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上,或者說在夏,選官之製為察舉、闢除、徽聘、薦舉、任子等等,武官大體也是如此,智、信、仁、勇、嚴,為將;知形、知能、知意者為將;勇則不行犯,智則不行亂,仁則愛人,信則不欺,忠則無他心,為將;使國不負兵,為主不管身,見難不畏死,決疑不避罪,為將;剛中有柔,愛中有嚴,誠中有智,勇中有謀,為將;弓馬嫻熟,熟知兵略者,為將。

不過話說得好聽,冠冕堂皇的,但到了此時,卻是德才不顧,唯親、唯財、唯勢,甚至個人的好惡,為選官或選將首要之事,權門請託,貴戚書命,甚至賣官鬻爵,薦舉就完全被權門勢家所把持了。

年輕漢子複姓東野,單名翰,為琅琊人,琅琊望族。其父承祖蔭,得官北軍中候丞,一名七品武臣,依?之制,東野翰也是可以恩蔭為官的。可此時胡人南下,禍亂中原,夏滅,中原淪陷。東野翰之父不願在燕為官,一直隱居於琅琊鄉野,後東野翰之父病故,東野翰變賣祖上家產,‎​​‎​‏‎‏​‎‏​‏‏‏僅帶著二十餘騎南下,欲渡江歸夏,效命夏朝廷,再圖恢復中原,恢復故土。

東野翰武將世家,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弓馬嫻熟,被人稱作“琅琊小孫策!”。東野翰欲投軍報國,卻在龍彎村撞見海賊肆虐,於是便出手相救。

“殺!”東野翰渾身浴血,與二十五名同樣渾身是血的手下,一字排開,又是縱馬疾馳,向著海賊人群衝殺而去。

眾海賊見狀,除了十餘名悍匪仍是頑抗之外,剩下的發一聲喊,均是大喊大叫的四下逃散。

要知道眾海賊也不是個個都是悍勇的甄傲人,並非個個都是悍匪,他們之中的許多人是被裹脅加入了海賊,許多人從前只是窮困潦倒,活不下去的普通百姓。

烏合之眾劫掠百姓當然是氣勢如虹,可真遇到了硬茬子,那麼就是兵敗如山倒,樹倒猢猻散,跑得比誰都快...

當然眾海賊逃散,並不完全是因為東野翰等人,而是因為大隊雪羆軍來援,雪羆軍騎兵順山勢而下,捲起了鋪天蓋地的塵土,看起來著實嚇人,因此令許多海賊心生怯意,不敢硬拼,只能逃命。

“殺啊!”

“殺!殺!殺!”

“打死這些畜生啊!”

“我那可憐的兄弟一家人啊...我跟你們拼了!”

龍彎村突然遇襲,村民們除了極少數反抗之外,剩下的人或逃命,或躲藏,逃不過的、躲不了的,或死在海賊手中,或被海賊捉住,聽天由命了。

此時官軍來援,海賊氣勢被奪,皆奔散逃命,特別是其中一名將軍,更是武藝超群,且異常悍勇,死在他手中的海賊不下十餘人。因而此時眾村民,沒有勇氣的就鼓起了勇氣,有勇氣的更不用說了,紛紛拿著木棍、鋤頭、鐮刀、釘耙、扁擔等物衝向了眾海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追著落荒而逃的海賊猛打,只要追上一個,就是棍棒、鋤頭齊下,將其打成肉醬。

“嗤...”的一聲輕響,東野翰在於戰馬疾馳之中,彎弓搭箭,旋即射出了一箭,羽箭如一道閃電般的飛向一名正奔向船隻的海賊。

“噗...”等一聲響,一名海賊正亡命奔向海邊木舟之時,一隻羽箭自半空落下,不偏不倚的正中後腦勺,頓時鮮血四濺,將此名海賊,面朝下射倒在了海邊泥地之中,而船隻僅距其有七八尺的樣子。

弓馬嫻熟,琅琊小孫策果然名不虛傳!

東野翰神箭只是將眾海賊嚇得愣了片刻,隨後就是不要命的撲向木舟。同時東野翰的神箭令猛撲過來的一眾雪羆軍將士是大聲喝彩!

