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老匯大街這邊有幾十家劇院,以百老匯劇院、帝國劇院為中心,構成了這一片的藝術區,籠統地來講,每一家劇院都可以叫做百老匯劇院。

來曼哈頓旅遊,超過60%的遊客都要來這裡看戲。

很多知名的好萊塢電影,其實也是從百老匯的戲劇中改編過去的,比如斬獲無數奧斯卡大獎的《芝加哥》。

這是表演行業裡最高的藝術形式,比好萊塢電影還高。

畢竟看戲的門檻太高。

普通人別說買不起票,買得起也看不懂。

別說普通人了,周不器又何嘗不是如此?他在國內的時候,從來就沒看過任何傳統的戲劇表演。

再看看百老匯這邊……

就實在汗顏。

自己還天天諷刺美國這邊沒文化、沒底蘊呢,可人家都在積極地去欣賞這種高階的藝術形式……國內的崑曲、京劇、越劇什麼的都快活不下去了,新火起來的都是德雲社、開心麻花這種淺薄的逗樂子的團體。

周不器就決定了。

他都買票來莎劇了,就沒有任何理由不去看自家的崑曲!

能不能看懂且不說。

人家都來美國演出了,總要去支援一下。

看看日期,排在三天後。

周不器跟寧露一起,很低調地進入了劇院裡。

票是唐·馬特里克買的,位置比較好,在第六排。

既不會離得太遠,也不會因為太靠前也需要持續地仰脖子。

見到了馬特里克的太太和他的女兒,就去握手致意。

等待開幕的時候,寧露就小聲地說:“《青春版牡丹亭》,你沒看過嗎?”

“沒啊……”周不器瞥她一眼,“幹啥?你看過?”

寧露輕輕頷首,“嗯,看過.”

“真的假的?”

周不器就有些吃驚,“你在哪看的?”

寧露吃吃一笑,“大二的時候呀,在學校裡.”

“學校?”

周不器就撇了撇嘴,“大學生藝術團表演的啊?那成啥了?那是崑曲啊,得是童子功才行,哪是隨便一個大學生就能上臺表演的.”

寧露輕聲道:“不是大學裡的藝術團,是《青春版牡丹亭》的團隊,就是剛才海報上的那些演員.”

周不器就很吃驚,“原班人馬?”

寧露道:“對呀,就是他們。

崑曲不是都沒什麼人聽了嘛,他們就走進校園了,免費給大學生表演,來推廣一下.”

周不器也不是完全地愣頭青,點了點頭,“嗯,崑曲的欣賞門檻太高了。

京劇裡都是大白話,崑曲裡都是文言文。

別說大學生了,差一點的大學都不行!”

寧露抿嘴含笑,瞟他一眼。

周不器奇怪,“怎麼了?”

寧露戲謔道:“你說得對唄,人家一個戲劇團隊那麼辛苦地在大學裡表演,肯定不能每一所大學都去。

就會有所取捨,差一點的大學就不去了唄.”

周不器就很無語。

他跟寧露基本算是同期的大學生。

也就是說《青春版牡丹亭》走進大學校園去表演的時候,恰好就是周不器讀大學的時期。

可他從來就沒聽說過這件事。

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人家根本看不上北科,覺得去了也白去……就北科的那些大學生,未必能聽得懂。

周不器就解釋道:“我那是理工科大學,你那是文科大學,本來就有區分,有啥奇怪的。

回頭你查一下,看看這個團隊到底怎麼回事……《牡丹亭》我是知道,是崑曲裡最著名的一出,來自明代的戲劇家湯顯祖.”

寧露輕聲道:“湯顯祖和莎士比亞是同一個年代的人,倆人一個在東方一個在西方,在戲劇界算是齊名,最偉大的作品就是《牡丹亭》了.”

周不器問:“那為什麼是《青春版牡丹亭》?”

寧露現場看過這場戲,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演員呀,這裡用的都是年輕漂亮的演員,很有青春氣息。

嗯,這本來講的就是一個青春男女戀愛的故事。

傳統的《牡丹亭》,都是老藝術家在演,而且都是男的,年紀大了就很難在形色上吸引人了.”

周不器很是認可,“嗯,應該這樣,傳統的東西要堅持,但一定不能抱殘守缺。

傳統的東西里有一堆糟粕,男尊女卑,不允許女子上臺,哪有這樣的道理?還有階級性,憑什麼老藝術家就死死地佔著位置?一代新人換舊人才是大趨勢.”

