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銀燈被司藤一通訓斥之後,回到懸師們聚集的地方,開始想辦法集合眾人之力,給出司藤要的資訊,也想要把司藤引到自己的老巢去。

“這就是我所說的赤傘。”

白金開啟筆記本,調出了關於赤傘的圖畫,說道:“大概三百多年前,黔東現巨妖,據說頂天立地,遮天蔽日,其狀如傘。每穿州過府,必傷人無數血流成河。後來還是懸劍洞出面,聯絡了武當、青城、龍湖、齊雲,又得到隱世高人助拳,這才去妖一臂,重創此妖,由是妖蹤絕。”

蒼鴻說道:“所以這個赤傘還是比較符合我們的要求。”

沈銀燈說道:“我們沈家自古就是懸劍洞一脈,當初圍攻赤傘也在現場,當時斷其一臂,長几許,寬幾許,色澤如何,質地怎樣,我們懸劍洞都做過記載,懸門也曾相互穿越,想必不難論證此妖的存在。”

看到眾人不說話,沈銀燈繼續說道:“更重要的是,我曾經在黑背山親眼見過赤傘,甚至用我們沈家的法器擊傷過赤傘。”

沈銀燈的話讓在場的幾個人都有些好奇,問道:“沈小姐,你真的見過赤傘?”

蒼鴻說道:“如果這個赤傘當真沒死,我們懸門遲早要跟她對上,甚至不應該忘記我們懸門的職責。命中註定,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沈銀燈說道:“幾個月前,我確實是在黑背山見過赤傘,力拼不敵,用沈家家傳的法器重傷了他,赤傘的血滴進土裡。”

丁大成有些懷疑的看著沈銀燈,說道:“沈小姐,你真的遇到過赤傘?就你的能力,你怎麼跟赤傘對抗?”

沈銀燈看著丁大成,說道:“以我們沈家的能力,對付其他的苅族有些困難,但是對付赤傘還是不在話下。赤傘受傷之後很多年沒有出現,這次又被重傷,很長時間不會出現,所以……”

“那我們弄點云溪寨沾染赤傘血的泥土,不就可以交差了?”

“正是如此!”

“這個辦法可以!”

白金說道:“一點幾個月之前的血肉之泥,就可以讓司藤相信?”

沈銀燈說道:“都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然告訴了你們苅族可能存在的依據,如果你們還不相信,等著藤殺發作吧!”

白金對於沈銀燈為什麼一定要讓司藤去云溪寨,甚至有些急不可耐有些疑惑,但是看到懸門的人都贊同,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翌日。

懸門的人在準備給司藤關於赤傘證據的事情,白金卻做起自己的老本行,去森林裡面開直播。

瓦房一個人有些無聊,看到白金後,忍不住湊上來,詢問白金在幹什麼。

白金看到瓦房出現也很開心,拿出糖果給瓦房,希望跟瓦房聊聊。

但是瓦房看著白金手裡的糖果,說道::“師傅說了,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能吃。”

當然瓦房這說的陌生人也是分人的,比如白金這樣才認識的就不行,但是司藤給的東西,他卻從來都不會拒絕。要知道白金可是懸門這邊的,而司藤卻是苅族,瓦房都能接受司藤,卻不能接受白金。

白金聽到瓦房這樣說,頓時有些生氣的說道:“你師傅說我是陌生人?陌生人?司藤給你的就吃,我給的就不吃?”

“司藤對我可好了,我一會兒還要找她玩去呢。”

白金看著要走的瓦房,忽然想到什麼,說道:“瓦房,你剛才說要去找司藤阿姨玩是嗎?”

“對啊!”

“瓦房,你想不想聽故事,叔叔給你講故事好嗎?”

“師傅說你是個大忽悠,你聽我說完,我給你買好吃的行嗎?”

“不行!”

“那這樣,你聽我講完故事,我給你錢可以嗎”

“嗯!“

白金雖然有些無奈,但還是留下了瓦房,給瓦房講起了黔東赤傘的故事,似乎是在嚇唬瓦房。

瓦房聽完故事之後,氣呼呼的來到司藤身邊,看到司藤正在寫字,不由說道:‘司藤阿姨,你可以教我寫字嗎?’