逃竄海賊的一艘木舟在慌亂之下,同時載人過多,因此就翻覆在了水中,此時龍彎村的村民也追到了岸邊,一些漁民跳上了船隻,用手中魚叉在水中亂刺。

於是水中不斷傳來淒厲的慘叫聲,鮮血也是染紅了水面。

海賊大潰,不過仍有不少人跳上船隻逃亡海上,而無論是東野翰還是‎​​‎​‏‎‏​‎‏​‏‏‏雪羆軍,追至海邊,也只能是望洋興嘆了。

此時海賊有數十人被圍在了海邊,船隻已經遠去,留給他們的,只有兩條路,或死或降。

“拋去兵器,脫光衣服,跪下乞降!”一名名叫奚賁的雪羆軍旗將,騎在馬上,用兵器指著一眾海賊大聲說道。

奚賁是個西域龜茲奴隸,被周富貴解救後,就一直跟隨周富貴到了東海郡。

“哈哈,旗主,何故脫光衣服啊?”一名雪羆軍將士大聲笑問道。

“老子倒想看看這些個賊寇的鳥卵有多大個?”奚賁答道。

“哈哈哈哈!”一眾雪羆軍將士聞言大聲鬨笑。

其實脫去衣甲,以防暗藏兵刃,此為招降的必要之事,不過奚賁此言就有些羞辱眾海賊的意思了。

“吼!”被圍在海邊的這數十名海賊大都為甄傲人,在他們的眼中,要麼戰勝,要麼戰死,絕無投降的道理,更不要說受辱了,於是均是大聲怒吼著撲向一眾雪羆軍。

“噗!噗!噗!”

所謂困獸猶鬥,其結局大都是死亡,一排排箭鏃射去,將數十名甄傲人大都射倒在了海灘之上,或死或傷,拼死衝到雪羆軍面前者,卻被亂刃分屍。

海水一遍遍沖刷著海灘,激起了一個個血紅色的浪花,屍體在浪花中起起伏伏的。

“啪!”奚賁大怒,猛抽了戰馬一鞭,縱馬在一名未死的甄傲人身上來回踩踏,奚賁邊踩邊罵道:“該死的賊寇,老子踩爛你的鳥卵!”

被踩踏的甄傲人一時未死,發出陣陣淒厲的慘叫聲,直至悄無聲息,成為了一灘爛泥。

奚賁的手下有樣學樣,也是策馬向前,踩踏著甄傲人,直至踩為肉泥,更有甚者,故意不讓甄傲人痛快死去,而是以折磨人為樂。

胡人兇狠,並非是空穴來風,雖周富貴自建軍以來,一直是嚴明軍紀,但刻在骨子裡的兇狠,短期之內,又豈能改變?況且周富貴並不想特意去改變他們的本性。

同時甄傲人也不是什麼善茬,落在他們手中,能夠痛快死去,也是種奢望的。

“哼,我們走!”海邊情景是異常血腥殘暴,於是東野翰冷哼一聲後,對手下說道。

東野翰並不是害怕,而是心中有些不忍。

海賊兇惡,取他們性命便是,又何必如此以折磨人為樂?

“好漢,留步!”奚賁見東野翰等人要走,於是招呼道。

奚賁說罷,揮了揮手,一眾雪羆軍便將東野翰等人圍上了。

“何事?”東野翰倒持狼頭吞金槍,冷冷的問道。

“南蠻小子,何名何姓?本將大都督帳下奚賁,跟我們走一趟吧,去見我家大都督。”東野翰態度冷淡,奚賁也不與他客氣了,於是對東野翰說道。

東野翰武藝精絕,箭術超群,奚賁早已望見,於是便有了將東野翰薦於周富貴帳下之意。周富貴愛才,特別是將才,奚賁跟隨周富貴多年,又豈會不知?給周富貴推薦一名勇將,既是功勞一件,又能大拍周富貴的馬屁...

“你家大都督是何方神聖?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東野翰聞言倨傲的說道。

東野翰渡江前往夏朝,投軍報國,就是為了殺胡人,克服大夏故土,怎會去見什麼胡人的大都督?在?與雪羆軍相遇,並與雪羆軍“並肩作戰”,不過是巧合而已,因此東野翰就打算離去了,不想與雪羆軍糾纏了,再糾纏下去,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大膽狂徒,竟敢嘲諷我家大都督?”奚賁聞言頓時大怒,指著東野翰怒斥道:“不是我家大都督常說,百姓者,乃衣食父母也,今日老子就拿你見官!”

奚賁等奴隸是周富貴解救的,於是他們將周富貴視作再生父母一般,非但如此,周富貴用兵如神,帶領他們取得了一場又一場勝利,因此他們又將周富貴視作神靈一般,容不得他人有本分不敬,不要說言語了,就連眼神也是不允許的。

“哦,百姓乃衣食父母?你家大都督有此言?你家大都督尊姓大名啊?”東野翰聞言大感詫異的看著奚賁問道。

百姓者,乃衣食父母,胡酋居然能說出這句話?怎不令東野翰大感驚訝?並且奚賁等雪羆軍將士雖對海賊是異常兇殘,但確實沒有騷擾、劫掠百姓,可說是秋毫不犯,因此東野翰態度便變得有所緩和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東野翰等人雖然武藝超群,但畢竟人數太少,因此雙方廝殺起來,東野翰等人定會凶多吉少的,就算武藝高強的東野翰能衝出重圍,但他手下的二十餘名家將必將會留在這海灘之上。

“我家大都督乃是大燕平涼侯,建忠將軍,都督東海兵事,東海郡太守周富貴!”奚賁聞言得意的答道。

“周富貴?”前面的一串官職令東野翰聽得有些發懵,但周富貴大名一出,頓使東野翰驚撥出聲。

周富貴的大名可是響噹噹的,是赫赫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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