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煩悶

這天，課間的時候，方茴收補習費。

“趙燁，交補習費了。”

趙燁詫異的問道：“我不是剛交了嗎？”

“那是上個月的，這個月又得交了。”

趙燁有些煩悶的說道：“老他麼收費。”

方茴看到趙燁這樣子，怯生生的問道：“那你什麼時候交啊？”

“能別這麼磨嘰嗎？地主收租還得等兩天呢，回頭給你補上不就完了。”

趙舒城這時候走進來，聽到趙燁這樣說不由有些奇怪，畢竟以前趙燁不會這樣子，之前交補習費也從來沒有怨言，現在這是怎麼了？

“方茴，你先回去吧，趙燁的補習費回頭補上就行。”

“那好吧！”

方茴聽到後看了看趙燁，知道對方是心情不好，所以答應下來。

趙燁看到趙舒城為自己說話，心裡還是不穿舒服，可也知道趙舒城是幫自己，只能氣呼呼的站起來走出去。

趙舒城原本也沒覺得有什麼，但是看到趙燁走路的樣子，腳好像有點問題，左腳有些不敢著地，所以走路一腳重一腳輕的。

看到這裡，趙舒城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看來趙燁不光是因為之前的事情，應該還有別的原因才心情不好。

下午的時候，趙舒城正在籃球場上打球，這時候蘇凱走過來。

“不錯嘛，幾天沒見，技術又好了。”

趙舒城看到蘇凱來找自己，也有些奇怪，畢竟兩個人基本上沒有什麼交集，不明白他忽然來找自己幹什麼。

“蘇凱，你這會兒不忙著複習準備高考，你來找我幹嘛？”

“你這技術這麼好，來幫幫我們。我們籃球隊正準備參加耐克杯籃球賽，還缺一個像你這樣的得力前鋒。”

聽到蘇凱這樣說，趙舒城說道：“沒什麼興趣。”

趙舒城並不是故意推辭，是確實是沒什麼興趣，畢竟趙舒城這身體條件，以及籃球技術，跟高中生參加比賽，其實就是欺負小孩子。

蘇凱卻不相信，說道：“我看你是沒有這個膽量吧？”

趙舒城笑著說道：“蘇凱，激將法對我沒用，我確實是沒什麼興趣。”

“我知道，你肯定還在為那件事情生氣呢。”

趙舒城聽到後忍不住搖了搖頭，覺得蘇凱好像誤會了什麼。想到當初兩個人一起競爭籃球隊長的位置，蘇凱贏了，但是他好像反而還記得這個事情。

“你說是籃球隊長的事情吧，我其實早就不生氣了，畢竟選擇隊長，並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就算的。雖然我技術比你好，但是沒有你這麼人緣好，所以落選並不奇怪。”

“其實你技術比我好這一點，我不否認，但是打籃球不光是技術就夠了，當初你打籃球的時候，只顧著個人表演，完全沒有團隊配合，當隊長還要有擔當跟團隊精神。”

趙舒城笑著說道：“這點你不用跟我說，我知道這一點，所以我也說了，我已經不在意這個事情了。”

….

看到趙舒城鐵了心不加入籃球隊，蘇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因為他確實是很希望趙舒城能加入籃球隊，這樣他們球隊的勝算更大一些。去年的時候，他們球隊每個人都很努力，卻最終小組賽都沒有出線，就是因為沒有一個主攻手。

今年雖然有很多高一的學弟加入籃球隊，可他們都還很稚嫩，參加比賽實在是太勉強，之前籃球隊的老隊員也因為畢業走了一批人，現在球隊真的有些青黃不接的樣子。而且現在趙燁的狀態也不是很好，球隊的實力可能還比不上去年，所以他是真的很希望趙舒城能加入進來。

很快全市高中生籃球比賽的小組賽開始了，蘇凱他們儘管是很努力，可還是輸給了二中。

蘇凱叫著隊員集合起來，訓斥起趙燁，趙燁卻不服氣的反駁，兩個人越吵越厲害，最終趙燁賭氣說自己不打了。

其實趙燁並不是真的故意打不好，只不過他腳上的傷越來越嚴重，可又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只能一個人的時候默默包紮傷口。

