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車位火了。

上線半個月,活躍使用者已經超過200萬了,幾乎是朋友買賣的3倍之多。

周不器也心安了。

在說明他這條走社交遊戲的路,基本是成功了。

前世,facebook在2007年的時候推出了facebook應用平臺,開發者們可以自行的開發一些小應用,然後跟facebook對接。

facebook的使用者,可以直接在網站上使用這些服務,開發者們可以獲得一些廣告分成。

這個平臺,著實養活了一大批的小公司。

也包括大公司。

比如亞馬遜。

開發一個亞馬遜應用,掛在facebook上,使用者在使用facebook看到好友分享的好東西時,就不需要跳轉頁面了,直接透過facebook開啟亞馬遜,然後用facebook的賬號自動完成對接,就可以下單購買了。

(其實就是微信小程式)在這種模式下,有一些頁遊公司也參與進來,然後……全球範圍內,社交頁遊就流行起來了。

國內也有了開心網、人人網的各種各樣的社交遊戲。

基本都是模仿的。

這一世這不同了。

朋友網成了社交遊戲的發源地,並且很有可能要推廣到全世界!比如韓國的cyrd,就再次發出邀請,想要接入“搶車位”這款遊戲,希望朋友網能派出技術隊,完成對接。

這一次,朋友網的底氣就足了。

除了固定的合作費、廣告分紅外,還要報銷技術團隊的差旅費、機票費,還要給技術團隊支付的工作酬勞。

對方很爽快的答應了。

現在大家都在一起辦公了,所以周不器也就不用到處跑了。

直接下樓,去了朋友網的辦公層。

“怎麼樣,什麼時候動身?”

“下週吧.”

唐斌辰頭也不抬,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正坐在工位上,忙著回覆郵件呢,是用英文交流,其中……好像還夾雜著日文。

周不器氣道:“你幹啥呢?日文學的不錯唄?”

“又有生意了.”

“嗯?”

“日本的xi網站,知道嗎?”

周不器眨眨眼,“好像聽說過,是日本國內最大的sns網站?”

“對.”

唐斌辰笑了笑,“人家是老資格了,誕生的比facebook都早.”

周不器驚喜的說:“他們也對搶車位感興趣?”

“是有意合作.”

唐斌辰回覆完了郵件,這才轉過頭,神氣十足。

周不器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你可以啊唐斌辰,對付老外很有一套啊!我看以後紫微星的海外業務,都可以交給你做了……”“停!你可別給我下套!”

唐斌辰馬上阻止他,他沒什麼興趣給人打工,心中有一份創業的執拗和追求。

周不器也不著急。

對方還有兩年才要研究生畢業呢。

也就是說,未來這兩年內,他很有可能都會留在紫微星做兼職。

拿著每個月2500塊的兼職工資,幹著價值2500萬的活……周不器有點過意不去,壓低聲音,“按理說,兼職是沒有期權的,不過你的業績很突出,我可以破格授予你……”“別!我什麼都不要.”

唐斌辰沒等他話說完,就立刻打斷了,“我在這裡工作,就是為了鍛鍊自己,也是學習的機會。

我不要期權,我怕越陷越深,到時候就走不掉了.”

“我看你是個大傻子!”

“謝謝.”

兩人都是學生,又都沒受過什麼職場階層的薰染,溝通時候會比較隨意。

主要也是唐斌辰底氣足。

現在是周不器求著他,而不是他要討好老闆。

周不器很無奈,擺擺手,“行吧,你看著辦吧。

對了,你什麼時候走?先去韓國還是先去日本?”

唐斌辰搖搖頭,“不著急,等聽完倪老的報告再走.”

“倪老的報告?”

“在北大禮堂舉辦的報告啊,你不知道嗎?”

周不器有點無語,“那有什麼可聽的?倪院士那人你不瞭解嘛,無非是給國產作業系統和國產晶片搖旗吶喊,順便罵一罵柳老總.”

唐斌辰皺起眉頭,一臉困惑,“我怎麼聽你這口氣……有點不以為然呢?你不是也追求擁有自主研發的核心技術嘛,跟倪老的主張是一樣的啊.”

周不器道:“我是真做,他是喊口號,一樣嗎?”

“呃……你誤會了吧?”

唐斌辰不太自信。

周不器受過柳老總的恩惠,所以對倪院士本能的就報以不忿,淡淡的道:“他是科學家,是院士啊。

既然熱衷於國產作業系統和國產晶片,那就申請專案,帶隊去做啊,天天喊口號算怎麼回事?科學家不做科研,指望誰?”