寧露就記在心裡了。

她已經感受出來了,大老闆似乎對這件事很感興趣。

回頭好好查查。

作為一名文科生,寧露也有著一定的藝術崇拜,當年在大學禮堂裡現場看《青春版牡丹亭》的時候,那一幕她直至今天也記憶猶新。

她和周邊的很多同學,都流眼淚了。

不是因為故事感動。

而是被崑曲的強大藝術張力給感染了,就好像是讓人的靈魂都受到了洗禮。

……

第二天,周不器約上了卡爾·伊坎。

去到了他位於曼哈頓商業區的工作室。

辦公室的設計還真是有藝術氣息。

牆上有一幅歐洲19世紀的名畫,畫中的主人公是騎著馬的拿破崙,在戰場裡所向披靡。

大概這就是卡爾·伊坎的自喻,覺得他在商戰中可以跟拿破崙一樣,總是能夠一舉擊潰對手。

不過,他的穿著卻很樸素。

休閒的棉布褲子和船鞋,脖子上纏著一副老花鏡,低頭的時候白色的頭髮耷拉下去,看上去就像矽谷那邊的一個搞科研的科學家。

可真要是信了,那就上當了

眼前這老傢伙,絕對是鬥志旺盛!

前邊,雅虎的事還沒塵埃落定呢;後邊,paypal的事還在計劃表上排隊呢。

他已經又有了新的動作,向好萊塢的知名電影公司獅門影業發起了惡意收購。

這人臭名昭著,一出手就把獅門影業給嚇死了,然後馬上就作出反應要啟動“毒丸計劃”了。

這還不算。

就在前幾天,奈飛的ceo哈斯廷斯也忽然給周不器打電話了,語氣嚴肅地詢問,說是奈飛需不需要啟動毒丸計劃!

周不器驚了個呆,“毒丸計劃?為什麼?”

哈斯廷斯沉聲道:“卡爾·伊坎下手了,昨天才剛剛公佈,說他持有的股票已經達到了5%的臨界點,今天他就提出要求了,說是想要加入奈飛的董事會,因為他已經拿到奈飛10%的股份了.”

“這麼快……”

周不器也著實驚訝。

哈斯廷斯道:“他不是從二級市場裡買進的,他是從幾個重要的投資商那裡購買……他在這個領域的人脈很廣,大資本機構都很尊重他。

他已經提議要開股東大會,要選舉他進入董事會了.”

周不器對此就很慎重。

奈飛雖然是乾兒子,但是這個乾兒子很能幹,很能賺錢!

一定要把這個乾兒子給保護好才行。

卡爾·伊坎就是個老混蛋,任何一家正兒八經經營的公司,都不想讓這樣的華爾街豺狼加入董事會。

那就意味著風險,意味著不確定性!

周不器就告訴哈斯廷斯,“先別急,我這就去一趟紐約,去見見他.”

這才有了這次的紐約之行。

來到紐約之後,他又得到了一個轟動好萊塢的訊息。

卡爾·伊坎對獅門影業發起了惡意收購。

在此之前,他已經是獅門影業的第二大股東了,他想要進一步地收購股份,變成第一大股東,然後成為獅門影業的董事長、ceo,拿到公司大權。

目的是什麼,這就太明顯了。

卡爾·伊坎最典型的投資風格,就是先收購,收購之後一路地分拆,把優質資產都高價賣出去,賺一大筆錢之後套現走人。

至於這家公司以後是死是活,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他這次去惡意收購獅門影業,肯定也是這樣的原因!

估計跟奈飛也有關。

卡爾·伊坎是想拿到獅門影業的控制權,然後把獅門影業的家底——影視版權庫的版權都給賣掉,既能賺一大筆錢,又能去討好奈飛。

然後,他套現離開獅門影業,又順順利利地進入了奈飛的決策層。

對周不器來說,獅門影業是死是活,他管不著。

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卡爾·伊坎進入奈飛的董事會。

周不器也沒著急,先是選擇了從雅虎下手,笑著說:“我聽說雅虎新上來的那個ceo,出了點小問題?”

卡爾·伊坎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誰說的?”

周不器道:“他失去了董事會的支援.”

卡爾·伊坎就嘆了口氣,“湯普森是個能人,他比過去幾任雅虎的ceo都更加地出色。

過去這幾個月,他在沒什麼外來資金幫助的情況下,整理了雅虎的爛攤子,甚至還給出了一個很漂亮的財報.”

這是一定的。

現在雅虎的ceo名叫斯考特·湯普森,此前是paypal的ceo。

paypal作為易貝的子公司,後來沒有在移動時代裡落後,就是要歸功於這個湯普森。

只可惜。

在更大的戰略部署面前,一個人的優秀與否,拯救不了大局。

最多最多,他只能是一個才華橫溢的棄子。

接下來,卡爾·伊坎就坦言說道:“雅虎的董事會還得接著改組,楊志遠離開了,他的跟班也都得離開才行。

任命斯考特·湯普森的罪責,都要他們去承擔.”

周不器問:“湯普森怎麼了?他給出的財報不是很優秀嗎?”

卡爾·伊坎瞥他一眼,嘴角一勾,“我都關注他好幾年了!還專門派了一個私家偵探去查他!”

周不器暗暗嘆息。

這特麼的!

真是豺狼虎豹啊!

商戰玩到這種程度,真是喪心病狂。

卡爾·伊坎淡淡地道:“計劃已經制定好了,兩三個月之內就一定能出結果。

斯考特·湯普森的學歷造假,形成了巨大的醜聞,必須要引咎辭職。

他背後的董事們,也要承擔關聯責任,要跟他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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