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可思議了,楊女士,您真是一個語言天才啊.”

漢斯有些驚訝的看著安妮,這才短短兩三個月的時間,安妮竟學會了德語。

雖然,只是一些日常的簡單交流,可對於一個沒讀過什麼書、更是頭一次接觸外語的人來說,已經十分不簡單了。

“神父,都是您教的好.”

安妮本人精通好幾門外語,其中,她的德語更是到了精通的地步。

別說簡單的日常用語了,就是讓她用德語寫專業的論文,也沒問題。

不過,她現在穿越的可是楊九紅,一個沒讀過書、大字都不識幾個的從良窯姐兒,自然不能輕易露餡。

但,安妮覺得,楊九紅本人應該也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或許也有學習外語的天賦。

否則,大宅門裡那麼多女眷跟田木妻子打交道,卻只有一個楊九紅學會了日語呢?!安妮只需在刻苦學習的時候,略略提升一下速度,讓漢斯覺得意外的同時,又會把她往“有天賦”上去想,那就足夠了。

果然,經過這兩個來月的表演,漢斯確信這位教堂新晉金主,是個極聰明、且又有語言天賦的人。

“不是,不是,這跟我沒有關係,楊女士,您是個語言天才.”

歪果仁本來就耿直,漢斯更有著德國人特有的嚴謹,他認真的說道,“楊女士,我已經沒有什麼可教您的了。

如果你想要更進一步的學習,就需要換個地方了.”

漢斯雖然有些捨不得失去楊女士這樣一個有善心、又有錢的教友,但他的耿直卻讓他說不出違心的話。

“怎麼會沒有?”

安妮卻故意瞪大了眼睛,故作急切的說道,“不瞞您說,我還想跟您學習醫術呢。

當初我來教堂找你,也早就說過了,想跟著您學醫.”

“啊?楊女士,您還真想學醫啊。

要知道,我們西醫跟你們中醫可不一樣,不是弄一些草根樹皮,而是像我救你那次一樣,需要拿著手術刀開膛破肚——”在華國待了十多年,漢斯也知道了彼時華國人的思想。

他們講究什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平日裡連頭髮都不敢輕易剪,就更不用說容許一個大夫在自己身體上割來割去了。

當時聽安妮說想來教堂“請教醫術”,漢斯只當這是一種華國式的客套。

等安妮真的來了教堂,漢斯也是有目的的把她往教義、甚至是外語上引導。

西醫什麼的,真心不適合一個保守、傳統的華國女人。

“您可能不知道,我的丈夫就是一箇中醫,他的家族更是傳承了一百多年的中藥世家.”

安妮帶著些許傷感,“只可惜我並不是我丈夫的妻子,且因為過去的經歷,而不被夫家接納,所以才會一個人挺著大肚子回到濟南.”

“中醫?”

漢斯有些好奇。

在他們這些歪果仁看來,華國的中醫就像中世紀的巫師,總是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熬煮一大鍋黑漆漆的湯汁。

更神奇的是,那些原本不起眼的草根樹皮,經過這些醫生的炮製,居然真的能治病!還有什麼刮痧和針灸,漢斯更是找不到什麼科學依據。

他實在想不通,同樣是用木板在身體上刮,有的地方能出現紅彤彤的一片,而有的地方卻沒有。

有人告訴他,這是穴位。

可穴位又是什麼?那人卻又解釋不清楚。

弄到最後,漢斯也只得感慨:華國果然如前輩們所說的那般,是個神奇的地方啊。

“黑七瀧膠莊,您聽說過嗎?”

安妮問道。

“我聽說過,就是那種用驢皮熬製的中藥。

ingott(我的天哪)!真是不敢相信,驢子的皮子居然也能做成藥材?!”

漢斯提到驢皮阿膠,就露出了怕怕的表情。

興許在他看來,驢子辣麼可愛,怎麼能殺了它、並用它的皮子來製藥?這簡直就是太不人道、太殘忍了!“驢皮阿膠是補藥,女人吃最有效果,聽說慈禧老佛爺就非常愛吃.”

安妮知道對於歪果仁來說,很難理解華國的“吃文化”。

借用後世網友們的一句調侃:在華國,入口的東西,好吃的叫食材,不好吃的叫藥材。

反正吧,就沒有華國人不敢吃的東西!“……好吧,你說它是藥材,它就是藥材吧.”

漢斯還是有些接受不能,他忙說道,“對了,繼續剛才的話題,那個黑七瀧膠莊我聽說過,很厲害的.”

“那就是我丈夫的產業。

另外,在京城,百草廳白家老號更是響噹噹的招牌.”

安妮大致說了說白家老號在京城醫藥界的地位。

別說,漢斯走南闖北的,還真去過京城,也見識過百草廳的繁榮。

“我聽當地的百姓說過,這家藥店非常有名.”

漢斯說到這裡,就有些明白了。

或許,在華國,像白家這樣的人家,應該算是商界貴族。

而楊女士,雖然提及她的過往有些失禮,但事實就是楊女士並不是個出身高貴的千金小姐。

像她這樣有過糟糕經歷的人,即便給那個什麼白七爺做了情婦,也會被瞧不起。

“白家是中醫世家,他們家更是醫藥行業的翹首.”

安妮有些激動的說道,“我想要把他們比下去,靠中醫是不可能了。

我看您那西醫就很好,明明中醫都救不了的情況,您卻把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神父,您不只是救了我們母子的性命,還讓我看到了希望!”

“神父,求您了,您就教我醫術吧.”

“我會像學習德語一樣努力,我以後學成了您那手藝,我也會像您一樣做善事,救助那些被病痛折磨的可憐人!”

安妮說著,就要站起來給漢斯跪下。

漢斯在華國待了十幾年,已經很清楚這種姿勢的意義。

他慌忙站起來,伸手攔住了安妮,“楊女士,請不要這樣。

您如果真心想學習,我教你就是了.”

“不過,我必須宣告,西醫跟中醫不一樣,其中還會牽扯一些人體解剖的常識、實驗,我怕你——”西醫的理論還好說,可那些解剖、實操,實在是太血腥,漢斯真怕會嚇到這位傳統保守的華國貴夫人。

“您放心吧,再難我都會堅持!”

安妮咬牙說道,那模樣,像極了因愛生恨而強迫自己變強變大的可憐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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