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語錄】看劉文清公(清愛堂帖),略得其沖淡自然之趣,方悟文人技藝佳境有二:曰雄奇,曰淡遠。

作文然,作詩然,作字亦然。

若能合雄奇於淡遠之中,尤為可貴。

【曾國藩軼事】曾國藩雖事務繁忙,卻從不忘忙中取樂。

寫詩、作文、下棋就是他的求樂養心之法。

曾國藩每晚都在室中朗誦白居易、蘇東坡等人的詩文,自稱得其中淡遠閒適之樂。

他經常臨摩名家書法,劉墉(文清)是他最佩服的書法家之一,原因在於,劉墉筆意沖淡閒適,最適於修身養性。

在欣賞古詩文淡遠意境的同時,曾國藩不忘與自己汲於名利之心作對比,以此來警惕自己。

咸豐九年(1859)四月的一天,他在日記中寫道:中飯後熱極,因讀東坡“但尋牛矢覓歸路”詩,陸放翁“斜陽古柳趙家莊”詩,杜工部“黃四娘東花滿溪”詩,念古人胸次蕭灑曠遠,毫無渣滓,何其大也!餘飽歷世故,而胸中猶不免計較將迎,又何小也!一方面欣賞古人的磊落胸懷,一方面又想在詩文方面勝過古人,汲於名利之心在寫詩作文上都表現得這麼明顯。

曾國藩不得不時時提醒自己要寬心,要淡然:無奈我作詩之時,只是要壓倒他人,要取名譽,此豈復有為己之志?聞譽,心忡忡,幾不自持,何可鄙一至於是!此豈復得為載道之器乎?凡喜譽惡毀之心,即鄙夫患得患失之心也。

於此關打不破,則一切學問才智,適足以欺世盜名為己矣。

謹記於此,使良友皆知吾病根所在。

除了自己研究古代志趣高遠,才情並茂的詩人外,曾國藩還非常注意教導自己的後輩,從詩文入手,陶冶性情,培養淡遠之志,以逞自己平生未盡之心。

同治元年(1862)七月,他教導曾紀澤說:“五言詩,若能學到陶潛、謝眺一種沖淡之味和諧之音,亦天下之至樂,人間之奇福也。

爾既無志於科名祿位,但能多讀古書,時時哦詩作字,以陶寫性情,則一生受用不盡.”

【智慧解讀】爭名爭利,凡人尚且難免,何況曾國藩位極人臣,權傾朝野。

他能在繁忙的公務之外保留一分平淡之心,確實難能可貴,尤其在功成之際,悄然身退,自削兵權,力求不顯山、不露水,更非修養子平者所能及。

這是因他精識“淡”字妙用之故。

古今胸懷大志之人,要麼為名,要麼為利。

即使事業有成,也成了名與利的奴隸,志得意滿,也無快樂而言。

而更有許多人,因揹負名利之累,不但無益於事業成功,反而為自己製造了許多障礙,身敗名裂者,不勝列舉。

道家為破除名利的束縛,主張無為,佛家則乾脆教導人逃離紅塵。

這兩種辦法棄功名如糞土,固無拖累。

但僅為一身快樂而計,非有責任感、使命感的聖賢豪傑所願為。

人生於世,苦難眾多,志士仁人,更應以治國安民為己任。

此外又要不受名利之累,就更加困難。

這個“淡”字,不但不妨成大業、辦大事,還給自己留出一片安閒自適的天地,享受人生,同時也使事業獲得推動,正是兩全其美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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