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宴冷著臉沒說話。

蕭嘉遠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這是沒開始還是已經結束了?

看鬱宴這臉色,這是結束了?

“宴哥,看開點,男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一般第二次比較好。”

鬱宴定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蕭嘉遠在說什麼屁話,抬手朝他腦袋啪的拍了一巴掌。

“有病回家吃藥去!一天到晚腦子裡都裝的什麼廢料!

人家顧二小姐不要名聲的嗎,讓你這麼渾說!

人家一個清清白白的未出閣的姑娘,不是你那些小紅小翠小蘭小紫,你放尊重點!”

蕭嘉遠捱了他宴哥一巴掌,嗷的一嗓子就跳開,“你吼我!”

鬱宴沒好氣道:“你再這麼沒遮沒攔的渾說,我還要揍你。”

蕭嘉遠就道:“你為了顧二吼我,你以前根本不是這樣的,你居然為了她吼我,這些年,我和你一起捱過刀,殺過人,流過血,趟過河,結果,就這?”

鬱宴懶得搭理他戲精上身,自斟一盞酒喝了。

蕭嘉遠做出抹淚狀,“你以前根本不會這樣對我,以前我沒這麼開過玩笑嗎?你還記得你是怎麼說的嗎?你說就憑她也配!

這才幾天,啊,這才幾天,你就變了!

鬱宴,你沒有心!”

鬱宴讓蕭嘉遠嚎的腦仁疼,沉著臉幽幽看著他。

蕭嘉遠見好就收,裝模作樣啜泣兩下,在座位上坐了,“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對顧二動心了?你承認了我又不笑話你,顧二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

鬱宴頭疼的要死。

動心個屁!

是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顧二隻知道纏著他說什麼喜歡呀心悅呀,現在呢?這些話倒是不說了,改成直接和他伸手要宅子了!

就一點都不矜持!

就不能等他把那宅子那邊都打理好了再給她嗎?

非要這麼火急火燎的就要。

他沒答應還一副他要昧下她一處宅子的表情。

他是那種人嗎!

要不是擔心定遠侯那宅子裡有什麼密道存在安全隱患,他至於派人過去一寸一寸的查嗎!

他是為了誰!

心裡咆哮了一通火,鬱宴把自己咆哮懵了?

他是為了誰?

哦哦,他是為了鬱歡的病。

心頭正咆哮出一首《為了誰》,包間的門再次被叩響並且跟著被推開。

長樂從外面進來。

看見他,鬱宴意外了一下,“你怎麼來這裡了?不是讓你跟著顧珩?”

長樂幾步上前,立在鬱宴身後一側,恭聲道:“王爺,就在剛才,顧二小姐和顧珩少爺被安平伯府攆出來了。”

鬱宴眉心皺了一下,想到剛剛顧珞問宅子時候的表情。

蕭嘉遠問,“為什麼啊?”

長樂道:“安平伯因為莊子和鋪子的事,想要從顧二小姐這裡打聽王爺的事,顧二小姐發了好大的火,說他不配打聽。”

蕭嘉遠看了鬱宴一眼,“她怎麼說的?”

長樂道:“具體怎麼說的沒打聽到,但大概意思應該是,當時顧二小姐被明瑞公主打,被蘇大小姐害的時候,都不是安平伯幫她出頭,他沒有資格打聽王爺的事。”

鬱宴只覺得心裡一顫一顫的。

這個女人,就這麼愛我?

為了不洩露他的事,就寧願姐弟倆都被府裡攆出來?

儘管顧珞根本不知道莊子和鋪子到底怎麼回事,可......若非為了他,她怎麼會和府裡鬧那麼僵,她完全可以心平氣和的說不清楚。

鬱宴覺得嗓子眼有點緊,“那顧珩住哪?”

“剛剛顧二小姐帶著顧珩少爺去太醫院了,估計是今兒晚上先在太醫院將就一夜,只要別的,明兒再說。”

鬱宴捻了一下手指,“行了,知道了,你去吧,跟好顧珩,別讓他出什麼事。”

長樂領命離開。

顧珞從鬱宴那裡沒有拿到宅子,原本是打算和琴娘提前結算一下分紅,結果問了雲海居的掌櫃得知琴娘和秦老闆都不在,只能作罷。

明兒再說吧,左右不急在一時。

回了太醫院已經不早了,姐弟倆簡單洗漱一番便睡下。

“姐,我睡這裡,明兒一早他們會不會找你麻煩?”躺在床榻內側,顧珩側著身一雙眼睛擔憂的看著顧珞。

“沒事,踏踏實實睡你的,沒人敢找我麻煩,有鬱小王爺呢。”顧珞朝顧珩笑笑。

話是這麼說,其實她也不知道明兒一早是什麼局面,只想著明兒早點起,趁著別人睡著他倆就先出去。

顧珩就道:“長明也是這麼說的,剛剛我陪長明吃麵,他說不管遇到什麼麻煩,都能和小王爺說,姐給小郡主瞧病,小王爺就一定會把姐當自己人的。”

顧珞想到了在雲海居換座位的事。

真是當自己人呢,自己到不能坐對面的程度呢!

不過也挺好。

她給鬱歡瞧病,鬱宴給她一定的庇佑和好處,不涉感情,反而輕鬆。

姐弟倆說了會兒話,很快顧珩小呼嚕就響了起來。

顧珞卻睡不著。

今兒資訊量實在太大了。

她竟然是陸青雙的女兒!

那陸青雙當年為什麼“暴斃身亡”又無聲無息的被養在安平伯府豐臺的莊子上呢?

豐臺莊子上那些伺候的人難道就那麼忠誠,一丁點都不會透露陸青雙的身份?

陸家人呢?不管?

原主對這個孃親的記憶不多,顧珞躺在床上努力蒐羅了半晌,也隱約只有那麼幾個詞:嘶啞,面紗,足不出戶,生了顧珩就死了......

等等,面紗?嘶啞?

陸青雙在豐臺莊子上住的時候,常年帶著面紗,很少和原主說話,僅有的幾次交流,她嗓子啞的厲害,發音很難辨認。

她是......臉被毀了,嗓子也被毀了。

顧珞幾乎一瞬間有了一個篤定的答案。

但是,為什麼會這樣?

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竟然讓陸青雙落得這樣的下場,而安平伯府的二爺,她和顧珩的爹,原主只在顧珩被陸青雙懷上之前見過他一次,他是夜裡匆匆去的,在第二天天一亮就匆匆離開。

這麼多年,就去了那一次。

播了種。

然後杳無音信,不對,也不叫杳無音信,他在徽州任職。

渾渾噩噩的琢磨著這些,顧珞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

不過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做了個巨離奇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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