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尋死

此時此刻的陸瑾已經陷入癲狂，根本沒有認出來面前的人是張之維跟趙舒城，反而怒目圓睜的看著他們。

全性的苑陶他們聽到張之維的話，也忍不住站了出來。不過高寧試圖用陣法操控張之維的情緒，而苑陶根本不知道張之維的利害，還想趁機發射暗器攻擊陸瑾，卻被張之維直接夾在手中，兩指用力就給破壞，也讓苑陶因此被反噬，吐了一口血。

高寧知道情況很危急，老天師似乎是動了殺心，趕緊帶著全性的人逃命。

“你真的是瘋了，居然敢在老天師面前動手，他剛才可是起了殺心了，再晚一點，咱們一個也跑不了”

“誇大其詞！我們這麼多人，難道真的怕他不成？”苑陶還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那是你根本不知道老天師的厲害，在我的勞情陣裡面，我可以像撥鐵絲一樣反覆折磨對手的心性，但是我在對付老天師的時候，卻彷彿在對抗一根千錘百煉的金剛柱。”

“那又如何，你還可以操控他徒弟啊，我就不相信老天師看到自己徒弟受難會見死不救，我們還有機會的。”

“哼，你懂什麼。老天師還可以用金剛柱來形容，但是他徒弟更是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有的經絡彷彿是火，有的彷彿是冷冰冰的兵器，也有的柔弱似水，還有的如山石一樣，也有的就如同生機勃勃的樹木，更有雷霆雨露。我感覺自己不是在撥動鐵絲，彷彿在對抗天地一樣。”

高寧說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似乎一回想到在趙舒城體內的對抗，就忍不住有些害怕一樣。

苑陶看著高寧，總覺得對方好像是在撒謊，甚至在故意演他一樣。畢竟老天師對付不了也就算了，畢竟是龍虎山的天師，而且是上百年修為。但是要說趙舒城這樣一個才入門沒多久的人，居然讓高寧這樣害怕，怎麼看都像是假的。

不過其他人都在逃跑，自己一個人也沒辦法對抗天師府，所以只能跟著逃跑。

張之維這邊看到全性的人走了，對著趙舒城說道：“小子，你在這裡為我護法，我想辦法救老陸。”

說是要救陸瑾，張之維卻沒有馬上行動，反而是拿出手機對著正在發瘋的陸瑾開始錄影，似乎是要記錄下這難忘的時刻。

“各方引以為傲的珍貴丹書，你當豆子撒，幸虧你不是丹書派出身，一點都用不到妙處。用五雷丹書劈我，老陸，這可有點過分了。”

張之維等陸瑾停下來之後，卻也算是看清楚陸瑾現在的情況，是兩條經脈受損，所以才會心神失守。他也是耗費了很大的功夫，這才勉強把陸瑾給治好了，不過自己也付出了骨折好幾根肋骨的代價。

陸瑾清醒過來之後，看到自己的劍指插在老天師的胸口，頓時有些崩潰的說道：“我把老天師給殺了！”

….

“別不要臉了，陸瑾，殺我，就憑被迷了心智的你？”

“沒死你早說啊，你這樣子都嚇死我了。”陸瑾看到老天師沒事氣的站起來喊道。

“你倒是要嚇死我，還抹眼淚。你可是真的不留手，我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一邊金光護體，一邊還要喚醒你。確實夠費勁的，我索性內縮金光，護住內臟，反正你神志不清，拳路很容易摸清楚。不過也弄斷了我幾根骨頭，夠你吹一陣子的。”

陸瑾聽到後這才緩過來，笑了一下，忽然看到就在一邊的趙舒城，頓時臉上有些掛不住，剛才自己的所作所為豈不是都被他看在眼裡？

“趙舒城，你剛才看到了什麼？”

趙舒城看了看老天師，又看了看陸瑾，說道：‘我剛來，發生什麼了？’

“沒什麼，沒看到就好。”陸瑾雖然知道趙舒城在撒謊，但是他希望這個謊言是真的，而且永遠都不會傳出去。

龍虎山的全性被抓的被抓，逃的逃。可是在掃描這些全性人員的時候，徐三跟徐四卻有新的發現，這些來到龍虎山的異人，除了一些早就在哪都通記錄的全性人員外，還有一部分根本沒在哪都通登記的異人。

