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拭目以待

趙舒城點點頭，說道：“我知道，顧婕不是要一個案子，而是要您的主任位子.”

封印顯得很是遲疑，說道：“我想要提醒你，你要尊重她，給她面子，尤其是在律所的高階合夥人會議上.”

趙舒城說道：“我當然會給面子，其實我們兩個人本來就沒有什麼矛盾，無非是一些案子的事情罷了，她要是真的想要這些案子，我也不是不可以讓給她，這樣我也可以輕鬆一點.”

封印沒有想到趙舒城居然會這樣說，這還是那個唯利是圖，甚至把客戶看的很重的羅檳嗎？可他也不能說讓趙舒城不要把客戶交給顧婕，甚至要繼續跟顧婕針鋒相對的話來。

只能說道：“你能這樣想最好，我想顧婕也不會要你的案子。

好了，我先走了.”

他離開的時候看到了慄娜，覺得可能是慄娜影響的趙舒城。

都說溫柔鄉是英雄冢，這話真的一點也沒說錯。

以前趙舒城是多麼鋒芒畢露的人啊，可自從跟慄娜在一起之後，再也不是那個斤斤計較，甚至不惜一切也要為客戶服務的羅檳了，反而開始跟律所的人搞好關係，甚至主動把自己的案子分給其他人了。

看到趙舒城沒有繼續跟顧婕針鋒相對的想法，那麼自己之前的計劃，就需要重新進行調整了。

原本想借助一直跟顧婕不對付的趙舒城來幫助自己，畢竟趙舒城也算是自己人。

就算是自己退位，也可以讓趙舒城替代自己的位置，等自己洗清嫌疑之後，回來的時候趙舒城肯定會把位置還給自己。

可如果趙舒城沒有繼續跟顧婕針鋒相對的想法，那麼等顧婕發難的時候，趙舒城不一定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甚至等自己趕走了顧婕之後，趙舒城會不會把位置還給自己，這就要打一個問號了。

他雖然有很大的把握自己不會出事，但是也不希望出現一些不可控的情況。

所以既然趙舒城不能作為自己的繼任者，那麼就要選擇另外的人。

可他看了一下律所現在的合夥人裡面，卻找不到可以讓他放心的人。

律所其實還有幾個高階合夥人，但是那些人並不在本地，都是屬於在外地開疆拓土的封王，屬於聽調不聽宣的那種。

其實這些人在律所的存在感並不強，也很少出現在權景，可如果自己離開，把他們提上來當主任，很可能因為他們有一波自己的人馬，到時候自己就算是真的平安無事，也回不來了。

封印一時間覺得有些頭大，趙舒城的不配合，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計劃是不是還要繼續下去。

可現在已經箭在弦上，如果自己這時候讓女孩主動承認是汙衊自己，雖然可以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但是會讓顧婕有所警惕，甚至其他人也會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的一點的猜測是對方沒有證據，覺得沒有希望，所以撤銷投訴。

壞一點的猜測，那就是封印要麼收買了女孩，要麼就是這本身就是封印自導自演，為的就是針對顧婕。

慄娜這邊看到了封印來找趙舒城，敲門進來，問道：“封老大說什麼了？”

“沒什麼，讓我跟顧婕搞好關係，我說了以後會和平相處.”

“可我怎麼看封老大並不是很高興.”

趙舒城笑著說道：“不高興就對了，你以為他真的想讓我跟顧婕和平相處？我們之所以有這麼多衝突，這麼多年一直關係不好，可不是因為我真的跟同事關係很差，而是封印把我豎起來當靶子，成為別人進攻的目標.”

看到慄娜很吃驚的樣子，趙舒城說道：“怎麼，你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懂？其實我一直都很清楚，只不過以前懶得理會這些事情，我只要做好我的工作，其他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那你為什麼現在……”“為什麼現在說出來?因為現在封印準備對顧婕下手，而我就是那把刀子，可我不願意成為任何人的棋子，準備置身事外.”

慄娜看著趙舒城，問道：“那你是準備當漁夫還是黃雀?”趙舒城搖了搖頭，說道：“鶴蚌相爭漁翁得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都不是你我的選擇，我們為什麼不可以成為觀眾，看他們這一出大戲呢？”

“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動心，如果封印跟顧婕斗的你死我活，說不定你可以坐上主任，也就是執行合夥人的位置.”

