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器一下就能看出來,這個伊麗莎白·霍爾姆斯不是一般人,簡直是全方位地包裝,從裡到外的改造,連聲音都改造了。

通常來講,很多草根出身的大人物,因為早期沒有接受過很好的形態、言行和穿著等方面的培養,整個人會顯得很暴發戶。

有的人先天不足,後天還不學習,就會顯得很土鱉,就算有錢也會被人嘲笑。

還有一批人,則是會找老師介紹專業的訓練,從衣品的薰陶,到行為舉止的改變,甚至走路時的動作,都要經過培訓。

周不器最瞭解的就是京東的老劉了,成名之後,簡直跟換了一個人似的,很有大老闆的氣場和魅力。

可是跟這位霍爾姆斯小姐比起來,還是差了一點。

這位女士,改造真是全方位的啊。

老劉一口蘇北腔,讓他的講話口才大打折扣,這一點很難改,非常難。

霍爾姆斯小姐不一樣,她連自己的聲線都變了。

國際上的政客、企業家、高管中女性的數量很少,很多時候不是女性的能力差,而是生理上的一些原因。

越是高層,就越應該有一種外在的信任感,從而因為這種信任感來提升領導力,帶出優秀的團隊。

女性的語速快、音訊高,就很難形成自身的領袖型的威望,聽時間長了容易刺耳,很難讓人心靜下來。

想要讓自己的語言更能讓公眾信任,富有權威感和個人魅力,通用的辦法就是降低語速,降低音訊,用低沉的語氣、語調來發表演說。

就像足球比賽的解說中,往往都是男解說,女解說很難有生存空間,那種嘰嘰喳喳的聲音聽時間長了,就很聒噪。

霍爾姆斯小姐就很厲害,聲音壓得很低沉很有磁性,乍一聽跟低音炮似的,還有環繞聲的感覺,這水平簡直跟湯姆·漢克斯、安東尼·霍普金斯、阿爾·帕西諾這種好萊塢影帝有一比了。

連周不器這個男人都自愧不如。

不說別的,單說這一層極致的包裝,就讓人心生好感、肅然起敬。

一個女人在日常交流的時候都在抵禦生理性的聲線弱點,這對自己得多狠?這為了成功,得付出多大的努力?周不器甚至懷疑,她很可能是動過手術,修改過自己的喉結。

不管怎樣,這都是一個狠人。

很有成功的潛質。

周不器對她很好奇,“霍爾姆斯小姐,你……”“麗莎,叫我麗莎就好.”

霍爾姆斯很友好,允許他叫自己的暱稱。

周不器笑道:“嗯,麗薩,你也在矽谷工作嗎?”

霍爾姆斯的笑容陽光燦爛,呈現出一種非常親近的感覺,道:“對,矽谷,我很多次地想拜訪您呢,一直沒能找到機會.”

對她到底做什麼工作,似乎不想多談。

默多克則拉著周不器的胳膊,邀請他去辦公室內,一邊走,一邊用很滄桑的聲音說:“這個姑娘很厲害,很有野心呢!”

“是嗎?”

“她大二的時候就在斯坦福大學創業了,然後就退學了,跟喬布斯、比爾·蓋茨、扎克伯格這些人都很像,你們矽谷奇才都很讓人驚豔.”

“退學創業?”

周不器也很是讚歎。

從斯坦福退學創業,不說創業能不能成功,單說這種驚人的勇氣和魄力,也足以讓人驚歎,這是有一個幹大事的素質啊。

就像當年他做十校創業聯盟一樣,先從名校中篩選風雲人物,然後要求冒著被開除的風險逃課出來搞事情,只這一道關就把%的大學生都給卡死了,選出來了一批冒險家。

霍爾姆斯的微笑很甜美,似乎很謙虛,“先生,我的偶像是喬布斯,我跟他們比不了,但我會爭取.”

喬布斯?嗯,怪不得這一身打扮、氣質這麼像喬布斯呢。

周不器覺得她有點含糊其辭,就單刀直入,“麗莎,你創業的是什麼專案?”

“一個醫療專案.”

霍爾姆斯似乎還不想多談。

周不器追問:“具體呢?哪個方向?”

霍爾姆斯微微一笑,“檢測有關的.”

還在敷衍。

默多克只以為她在矽谷的大人物面前有些羞赧,有些底氣不足,就很爽朗地笑著說:“不要小看這孩子……嗯,你們都是孩子,年紀應該差不多。

他做的是血液檢測專案,很了不起!”

“血液檢測?”

“對.”

“能具體說說嗎?”