這讓兩個人都很奇怪，畢竟所有異人都在哪都通登記，就算是全性這樣跟哪都通不對付的人，哪都通也有他們的資訊記錄才對。

陸瑾這時候也回到龍虎山天師府，看到了受傷的異人，使用丹書之法替他們療傷。

趙舒城跟張之維也回到龍虎山，這次龍虎山雖然沒有被攻破山門，可之前趁著羅天大醮藏在龍虎山的全性還是給龍虎山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徐三在統計損失之後，告訴張之維，他們會聯絡啥都賠保險來賠付龍虎山的損失。

就在張楚嵐跟老天師詢問關於天師度傳承以及馮寶寶身世的時候，全性的阿坤跟阿峰狼狽的跑到房間裡，讓談話就此終止。

張之維看到出現在阿坤跟阿峰後面的榮山，頓時感覺有些不對勁，問道：“榮山，你怎麼在這裡，你田師叔呢？”

“師叔那邊很安靜，我就碰到這兩人，所以我就……”

“我問你為什麼在這裡，老田呢？”

榮山有些忐忑的說道：‘他還在山上。’

張之維趕緊朝著田晉中的房間趕去，可是榮山怎麼喊都沒有人答應，等開啟門之後，就發現躺在輪椅上的田晉中。此時此刻的田晉中早就死去多時，而額頭上還殘留一根銀針。

榮山沒想到自己只不過離開一小會兒，田晉中居然已經死了，頓時覺得都是自己的錯，要不是自己擅自離開，說不定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

哪都通裡面的異人各懷絕技，就有可以恢復現場的異人，藉助他的能力，眾人總算是知道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麼。

其實就是全性代掌門龔慶為了打探甲申之亂跟無根生的訊息，潛入龍虎山三年，也當了三年的道童。

….

原本對於張錫林的事情調查很久也一無所獲，但是無意間聽到張之維跟田晉中的對話，這才知道當年田晉中跟張之維曾經秘密下山尋找張懷義。而等田晉中回來的時候，已經被折磨的四肢俱毀，需要人照顧。因此他推測，當年田晉中是被人抓去逼問關於張錫林的事情。

雖然龍虎山的人都說田晉中因為沒辦法繼續練，所以才開始煉神。但是他卻發現，號稱從來不用睡覺的田晉中，其實有時候會偷偷打瞌睡，卻根本不敢睡覺。

龔慶頓時料定，田晉中當年被抓的事情肯定有所隱瞞，而田晉中不用睡覺也是從下山回來之後開始的。所以龔慶就堅定自己的想法，田晉中肯定知道關於張懷義的秘密，而且這個秘密甚至不敢告訴任何人，包括龍虎山的同門。

田晉中沒想到跟在自己身邊三年的小道士居然是全性的人，而且還知道了身邊三個人才知道的隱秘故事，但是他卻還是咬牙切齒的表示自己根本不會把這些內幕講出來。

全性的龔慶也知道田晉中是一個難啃的硬骨頭，要不然當年抓住田晉中的人也不會用酷刑，但是他還是有辦法讓田晉中說出這個秘密，就算是不開口也能知道。

他把守在門外的呂良叫了進來，準備提取田晉中的記憶。但是呂良在施展明魂術的時候，卻發現這個老人是自己見過的最難啃的硬骨頭，元神記憶也是最硬的，根本就不打算把自己腦海中的記憶交出來。

不過田晉中畢竟只是一個不能動的廢人了，所以面對呂良的明魂術，雖然竭力抵擋，卻最終還是慢慢被複制了記憶。

原本呂良複製記憶之後，就打算跟龔慶一起離開。但是田晉中卻把龔慶叫了進去，聽著田晉中痛斥他的所作所為卑鄙無恥，享受陰溝裡的老鼠。

其實龔慶已經察覺到田晉中之所以怒斥自己，不過是因為他自己不想活了，所以用這樣的激將法讓龔慶殺了他。

張之維看著田晉中，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在場的異人都覺得沉甸甸的，彷彿有什麼大恐怖即將降臨。