司藤看到瓦房來了,臉上也露出笑意,似乎很喜歡瓦房的到來,所以答應瓦房,教他寫毛筆字。

趙舒城看到這一幕不由笑了一下,任由他們在一邊聊天。

趙舒城一開始並沒有在意,但是等再一次看到瓦房的時候,卻注意到了瓦房脖子上掛著的項鍊。

這個項鍊前幾天還是一條黑漆漆的繩子,但是今天這個繩子卻有些不一樣,彷彿是活了一樣,上面還有幾片好似葉子一樣的東西。

其他人可能也就忽略了,覺得這個繩子就是這樣子,說不定就是為了好看,特意這樣做的。

但是隻有趙舒城知道,前幾天的繩子根本不是這樣子,而且也不是新換的繩子,完全就是自己變化成這樣子的。

趙舒城趁著瓦房正在埋頭寫字的時候,說道:‘司藤,瓦房是不是苅族?’

司藤愣了一下,說道:“你為什麼這樣問?”

趙舒城說道:“你看看瓦房脖子上的項鍊,以前可不是這樣子,如果是苅族,讓他跟懸師們在一起,豈不是羊入虎口?”

司藤搖了搖頭,說道:‘我並沒有在瓦房身上感覺到苅族的氣息,但是也不能保證。’

說著司藤直接用手指幻化的藤絲靠近瓦房的項鍊,很快臉色也有些凝重起來。

“瓦房,你這個項鍊的繩子有些久了,我給你重新換一條怎麼樣?”

瓦房聽到後看了看自己的項鍊,說道:“能不換嗎?我喜歡現在的項鍊。”

“不用全部換了,我就是給你調整一下!”

司藤說著就開始用藤絲靠近瓦房項鍊,最後在瓦房的注視下,這個項鍊的繩子重新變成一個普通的繩子,之前生長的葉子也消失不見,甚至有些煥然一新了。

瓦房看到項鍊的變化,也不覺得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反而跟自己小時候差不多,這才高興的笑了。

“趙叔叔,司藤阿姨,我剛才聽白金叔叔講了一個故事,你們肯定不知道。”

說著瓦房就開始講述赤傘的故事,還讓趙舒城給畫出來,他希望看看這個赤傘到底長得什麼樣子。

司藤聽到後卻若有所思,畢竟她已經從趙舒城的嘴裡知道白金不簡單,現在還給瓦房說赤傘的故事,怎麼都不像是無心的。

她跟趙舒城對視一眼,說道:“原來是她啊。”

趙舒城問道:“你知道赤傘?”

“我知道,雖然我們出生在不同的年代,但是曾經瞭解過,畢竟我可是丘山一手帶大的,曾經想讓我瞭解所有苅族的資訊。我本不想跟赤傘有什麼交集,所以他們找到了也沒用。”

趙舒城說道:“不一定沒有用,說不定能有什麼意外收穫呢。”

“希望如此吧!”

瓦房在這裡玩了一會兒之後,擔心顏福瑞擔心,所以就回到了懸師們住宿的地方。

顏福瑞卻有些睡不著,所以在讓瓦房自己睡覺之後,就出門散步。

與此同時,懸門的懸師們在各自的房間裡也沒有閒著,各自修煉本門的功法,為即將到來的大戰做準備。

可是就在所有人都在修煉的時候,卻忽然發現有一絲不對勁,他們各門派傳下來的法寶發出振動,彷彿在預警一樣。

蒼鴻作為懸門的會長,也是這些人裡面修煉年歲最長的人,也是最早發現不對勁的人,所以第一個出來。

可惜先出來的並不代表是最厲害的,尤其是蒼鴻已經七老八十,還沒等降妖除魔,就被一團紅色的煙霧撞擊,直接靠在牆上捂著胸口,一動不能動了。

其他人此時也已經出來,看到受傷的蒼鴻,問道:“會長,怎麼了?是司藤來過了嗎?”

蒼鴻說道:“老了,不知道,但一定是苅族!”

馬秋陽說道:“這個司藤從來不按常理出牌,說不定是暗地裡起了疑心,所以偷偷前來偵查,卻被會長提前察覺到了。”

王乾坤說道:‘哎呀,你們緊張什麼,我覺得司藤不會做這樣偷偷摸摸的行徑。’

“那你說,除了司藤,還是誰?難道說這附近除了她還有別的苅族?總不可能是跟在司藤身邊的趙舒城也是苅族吧?那就太可怕了,他們想要幹什麼?”

