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捉人捉雙,捉賊捉贓。

陳孝正跟曾毓到底是什麼關係,只要一天曾毓跟陳孝正不對外公開,那就只能是一個猜測。

所以陳孝正才會在公司內部有恃無恐的跟鄭微鬧騰,甚至主動跟鄭微一起加班,對外也可以說是工作關係。

但是他絕對不敢正面承認跟鄭微的感情,也不敢當面宣佈自己的物件是誰。因為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一切到底是怎麼來的,在沒有站穩腳跟之前,他不會跟曾毓翻臉,也不會跟主動宣佈自己的另一半是誰。

其實趙舒城從陳孝正遮遮掩掩的行為就明白,陳孝正肯定不甘心用玉董女婿的身份在興宸,所以才會拼命往上爬,證明自己的能力,最終堂堂正正的站著。

對此趙舒城只能說對方是當啥立牌坊,吃拿卡要之後翻臉不認人,沒有人比陳孝正做的更好。

這天,周渠找到鄭微,好似無意的說道:“微微,晚上又加班了?年輕女孩子,晚上應該多一些自己的私人時間。”

“師傅,你想到哪兒去了。”

周渠看到有些不好意思的鄭微,笑了一下,說道:“佳苑大廈那個專案之後,你跟興茂的林經理還有聯絡嗎?”

“嗯,很久都沒聯絡過了。”

周渠說道:“雖然你們是青梅竹馬,他對你也挺上心的,但是他人太精明,也許不是感情最好的歸宿。對了,上個星期,一連兩天的晚上我在加班,都碰到了陳助理,我問他幹什麼,他說想跟我聊聊。可是坐下來沒說兩句話就又走了。這個年輕人,還真有點意思啊。”

鄭微聽到周渠這樣說多少有些意外,畢竟周渠以往從來都沒有對她的私生活有過這樣的評價,現在卻忽然這樣說,不知道他意欲何為。

“是挺有意思的。”

其實周渠本意就是想說一下鄭微跟陳孝正之間的事情,不同於其他人的毫不知情,他多少知道一些陳孝正為什麼能一上來就擔任這麼重要的崗位。

他不希望看到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秘書就這樣糊里糊塗的被人矇在鼓裡,也不希望自己身邊的人都被陳孝正拉攏,自己卻成為孤家寡人。

可惜還沒等周渠點明陳孝正跟玉董的關係,就看到蘇韻錦急匆匆的來到辦公室外面,敲了敲門闖了進來。

“周總,工地上出事了。”

周渠聽到後一下子站起來,問道:“怎麼了?”

“興茂投資的分公司在建的高樓腳手架突然脫落,四個人重傷。”

周渠聽到蘇韻錦這樣說更加吃驚了,畢竟腳手架脫落,這樣的事情在興宸還是很少出現的。畢竟興宸是一個老牌建築公司,工地建設有一定的標準,腳手架安裝也有一定的標準。何況腳手架基本上都是同一個供貨商供貨,只要不是質量問題,就可以用很多次,最次也可以使用兩到三年,不可能工地剛剛開工沒多久就出現問題。….

當然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人就是馮德生,這個人什麼都不行,就是貪小便宜沒夠。之前在專案上吃回扣也就算了,這次居然敢以次充好,偷工減料,自己就算是有心包庇都很難了。

等周渠跟馮德生見面之後,馮德生也沒有藏著掖著,承認了自己在建材上面做了手腳,偷工減料,以前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他也不清楚為什麼這次會出現這麼嚴重的問題。

周渠知道這次問題很大,自己根本沒辦法幫助馮德生擺脫。

馮德生有恃無恐的說道:“周總,你別忘了,我們分公司跟你是緊密相連的呀,我這邊要是出現了問題,你也難逃干係啊。”

聽到馮德生的威脅,周渠雖然有些生氣,卻也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不管是為了大局也好,還是為了自己也好,他都必須想辦法把這個事情壓下去才行。

“我知道了,我會找一下開陽建材的許總,跟他聊一下這個事情。你以後,你以後一定要小心,啊!”