因為比賽時間也是上課時間，所以趙舒城他們都沒辦法去觀看比賽，等比賽結束之後，趙舒城看著一瘸一拐回來的趙燁，問道：“趙燁，你沒事吧？”

“啊，我沒事啊。”

趙舒城看了看趙燁的腳，根本不像是趙燁說的沒事，之前就一腳重一腳輕的，現在更是稍微有些瘸腿，而且還能聞到一絲絲的血腥味。

不過趙燁自己不願意說，趙舒城也不可能逼著趙燁說，只能觀察趙燁的舉動，看看到底是崴腳了，還是其他的傷病問題。

林嘉茉試圖跟趙燁和好，但是趙燁卻不願意搭理林嘉茉，故意躲著她。

方茴看到林嘉茉有些失落的樣子，問道：“你別難過，趙燁就是因為比賽壓力太大了，所以才這樣子的。”

林嘉茉卻覺得事情並不是如此，而是他們之間真的出現什麼問題了。

“我怕我們幾個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樣子了。”

林嘉茉說著看了看後面趙燁跟趙舒城的位置，又看了看一邊喬燃的座位。

喬燃這段時間要參加競賽，已經好久沒有跟他們一起玩，甚至五人組現在都快要四分五裂了。

“別瞎想了，過幾天就好了。”

林嘉茉搖了搖頭，並不覺得事情真的像是方茴說的這樣。現在是趙燁，等他們參加高考之後，方茴跟她之間，可能也要面臨問題了。

放學之後，趙舒城跟趙燁一起回家的路上，路過一家藥店的時候，趙舒城對著趙燁說道：“趙燁，等一下！我去買點東西。”

“不是，陳尋，你進藥店買什麼，你病了？還是叔叔阿姨……”

“你丫胡說什麼呢，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說著趙舒城停下腳踏車，讓趙燁幫自己看著，自己則是邁步走進去，不一會兒就提著一袋子藥品走出來。

….

“給，你收著吧。”

“不是，你給我這個幹什麼？”

“還瞞著我呢，你這腳不是一天兩天了吧？一開始就覺得你不對勁，現在更是一瘸一拐的，但是也沒見你去醫務室，就知道你瞞著所有人。給你買的藥，自己給自己包紮上藥，如果你不想自己的腳最後真的出什麼問題，還是要小心一點。”

趙燁沒想到趙舒城居然看出來了，笑了一下，說道：“其實沒什麼，就是這段時間訓練量太大了，所以腳上磨了個泡，回去我自己弄一下就行。”

“我可不覺得就是一個泡這麼簡單，既然你不願意跟我說，我也不問你，但是你要自己注意一點。你學習成績不算好，走體育生的路子，那麼身體就是最重要的，千萬不要自己硬抗，別到時候還沒等高考，身體就已經垮了。”

“哎呀，我還沒那麼脆弱，身體好著呢。”

“但願如此。”

趙燁看著手上趙舒城遞給他的藥，又看了看在前面騎著車子的趙舒城背影，覺得自己好像也有點太矯情了。自己不能因為看到了趙舒城跟林嘉茉親近的樣子，就這樣疏遠自己的朋友，何況他們是不是在一起還不一定的時候。

在回家的路上，趙燁無意間走了一條自己平常不會走的路，卻看到自己的父親居然在街頭擺攤。雖然他那天跟父親要錢買籃球鞋的時候，已經無意間知道父親下崗了，可這一幕還是深深地刺痛了趙燁。

其實那天方茴收補習費，他並不是因為心情不好而，而是知道父親下崗之後，他們家裡經濟肯定遇到問題，所以才對補習費那麼反感。

不過等趙燁回到家之後，卻看到父親居然也回來了，而且還拿著錢對他說道：“趙燁，你拿著這錢去買籃球鞋吧，別買太次的鞋。”

趙燁看到父親掏出來的錢，知道這都是父親一分一分掙來的，所以說道：“不要！”

“嫌老子丟人啊？”

“爸，你也太小看我的技術了，我就算是光著腳，也能把他們打的落花流水。”

看到父親還想著什麼，趙燁趕緊找話題讓父親不要多想，說道：“對了爸，我打聽過了，這回我要是考上籃球二級證，高考能加分呢。我文化課再努力努力，一定能考上體育大學。到時候賺了錢，我給你跟媽買好多好多東西，咱們也不問價，見什麼買什麼。”