“這個……”霍爾姆斯沒辦法,這是繞不過去了,就只能做出解釋,不過她的姿態很好,漂亮的臉蛋上始終掛著微笑,只可惜她的聲音太過低沉,實在讓人缺乏性幻想。

就對她的偉大專案解釋了一番。

說是她在大學時,有一次做體檢,發現在做血液檢測的時候,要抽血好幾管,得有幾十毫升,這對一個女生來說很嚇人。

當時很多女生甚至都不想體檢了。

再後來,發現這種血液檢測的價格極其昂貴,耗時也很長,一等就是好幾天。

霍爾姆斯頓生靈感,覺得這是一個很偉大的機會!假如能利用高科技,發明一種新的血液檢測技術,只需要一個針眼和一滴血,以及廉價的檢查費,就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做上百種不同的身體化驗,那這個世界將會多麼地美好?霍爾姆斯是個富家女,思維跟普通大學生不一樣,說幹就幹,把父親留給自己的學業基金中的錢都拿出來。

當時是2003年,那一年她19歲,開始創業!然後,她就一步步地發展,用天花亂墜的口才說服了一個斯坦福大學的醫學泰斗級的校董,然後就起飛了。

還拿到了甲骨文的大老闆拉里·埃裡森的投資。

周不器聽完了這個故事,驚呆了。

靠!靠靠靠!原來是她,一個震撼世界的號稱女版喬布斯的大騙子!默多克見他怔怔地說不出話,似乎很滿意,很誠懇地建議說:“你們年輕人應該多交流、多溝通,我是老怪物了,這個世界需要你們的新科技來改變。

這種新的血液檢測手段,會造福全人類.”

然後,他就很有心得地自言自語,“年輕時候還好,可我都一把年紀了,每次體檢都要抽三管血,我真怕他們把我抽乾.”

周不器笑道:“怎麼會?在我看來,你的身體跟20歲的小夥沒什麼區別.”

默多克哈哈一笑,擺了擺手,轉頭看了他一眼,“威士忌?”

“哦,好.”

周不器其實不太情願,卻不好拒絕,要是拒絕了,會產生不認同感,跟國內的酒桌文化其實沒啥兩樣。

在這種牛仔風格的老傢伙眼裡,男人就應該是喝最烈的酒、睡最靚的妞。

後一句他比較認同,對喝酒真是沒啥興趣。

他酒量很好,但是不酗酒。

默多克倒了半杯威士忌過來,跟周不器對飲,很高興地說:“如果我能用上新的檢測技術,說不定能多活幾年.”

霍爾姆斯挽了挽耳邊的頭髮,頗有幾分小女孩的雀躍,連聲音也不那麼低沉了,“魯比,你要投資我了嗎?”

周不器見狀,心頭不禁一緊。

靠!這是美人計啊!在這種又老又色的老傢伙面前施展,還不是手到擒來?尤其這一聲“魯比”,默多克的名字叫魯伯特,又是個80歲的老人了,正常人誰能用“魯比”這麼親暱的詞去稱呼他?連周不器都不好意思,這年齡和輩分上的差距太大了。

這一下他也算是明白了,怪不得這位伊麗莎白·霍爾姆斯大小姐不在矽谷好好創業,卻跑到新聞集團來了。

原來是找融資啊!這一下,思路就理順了。

通常來講,矽谷的科技公司找投資,什麼時候輪到新聞集團這種傳統老派的傳媒巨頭了?矽谷有無數的風險投資基金揮舞著鈔票往外送錢呢。

可是,霍爾姆斯她不敢。

這些風投機構都太專業了,投資之前會有很詳細的盡職調查,這一下不就露餡了?相比之下,還是這種又老又色又糊塗的老爺爺更容易忽悠。

嗯!對了,她剛才說了,還拿到拉里·埃裡森的投資了。

沒跑了!拉里森是誰啊?矽谷第一大色狼,天天開著豪華的私人遊艇請形形色色的模特、女明星去開派對。

作風極其彪悍,別人玩都是藏著掖著,這哥們玩的時候都是公開的,媒體上天天報道他的風流韻事。

默多克真的上當了,很有一種老爺爺對孫女般的疼愛,就好像在送零花錢似的,“1億美元,夠不夠?”

“謝謝,謝謝!魯比,你是我見過最聰明、最優秀、最偉大的男人!”

霍爾姆斯小姐高興極了,也不避諱周不器,走過去就在默多克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周不器良心未泯,有些看不下去,就用開玩笑的方式很好心地建議:“默多克先生,這麼大筆的投資,不先做一下投資調研?”

默多克乾脆利落地說:“我看沒這個必要,支援這種優秀的創業專案,是我們這些老頭子應該做的。

如果可能的話,我認為你們之間也可以嘗試著多多合作.”

“好啊!”

周不器從善如流,“麗莎?”

“當然,很榮幸.”

霍爾姆斯拿到了1億美元的鉅款,心情極好,就從包包裡拿出了一張很精緻的黑色金漆的名片,雙手遞了過來。

周不器接過這張名片,感覺又學到了。

同樣是騙子,看看人家,多高階?果然是矽谷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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