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嘉遠含了一口米湯,像昨天喂藥一樣捏了鬱宴的嘴,讓他兩瓣嘴唇微微分開,蕭嘉遠正要壓下去,鬱宴忽的滿目驚恐睜開眼睛。

蕭嘉遠也沒想到鬱宴會突然睜眼,讓嚇一跳,一個沒忍住,含在嘴裡的那口米湯隨著吞嚥一下嗆住......

咳咳咳~

沒完全嚥下去的就全都噴鬱宴臉上去了。

鬱宴忽然睜眼,鬱歡第一個衝過去,都不顧她哥一臉穢物,伸手就把她哥脖子抱了,“哥,你醒了你醒了你醒了!”

鬱宴差點讓她勒死,正要往開推她,鬱歡說完人忽然站直,然後直挺挺就朝後倒了下去。

還好顧珩在鬱歡撲上前的同時跟了過去,她這猝不及防一倒,嚇得眾人驚呼間,顧珩伸手一把將人扶住。

鬱歡突然昏厥,一時間大家誰也顧不上鬱宴突然醒來更顧不上他讓蕭嘉遠噴了一臉。

鬱宴更是驚得顧不上胃疼身上疼,蹭的就翻身坐起來伸手拉人。

眼看顧珩把人接了,他身子朝裡挪了一點,騰出位置讓顧珩把鬱歡抱起來放到他旁邊讓她躺平。

顧珞給鬱歡摸了摸脈,“沒事,就是繃的弦太久了忽然一激動鬆開了,開個活血養氣的安神方子吃一劑,踏踏實實睡一覺就好了。”

她沒事,大家齊齊鬆了口氣。

顧珩抱著鬱歡出去,蕭嘉遠嘆了口氣,“昨兒你回來,鬱歡冷靜的都不像個孩子,當時把我嚇壞了,她才六歲多,哭呀鬧呀的都好說,偏偏她不哭不鬧說話辦事下發指令,跟個六十歲的似的,這能正常麼!”

這下昏倒了,可算是正常了。

蕭嘉遠說完,一時間屋裡沒人接話。

雖然蕭嘉遠喂鬱宴米湯,那是因為鬱宴不能自理,蕭嘉遠是為了救他的命治他的病。

但是!

蕭嘉遠摸摸鼻尖兒看著鬱宴,“好好的你怎麼突然就醒了?”

鬱宴擦了擦腦門上剛剛讓驚出來的冷汗,涼颼颼的看著他,“我不醒等著喝你口水嗎?”

蕭嘉遠白眼一翻,“你有沒有良心,要不是我以口渡藥,嘴對嘴的親嘴餵你吃藥,你現在能睜著眼給我擺臉色?”

鬱宴:......

嘴對嘴親嘴喂藥?

倒也不必說的這麼細緻。

蕭嘉遠說完,瞧著鬱宴的臉色,忽然醍醐灌頂般反應過來,瞬間眼睛瞪圓了。

靠!

你個老色批!

該不會是早就醒了吧,你以為顧珞餵你吃藥呢,所以裝的昏迷?

鬱宴倨傲的揚了一下下巴,和蕭嘉遠短暫的對視之後,朝顧珞看過去,“我能洗個澡嗎?全身讓汗黏透了。”

顧珞原以為鬱宴得今兒晚上才能退燒,硬是沒想到,現在不光燒退了,人讓鬱歡嚇得也一個激靈坐起來了。

可見常年習武,身體素質就是好。

“空腹太久,洗熱水澡難免昏厥,既是醒了,小王爺先用點粥吧,等吃了中午那頓藥之後再洗澡,正好洗完澡睡個午覺養一養精神,胃裡疼嗎?”

胃裡自然是疼的。

但是這種疼他還忍得住,比之前被皇上灌酒灌辣椒水那種好多了。

抿了抿唇,鬱宴道:“疼。”

蕭嘉遠:......

長興:......

長明:......

長樂:......

哈?

鬱小王爺也會說疼?

發燒都不吃藥的主,還說疼?還說的這麼可憐兮兮?你是讓奪舍了嗎?

顧珞看著鬱宴跟條受了委屈的大金毛似的,嘆了口氣,“小王爺且先忍忍,我讓人盛了粥過來,你先吃一點,等會我看弄個藥膳爛麵條你吃。”

知道鬱宴一醒,他必定有很多話要和蕭嘉遠說,顧珞沒多停留,囑咐兩句就出去了。

鬱宴想攔著,可他明白顧珞離開的原因,再說他也沒理由攔,等顧珞一走,鬱宴繃著的身體微松,嘆了口氣朝背後靠枕一靠,懶散的看向蕭嘉遠,“太子怎麼回事?”

蕭嘉遠看著他一張驢臉,憤怒道:“你怎麼還兩副面孔呢?”

鬱宴不耐煩道:“趕緊說正事,說完趕緊走!”

蕭嘉遠都讓氣笑了,“你個重色輕友老色批,信不信我把你裝昏迷的事告訴顧醫官。”

鬱宴頓時臉上一僵。

蕭嘉遠跟著就樂出來,這麼多年,他還沒拿到過鬱宴什麼把柄呢,這頭一遭竟然是這個!

衝著鬱宴吃癟的臉吹了個口哨,蕭嘉遠朝椅子上大咧咧一坐,道:“以後對你三哥客氣點!”

鬱宴瞪了他一眼,“趕緊說!”

“那是你心上人的本事,這次你能這麼快被放出來,好好感謝顧珞吧!”蕭嘉遠說著,把顧珞帶著長明引誘太子去碎紅樓又放火的事提了一遍。

鬱宴臉色不是太好。

他不敢想,但凡顧珞沒有這麼機靈,讓太子得手了,或者讓顧嫿悄摸的把人送進了太子府,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蕭嘉遠看著他的面色,“我知道你心疼顧珞,不過你也好歹心疼心疼你自己,她一點事兒沒有,反倒是你,現在身子讓糟踐的不知道是個什麼千瘡百孔呢,別憋著火氣,要麼以後你早早死了,你心上人還得守寡。”

鬱宴瞬間臉綠了。

蕭嘉遠就笑道:“不過,碎紅樓忽然塌房不是顧珞做的,我在查,就是目前什麼都查不出來,現在查不出來,過幾天現場清理完了,一點痕跡沒了,更不好查,哦,對了,皇上下令將安平伯府闔府抄斬,但安平伯府老太太讓人劫走了。”

鬱宴眼皮一抬,“劫走了?”

立在旁邊的長明立刻道:“顧醫官讓我劫的。”

蕭嘉遠哈的一聲錯愕看向長明,“你劫的?”

鬱宴也一臉意外看過去。

長明道:“不是我去劫的,我派人去劫的,昨兒夜裡刑部抓人的時候,專門從刑部尚書手裡把人搶了,不光抓了那個老太太,當時跟著顧嫿的那兩個人,也抓了。”

蕭嘉遠嘿的樂了起來,搓著手從椅子上蹦起來,原地轉了兩圈,“你早說啊,我這愁的,昨兒琢磨了半宿不知道這老太太落到誰手裡了......你說專門從刑部尚書手裡搶的?顧珞讓你這麼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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