免兩地分居夫妻感覺不和。
這就要求必須要有一個重量級人物坐鎮紫微星的全球市場。
陸器就是重要人選。
他是矽谷it企業中級別最高的華人之一。
陸器是沈向陽的同門師弟，關係很好。
前世，沈向陽在微軟工作，就是他建議了鮑爾默，在併購雅虎失敗後，把陸器給挖了過來，到微軟當高階副總裁了。
第二天，周不器就簽署了ceo檔案，把紫微星研究院的常務副院長張鴻光和副院長徐銘，同時晉升為，以保持工程院和研究院的平衡。
副院長這個職位是屬於做技術研究的管理崗。
跟楊振坤那種級別很高的技術崗不同。
楊振坤級別再高，也當不了cto，主管不了一塊業務，他是個純粹的科學家；研究院和工程院的副院長，卻可以成為未來cto的候選人，也可以工作調動，去別的事業群當總裁或者副總裁。
晉升令剛下來，沈向陽就臉色紅潤的來彙報了。
周不器還以為是陸器的事有眉目了呢。
“怎麼可能？”
沈向陽哭笑不得，“這件事不能急，得看微軟和雅虎的併購案，以及經濟危機股價崩盤之下，董事會給管理層施加的壓力。
先等幾個月吧。
我說的是另一件事，你一定很關注.”
“什麼事？”
“你去年給我安排的一個任務.”
“是嗎？”
周不器有點尷尬，早特麼忘了。
沈向陽道：“網路上充斥著大量的黃圖，幾乎每一家論壇都有，都需要有一個人工稽核團隊。
你就要求研究院做一套可以自動識別黃圖的演算法.”
周不器馬上想起來了，“對！你還說要專門設立一個鑑黃師的崗位，說女性比男性更適合呢.”
沈向陽笑呵呵。
周大老闆的關注點從來都這麼另類。
“鑑黃師的作用，是對一些過於複雜的黃圖進行稽核，然後培養演算法模型。
這是比較深的層次了，暫時還沒研究到。
我的團隊開發出了一個通用性的黃圖識別演算法，可以識別出95%以上的黃圖。
只要隱藏得不是太深，都可以查出來.”
在計算機視覺識別這個領域，沈向陽在世界上絕對是數一數二的科學家。
當年讀博士的時候，他的導師是著名的羅傑·瑞迪教授。
這個印度裔老頭子專研的是語音識別方向。
沈向陽卻不走尋常路，頂著壓力開啟了視覺識別的研究，並取得了巨大成功。
即便過了十年，計算機視覺識別領域的很多基礎理論，也是當年沈向陽博士期間搞出來的。
周不器眼睛一亮，“這麼快？做出來了？”
沈向陽笑道：“識別率95%，正確率也在97%左右。
我本想著能進一步地最佳化，把正確率至少提高到%。
可眼下出事了，我覺得你這邊很需要。
97%的正確率，也足夠用了。
不如就市場化了.”
“好！好！”
周不器很振奮，誇讚了兩聲。
做科研不能研而不發。
科技成果一定要在市場裡實踐檢驗才行。
紫微星研究院的這個小專案，看來要立功了！很有可能要大賺一筆了！黃圖的自動演算法識別，就可以免去人工稽核了。
就可以用ai代替人工，就不用發工資、發福利、發五險一金了，可以極大的節省開銷。
更重要的是，沈向陽說的對，最近出事了。
照片門火了。
全國老百姓都知道了，原來港臺的娛樂圈這麼亂！原來光鮮亮麗、高高在上的女明星，脫光了衣服也一樣。
也要搔首弄姿，也要跪在雌伏。
過去幾年，會出現各種門事件，總有些大尺度圖片上傳。
可這次不同，涉及到了太多女神級的大明星，熱度空前。
國家監管部門就下了重手，已經不是打電話通知了，而是直接下發蓋章的紅標頭檔案，要求各地網際網路企業要淨化網路市場，要給青少年提供一個健康綠色的成長環境。
做不好，就要被罰，甚至關門。
可是，很多流量很大的網站，幾千上萬條帖子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發出來了，得要多少圖片稽核員？白天可以稽核，凌晨怎麼辦？這是最近圈內最讓人頭疼的事。
連校內論壇都炸了。
女星的私房照被大學生們一輪又一輪的發上去，刪了一波又來一波，往往復復的很煩躁。
這下好了。
ai來了！這不僅可以解決紫微星的困境，也可以幫助同行們解決眼下的麻煩。
周不器很振奮，問道：“別人家的黃圖識別程式，能做到什麼程度？”
沈向陽很自信的道：“就算是谷歌、微軟，也不會超過咱們。
國內乃至亞洲市場，咱們這套圖片識別程式，可以代表著最高的人工智慧水準.”
圖片識別不簡單，甚至比語音識別還難。
很多圖片太複雜了。
一旦準確率不高，就會出事。
使用者發一個小黃鴨，或者發一個胸罩圖片，或者發一個自拍，說不定就被判定為黃圖，就發不出去了。
這就太影響使用體驗了，會被使用者罵娘。
所以黃圖識別演算法都出現很多年了，因為正確率不高，並沒有被網際網路企業廣泛接納。
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矽谷在這個領域研究的不深。
美國不在乎和諧社會，黃圖就黃圖了，隨便發。
facebook、space上都到處是黃圖，說不定還能吸引流量呢。
矽谷不做，這個領域的技術就沒法更新，國內就用不上。
好在有沈向陽。
“好，老沈，你這是幫同行們解決了一個燃眉之急.”
周不器很高興，試探著詢問，“嗯……我看這樣，把這個程式轉給工程院，由工程院協調，對外進行外包服務的銷售及售後，你看怎麼樣.”
