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做夠了戲,就一路回到了正堂。

“皇后娘娘養的紅梅開了,特意請了幾位命婦進宮賞梅.”

安妮笑著對王氏說道,“聖人特意告訴我,讓你也去!”

王氏看到安妮一臉的疲色,正要關切的問幾句,忽聽到這話,注意力瞬間被轉移,“賞梅?”

安妮笑了,“就是個由頭,皇后應該是想召見你,可又不好平白無故的宣你進宮,恰巧她宮裡的紅梅開了,便尋了這個做理由!”

王氏愈發驚訝了,“娘娘想見我?”

旋即,王氏便想到了,聖人寵信自家夫君,他們剛剛新婚,皇后便找理由見她,應該是有什麼事要吩咐。

只是不知,這事,是喜還是——“放心吧,應該是喜事.”

安妮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粗豪的語氣中甚至帶著幾分得意,“聖人和皇后,就像我的兄嫂,阿嫂宣你進宮,定是們的日子過得怎樣.”

王氏沒說話,而是細細的想著,嗯,有這個可能。

“哎呀,阿嫂人很好的,當年我在柳家的時候,她對我也十分照顧.”

“還有啊,就算宮裡有不開眼的人,想找你的麻煩,你也不用忍著。

哼,我秦野豬拼著命的在外面打仗,為的就是讓一家老小不受人欺負.”

“娘子,你可是我夫人,任誰也不能欺負你!”

安妮大咧咧的說著,不過,說到這裡,她又似是想到了什麼,“當然了,如果是阿兄阿嫂,呸呸,阿兄阿嫂才不會無緣無故的為難你.”

“那什麼,如果阿兄阿嫂被人矇蔽,誤會了你,你、你也別委屈,有什麼處罰,我代你受!”

“嘿嘿,我皮糙肉厚,臉皮也厚,不怕丟人——”安妮說道“臉皮厚”的時候,非但沒有半點羞赧,反而十分的洋洋自得。

本來王氏聽得十分感動,聽了這話,也不禁有些好氣。

這人,還、還真是粗魯得可愛!“郎君,妾身明白,妾身不會主動招惹人,可若被人欺負了,也不會傻傻的任人欺負!”

王氏柔聲說道。

“對、對,就是這個理兒!”

安妮很滿意。

夫妻兩個相對而坐,一起吃了午飯。

用餐的時候,王氏又開始一點一點的糾正丈夫的用餐禮儀。

吃飯不要吧唧嘴,銀著、湯匙不要碰觸碗碟發出聲音,飲酒要掩袖……王氏起初還擔心自己絮叨得太多、太頻繁,終有一日會讓丈夫不耐煩。

但成親半個月了,她每一次提點,丈夫都虛心的受教。

並且笨手笨腳的學習。

態度絕對的誠懇,沒有絲毫不耐煩,更沒有惱羞成怒的發火。

呃,就是學習進度著實緩慢。

王氏卻不氣餒,只要肯學,慢一些也沒關係。

她繼續教著,安妮則不著痕跡的慢慢改進。

待到下一次安妮受邀參加某個勳貴的宴會時,在場的人,驚訝的發現,向來吃飯“豪爽”,宛若野豬拱食兒的秦野豬,居然也能似模似樣的用餐。

雖然動作很僵硬,卻十分標準,而且看得出來,人家秦野豬是真的在規規矩矩、注意禮儀。

對於眾人驚詫的目光,安妮無比得意,“我娘子教我的。

哈哈,我娘子可是最溫柔善良、最知書達理、最賢良淑德的好女子哩……”安妮恨不得用世間最美好的詞來稱頌王氏,奈何原主讀書太少,安妮也只能維持原有人設。

就是“溫柔善良、知書達理、賢良淑德”這幾個詞兒,她說得也有些生疏,彷彿死記硬背下來的一般。

旁人聽了,也能大致猜出:這廝估計是現學現賣。

但,粗鄙無禮如秦野豬都願意學習,且學得有模有樣,這本身就非常不容易了。

而“馴豬”成功的王氏,無疑就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王氏女果然名不虛傳啊,清貴世家、規矩端方,連一頭野豬都能教得有了人樣兒,厲害!就連王家家主,走在外面,也被無數人投以欽佩的目光。

王家家主非常享受這種感覺,對嘛,這才是王家與土鱉秦家聯姻的最大好處之一。

而令王家家主高興的事還在後面。

此時《氏族志》的修訂工作,已經進入到了關鍵時刻。

就在此時,安妮四處幫妻子王氏做宣傳,世人都知道了王家女溫良賢惠,連帶著整個王家的教養也被得到了認可。

聖人都難得的開了御口:“女子都有這般教養,王家不愧為名門!”

這下子,王家更有體面了。

要知道,自從開始修訂《氏族志》,聖人就沒有針對任何家族發過言,這還是他第一次幫某個世家站街。

而站街的效果也是顯著的。

王家,幾乎所有人都一致認為,理應繼續留在甲等。

就這樣,王家最先成為被評定的家族,毫無爭議。

王氏一族,得意、興奮,關上門來闔家如何歡慶,外人用腳指頭想也能想得出來。

王家高興了,自然有不高興的。

比如在此次修訂《氏族志》中敗落的某些家族,特別是跟王家有仇的人家,看仇人得意,他們更加憤懣,想方設法的意圖讓王家丟臉!外面紛紛擾擾,似乎並沒有影響到土鱉秦家。

郭氏似乎跟人槓上了,一裝病就是半個月。

半個月裡,五個兒媳婦外加一個“秦猛”,輪班兒守夜伺候她。

安妮硬是把自己熬得形容憔悴,整個人也瘦了一大圈,原本緊繃的朝服,如今穿在身上也晃盪起來。

任誰一看,都覺得她受了不少罪。

聖人就快忍不住了,時間也到了皇后的賞梅宴。

安妮親自把王氏送到了萬春殿,見人進去了,還戀戀不捨的伸著脖子看。

“早就走沒影兒了,你還看?”

安妮正cosplay望妻石,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聽到聲音,安妮本能的就要撩衣下跪,卻被人一把拉住,“行了,你早就不是我身邊的馬奴了,你可是堂堂一品安國公,朝廷重臣,不要動不動就下跪!”

安妮卻不顧攔阻,還是噗通跪倒,恭敬的行了一個大禮,“什麼朝廷重臣?要是沒有您,我連個屁都不是.”

聖人嘴裡說著“不要”,心裡還是很受用“秦猛”的恭敬、耿直。

見安妮行完大禮,聖人彎腰,親自將人扶了起來,“又說粗話,外頭不是說,你在王氏的教導下,已經開始學好了嘛.”

聖人說這話,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打趣。

安妮卻嘿嘿一笑,“這不是在您面前嗎,那什麼,阿兄,提到王氏,我、我還是有些不放心,要不,咱們也進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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