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雅萍有個兒子,常鐵柱早就知道了。

對此,他雖然很不樂意,卻也能夠理解。

這個女人,能夠以未亡人的身份給他立墳,已經算是情真意厚了。

她再嫁,生子,也是情理之中。

理解歸理解,常鐵柱心裡到底像紮了一根刺,這也是他為何在自己被抓後,心中生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拖許雅萍一起下水的原因。

在常鐵柱看來,不管這個女人曾經對他多麼的真心,到底成了別人的老婆,還跟別人生了兒子。

跟自己,再怎麼舊情難忘,也不可能是一家人了。

既然不是一家人,那麼,他也不必太過在意。

可現在,許雅萍卻告訴他,她兒子,那個叫安慶華的帥氣小夥子,曾經叫常慶華?!還有,那孩子的生日是七七年六月十四日!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常鐵柱拼命回想了一下,他猛然記起,當初跟許雅萍好的時候,好像就是七七年。

他主動幫許雅萍頂罪,也是因為他和她有了親密的關係,兩人正是情濃的時候,這才——如果安慶華,哦不,是常慶華真是七七年的生日,算著時間,那、那孩子豈不是自己的骨肉?意識到這一點,常鐵柱陡然瞪大了眼睛。

他任由許雅萍裝模作樣的撕打,沒有絲毫的反抗,反而急切的問道,“你、你說什麼?”

“我說你個殺千刀的,趁夜翻進我們家幹什麼?我們家要麼是女人,要麼是老人,你、你還說自己只是想要口吃的?”

許雅萍繼續故作憤怒的怒吼著,趁人不注意,又飛快的在常鐵柱耳邊說了一句,“沒錯,慶華是你兒子。

你出事的時候,我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

“他、他真是——”我兒子?常鐵柱簡直被這巨大的驚喜給砸暈了,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他拼命在腦海中回憶那個小夥子的模樣。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這個認知,還是事實確實如此,常鐵柱覺得,那個孩子的五官竟真有些像自己。

之前他聽許雅萍說給自己立了墳,還宣稱是他的女人時,他多少有些懷疑。

畢竟那個時代太瘋狂了,一個女人,如果沒了名聲,可能遭遇到怎樣慘烈的對待,常鐵柱曾經親眼見到過。

什麼破鞋,什麼遊街,那時他還混在人群中湊熱鬧。

可一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可能也曾經經歷過這些,他就忍不住心疼。

心疼之餘,他更會質疑:許雅萍也不是傻子啊,就算對自己情真意切,她放在心裡就好,何必吵鬧出來?要知道,當初看熱鬧的時候,許雅萍也跟在他身邊啊。

現在,常鐵柱終於明白了,許雅萍之所以那麼不管不顧,是因為她懷孕了。

未婚先孕,和不告而嫁比起來,那個更要命?那時的農村也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只要許雅萍和她親媽一口咬定,已經許了兩人的婚事,只是沒有大操大辦,許雅萍懷了孕,外人也不會說什麼。

許雅萍就一個親媽,她們母女也遠離村子,平日裡跟村民來往並不十分親密。

人家自己主動承認了,村民們也不會計較太多。

至於領證,呵呵,那就更無所謂了,那時那地,很多夫妻過了一輩子都沒有領過證。

原來,許雅萍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啊。

曾經以為自己無兒無女、無依無靠,只剩下了一條爛命,常鐵柱早就準備破罐子破摔了。

可現在,他彷彿忽然擔起了萬鈞責任——他有兒子了,有後了,他、他要為兒子著想。

所以,當年的事,肯定不能再提起,他甚至要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

殺人和入室偷竊,這兩個罪名,哪個更重,用腳指頭想也知道。

還有,他決不能再牽連許雅萍了。

這個女人,不但對他情深義重,對他們老常家更是立了大功啊。

“慶華一直都是姓常,但幾個月前要高考,高考有政審,他的身世到底見不得光,所以我這才給他改了姓.”

許雅萍又藉著捶打常鐵柱的當兒,悄聲說了一句。

高考要政審,這在七七年是一定的。

至於現在有沒有,常鐵柱不知道,卻能理解。

國家培養一個人才不容易,肯定要稽核。

常鐵柱早就被巨大的驚喜衝暈了頭腦,此刻,簡直就是許雅萍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我、我謝謝你.”

常鐵柱整個人都處於莫名的亢奮中,他也知道了許雅萍說這話的原因。

他咬了咬牙,低聲道,“你放心,這件事我知道該怎麼辦.”

說完,他佯做生氣的躲開許雅萍的撕打,然後衝著公安喊道,“領導,我認罪,我就是打聽到這家有錢,還有兩個年輕的——”女人。

只是,不等他說出“女人”這兩個字,早就變了臉色的安妮已經衝了上去。

她抬起胳膊,掄圓了,衝著常鐵柱就抽了下去。

“好你個臭要飯的,白天看你可憐,我還給了你一個大白饅頭。

我自己都捨不得吃啊。

你倒好,恩將仇報,居然還惦記上我家的錢了.”

安妮抬手打人的時候,暗中加了一絲內力。

原主本來就是掄大勺的廚子,手上練了幾十年,頗有把子力氣。

再有內力的加持,她一巴掌就打得常鐵柱半邊臉都腫了起來,張開嘴,滿都是血沫子,而一粒後槽牙更是混在血水之中。

常鐵柱只覺得從腮幫子到耳朵,大半張臉都是麻木的,他甚至出現了短暫的失聰。

張了張嘴,說話也有些不利索。

“哎,哎,大爺,你可不能動手打人啊.”

公安見安妮發飆,都被她這一巴掌給嚇到了。

好傢伙,這胖老頭兒看著白白胖胖、一臉和氣,沒想到下手這麼狠。

還有,這老頭兒是幹什麼的啊,怎麼這麼有勁兒?“同志,我、我就是太生氣了。

這混賬東西,入室盜竊還敢這麼張狂,真是太可恨了.”

安妮咬死了常鐵柱只是單純的盜竊,而沒有什麼齷齪、骯髒的想法。

事實上,常鐵柱也確實沒有做什麼。

但,人言可畏啊。

只要常鐵柱說出安家還有兩個年輕的女人,三更半夜,一個心懷叵測的壯漢摸了進來……呵呵,那些只管說閒話的碎嘴子,可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會憑自己猜測的胡亂造謠!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校園大摸底,你把校長送進去了?

猴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