沈向陽點了點頭，“應該的。
沒事，研究院這邊，我去溝通.”
周不器很滿意，笑道：“放心，真要賣出好價了，少不了給你們發個大紅包.”
沈向陽道：“不只是國內，也可以去韓日銷售。
尤其是日本，他們也有比較嚴格的法律規定，要有碼才行。
日本的網際網路技術比國內差不少，嗯，至少比我們紫微星差很多。
有必要在日本建立這樣一個銷售體系，或者直接委託雅虎日本代銷.”
周不器深以為然，“行，回頭咱們再商量.”
很多網際網路企業都是模式的成功，沒什麼技術，遇到一點複雜的技術問題，就要去找外援。
比如當下的阿里，背後就是靠著微軟和甲骨文的技術支援。
周不器也在積極地往上湊，想成為阿里最大的技術後臺。
日本的網站，還不如阿里呢，做的都很粗糙。
有點像國內的銀行系統，簡單的技術問題自己搞，稍微複雜一點的就找外包。
的確很有必要開拓。
周不器就把程秉皓叫過來，商量了這件事。
程秉皓搖頭道：“我前天才從日本回來，考察過了，還是不能在那邊做工程院，那幫日本人太磨嘰了，一點小屁事磨個沒完，娘們唧唧的。
而且你不知道，那邊的售後服務堪稱畸形，就像索尼、松下這種大公司，還在為二三十年前的老舊裝置做售後維修呢，不惜養著一大批技術早就淘汰的專門針對老舊裝置的售後部門.”
周不器皺皺眉，“你覺得呢？”
程秉皓道：“在日本把銷售體系搭建好就行了，強勢一點，只賣產品，不接受需求單。
跟那幫人溝通，浪費時間又浪費精力，不確定性成本太高.”
在國內，工程院的高階外包是可以接需求的。
比如噹噹有個什麼需求，可以對工程院提出。
工程院評估之後覺得可以搞，就會收費幫忙做。
可對日站不需要，不接受他們的需求訂單。
工程院這邊研究出一個什麼好演算法好程式，直接去賣就行了。
愛買買，不買拉倒。
程秉皓道：“工程院的定位不能偏，還是要以紫微星自身為主。
本質上來說，這是一箇中臺性質的內部部門，主要是服務於我們自家的業務。
外包服務能做最好，賺些利潤。
不能做也無所謂.”
周不器覺得他很冷靜，沒有被金錢衝昏頭腦，讚許道：“對，應該的！對了，我聽說工程院那邊最近又爆了一個專案？”
程秉皓無不驕傲的笑道：“對，也是運氣好，一個關於資料庫讀取的。
500萬的價格，半個月賣了50多單。
嗯，市場部的功勞也很大.”
“今年給工程院定的kpi是營收增幅35%，能做到嗎？”
“應該可以.”
“研究院那邊做出來了一個人工智慧方向的黃圖識別演算法，我跟老沈說了，轉到工程院這邊，你去運作。
這個產品，賣上一兩百單都輕鬆.”
程秉皓眼睛一亮，“做出來了？12月份時候我還關注過這個專案，老沈可以啊！去年我們的外包收入億。
要是有了這個黃圖識別演算法，用不了半年，今年的kpi就達標了.”
周不器一揮手，哼道：“想什麼呢？讓你運作而已。
這個專案的收入，只拿出20%歸計入工程院的kpi.”
……雖然是經濟危機，雖然是南方大雪。
可對紫微星來說，好訊息真不少。
進入到2月份，各部門上個月的粗略財報，紛紛出爐。
增長率最高的是sp業務。
收入從3000萬暴增到了8800萬！最大的功勞，當然就是helo的簡訊業務。
根據移動方面的說法，過去的這個1月份，企鵝依舊是夢網的第一大客戶，收入9100萬，比紫微星多了300萬。
也只是300萬而已！sp業務的總裁程振平跟換了個人似的，穿上了嶄新的皮鞋、嶄新的西裝，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今天是新郎官呢。
在跟周不器、賀陽做彙報的時候，他信誓旦旦的表示，這個2月份，紫微星必然會超過企鵝，成為移動的第一大客戶！企鵝的sp業務，主要就是靠qq，簡訊業務收入和增值付費收入。
紫微星不一樣。
2月份，秘密圈和頭條新聞正式接入了移動和聯通的夢網服務。
短短几天，就有超過190萬的移動使用者和40萬的聯通使用者開通了秘密圈的包月服務，每月5元錢。
開通包月會，使用者每天會收到一個完全真實的秘密，規模在3-4條簡訊。
這些故事都是匿名的，很有可能就發生在身邊的某個人身上。
偷窺的快感，讓這個業務的熱度遠遠超過頭條新聞。
除此之外，4月份的時候，移動和聯通都會開通手機端的付費閱讀平臺，主要就是面向紫微星旗下的文學業務。
這一部分也算是sp收入。
所以，程振平信心滿滿。
他表示，2月份，sp收入會超過億。
等文學業務上線後，sp業務的月收入，就穩定地保持在億以上。
會是企鵝兩倍的規模。
到了那個時候，紫微星就會成為移動的第一大金主，就不能被輕易拿捏了。
這時，周不器的手機震動了，收到了一條簡訊。
又是韓妍老師。
這段時間，兩人經常發簡訊聊天，有點像熱戀中的小情侶。
“剛剛來例假了，晚了五六天。
看樣子，應該是吃藥的事，你別擔心。
下次不吃藥了.”
看到這條簡訊，周不器就鬆了口氣。
擺擺手，讓賀陽和程振平離開了。
然後給韓妍老師回簡訊：“下次不吃藥片了，傷身，換一種大補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