倪院士是個鬥士,追求自主研發作業系統和晶片,戰略上毫無疑問是正確的。

可有一種科研人員都有的毛病,不諳世事、不識時務。

國內最具戰略眼光的企業家,當屬華為的任總了,也是追求核心技術。

可華為是怎麼做的?從不聲張,低調發展,一步一個腳印。

前十年,是模仿、山寨思科;第二個十年,是追趕世界主流通訊技術;第三個十年,嘗試著在某一個單項領域,做到世界領先,引領5g潮流……一切都在低調的默默無聞的發展。

很多時候都是在偷偷的做,生怕別人知道。

國情如此,低調了才能不被國外的競爭對手發現,才能有更穩定的發展空間。

即便這樣,大成之後的華為,鴻蒙作業系統也得搭載adb(安卓核心),麒麟晶片也得從國外購買設計框架和圖紙……可以這麼說,作業系統是軟體領域最難的工程,晶片是硬體領域最難的工程。

假如說製造原子彈的難度是1,那麼載人航天的難度是10,航天發動機的難度是50,晶片的難度,是100。

國內現在的技術水平,也就是5左右,距離載人航天還有很大一段距離呢。

這就像是某位足協領導,天天號召著國足要奪世界盃冠軍,這不瘋了嗎?我們的目標,當然是奪取世界盃冠軍,這是所有國人的期盼。

可問題是,能不能先闖進十二強賽啊?作為最資深的業內人士,天天說這種話,就太浮躁了。

有這時間,還不如下基層多帶帶青年隊、培養小球員呢。

唐斌辰到底年輕,對圈內見聞了解不多,沒聽大佬們講過故事。

也沒有兩世為人的經歷,不知道倪院士未來幾年多次為大騙子站臺,從東北晶片到“漢芯”,從貼牌htc系統到“紅芯”。

幾乎每一次災難似的科技圈醜聞,都有這位老人家的身影。

這也算是一個時代的悲劇了,體制的影響太大。

當年,他是聯想的創始人之一,是總工程師,跟柳老總共掌聯想。

後來跟柳老總髮生戰略矛盾,他要走“技工貿”路線,柳老總要走“貿工技”路線。

後來中科院前去調查,覺得倪院士有一股熱血鬥志、拼勁很足,卻缺乏管理才能,作風粗放,就直接給他免職了。

當時,中科院給了聯想30%的員工股份,中科院佔70%。

倪院士作為總工程師,至少能持有5%的股份。

結果被免之後,直接降為0了。

只能在中科院領死工資過日子。

從那以後,倪院士再也沒參與過一線科研,每天奔走呼號,舉報聯想、罵柳老總,號召做作業系統和晶片研發。

“倪院士不是主推了紅旗linux系統嗎?現在還大力宣傳呢.”

“讓普通的老百姓用linux系統,你覺得這可能嗎?我都用不明白。

新城區的新聞你沒看嗎?說是上級領導部門強制要求區政府採購紅旗linux系統。

等上級領導檢查時,大家就登陸紅旗linux應付檢查。

等檢查過了,就都換成微軟的系統了.”

唐斌辰又問:“東北晶片最近不也挺火嗎?”

周不器剛跟溫知夏討論過這個話題,所以特意回去查了下資料,“東北的那家公司,號稱要從事微電子技術開發,積體電路晶片設計、製造、封裝和測試。

製造一廠預計在一年內建成投產,一期主要生產6英寸手機用的fbar通訊晶片和2英寸藍白光二級管led.”

然後,他頓了一下,“目前,世界上只有美國和韓國能做到這一點.”

唐斌辰馬上抓到了字眼,“預計?”

“你相信嗎?”

“呃……”唐斌辰就不說話了。

周不器嘆了口氣,“作業系統的難度,是生態。

晶片的難度,是工藝……算了,不說了,倪院士的彙報演講就不必去了,趕緊出發,把搶車位的事解決好。

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飯要一口一口的吃.”

然後,他就直奔賀陽的辦公室。

“你跟華為有聯絡嗎?”

“有,怎麼了?”

“這個夏天,我想組織咱們的中高層管理,去一趟鵬城,去華為總部參觀學習,最好能聽一場任老總的報告演講.”

“啊?”

賀陽哭笑不得。

這個年輕老闆,怎麼想一出是一出啊?周不器道:“咱們公司大都是年輕人,熱血有餘,沉穩不足。

尤其是做科研,一定要腳踏實地,由粗到細.”

賀陽面色一整,很認真的說:“這倒是,華為的研發氛圍,絕對是國內最好的。

國內每年的核高基資金總投入,三四成都是華為的。

去感受一下也好,避免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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