“我並不覺得這個位置有什麼好的，無非是以前只是少數人靶子，而成為主任，會成為更多人的靶子而已。

現在這種情況就很好，有案子就接，沒有案子可以休息，沒什麼不好的.”

慄娜雖然一直很有上進心，但是也不會逼迫趙舒城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那好吧，我們就拭目以待了.”

封印的事情被顧婕散播在律所內，果然引起了很大的波動。

何塞也被顧婕使用特權晉升為高階合夥人，跟著就是召開了高階合夥人會議，重新選舉主任。

何塞對此趙舒城的選擇很是好奇，因為他一直以為趙舒城跟封印關係很好，在知道封印的事情之後會挺身而出，可沒想到趙舒城居然按兵不動。

“羅檳，你準備怎麼選？”

趙舒城笑了笑，說道：“我還是相信封印不是那種人，所以還是會選擇封印。

倒是你，你會選擇誰呢?”何塞聽到後笑了，說道：“我也願意相信封印，但是我也堅信，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讓封印先辭職.”

“我不這樣覺得，我們不能以為有人投訴就讓封印辭職，這不公平，萬一事情不是真的，那麼封印怎麼辦？”

“這非常公平，如果他都已經被投訴了，但是他依然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依然主持工作，依然做他的主任，這才是不公平的。

對投訴的人很不公平.”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個投訴的人，你我都不認識，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這是不是很不妥當呢？”

何塞聽到趙舒城給封印辯解的話，雖然有些認同，但是他還是覺得封印應該先避嫌，就算是不辭職，也要休假一段時間，等一切都清楚了之後，再回來也來得及。

“好了，咱們也別爭執了，咱們就等著投票表決吧。

因為這個事情關係到律所的聲譽，所以律所的所有合夥人都會進行投票，決定封印的去留.”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顧婕在會議上說道：“我們誰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包括封印律師本人。

他說他睡著了.”

封印說道：“如果有人想起訴我，我起碼應該知道她是誰，要麼去法院起訴，要麼去公安局報案，現在她躲在暗處，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啊.”

趙舒城聽到封印的話差點笑出來，封印為了做局可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但是這裡存在一個問題，他跟顧婕一起去見的人，後來更是一起吃飯，可他們吃了飯居然連對方是誰，叫什麼都不知道，這不是很奇怪嗎？如果那個女孩子不是跟封印一起吃飯的人，那麼就存在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女孩怎麼跟封印見面，並且還一起住到酒店裡的。

如果封印真的覺得有問題，為什麼不問一下當天一起吃飯的人呢？還是說不能去酒店調查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看著顧婕跟封印都是一副故作高深的樣子，趙舒城也懶得去拆穿他們，就當是看戲好了。

顧婕在會議上步步緊逼，而封印則是見招拆招，而且還有一個之前沒有多少存在感的高階合夥人為了封印跟顧婕針鋒相對，彷彿曾經的羅檳一樣。

趙舒城馬上猜到，對方就是封印的人，而且還是替代自己戰鬥的人。

不過不管封印怎麼解釋，可其他合夥人都不相信，因為一點證據都沒有，加上顧婕的執意要求，所以最終還是進行了投票。

新的主任人選果然是顧婕，而封印只能無奈退位。

其實趙舒城對於這個結果並不奇怪，顧婕在那邊封官許願，而封印卻要維持自己一貫的人設，所以能拉攏的人很少。

顧婕其實很奇怪趙舒城為什麼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不過想到趙舒城可能是真的相信這件事情，只能說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所以會議結束之後，顧婕就留下趙舒城，準備拉攏趙舒城。

“我們之前有些誤會，但是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謝謝誇獎，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情。

你們怎麼爭權奪利跟我無關，我只要做好我自己的工作就好.”

“那就好，我希望跟你冰釋前嫌.”

“這話你應該跟封印說才對.”

顧婕說道：“他不會離開的，而且還是律所的顧問。

但是我希望不要因為這個事情影響到你，因為我知道有很多律所都想要挖你.”

“你放心，我也不會離開的，畢竟在熟悉的地方更習慣一點，我可不希望自己還要從頭開始熟悉一切.”

“如此最好！”

顧婕看著雲淡風輕的趙舒城，總覺得他好像知道什麼，而且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像是看一個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