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消耗殆盡
陸長山是真的沒想到自己都要走了，前妻居然會這樣說自己。說實話，如果前妻不這樣說，反而哭天抹淚的，說不定他反而沒辦法走了。
可前妻既然這樣說了，他反而鬆了口氣，這就說明彼此的感情真的到頭了。
陸小山沒想到母親不光是不攔著父親，反而還火上澆油，不由著急的說道：“媽！”
陸長山看到王愛華的態度這樣子一點沒變，直接蹲下來開啟行李箱，翻著說道：“看看，這就是我要帶走的東西，你好好看看。我跟你說實話吧，從你撬我櫃子那天起，我就不想在這個家裡待著了。”
“我為什麼撬你的櫃子，你在自己家裡邊，你上什麼鎖啊？我知道你那裡邊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
陸長山說道：“我就是拿著這些老照片，還有一些換洗的衣服，啊！”
說完看著王愛華說道：“我真是想不通了，三十年前那個文靜賢惠，知書達禮的人哪兒去了？我不想跟你吵了，什麼也別說了，剩下的日子，咱們都過幾天舒心日子吧。”
說著就直接搬起行李箱，也沒有直接拉上，反而這樣抱著出門了。
陸小山擔心的說道：“爸，爸！”
王愛華說道：“誰都別追他，你讓他走！”
“媽，這麼晚了，你讓爸住哪兒啊？”
“他愛住哪兒住哪兒，有錢他住賓館，沒錢他住橋洞子去。我看他到底能在外面住幾天。”
陸小山看到母親這樣子，也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只能讓趙舒城去追陸長山。
趙舒城說道：“那我去了，你不用擔心。”
等趙舒城走出來，就看到陸長山已經到了樓下，正準備打車走人呢。
“爸，你這去哪兒，我開車送你吧。”
陸長山沒想到趙舒城不是來攔著自己的，反而要送自己，不由奇怪的說道：“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其實那天在電影院，我看到你跟姚阿姨了。你們自己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理，我們做晚輩的也不好說什麼。何況感情這種事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小山雖然是希望你們還能復婚，但是更希望你們都能生活的幸福快樂。”
陸長山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也不想走到這一步，可這麼多年你也看到了，她總是跟我抬槓，挑刺。我以前看在多年夫妻情份上，我忍著，我讓著。可我現在年紀大了，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氣繼續鬥下去了。何況這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那麼為什麼不能讓我以後都開心的過著呢？”
“爸，您放心，我不是來攔著您的，只不過您這大晚上的一個人走，我跟小山都有些不放心，所以還是我送您走吧。這樣我們也能知道您住在哪兒，到時候也好去找您。”
陸長山看到趙舒城這樣說，這才鬆了口氣，然後就跟著趙舒城來到車旁。
搬運上行李之後，趙舒城發動汽車，問道：“爸，您說一下去哪兒，我導航一下。”
行駛在路上的時候，陸長山說道：“袁帥，我走了之後，你跟小山多回來看看她，她一個人在家裡肯定寂寞。”
“您放心吧。我跟小山肯定經常回來看媽的。其實媽這更年期一直沒下去，也不光是自身的原因，也怪我跟小山沒有早點要個孩子，說不定她帶著孫子輩的，反而情緒就不會那麼激烈了。我跟小山最近正在準備要孩子，到時候孩子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就不會那麼針對您了。”
陸長山嘆了口氣，說道：“但願如此吧！不過你跟小山確實是需要考慮生孩子的事情了，你們這再不生的話，小山都是高齡產婦，就會有危險了。”
“嗯，我知道！”
這時候陸小山給趙舒城打電話過來，趙舒城看到後把車停在一邊，接通了“喂，小山。”
“袁帥，怎麼樣追上了沒有？”
“爸現在正在我車上呢。”
陸小山著急的說道：“怎麼在車上啊，你趕緊跟爸回來吧。”
“媳婦，你聽我說，現在兩個人情緒都比較大，爸要是回去之後，兩個人肯定還要掐起來。不如讓爸先在外面，兩人都冷靜一下，想一下再說。”
陸長山在一邊說道：“不用冷靜，我想的很清楚了，我就是要搬出去住。”
陸小山聽到後說道：“爸，您搬出去幹什麼呀？您趕緊回來吧。”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你們要是心裡還有我這個爸，你們就送我去我租的房子。你們要是不願意，我自己去。”
“媳婦，我先不跟你說了，我先送一下爸。”