“嗯,我小心!”

周渠先去醫院看望了一下工地上受傷的人,決定幫助馮德生,不過就算是要解決問題,也需要做出適當的賠償,還有就是找個人背鍋,才能避免牽扯到興宸上面。

周渠很快找到開陽建材的許總,兩個人聊了一下之後,最終開陽建材承擔了大部分責任,隨後也讓分公司經理助理的陳孝正把責任承擔下來。

不過光是這樣還不夠,因為這個專案是興茂投資的,所以他們肯定要派人進行事故調查,而這個人選自然是鄭微的青梅竹馬林靜。

所以周渠又找到鄭微,說道:‘鄭微,最近林靜在幹什麼?’

鄭微有些摸不著頭腦,說道:“我不是跟您說過了,我跟他很久沒有聯絡了。”

“這個事情現在就由他來負責,你們從小一塊兒長大,以你對他的瞭解,他會怎麼做?”

鄭微說道:‘我也不知道。’

“我們希望專案經理在向上面彙報事故調查報告的時候,能夠得饒人處且饒人。但是我們這種願望,專案經理本人並不一定知道,所以需要有人把我們的願望傳遞給他。”

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原本這個事情在賠償到位之後,應該很快就會平息。然而沒過幾天,那些受傷工人的家屬就直接來到興宸公司總部聚眾鬧事,指責興宸和開陽建材有內部交易,建材也是以次充好,還試圖用錢來收賣人命。

這一下可是引起軒然大波,畢竟興宸本身就是魔都知名公司,很多人都在盯著興宸。加上這次他們這麼一鬧,更是牽扯到人命,這就不是周渠自己能夠按下來的事情了。

興茂原本也不想追究到底,但是現在事情鬧大了,他們不管是為了自己企業的名聲,還是因為為了公司的利益,都必須給出一個合理的交待。….

林靜透過調查發現,這個在建專案的事故,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經理助理承擔了責任,但是真正應該負責的人,應該是分公司的兩個老總,馮德生以及開陽建材的許建國。他仔細研究了財務報表之後,發現其中一些問題陳孝正應該清楚,所以直接找到上次被興宸推出來當替罪羊的陳孝正。

“阿正,這次的事故到底有什麼內幕,你應該很清楚,對吧?看你剛才看我給你的報表,你一點也不驚訝。”

陳孝正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喜歡我那盆花嗎?”

“你怎麼喜歡這種花?”

陳孝正說道:‘這是黑玫瑰。我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是米蘭的一家花店。店主告訴我,它的真名叫做紳士的燕尾服,後來有人跟我說,它真正的名字叫做向內心的黑暗投降。你不覺得這個名字有點意思嗎?’

“你知道我今天來是為了許建國跟馮德生?”

陳孝正背過身去,看著看樓下的燈紅酒綠,說道:“其實每個人的內心都有自己的黑暗點,不管你承不承認,它就在那兒。就像是一頭內心深處中的野獸,一旦你刺激到它的腎上腺素,它就不甘心被困在籠子裡。”

“你到底想說什麼?你知道什麼?或許我應該問,你做過什麼?”

“把自己內心的黑暗面,在適當的時候向該展現的人展現,即便用一些小手段,也不是什麼問題,更何況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林靜問道:“陳孝正,你的人生真的出現了一厘米,甚至十厘米的誤差。”

“上學的時候,我的教授告訴過我,任何建築,都允許存在合理範圍的誤差,只要它建的足夠牢靠,這個誤差就不足以導致這個大廈的崩塌。”

林靜似乎聽懂了什麼,說道:‘明白,謝謝你的酒!’

陳孝正看到林靜要走,說道:“林靜,當你知道卓董事長明知道佳苑大廈的債權有問題,還是堅持收購的時候,你是否內心也有一絲不甘心?難道沒有衝動向著這個世界大聲吶喊,原來還有對和錯這件事情嗎?”

