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沒怎麼出道的小明星，姜疏影可比唐藝欣厲害多了，首先就是家境很好，從小就是白富美，英語流利，還跑到了英國名牌大學來刷學歷。
在倫敦購物，唐藝欣就像跟班小妹一樣，挽著她的胳膊，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不過，在周總這件事情上，兩人都差不多。
都覺得周總太神秘了。
神秘到連身邊的這位姐妹跟周總是什麼關係都搞不清楚。
只能有一個大概的猜測。
相比之下，還是姜疏影更聰明一些，更會旁敲側擊，“買了這麼多貴重的衣服，你賺了很多錢嗎？”
“嗯……”唐藝欣輕輕咬著嘴唇，猶豫了一下。
姜疏影接著追問：“那你應該演過不少戲吧？都有什麼呀，有空了我看下.”
唐藝欣有些忸怩，“有人沒演過什麼，剛拍過一部古裝片，還沒播出呢.”
姜疏影很驚訝的樣子，“那你哪來那麼多錢？”
“這……”唐藝欣支支吾吾起來。
姜疏影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是周總給你的？”
這一點也不難猜。
姜疏影此前根本就不認識唐藝欣，這次兩人一起出來逛街，完全就是周總居中牽線。
聯想到自己和周總的關係，就不難猜出對方和周總是什麼關係了。
眼下這麼問，就是想確認一下。
看唐藝欣這臉色發紅難以啟齒的樣子，十有八九是猜對了。
姜疏影趁勢追問，“周總一年給你多少錢啊？”
“疏影姐，你別為難我.”
唐藝欣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這種事情她可不敢隨便亂說。
她是沒什麼，就怕暴露了周總的隱私。
姜疏影輕嘆了口氣。
唐藝欣有些緊張，“疏影姐，你怎麼了？”
姜疏影很平靜地說：“你也用不著緊張，周總是你的金主，也是我的金主。
周總介紹咱倆認識，就是想讓咱們姐妹友好相處.”
“啊？”
唐藝欣嘴巴睜圓，恍然大悟的樣子，又帶上了幾分如釋重負的驚喜，“疏影姐，你也是周總的……朋友呀？”
姜疏影抿抿嘴，“嗯”了一聲。
唐藝欣這下就心安了，長鬆了口氣，“那就好，我剛才還擔心說漏了嘴，給周總的聲譽造成影響呢.”
周不器本來想提攜姜疏影，就像提攜楊蜜那樣。
一番考察之後，發現她水平好像不太夠。
可即便如此，她也比唐藝欣強多了。
姜疏影要更加地見多識廣，氣場和領導力也更強大，兩人認識不到一個小時，她就已然是兩人中的主心骨了，微笑著說：“要不是這樣，周總哪會介紹咱們認識？”
唐藝欣挽著她的胳膊，就更加地親密了，笑盈盈地說：“那我們就是好姐妹了。
周總真好，出國了還介紹個好姐妹給我認識.”
姜疏影哭笑不得。
唐藝欣湊過去，小聲問：“疏影姐，周總每年給你多少錢？”
姜疏影瞥她一眼，反客為主，“你呢？”
“我……”唐藝欣猶豫了一下，還是很誠實地說，“3年1000萬.”
姜疏影心中好笑，按理說這種事情，就跟公司裡員工的工資一樣，正常來講員工之間不準討論彼此的工資。
這個唐藝欣真是一點心機都沒有。
不過這也是好事，至少相處起來可以輕鬆一些，不必勾心鬥角。
雙方本來就不是競爭關係。
姜疏影輕輕搖頭，“我不缺錢.”
“啊？”
唐藝欣很驚訝，難以置信，“周總沒給你錢嗎？”
姜疏影白他一眼，“周總是是什麼身份，他會那麼小氣嗎？是我沒要.”
“為什麼？”
唐藝欣百思不得其解。
姜疏影道：“我不缺錢.”
“那不是……”唐藝欣就有點暈了，“免費打工呀，那也太吃虧了！”
姜疏影被逗笑了，“說什麼呢？你這思想也夠封建了，這種事情，誰吃虧了誰佔便宜了？”
唐藝欣輕輕咬著嘴唇，“咱們是女孩子.”
姜疏影覺得跟她說不清楚這種事情，想了一下，還是說道：“我覺得有些東西比錢更重要，你知道周總今天的安排嗎？”
唐藝欣搖頭。
姜疏影道：“上午，周總要跟spotify的人簽約.”
唐藝欣道：“對，我知道，來的時候我在飛機上聽說了，好像是spotify的c輪融資……好似估值都達到十幾億美元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公司這麼值錢.”
姜疏影沒跟她多做解釋，“下午，周總會跟微軟的人談合作。
好像微軟的團隊是專門從矽谷飛到倫敦來的.”
“哇哦！”
唐藝欣對科技行業的認知有限，但微軟實在是太有名了，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具影響力的公司了，“周總太厲害了.”
