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的一聲巨響,一副簡陋的雲梯架在了土牆之上,嘴裡咬著兵刃的白虎營將士,冒著對方如雨的箭鏃,魚貫而上。

緊接著,一副又一副簡陋雲梯架上了白狼城的城牆,無數白虎營的將士攀爬而上,衝上城牆之後,便與守城的匈奴人拼死搏殺。

“殺!殺!殺!”

“萬勝!萬勝!萬勝!”

“跪者免死,立者殺!”

白狼城的城門也被搗毀,一隊隊白虎營的騎兵,高舉戰刀,如風一般,衝進了城內。

白狼也就告破。

白狼城是匈奴人建造的土城,與其說是城池,不如說是大一些的堡寨。南北兩個城門,城牆是由石塊與泥土夯築,牆高不過丈許,厚不過三尺,因此周富貴領軍以降卒詐開城門,隨後領軍一鼓而入,攻破了綦毋汗的領地,白狼城。

綦毋汗領軍剿滅周富貴所部,將城中的青壯男子幾乎悉數拉了出去,因而此時守城的匈奴軍不過是些老弱病殘,甚至還有一些女子,周富貴領軍突進,便很輕鬆的攻取了白狼城。

此後周富貴一鼓作氣,連下匈奴王庭的數座城池或者說是城寨,使得天下大震,周富貴及其白虎營的威名也威震草原,威震天下,當然這是周富貴領軍攻破白狼城之後的事情了。

“營主!”

白虎營統帥,大燕國裨將軍周富貴,在高高飄揚的白虎營大旗之下,在“不殺、不淫、不掠、不虐”四面大旗之中,跨馬挺槊,走進了白狼城,一眾白虎營將士見之如見神明,紛紛施禮道。

此戰過後,周富貴的威名日漸增加,在白虎營之中,在白虎營一眾將士之中已經具備了絕對的威望,號令所出,眾將士無有不從。

多仁德,積民心,因此破城之後,周富貴並未縱兵燒殺淫掠,而是盡力約束部曲,儘量不去騷擾普通百姓、商人等,張貼告示,安定民心等等,當然一些匈奴貴胄老爺之家,周富貴就睜一眼閉一隻眼了。

將士們攻破白狼城,總是也有所得的,這也算是周富貴犒勞白虎營一眾將士了。不過周富貴也保全了綦毋汗的一家人,原因就是周富貴是另有他想或者說是另有他圖。

“這也算是城池?”周富貴跨馬持槊,步入白狼城的中心,綦毋汗的府邸,看著城中的情形,邊走邊顧左右笑道。

白虎城中也有店鋪、手工作坊、榷場等,但房屋建築卻是零零星星,塵土覆蓋,顯得破爛不堪,雨水一衝,便是泥濘不堪的。

“是啊,營主...”許滿倉也笑道:“還不如俺們的鹿鳴鄉呢。”

“當!”周富貴用震天龍槊拍了許滿倉身上的鐵甲一下,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然後笑道:“你那破爛的家鄉有何可炫耀的?”

我的家鄉還不是你的家鄉,許滿倉心中嘀咕道。

“滿倉,取倉稟去吧。”周富貴隨後吩咐許滿倉道。

許滿倉好色,給他找些事情做,以免得他去禍害女子,特別是普通百姓家中的女子,同時給他清理倉稟的美差,也是犒賞他奮勇爭先,頭一個殺進白狼城。

許滿倉聞言大喜,滿心歡喜的領人去了。

許滿倉與周富貴為發小,他的意思大體是知道的,倉稟之中財物定是堆積如山,除此之外,說不定還藏有女人呢...

“達成、秀才,城中的一切事情暫由你二人負責吧。”周富貴隨後吩咐索達成、李清二人道。

“主公,你有何打算?”葉冠廷有些詫異的問道。

“我嘛...”周富貴想了想後笑著答道:“只想好好睡一覺,做個美夢再說。”

眾人聞言一了點頭。

一軍之統帥,號令一出,軍中莫敢不從,看起來是威風八面的,其實也挺不容易的。別人睡著,你得醒著,別人躺著,你得站著,甚至連好好吃頓飯的功夫都沒有。

這段日子以來。周富貴可謂是心力憔悴,身心異常疲憊,此時攻取了白狼城,也就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不過最多也只能安睡一兩個晚上,原因是不言而喻的。

而今夜安睡之地,當然就落在了綦毋汗的府邸。

“興宏,出了何事了?”周富貴在眾人的簇擁之下,向著綦毋汗的府邸走去,回頭看見楊信宏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於是問道。

“營主...”楊信宏聞言低頭低聲答道:“滿倉大哥提起了鹿鳴鄉...”

“想家了?”周富貴頓時就明白了,拍了拍楊信宏的肩膀後說道:“我也想家了,大傢伙都想家了,我等皆為遊子,難捨故鄉情啊,興宏,終有一日,我等會回到家鄉的。”

難捨故鄉情,更難捨的卻是故鄉親,家鄉有自己的親人、朋友,又豈能不想念?