林靜被陳孝正問住了,他當初何嘗不想阻止這個事情,但是他最終什麼都沒有做。

“你猜!”

林靜自然做不到陳孝正這樣什麼都不做,所以他拿著自己蒐集到的一些資料,直接去檢察院舉報,開陽建築以次充好,以及這次事故的主要責任人逃避追責。

因為工人家屬在興茂大廈樓下聚眾鬧事,這個事故早就已經進入相關部門的視線中,現在拿到確實的證據,所以許建國跟馮德生終究躲不過被調查的命運。

周渠在知道馮德生在被帶走調查的時候,內心卻忽然平靜了下來。其實在有人來鬧事的時候,他就很清楚這個事情已經掩蓋不住了,被調查是遲早的事情。

但是他不清楚,到底是誰去檢察院舉報,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知道多少,又會不會牽連到自己。還有那些工人家屬,肯定是被有心人煽動才會來鬧事的。….

原本這個事情解決的好,最多就是分公司被吊銷投標資質的結果。可是現在鬧大了,加上有人舉報,那麼事情就不是一個分公司可以解決的,肯定要總公司這邊有人背鍋。

何況他一直包庇馮德生,現在肯定是自己償還的時候了。因為馮德生是自己當年的師傅,算是自己行業裡的恩人,不可能坐視不理。

周總最終因為牽扯到這個事情裡面,被人帶走調查,而他副總的職位,則是由陳孝正來代理處理一些事務。

這件事情看似已經結束了,但是在趙舒城看來,一切都只不過是有心人的謀劃,一石多鳥罷了。

如果用陰謀論的觀點來看這件事情,按照誰受益誰操控的角度,那麼整個事情的受益者就是陳孝正。原本是被推出來當替罪羊的陳孝正,結果反而直接成為專案部的負責人。

這件事件中的三個被調查的人,一個是許開陽的父親許建國,一個是之前調戲鄭微的馮德生,還有一個是陳孝正的頂頭上司,還是打壓陳孝正的人。

但是現在這三個人都被帶走調查,而且很可能再也回不到公司,陳孝正也從助理走入代理專案經理的崗位,未來轉正不過是時間問題。

而且陳孝正還對外很無辜,原本就是一個被推出來的替罪羊,現在懵懵懂懂的就成為最大的受益者。

畢竟這舉報材料並不是陳孝正提供的,他在事故發生之後可是什麼都沒說。舉報材料是林靜提供的,也是林靜遞交的,甚至檢察院的任濤跟林靜還是大學同學關係。看似一切都是林靜自己主導,是林靜自己正義感過剩才導致這樣的後果。

就算是事後其他人知道了真相,也只會責怪林靜。就比如此時此刻的鄭微,自己的師傅跟好朋友家裡被牽連,自然要責怪林靜,覺得林靜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冷漠無情。

林靜自然不會認可這樣的指責,他覺得自己做了正義的事情,如果自己不提供舉報材料,那麼就不會引發社會,那些受傷的人,都是周總包庇馮德生的犧牲品。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壞人得到了懲戒,好人得到了申冤。

可惜趙舒城卻早就看穿了這一切,許開陽的父親也許並不無辜,但是要說以次充好,他還不敢。其實自從那些人來公司鬧事,趙舒城就已經調查清楚,這些人都是被陳孝正叫來的,為的就是把事情鬧大。

只不過陳孝正也不是自己出面,反而是找的其他人,所以很多人都沒辦法懷疑到陳孝正的身上。

阮莞在趙舒城回到家之後,有些唏噓的說道:“舒城,聽微微說,她師傅被帶走了?”

趙舒城點點頭,說道:‘是啊,周總這件事情,怪不了別人,只怪他自己遇人不淑。’

“是啊,你說他報恩也就算了,還一直包庇對方,現在卻牽連到自己,多不值得啊。”

聽到阮莞這樣說,趙舒城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誰跟你說是馮德生了?’

阮莞有些詫異的看著趙舒城,剛才趙舒城自己說的遇人不淑,這要不是馮德生,還能有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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