姜疏影頷首，很有感觸地說：“是呀，周總好厲害，跟他接觸得越多，就越會覺得他好偉大.”
唐藝欣一頭霧水，“然後呢？”
姜疏影略帶幾分洋洋得意，嘴角微微一勾，“下午跟微軟談合作的時候，我也去！”
“你也去？”
唐藝欣睜大眼眸，對此很難理解。
姜疏影道：“我覺得跟在周總身邊見見世面，才是最大的財富.”
“哦……”唐藝欣稀裡糊塗地，覺得這個疏影姐有幾分莫名其妙。
下午，周不器在紫微星的倫敦總部會見了微軟的一行人，微軟由高階副總裁史蒂文·辛諾夫斯基帶隊。
這人很厲害，office產品生態就是他開發出來的。
這也就說明了這次微軟和紫微星的合作方向，主要就是圍繞著office來進行。
此前，周不器早就跟比爾·蓋茨有過交涉了，紫微雲有意把office引進到自家平臺上，透過紫微雲的平臺來幫助微軟銷售office產品。
經過一番內部的反覆討論，微軟答應了。
不過，也有一個先決條件，就是紫微星的線下渠道推廣專案“說明書”的搜尋平臺推薦的產品裡，要增加微軟的必應搜尋。
談判的過程中，出現了一些分歧。
主要是圍繞office產生的。
微軟的現任ceo鮑爾默是個死硬派，他給office產品生態跟紫微雲的合作劃出了一道底線，就是絕不分成！也就是說，把office掛在紫微雲的平臺上出售，可以。
但是，出售的收入，紫微雲不參與分紅，所有的收入都歸微軟所有。
這顯然是個很苛刻的條件，庫裡安堅決不答應。
最後，是周不器力排眾議，拍板決斷，強勢推進了紫微雲和微軟的合作。
不分成就不分成！大不了紫微雲就幫微軟免費打工，幫他們免費賣產品。
協議達成，皆大歡喜。
晚上的酒會周不器就不參加了，微軟只派出了一個高階副總裁過來，比爾·蓋茨和鮑爾默都沒來，周大老闆也沒必要出面款待。
姜疏影全程陪同，她英語很好，把下午的談判交鋒聽得清清楚楚。
就很困惑。
晚上，她跟唐藝欣一起都去到了周總在考利街的家裡，在吃晚飯的時候她就忍不住問：“周總，下午和微軟的談判……我不太明白.”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對她欣賞起來，“哪不明白？”
姜疏影道：“紫微雲和office的合作……具體的合作方式我是不太理解了，大概意思就是紫微雲出人出力出場地，幫助微軟賣office的產品。
賣到的錢，全部都歸微軟所有，紫微雲不收取任何費用，是這樣嗎？”
周不器笑笑，“對.”
“這不吃虧嗎？”
“吃虧？”
“是呀，這不是在免費給微軟打工嗎？我看大家都不同意呢……”“等一下.”
周不器打斷了她，很奇怪，“誰說大家都不同意了？”
姜疏影愣怔了一下，“不是嗎？你手下的那些人都反對呢.”
周不器搖了搖頭，“那只是你看到的，他們說他們反對，你怎麼知道他們內心裡是認同還是反對？”
“啊？”
姜疏影驚了個呆，“你是說他們在演戲？”
作為一個專業演員，她感到震驚。
以專業的眼光來分析，真是一丁點表演痕跡都沒看出來。
周不器道：“演戲不至於，支援是真誠的，反對也是真誠的。
商業上的選擇，很多時候不是在‘對錯’之間做選擇，這選擇起來就太容易了，誰都知道要選對的。
真正的複雜的是在‘對’和‘對’之間做選擇，‘錯’和‘錯’之間做選擇.”
“嗯？”
姜疏影一頭霧水，很困惑。
旁邊的寧雅嫻就輕笑著解釋道：“就像萬達商場，每次新開的萬達廣場，都要吸引商家入駐。
想要招商的效果更好，萬達就要去找阿瑪尼、愛馬仕這種世界級的大品牌鎮場。
為了能吸引他們來開店，萬達就要給他們免場地租金、免銷售佣金，還要花幾十萬幫他們把店鋪裝修好。
透過免費打工的方式來吸引臺柱子。
等這些大品牌都來了，那些中小品牌才會趨之若鶩地都紛紛進駐，一家新的萬達廣場的生意模式就做起來了.”
這麼一番類比，姜疏影就恍然大悟。
再一思考，自己不就是這樣做的嘛！唐藝欣認周總當金主，能賺一大筆錢。
姜疏影也認周總當金主，卻是免費的……看樣子是吃虧了，是在為周總免費打工。
實際上，她想的是透過周總給自己帶來更多的見識、閱歷和資源。
免費打工不是什麼都不要，而是想要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