趙舒城結束通話電話之後，說道：“爸，您就放心吧，我肯定支援您，行了，咱們走吧。”
等趙舒城送陸長山到了他租房子的地方，看著是個四合院，說道：“爸，您就住在這裡啊？”
“對啊，這地方別看比不上樓房，但是這裡接地氣，還能養些花草之類的。”
“那行，我幫您收拾一下吧。”
“不用了，你趕緊回去看看你媽，我這邊自己整理就行了。今晚上有個睡覺的床就很不錯了。至於其他的，我明天自己再收拾。”
“那行，您這邊要是缺什麼少什麼，你跟我說，到時候我跟小山給您準備。”
“放心，什麼都不缺，我自己也能買，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陸小山這邊在家裡陪著母親，說道：“媽！”
“我沒事，待會兒袁帥回來了，你們就回去，不用陪著我。我這兒好著呢，以後吃飯少涮一個碗呢，也不用每天歸置屋子，也不用搶電視，也沒人跟我搶電視了。早上我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也沒人吵我了。”
陸小山聽到後卻覺得有些難受，說道：“要不然我給我爸再打個電話？”
“你千萬別打，他愛去哪兒去哪兒。”
正在這時候，陸小貝開門進來，王愛華趕緊看去，看到是兒子，還有些失望，
“兒子，你回來了。還沒吃飯吧，媽給你做。”
“您別弄了，我吃過了。吆喝，姐，你在啊，姐夫沒跟你一起啊？我爸呢？”
看到王愛華跟陸小山都不說話，有些奇怪，喊道：“爸，爸？”找了一圈都沒有人，問道：“出門遛彎去了？”
看到王愛華跟陸小山還是沉默，問道：“怎麼了？”
王愛華終於繃不住了，說道：“兒子，你爸他不要咱們了，他不要咱們了！”說著就哭了起來。
“媽，您別哭了，我讓袁帥把他帶回來。”陸小山說著就直接拿著手機走到外面。
陸小貝說道：“媽，你別哭啊，您跟我說到底怎麼了？他為什麼走了？”
“你爸他走了，不要我們了。”
王愛華哭著跟兒子說起這些天陸長山就有些奇怪，那天晚上好好的就人不見了，她一時火起就把他房間的櫃子給撬了，也埋怨自己的更年期怎麼就過不去了，這不就把人給鬧騰走了。
陸小山這邊給趙舒城打電話，才知道陸長山已經到了自己租的房子裡，趙舒城已經往回趕了。
當陸小山跟趙舒城碰面之後，埋怨道：“不是，袁帥，你為什麼不攔著點我爸啊？”
“媳婦，你覺得我這樣真的能攔住老爺子？他這往外衝的勁頭這麼大，而且媽說話還那麼刺人心肺，根本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讓他回心轉意的。其實這次老爺子離家出走，並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早有預謀的。你知道我送老爺子到哪兒了？”
陸小山不耐煩的說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別賣關子了，快點說！”
“老爺子在外面自己租了一個房子，是在一個四合院裡面。雖然現在裡面還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床，但是我看他反而樂在其中的樣子。”
“我爸真的早就租好房子了？”
“那可不，我還能騙你不成？老爺子其實這樣做也無可厚非，其實他們離婚之後還繼續在一個屋簷下，本來就是很大的問題。”
“也許當初他們離婚也是話趕話才離的，兩個人都抹不開面子說復婚，所以才一直針鋒相對呢？”
“媳婦，這話你自己信嗎？反正我不信，要是換了我處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是真的有心復婚，哪怕丟了面子，也會求著復婚的。他們兩個之所以沒有說復婚的事情，還繼續住在一個屋簷下，只不過是彼此相知相守三十年，早就習慣了彼此的存在，一時間捨不得分開罷了。”
“可他們彼此之間的感情，早就在一次次的爭吵中逐漸消耗殆盡，尤其是每次都是你媽挑起戰爭，這更是把你爸往外推。說實話，爸能堅持到現在才離開，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
陸小山還是有些不甘心，說道：“可是總不能真的就看著我爸跟我媽這樣分開吧？你不知道我爸走了之後，我媽雖然嘴上說沒什麼，可後來還是哭了，說明她還是心裡有我爸的。”
“心裡有沒有，跟是不是還愛他，這不是一個問題。其實三十多年的相處，彼此早就是最親密的親人了，反而愛情有些談不上了。如果你媽真的愛你爸，那她就算是更年期，也不會每天追著你爸罵他，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談情說愛還非要惡作劇吸引注意力。只能說她習慣了這樣跟你爸的想處，忽然之間沒有了爭吵，反而會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