王乾坤說道:‘哎呀,你們想的太多了,趙舒城根本不可能是苅族,因為他大小也算是個名人,早些年的經歷早就被人給扒出來了。如果他真的是苅族,不可能這麼多年一點破綻都沒有露出來。’

“那你說怎麼回事?”

“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們確實是應該多加小心了,可能除了司藤,還有其他人也在盯著我們。”

蒼鴻說道:“看來我們要跟苅族一戰到底啊!”

顏福瑞這時候也散步回來,看到眾人不在自己房間,反而在樓梯口,蒼鴻更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趕緊問道發生了什麼。

其他人不願意跟什麼都不懂的顏福瑞說話,各自散去離開。

顏福瑞看到沒辦法問出來,只能先回房間,打算明天一早問問王乾坤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是等顏福瑞回到房間之後,卻發現瓦房居然沒有在房間裡睡覺,一開始以為還在跟自己躲迷藏,可是找了一遍也沒有發現瓦房的蹤跡。這下可讓顏福瑞有些慌亂了,趕緊出門詢問其他人有沒有看到瓦房去哪兒了。

其他人聽到瓦房不見了,頓時也有些奇怪,畢竟剛才除了不知名苅族之外,根本沒有看到瓦房的身影。

一行人來到酒店檢視監控,卻什麼都沒有發現,只看到畫面晃動之後,就看不到瓦房的身影了。

顏福瑞跟其他人找了一晚上都沒有找到瓦房,等天亮了之後,沈銀燈才走了出來。聽到眾人跟說瓦房失蹤了,說道:“我記得上次顏福瑞跟王乾坤兩位來找我們的時候,瓦房就被司藤扣在手中充當人質,會不會這次也是司藤帶走了瓦房,但是這個時候帶走有什麼意義呢?”

顏福瑞聽到後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掉頭跑去找司藤問清楚。

趙舒城跟司藤這時候也已經起來了,或者說司藤早就起來了,趙舒城才是後面起來的人。

他們一個在院子裡寫字,一個則是在院子裡打拳,彷彿是一動一靜,畫面卻意外的和諧。

聽到敲門聲,趙舒城去開門,就看到顏福瑞跟王乾坤滿頭大汗的出現在門口。

顏福瑞顧不上跟趙舒城打招呼,直接衝到院子裡,說道:“司藤小姐,你要抓瓦房當人質,直接跟我說就行,用得著半夜去擄人嗎?沒有幫你們探聽到什麼訊息,這是我的問題,但是不關瓦房的事情啊。”

司藤說道:“我抓他做什麼呀?吃嗎?”

趙舒城說道:“顏福瑞,你冷靜一點。司藤要是真的要帶走瓦房,都是直接明搶,還用得著偷偷摸摸的?”

“也是,我在幫你們做事,算是自己人,抓瓦房確實是用不著,但是不是你們,還能是誰啊?”

趙舒城跟司藤對視一眼,說道:“應該是她,對嗎?”

“不錯,不過放心!”

還沒等司藤說出什麼,沈銀燈跟懸門的人也來到這裡,甚至聲稱帶著證據來的。

司藤看了一眼趙舒城,對著其他人說道:“哦?”

等看到沈銀燈端上來的證據,說道:“這就是你們說的赤傘的血肉之泥土。”

“沒錯,當時我也只是跟她打了個照面,說她是赤傘,都是事後根據一些舊時的記載推測。”

司藤拿到面前開啟之後,頓時一股子臭味傳了出來,讓在場的懸師忍不住捂住鼻子。

趙舒城也覺得一股惡臭撲面而來,而且這個泥土還蔓延出一些血紅色。

沈銀燈問道:“司藤小姐怎麼看?”

司藤說道:“難說啊!”

“司藤小姐,你是苅族,孰真孰假應該很容易辨認才對。這土壤取自黔東,血若非是來自赤傘,也一定是別的苅族。如果你去黔東,我甚至可以帶你實地去看看,這難說二字從何說起?”

司藤笑著說道:‘孰真孰假,我心裡有數,各位道長回去吧,等我的訊息就好。’

其他人聽到司藤這樣說,一時間不知道司藤是不是真的相信,只能懷著忐忑的心情離開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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