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主辱臣死
趙舒城幫著章安仁把東西搬到他借來的車上之後，本來還準備繼續幫忙，給蔣南孫留下一個熱心助人的印象，不過章安仁不好意思的拒絕了。
“不用了，這東西都收拾好了，到時候我自己就可以了，今天真的是麻煩你了.”
“說什麼呢，我這也算是樂於助人了。
那行，我就不打擾你們佈置自己的新家了，快走吧！”
蔣南孫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一言不發，似乎還在想著之前的事情。
王永正這邊都快要氣瘋了，剛才自己的一些朋友打電話來，說什麼既然嫌棄他們，大家以後不來往就是了，何必耍他們玩。
王永正這才想起來，自己之前為了針對章安仁跟蔣南孫，還約了朋友一起去慶祝，自己因為趙舒城的事情，生氣的走出來，卻忘了跟朋友說一聲。
他各種道歉，這才讓朋友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當知道趙舒城說的話之後，更加生氣了。
他沒想到趙舒城針對自己就算了，居然還跟自己朋友那麼說，這不是誠心讓朋友誤會自己嗎？他覺得自己必須反擊才行，要不然別人還真的以為自己好欺負的，但是等他查到趙舒城的一些資訊之後，卻發現自己好像沒辦法針對趙舒城了。
首先他不是自己的學生，趙舒城是劉教授的學生，而不是自己導師董教授的學生。
其次趙舒城現在都已經畢業答辯完成，只要拿到學位證就可以畢業，根本沒有機會在學校裡對付他。
這讓王永正很不舒服，覺得自己平白被人汙衊，反而沒地方報仇了。
至於說找學校，卡住趙舒城的畢業證，他不是沒有想過，甚至也找到趙舒城的畢業論文，試圖發現什麼問題，比如說抄襲之類的，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什麼漏洞。
要說他找校方反應趙舒城跟自己的衝突，這個想法只是在腦子裡轉了一下，就直接拋在腦後了。
因為他很清楚，趙舒城這樣做雖然不合適，但是自己身上的問題更大。
單單是董教授女兒跟自己關係，還有自己成為董教授的學生，甚至成為助教的事情，這全都是不能公開的秘密。
一旦自己真的舉報趙舒城，到時候趙舒城把這些事情曝光出來，到時候自己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趙舒城這邊心情很美妙，懟了王永正不說，還順手挖了一個小坑，何況晚上還要跟朱鎖鎖共進晚餐，說不定關係就能更進一步了。
反觀葉謹言這邊的心情就不怎麼好了。
自從趙舒城跟他說了馬師傅的問題，他就讓範金剛去調查馬師傅的事情。
結果發現馬師傅不光是跟朱鎖鎖打著自己的旗號，甚至還有其他的一些行為。
頤園那邊馬師傅經常用葉謹言的名義去請客吃飯，還有其他的一些虛開發票，公車私用的行為。
這零零總總其實也不是很多錢，也就幾萬塊而已，可這件事情透露出來的問題就不簡單，那就是馬師傅已經不再是值得葉謹言信任了。
葉謹言不由慶幸自己之前沒有在車上跟客戶聊天的習慣，要不然馬師傅要是被人收買了，精言集團肯定遭受更大的損失。
這讓葉謹言不由懷疑自己對於公司還是不是依舊那麼有掌控力，收下還有多少人都在陰奉陽違，甚至損公肥私？他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多跟底層員工接觸一下，至少要了解到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所以在中午吃飯的時候，他跟範金剛一起去精言集團的食堂，準備觀察一下手底下的人。
其實以前他也偶爾去食堂吃飯，不過主要是表示一下親民，更多的時候，他都是在辦公室吃飯，讓範金剛從食堂給自己打飯回來。
楊珂這邊帶著朱鎖鎖熟悉了公司的情況之後，時間到了中午的時候，帶著她到了食堂吃飯，一邊排隊，一邊叮囑道：“在精言集團這邊，不管你是什麼崗位，只要來食堂吃飯，都要規規矩矩的排隊，不能自己插隊，也不能讓別人插隊，這是葉總規定的，你一定要牢牢記住.”
朱鎖鎖一邊看著自己脖子上掛著的精言集團的工作牌，一邊開口問道：“那要是葉總來食堂吃飯，他也要自己排隊嗎？”
“當然，這是他自己指定的規矩，肯定要遵守才行.”
楊珂微微點頭，跟著小聲說道：“不過他一般不來食堂吃飯，都是範金剛吩咐食堂師傅送到他辦公室去.”
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湊到朱鎖鎖耳邊說道：“其實老葉就是矯情，他每個月都來食堂吃飯做做樣子，背地裡都是天天讓食堂師傅給他開小灶，比我們吃的好多了.”
