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嗵...”

“嗚...嗚...嗚...”

蕭家屯之內,殺人之鼓已經敲響,殺人之號角已經吹響,殺人的刑場也已搭好。刑場之側的木臺之上為大燕國勇武將軍,散男,為散騎都尉,邊關鎮將周富貴及其扈從侍衛,另有雪羆軍各部將領,均頂盔掛甲,手按腰刀立於臺上,均是虎視眈眈的看著刑臺上跪者的百餘蕭家屯的家兵家將。

百餘蕭家屯的家兵家將皆五花大綁,堵住了嘴,跪在刑臺之上,驚恐的看著周富貴等人,另外就是蕭家屯被捉住的兩千餘名屯民,周圍皆是雪羆軍的將士持刃看守。

“爾等皆該死!”周富貴身穿明光鎧,身披大紅色披風,按劍走到臺前,看著一眾蕭家屯之人冷冷的說道:“蕭家屯,藏汙納垢、放辟邪侈之邪惡之地。本將姓周名富貴,乃朝廷勇武將軍,奉命進京,路過此地,本不應理會此等閒事。但所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今日本將就做一回‏​​‎​‏‎‏‏‎‎​‏‏‎‎洗冤禁暴之官,替被爾等殘害之百姓,伸冤雪恨。本將當然知道,首惡者,為已經灰飛煙滅,人面獸心、無惡不作的蕭寧山。本將也知道,爾等之中有許多人為脅從,但其中亦有窮兇極惡、為虎作倀之徒,本應仔細甄別,以免錯殺,但本將奉旨進京,無暇仔細甄別,故殺此百餘賊從,以替被爾等殘害的百姓伸冤雪恨,為民除害!”

“她們皆為不足十歲的女娃,卻被爾等殘害,還有無數百姓,皆被爾等殘害致死,爾等還敢叫屈嗎?”周富貴隨後指著慕容慧瑩身邊的女娃怒道:“本將也知道爾等與蕭寧山有著千絲萬縷,一些人甚至為他的親人,故本將欲皆殺之,屠滅蕭家屯。”

周富貴頓了一頓後冷冷的說道:“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屠滅蕭家屯,殺爾等全部,有傷上天好生之德,故只殺為虎作倀者,其目的乃是為了懲惡揚善。”

百餘被綁待斬之人,其中當然有罪不至死之人,但大都為十惡不赦之人,為蕭寧山爪牙,他們甚至比蕭寧山更甚,令人切齒痛恨。

周富貴無暇分辨,因此經粗略審問,便準備殺了這百餘爪牙,替那些個可憐的女娃報仇雪恨。

“瑩瑩,將她們帶走吧。”周富貴隨後對慕容慧瑩說道。

“嗯...”慕容慧瑩擔憂的看了周富貴一眼後,便將女娃們領了下去。

周富貴表面堅強,其實內心還是有些柔弱的,最見不得便是欺凌弱小,最恨的也是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之徒,對他們,周富貴向來都是毫不手軟,可就這麼殺了蕭寧山及其手下爪牙,會給自己帶來不小的麻煩的,

“大哥哥,我不走,我要看他們死。”人小膽卻大的小紅玉走到周富貴面前後說道。

小紅玉知道周富貴是不想讓她們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的,但小紅玉早已是恨透了他們了,因此要看他們死。

“紅玉...”剛才還是一名威風凜凜的大將,此時卻是一個令人如沐春風的鄰家大哥哥,周富貴聞言矮下身子,在小紅玉頭上摸了摸後微笑著說道:“他們都是惡人,百死難贖其罪。不過你還小,不能見到如此場面的,會在你心裡留下陰影的,聽話,你跟著慕容姐姐下去吧,哥哥向你保證,害你們的人,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周富貴關切之意,溢於言表,使得小紅玉異常感激。

“紅玉謝謝大哥哥了!”小紅玉跟著慕容慧瑩打算走下木臺之時,忽然轉身奔到周富貴面前,跪下後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後說道。

“多謝大哥哥!”一眾女娃也向著周富貴跪了下去。

“去吧,快去吧。”周富貴見狀,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

周富貴目送慕容慧瑩與一眾女娃下了木臺之後,便揮手冷冷的下令道:“行刑!”

