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也就是安妮在途中救活的雛妓,病癒後,便跟在了安妮身邊。

不同於阿蒙的目的不純,阿初就純粹得多。

她是真的把安妮當成了再生父母,哦不,比父母還親。

“我六歲的時候,就被爹孃賣去了妓館,那不是個正經的地方,而是我們當地有名的雛妓館.”

阿初提到自己的過往,臉上無悲無喜,眼睛都變得空洞起來,“就為了多賣錢,爹孃根本不管那個地方到底是不是吃人的魔窟!”

安妮:……她早就說過,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資格為人父母!虎毒都不食子啊,而有些人,畜生不如。

“我十二歲就、就……我今年才十六歲,卻得了那種見不得人的病。

老鴇把我趕了出來,我想回家,可爹孃不許,他們嫌我丟人!”

“呵呵,我丟人?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是我自己願意的嗎?”

“不說了,不說這些了。

他們生養我一場,我也已經把命還給了他們,我不欠他們的了!”

“先生,您救了我,您給了我第二條命,我就是您的人了!”

“您就收下我吧,我給您當奴婢,我伺候您,只求您給我一個容身之處.”

得知自己病癒後,阿初匍匐跪在安妮腳邊,哀哀的哭求。

“你已經好了,你的家人應該不會再嫌你了。

你、真的不想回去?”

安妮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緩緩的問道。

“回去?再讓他們賣我一回?”

阿初慘然一笑,“是,我這個年齡,雛妓館是進不去了,可我們那兒還有許多妓館,甚至是暗門子.”

“先生,我是個人,我不想像個畜生一樣被人賣來賣去。

我、我想跟著您,活出個人樣兒來!”

聽到這句話,安妮眼裡閃過一抹滿意。

好,阿初還沒有被徹底洗腦,她還願意自己站起來。

安妮不是聖母,她幫不了全天下的人,但她願意幫助像阿初這樣願意自立的人。

“好,那你就跟著我吧,也不用籤什麼契約,你是自由的,什麼時候,你想離開了,徑自離開便是!”

安妮點點頭,柔聲說道。

“多謝先生!”

阿初重重的磕了一個頭,並請安妮給她取了個新名字。

“你剛才也說了,這是你的第二條命,也就是全新的人生。

那就叫阿初吧.”

安妮給雛妓取了名,自此,她的身邊便有了一個跟隨她一生的忠僕、姐妹,生死不離、永不背叛。

有了阿初,安妮路上又救了一個秦婆子。

秦氏是個從良的妓女,嫁給一個帶著三孩子的鰥夫。

她在青樓喝了太多的避子湯,所以不能再生養,她便將三個繼子女當成親生骨肉般疼愛。

但,卻養出了三個白眼狼。

三個孩子長大了,娶親的娶親、嫁人的嫁人,卻把上了年紀的秦氏趕了出來。

理由就是,嫌她髒,怕她敗壞了家裡的名聲!可笑吧?當初被人家秦氏抱在懷裡餵飯喂菜、挖屎挖尿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嫌她。

如今她老了,不能再幹活了,就開始嫌她了!秦氏走投無路,更是傷心欲絕,她跑去村外的小河尋短見,正巧碰到了取水的阿初。

阿初聽了她的哭訴,二話沒說,就拖著她去見安妮。

安妮:……唉,這就是個人性,這就是現實啊。

嘆了口氣,安妮詢問了秦氏的意思,知道她願意跟自己遠去西南,便將她也留了下來。

安妮的隨從裡,便多了一個煮菜燒飯的秦婆子。

阿蒙冷眼看著,先是一個雛妓,接著就是一個從良的老妓女,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可又無法相信。

因為心底的那個猜測太荒謬,似安先生這般聖潔、高貴又品行高尚的人,怎麼可能是、是——“沒錯,就是你心底猜測的模樣!”

安妮彷彿讀懂了阿蒙的心聲,毫不在意的說道,“重新認識一下,我,安霓婷,府城春風樓頭牌,第一花魁娘子!”

安妮大大方方的說道,臉上沒有絲毫的羞愧亦或是不自在。

提及曾經的過往,她也沒有任何的自卑、無地自容。

她平靜,她坦然,彷彿在討論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人就是這樣,你越是在乎,人們越是攻擊。

而當自己都無所謂的時候,旁人反倒不好說什麼。

面對安妮乾淨、溫和的眸子,阿蒙竟有些心虛,居然想要落荒而逃。

“你應該也能明白,為何我非要跑去西南開學堂了吧?”

安妮彷彿沒有看到阿蒙的不自在,繼續說道,“我雖然不怕世俗的偏見,可我也不想惹太多的麻煩。

我問心無愧,但我更想踏踏實實的教書!與其費時間跟那些人鬥嘴置氣,還不如多做些有意義的事!”

“怎麼?是不是被我嚇到了?”

安妮見阿蒙還是一副木木的模樣,便故意說道,“沒關係,如果你也過不去心裡那道坎兒,咱們可以分道揚鑣。

左右你的傷勢也早就康復了,而跨過這道關卡,就算入了西南境,你也算抵達目的地——”“不、不是,先生,您別誤會!”

阿蒙總算醒過神兒來,他慌忙擺手,“您救了我,又幫我良多,我若還嫌棄您,那我還是個人嘛?”

“再、再說了,您的那些過往也都已經過去了。

我們山民,不講究漢人的那些繁文縟節,我只知道,如果日子真的過下去了,就要想辦法活命,哪怕這個辦法有違你們漢人所謂的禮義廉恥!”

叢林裡生活的原住民們,更關注能不能活下去,禮教什麼的,反倒不重要!阿蒙會有那些猶豫,也是因為在府學讀過書,知道了漢人的規矩。

此刻,他被安妮這麼一說,熱血猛地衝到頭頂,本能的說道,“先生,您放心,您若去了我們的寨子,我們定會誠摯的歡迎您!”

“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兒,我們寨子的人,絕不會在意,更不會亂嚼舌根!”

“先生,要不,您就跟我去我們的寨子吧.”

“那什麼,到了這個時候,我也不瞞您了,我、我父親是寨子的頭人,雖然被人害了,但他的老部下還在,等我去舅舅家搬了救兵,我們就可以殺回去,奪回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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