楊珂之所以跟朱鎖鎖說這些，而且朱鎖鎖還是葉謹言安排下來的人，卻一點也沒想著避諱，完全是一種策略。
職場上要想跟一個人關係好，那麼吐槽共同的上司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另外這也是一個試探，那就是看朱鎖鎖跟葉謹言的關係到底怎麼樣，是不是會把這些話告訴葉謹言。
反正自己也只是吐槽一下葉謹言吃小灶的事情，這種事情葉謹言真要追究，也沒什麼大的問題，反而可以幫助他看清楚朱鎖鎖的立場。
要是朱鎖鎖不跟葉謹言說，那麼說明就算是有關係，也不見得多麼親近，屬於可以拉攏的人。
“咳咳！”
剛進入食堂排隊打飯，結果卻聽到楊珂在說葉謹言的壞話，範金剛不由咳嗽一聲，大聲說道：“楊經理，你怎麼能這麼說咱們的葉總呢？葉總雖然是讓食堂送飯上去，可也是吃的精言集團的工作餐，和我們大家都是一樣的，開小灶完全是無稽之談！”
“你這樣在背後說葉總的壞話，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真的是有辱斯文，有失君子風度，我對你太失望了，你真的是枉費葉總對你那麼看重……”葉謹言就站在範金剛前面，看範金剛又在借題發揮，趕緊打斷說道：“行了，我又聾，趕緊閉嘴吧你！沒聽見楊珂說什麼，你反而是噼裡啪啦的一大通，簡直是不知所云.”
說完看著楊珂跟朱鎖鎖，說道：“楊珂，這朱鎖鎖我可就交給你了，你可得好好帶著她.”
跟著看著朱鎖鎖說道：“朱鎖鎖，我就是葉謹言，之前聽趙舒城說了你很多，今天才算是見到本人。
歡迎你加入精言集團這個大家庭.”
朱鎖鎖回頭看了看葉謹言，發現居然是一個白髮蒼蒼的人，一點也不像是五十多的樣子，反而像是六七十歲的老人。
“葉總，您好，謝謝您能讓我來精言集團實習！”
說罷看了看楊珂跟葉謹言、範金剛，說道：“葉總，你們那也來食堂吃飯啊，你們想吃什麼告訴我一聲，我請客！”
楊珂聽到朱鎖鎖的話，頓時忍不住咳嗽了一下，提醒她主意自己的身份，沒想到朱鎖鎖沒有反應過來，反而好奇地看著他。
“楊經理，您嗓子不舒服嗎？我建議您中午吃點苦瓜，我嗓子不舒服的時候，吃一點苦瓜就好了！”
看到朱鎖鎖認真的樣子，楊珂不由苦澀的的笑了笑，說道：“我現在就夠苦的了，還吃什麼苦瓜啊，你等著吃苦瓜吧，有你苦的時候.”
範金剛這邊也看了朱鎖鎖一眼，跟著對葉謹言解釋道：“葉總，不是我說楊經理壞話，而是我剛才聽到楊經理說你的壞話，我只是專屬他的話，代為澄清一下.”
葉謹言擺了擺手，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說道：“行了，我知道了。
誰人背後無人說，誰人背後不說人。
你要是有楊珂的本事，歡迎你隨時來罵我！”
聽到這話，範金剛頓時不說話了，而楊珂也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葉總，不好意思啊，我只是和朱鎖鎖開玩笑，鬧著玩而已.”
“沒關係，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葉謹言擺了擺手，不在乎的說道：“我說的是真的，只要你有本事為公司創造價值，你就是罵我也無所謂，更何況，你說的也不算是汙衊，我確實是讓食堂的師傅開小灶了，啊哈哈！”
“哈哈!”看到葉謹言笑了，範金剛等人也跟著笑了起來，彷彿真的一笑泯恩仇，至於內心怎麼想的，只有他們自己猜清楚了。
朱鎖鎖還想請葉謹言吃飯，楊珂說道：“我跟你說過的，咱們這邊是有制度的，你忘了？”
朱鎖鎖這才恍然大悟的說道：“啊，不好意思，我還以為請同事吃飯很正常的.”
葉謹言看到朱鎖鎖和楊珂這邊去打飯了，對著範金剛說道：“這朱鎖鎖現在跟楊珂？”
“對啊，您不是安排她到銷售部，楊經理肯定要重視，親自帶著朱鎖鎖，凡事都親力親為的，跟之前對待艾琳都沒這樣子.”
“那就好，不過你注意著點，別讓朱鎖鎖跟楊珂關係太親密了，要不然趙舒城到時候該怪我們了.”
“您放心吧，這朱鎖鎖也是明白人，怎麼可能丟下趙董，選擇楊經理呢？兩人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在說光是看顏值，也是選擇趙董啊！”
“你啊，就是嘴貧，剛才要不是我說話，你都得罪楊珂了！”
範金剛笑了笑，沒有說話，其實他也是故意這樣做的，因為主辱臣死，自己作為葉謹言的秘書，如果在知道有人說自己的老闆，還無動於衷的話，到時候反而才是被拋棄的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