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牛吃嫩草
聽到江辰說他身邊就跟著一隻鬼，沉燕感到毛骨悚然。她望向車子裡，在那黑暗中她彷佛感覺到有一雙冰冷的眼睛正在看她。
“別擔心，跟著我的是我收服的小鬼，沒危險的。”江辰看了她一眼說道。
“你還養了小鬼？”沉燕一臉愕然的望著江辰，她聽說過養小鬼這種事，養小鬼的可通常都不是什麼好人。
“是一隻比較溫順的小鬼，我帶在身邊幫我對付惡鬼的，你別這麼大驚小怪行嗎？”看到沉燕還是一臉畏懼的樣子，江辰對空氣說道：“奴奴，出來和你沉姐姐見見面。”
“誒？不要不要，我不想見！”沉燕連忙閉上眼睛不斷擺手。
“別怕，人之所以會對鬼感到恐懼，是因為你對它們不瞭解。今後你可能會再次遇到鬼，所以有些事我必須和你說清楚。你睜開眼睛，鬼其實一點都不嚇人的。”江辰放緩語氣對她說道。
出於對江辰的信任，沉燕緩緩睜開了眼睛，隨後她看到了一個紅衣服的小女孩正趴在她腿上，披頭散髮的盯著她，慘白的小臉，死灰色的眼睛，她緩緩張開紫黑色的嘴唇對她喊了一聲：“河~馬~”
“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尖叫從小轎車中傳出來，引得停車場附近的汽車一陣滴都滴都亂叫。
“姐，你再不閉嘴就要引來保安了。”江辰一把捂住她的嘴。
“嗚嗚嗚！”沉燕依然在不斷的掙扎。
“奴奴，使用虛化。”江辰對小女鬼命令道。
小女鬼一下就消失在了沉燕面前。她終於不再掙扎，鼻子和嘴巴噴出溼熱的空氣，整個人就像癱瘓了一樣靠在椅子上。
江辰抽回手，對她說道：“深呼吸。別怕，我就在旁邊，如果是惡鬼的話我一巴掌就把它拍死了，有什麼可怕的呢？”
沉燕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吐氣，反覆幾次，這才稍微平靜了些。
“你讓她出來可以，但是能不能別往我身上爬，這個樣子我真的接受不了！”沉燕欲哭無淚的說道。
“我以為你見了兩次鬼，已經有心理準備了，沒想到你會被一個小女孩嚇成這樣。”江辰搖了搖頭。
“你那是小女孩嗎！那是一個鬼啊！”
“所以呢？鬼就這麼可怕嗎？她又不會傷害你。”
“但她長得嚇人啊！”
“看來你到現在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江辰嘆了口氣說道。
“什麼嚴重性？”沉燕有些疑惑的望著他。
“你看不見奴奴，這證明你不是陰陽眼，但是你卻接連兩天遇到靈異事件，你知不知道這裡面的問題有多嚴重？”江辰一臉嚴肅的問道。
“……難道我被詛咒了？”沉燕眨了眨眼問道。
“我倒是希望你被詛咒了，而不是這個世界被詛咒了。”江辰望著窗外深沉如墨的夜色說道。
“臭弟弟！你有什麼就說嘛！為什麼要裝深沉！”沉燕打了江辰一下。
“你還記得你坐電梯的時候遇到的不存在的樓層嗎？正常來說，現實世界和靈異世界是完全隔離的，你坐電梯不會進入鬼的世界，鬼也不可能透過電梯來到人的世界。但是現在這種限制出現了問題。
“你之前見到的那個女鬼，就是從不存在的樓層裡跑出來的。你當時如果選擇走進那個不存在的樓層，你很可能會死在那裡，外面的人也只會以為你是失蹤了，連你的屍體都找不到。”
聽到江辰舊話重提，沉燕不由打了個寒顫，她原本就已經很害怕了，這個臭弟弟居然還提起這件讓她感到恐懼的往事。
“你的意思是，鬼的世界和我們的世界連到一起了？所以我才會在路上遇到那對鬼夫妻？”
沉燕也不是笨蛋，很快就想通了為什麼江辰會說這件事很嚴重，如果以後鬼能隨意出沒於人間，那問題確實非常嚴重。
江辰搖了搖頭：“連到一起也不至於，否則我們走在外面隨隨便便就能看到鬼，現在看見鬼的機率還是比較低的。我和你不一樣，我有陰陽眼，至少目前我沒發現周圍有多少鬼。只能說以前靈異入侵現實很困難，現在變得容易了。
“你可以理解為只要在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做正確的事，鬼門關就會被開啟。在那個時候鬼能來到人間，人也可以去鬼的世界。”
“在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做正確的事？”沉燕一臉疑惑。
“你兩次見鬼，一次是在凌晨兩點左右坐電梯，一次是凌晨兩點左右開車，我覺得見鬼這種事還是和時間地點有很大關聯的，凌晨兩點肯定是一個很不祥的時間。”江辰說道。
雖然說這話沒什麼依據，但是在靈異復甦的世界中，白天行動給人的感覺確實要比晚上行動安全許多。
“那該怎麼辦？我的工作就是凌晨下班的啊。”沉燕皺眉道。
“所以我建議你換個工作，最好白天上班，晚上呆在家裡，這樣至少比較安全。”江辰很認真的盯著她說道。
沉燕欲言又止，現在聯邦經濟下行，工作可不好找，而且她還是在市裡的星級酒店上班，工資比其他單位要高不少呢，讓她辭職她有些不甘心。
“好弟弟，要不你給我弄個護身符什麼的戴戴？你不知道現在好工作有多難找，鬼當然可怕，但是有一種事比鬼更可怕，那就是窮呀。”沉燕愁眉苦臉道。
“護身符我也想要呢，哪有這麼方便的東西？話我已經和你說清楚了，你不聽出了事可別怨我。”江辰說道。
“哎，我也沒說不換工作，這不是要找的嗎？”
沉燕嘆了口氣發動汽車，想想還是覺得自己的小命重要，工作什麼的夠生活不就行了嗎。再說江辰這麼本事，將來指不定是個天師，小小年紀又有自己的房子，跟著他難道還會吃不上飯嗎？
沉燕偷偷看了江辰一眼，心想，自己的年紀比江辰也大不了多少，先養他幾年，這應該不算老牛吃嫩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