趙燁的父親看著趙燁，覺得自己的兒子長大了，知道心疼自己了。不過他還是把錢塞給趙燁，說道：“趙燁，你既然準備考籃球二級證，那就更得買一雙好的籃球鞋，這樣才能考出一個好成績，咱們不能因為一雙籃球鞋，就錯失了這樣的機會。”

趙燁吃過飯之後，回到房間，看著桌子上趙舒城送的藥，還有父親給他的錢，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確實是之前做的不夠好。

….

也就是從這一天開始，趙燁下定決心要有出息，好好對待父母，也讓自己的朋友們不失望。

所以他開始狂練籃球技術，投球，運球，折返跑等等，不過一個人練習的效果卻並不是很好。

趙舒城也注意到了趙燁的改變，雖然不知道背後練習籃球的努力，但是上課的時候，明顯比之前要專心多了。以前的時候上課基本上不怎麼聽講，都在下面開小差，現在卻緊緊的盯著黑板。

喬燃這邊競賽考試也結束了，三人組再一次的聚集在一起。

趙舒城笑著說道：“首先，歡迎咱們喬燃競賽考試結束，預祝他有一個好成績。”

喬燃忍不住打了一下趙舒城，說道：“不是，你這說的我好像怎麼樣了一樣，具體成績怎麼樣還不知道呢。”

“好吧，對了，喬燃，趙燁在你沒在的這段時間，可謂是神思不屬，你回來了可得好好安慰一下他。”

喬燃聽到後看著趙燁，說道：“不是吧，趙燁，我對你這麼重要呢？”

“你別聽陳尋瞎說，我是因為別的事情。行了，待會兒幹嘛去？”

“你不是還要參加訓練嗎？我可聽說你們籃球隊正在備戰耐克杯呢。”

喬燃好奇的問道。

“就那樣唄。”

趙舒城卻知道趙燁沒有說實話，其實趙燁早就不參加籃球隊的訓練了，這個訊息早在趙燁第一天沒去的時候，就已經傳遍了校園。畢竟趙燁算是籃球隊的主力中鋒，現在中鋒不去訓練，籃球隊算是倒了一半，自然引起很多人的。

不過趙舒城卻沒有想著拆穿趙燁，畢竟都是兄弟，還是要給他留點面子的。何況這次趙燁退出籃球隊，也並不全是趙燁的錯誤，蘇凱自己也有很大的責任。

趙燁腿上有傷他看不出來也就算了，可每天這麼大的訓練量，卻絲毫不顧及趙燁還要參加比賽，比賽前一天還給趙燁加訓，自然讓趙燁很不滿意。再加上比賽輸了，蘇凱拿著趙燁撒氣，自然會讓趙燁很不滿意。

其實蘇凱不光是因為輸了籃球賽才生氣，更是因為一直跟他談戀愛的鄭雪要出國了，蘇凱不能跟她繼續在一起，心情不好。加上籃球比賽輸了，自然需要找一個出氣筒，而發揮不好的趙燁自然成為這個人選了。

“行了，別想那麼多了。對了，趙燁，喬燃，咱們三個已經好久沒有一起打球了吧？”

趙燁點點頭，說道：“是啊，確實是很久了。”

喬燃也點頭說道：“確實是很久了，我記得上一次還是我沒有參加競賽之前，咱們一起上體育課的時候呢。”

“那還等什麼，趁著咱們三個聚齊了，今天就一起去打球。對了，趙燁，我看你這段時間都在看書，你在準備申請二級籃球運動員吧？”

“你怎麼知道的？”

趙舒城笑著說道：“你這點小心思可瞞不過我，不過這申請二級證，可是需要在比賽中拿到名字，然後拿著運動成績證明，才能去申請的。現在我們陪著你訓練一下，籃球技術上去了，也能更好的申請。走吧，一起去打籃球。”

喬燃總覺得趙舒城跟趙燁有什麼事情看著他，但是看到班裡也不像是有事情的樣子，也就沒想太多，跟著趙舒城跟趙燁一起來到學校籃球場，開始打起籃球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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