正在此時,一名家將忽然吐出嘴裡的破布,掙脫後,對著周富貴大罵道:“哪裡來的狗雜種,我等與你何冤何仇,‏​​‎​‏‎‏‏‎‎​‏‏‎‎你要殺爺爺,爺爺變成鬼,也要向你索命。”

周圍如狼似虎的雪羆軍軍卒,慌忙又將他按在了地上。

“本將姓周名富貴,燕雲鹿鳴鄉落雁村人氏,到了閻王爺哪裡,休要忘了某的名號。”周富貴冷冷的說了一句後,又對一眾蕭家屯之人說道:“爾等也是如此,無論是索命還是尋仇,本將恭候大駕。”

“大將軍,你是騰格里天神的使者,下凡來拯救蒼生的,小的們怎敢向你尋仇?”正在此時,人群之中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走出了人群,走到臺下後對周富貴說道:“蕭家屯的普通百姓,對這些惡人也是深惡痛絕的。我們也反抗過,但蕭寧山邪術了得,我們不是對手,死傷了無數人之後,只好屈服於淫威。此時大將軍領人替小的們報仇雪恨,我等均是感激涕零的。”

“哦?你是何人?”周富貴聞言按劍問道、

“小老兒名薩利,是個薩滿,蕭寧山是薩利的師傅。”薩利聞言答道。

“蕭寧山是你師傅?”周富貴聞言看著薩利奇道。

薩利雞皮鶴髮,蓬頭歷齒的,一張飽經滄桑的臉上佈滿了深深的皺紋,小而瘦的臉上幾乎沒有一點肉,身材幹板又矮小,只一對眼睛還算是炯炯有神。周富貴不知薩利具體年齡,但瞧他的模樣,至少也是個八九十歲的耄耋老者,怎會是宛如中年人的蕭寧山之徒?

小道士葛如風對周富貴說過,蕭寧山是個老妖,但周富貴未親眼見到,因此有些不信。

“他是小老兒的師傅。”薩利聞言答道:“從前師傅是個好人,以薩滿之術,扶危濟困,行醫救人。可是當年...當年去了趟塞外之外,便性情大變,變成了這番模樣,小老兒一直勸他,可卻被他擊成了廢人。大將軍,此事詳情,可與大將軍細說。”

“嗯,不必了,本將對蕭寧山之事不感興趣。”周富貴哪有閒工夫聽他說蕭寧山之事?一個死人,就算他有驚天地、泣鬼神之事,又能怎樣?還不是已經死了,況且待蕭家屯之事告一段落,周富貴便領軍拍屁股走人了,於是周富貴對薩利說道:“本將就權且相信你的話,不過本將放過蕭家屯之民是有條件的。”

“大將軍請講。”薩利聞言點頭說道:“大將軍之命,我等無有不遵。”

薩利是個老於世故之人,三兩句話便知周富貴是個無利不起早之人...只要能救下蕭家屯的普通百姓的性命,他們願竭盡所有。

“嗯,如此甚好。”周富貴聞言點頭道:“本將奉旨進京,在此地不能久呆。本將唯一不放心之事,便是那些個女娃,可行軍作戰,是不能帶上她們的。因此她們就託付給你蕭家屯的人了,替她們尋找其家人或者養大成人,就全由著你們了,你們可願意?”

“大將軍心懷仁慈,小老兒等又怎敢不遵大將軍之命?哎,都是可憐的孩子,權做小老兒等贖罪吧。”薩利聞言感念的說道。

‏​​‎​‏‎‏‏‎‎​‏‏‎‎周富貴聞言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加上他相貌英俊,令人如沐春風般的,可在薩利看來,卻是異常恐怖。

周富貴看著薩利森然說道:“不過本將有一言在先,爾等莫說言之不預。這些孩子必須穩穩當當的長大成人,但有一人少一根寒毛,無論是你蕭家屯之人害之,還是外人,本將聞之,必將領大軍回軍,到那時,你蕭家屯必將會是雞犬不留,本將是個說到做到之人,絕無虛言。哦,對了,你們還可以跑,不過需跑到天涯海角,否則本將但知訊息,必將派出騎兵追殺,到那時,也看是你們的腳快,還是我的騎兵快。”

薩利聞言頓時打了個寒戰,喃喃說道:“這...這也...大將軍,小老兒敢說不字嗎?”

這也太不講理了吧?一眾蕭家屯之人聽聞也是面面相覷,相顧失色。在這個世上,各種天災人禍,尤其在這亂世之中,成年人尚不能自保,更何況這些孩子?到時候,這個兇狠的燕將,一股腦的都算在蕭家屯的頭上,豈不是冤死了?簡直比竇娥還冤...

周富貴微笑著搖了搖頭。

“主公,時辰已到,不可耽誤了。”正在此時,李清上前請命道。

在這個世上,不但婚嫁要看日子、時辰的,就連殺人也是如此,否則就是不吉利了。

“嗯,行刑吧。”周富貴下令行刑後,便對薩利說道:“老先生請上臺吧。”

“上臺?上臺作甚?”薩利聞言愕然道。

“觀刑。”周富貴說罷,便坐在了一張胡椅之上,將重劍杵在身前,冷冷的看著刑臺,薩利則是戰戰兢兢的坐在了周富貴之側,心中如燒開了的沸水一般。

“嗵...嗵...嗵...”

殺人之鼓,又被敲響,數百名身穿大紅色衣服的軍中劊子手,扛著大刀,走上了刑臺,只等監斬官下令,便是百餘顆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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