母親、小青、大嫂、小妹、侄兒,她們不知怎樣了?還有摯愛慕容慧瑩,不知她怎樣了?是否已經被逼著嫁人了?周富貴也被許滿倉、楊信宏等人勾起了思鄉之情。

“白狼城不大,可左大當戶的宅第倒也不差。”說話間,眾人便來到了匈奴左大當戶綦毋汗的住宅,葉冠廷見周富貴一副沉默不語的模樣,於是打岔道。

左大當戶綦毋汗的住宅修建得居然像座漢家宮殿,當然是小型的,可麻雀雖小,五臟也許俱全,有中央殿宇,東、西兩殿,中間有隔牆,有東、西兩牆,甚至還有石獅、香爐等。

由此可見,綦毋汗奢華的生活,可草原之上的大多數牧民卻是食不果腹、衣不遮體。

綦毋汗的住宅已被白虎營攻佔,領兵者為阿古達木。

阿古達木領人守在門口,等候周富貴的到來。

“將軍!”阿古達木見周富貴過來後,單手撫胸施禮道。

周富貴翻身下馬,望了一眼如宮殿般的綦毋汗的住宅後問道:“情形如何?”

“將軍,小人帶人將綦毋汗全家老幼拿下,已關在了後院,並遵將軍之命,未傷一人,只不過...”阿古達木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不過什麼?”周富貴問道。

“這些人個個該死。將軍你為何...?”阿古達木答道。

周富貴聞言笑了笑後答道:“世上惡人太多了,數不勝數,難道將他們全部殺死嗎?阿古達木,有些時候,不殺比殺好,不殺也許能救更多的人。”

在阿古達木還在發呆之極,周富貴就走進了綦毋汗的住宅。

..................

溫暖的壁爐,光滑柔軟的毛皮,木雕鍍金的傢俱,銅、象牙、銀、黃銅、骨質、貝殼、天青石、黑曜岩、大理石、犀牛角等各種鑲嵌物,各種金銀器皿,還有各種美食、美酒等等。

綦毋汗為匈奴貴胄,其生活當然是無比奢華的,可週富貴沒料到,北方苦寒之地,他居然如此的奢華,其住宅不但外面像一座宮殿,其內也是如此,還是中西結合...簡直是令人目瞪口呆,瞠目結舌的。

不過目前綦毋汗這奢華的一切,均由周富貴享受了...

周富貴從軍數年,幾乎未住過屋子,幾乎都歇在帳篷,甚至在野外,裹件厚衣服就睡了,此時周富貴想好好的睡一覺,卻是在如此奢華的房間之中歇息,金碧輝煌,芬芳馥郁的。

除了美食美酒之外,還有美人,房間之內除了阿碧雅思伺候之外,還有兩名妙齡女奴。阿碧雅思當然是心甘情願的伺候周富貴,兩名妙齡女奴卻是阿古達木以利刃相逼,不得以伺候周富貴。

亂世之中,強權之下,兇狠的軍漢面前,兩名弱女子又能有何辦法?只能是聽之任之了,只能是委曲求全,只能是苟且偷生。

亂世之中,最為悽慘的就是婦孺,就如同草芥一般。

不過這名不知來自哪裡的年輕將軍,看起來並不是很兇惡,身軀凜凜,相貌堂堂,胸脯橫闊,如雕刻般的臉上露出了和煦的微笑,劍眉星目,雙眼光射寒星,如此令兩名女奴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卻引來阿碧雅思的怒目而視...

最為關鍵的是,這名年輕將軍進屋之後,並未如狼似虎或者猴急的將兩名年輕漂亮的女奴“就地正法”,更沒有呵斥、虐待她們,而是大馬金刀的坐在了壁爐旁的椅子上,微笑著看了屋內的一切,顯得文質彬彬,彬彬有禮的。

“你們都下去吧。”周富貴坐在胡椅上,對兩名女奴溫言道。

不就是睡個覺嗎?用得著那麼多的女子伺候嗎?周富貴心中暗道。

而周富貴不知道的是,貴胄老爺們睡個覺,一般都是十幾,甚至上百名女奴伺候,期間各種荒唐事是層出不窮的。

大將軍下了令,兩名妙齡女奴雖有些錯愕,但還是退了下去,阿碧雅思則面露喜色。

“你也下去吧。”周富貴看了阿碧雅思一眼後,微笑著說道。

“為什麼?”阿碧雅思詫異的問道。

“我要睡覺了,你在這裡作甚?”周富貴笑道。

“你睡就睡唄,又不是沒見過。”阿碧雅思撅著嘴說道。

那天自己將哥哥阿古達木叫過來,可週富貴卻睡了個不省人事的,至今阿碧雅思,仍是耿耿於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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