趙舒城卻很清楚，這老天師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恐怕心裡面早就殺機暗起，馬上就要下山了。

對於田晉中，趙舒城雖然知道他會有這樣的遭遇，但是卻沒有來救他，因為趙舒城很清楚，田晉中早就想要死了。只不過先是因為師傅，後來因為張之維，所以他才一直硬挺著。

等到田晉中喪禮之後，骨灰被灑在龍虎山的河流之中。這天來送行的人很多，之前從龍虎山出去其他道觀的龍虎山弟子也回來了，還有很多其他異人到場。

張之維看著被收在匣子裡的詭門針，臉色發沉，絕對不會讓田晉中白死，誓要為他討回公道。

當然老天師下山，這可不是什麼小事情，所以張之維把徒弟們都招回來。這次準備對全性開戰，龍虎山卻也要有人守護，免得自己老家被人給偷了。

….

當然這幾個徒弟裡面，他最後只決定帶著老七趙金煥，不為別的，就因為老七心思最單純，也是最聽話的。

當然他也看到了躍躍欲試的趙舒城，卻也直接告訴趙舒城，這次下山，他不會帶著趙舒城，而且趙舒城也不能留在龍虎山，還有他需要做的事情。

趙舒城聽到後稍微有些遺憾，畢竟老天師跟全性的人開戰，這樣的大場面要是錯過了，以後再也看不到了。他還想跟著老天師多學一點，說不定會讓自己受益匪淺呢。

“師傅，要不我也跟著去，我保證不給你添亂，我就想看看你出手。”

“不用，這次你的任務也很重，楚嵐是我們天師府的天師度繼承人，雖然他現在沒有接受傳度，但是未來遲早有一天會來接受。但是他現在身邊一點也不平靜，體源流這個功法被很多異人覬覦，他的實力還不夠，我可不希望我們龍虎山的傳人被人殺了，龍虎山成為笑話。所以你要跟著他，幫他解決問題。”

趙舒城好奇的看了看老天師，不知道對方是認真的，還是試探。但是趙舒城看了半天，也看不出老天師到底是什麼想法，索性也就不再多想。

“好，我知道了，我會的。而且說不定這一路上會很精彩，我也想看看，都會有哪些牛鬼蛇神冒出來。”

“如此最好。”

趙舒城跟著又說道：“不過師傅，我看張楚嵐一時半會還不會下山，要不然我先跟您一起去，等您回來，張楚嵐走的時候，我再跟著他一起下山？”

“不用，我這次下山免不了要有一場血雨腥風，如果你跟著我一起去，說不定你也會被哪都通或者十佬惦記上，也就不能跟著張楚嵐了。”

趙舒城聽到這裡不由嘆了口氣，自己看來是沒有希望跟著張之維大殺四方了。說實話，上次在山門口的戰鬥雖然有些激烈，但是趙舒城總覺得有些不盡興。

何況這次老天師針對全性，肯定會讓全性全力以赴，說不定可以撞見很多高手，而且說不定十佬也會出手，他就可以看一下十佬的實力如何，自己跟他們的差距有多大。

但是張之維既然已經決定了，趙舒城自然也不可能違背。

其實趙舒城關於田晉中的死有過一些猜想，一方面是田晉中真的熬不下去了，另一方面，未嘗不是有意為之。

雖然龔慶隱藏的很好，但是在老天師跟田晉中這樣的百歲老人面前，到底隱藏了多少，他們是不是真的一無所知，還真的很難說。

田晉中尋死，一方面是活夠了，另一個方面未嘗不是想要藉此讓老天師下山，為張楚嵐清掃一些障礙。

畢竟張楚嵐身懷體源流是很多人知道的事情，其他異人雖然有覬覦之心，可礙於張楚嵐現在是天師度傳人的身份，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張楚嵐，只能採取一些偷偷摸摸的手段。

但是全性這些人卻不同，他們是拔一毛以利天下的事情不做，但是其他偷雞摸狗的事情卻一點也不介意。

只要將全性的高手趁此機會剷除之後，就算是剩下小貓三兩隻，對於張楚嵐也不是太大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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