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回我們的妻兒!奪回我們的牛羊!奪回我們的家園!”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拼死抗爭!拼死抗爭!”

營帳之中,周富貴的一番話,就如一點火星般的,點燃了奴隸們心中的屈辱、不甘、憤怒之火,又如火上澆油一般,令一眾奴隸是群情激憤,大聲怒吼。

周富貴的此等本事,估計他的神授恩師霍去病,也許也是自愧不如的...

“每個人自孃胎裡出來,都是清清白白的,何故出生便為他人之奴?何故活得不如豬狗?”周富貴揮手讓奴隸們安靜下來後,趁熱打鐵接著說道:“你們是人,你們是有血有肉的人,你們不是豬,不是狗,不是畜生,你們也不應該是畜生,父母將你們帶到這個世上,不是讓你們做畜生的,是讓你們做人的。可是,什麼是人?怎麼樣才算是個人?人是有尊嚴的,人是自由的,人不是豬狗,任人宰割,任人驅使,任人奴役。可是,你們有嗎?你們活著還像是個人嗎?”

一眾奴隸聞言頓時發出一陣啜泣聲。

“不過...”周富貴隨後看著一眾奴隸繼續說道:“本將今日來到此地,就給了你們重新做人的機會。實不相瞞,本將也非什麼貴胄老爺出身,本將也是貧賤之家的人,本將也是奴僕,但本將決不甘心為奴,本將一直以來,一直在與他們拼死抗爭,本將頭可斷,血可流,但不屈之心不死,不屈之心永存!”

“滄浪!”一聲,周富貴忽然拔出重劍,在空中揮舞了一下,隨後“嚓”的一聲插入了土中。

“本將與你們均想做人,可有人不許,有人仍是想騎在我等頭上作威作福、喝血吸髓...”周富貴緊緊攥著劍柄,看了一眾奴隸一眼後怒吼道:“那麼我等就用這把劍討回我等的公道吧。”

“七尺男兒,永不為奴!”周富貴拔出長劍,斜指蒼天,大聲怒吼道。

“富貴...”

“七尺男兒,永不為奴!”

這邊太過熱鬧,李清、許滿倉、索達成、薛文臺、潘見鬼、白馬烏、楊信宏、吳天琪、魏瞎子、陳昆坤、洪偉、耶利虎等人及一眾燕軍均趕了過來,均是感到暗暗羞愧不已。

索達成則是狠狠的瞪了許滿倉等人一眼,方才之事,只索達成、李清未參與。

周富貴的這番話,除了想喚醒這些奴隸,激勵鬥志之外,也隱隱的表達了自己的志向,因而使得許滿倉等人羞愧不已。

周富貴可謂是嘔心瀝血,可他們卻幹了些什麼事情?

一眾燕軍一邊心中暗暗羞慚,一邊高聲吶喊。

“七尺男兒,永不為奴!”

一眾奴隸也是振臂高呼。

“奮戰抗爭,永不屈服!”周富貴又是高呼道。

“奮戰抗爭,永不屈服!”眾人跟著高呼。

兩百名鬥獸士在安明海的帶領之下,忽然一起咬破舌尖,用手指沾上血,在額頭之上畫了個圖案後,便齊刷刷的單膝跪在了周富貴的面前。

“大人!奴等願追隨大人,粉碎碎骨,無所懼哉!”安明海單手撫胸,看著周富貴大聲說道。

“大人!奴等願追隨大人,粉碎碎骨,無所懼哉!”兩百名鬥獸士也跟著大聲吼道,也是單膝跪在了周富貴面前。

大人稱呼,多指對父母長輩的稱呼,但對於位高權重者,如王公貴胄,也可用大人稱之,如部族之長,稱為部大,也就是部族大人之意。

此刻安明海等兩百鬥獸士將周富貴稱為大人,當然不是因為周富貴是匈奴的什麼王公貴胄,而是一種尊稱,是尊崇之至的一種稱呼,在額頭上抹血,是他們的一種表達方式,也可說是誓言,誓死追隨周富貴,此生此世,永不背棄,違背者必受天譴。

周富貴當然不太清楚他們此舉為何意,但也能猜出個大概,於是扶著安明海溫言答道:“在我軍中,無奴僕之說,只有兄弟,同生共死的袍澤弟兄!”

安明海等一眾奴隸聞言均是異常感動,感動得熱淚盈眶的。

匈奴人,何時將他們看做是人?更不要說是兄弟了,周富貴的一句話便得到了他們的心。

“李清、索達成、葉冠廷...”周富貴隨後看了一眼不爭氣的許滿倉、潘見鬼等人後說道:“許滿倉、潘見鬼、白馬烏,這些人就交給你們了,你們要在短時間之內,讓他們知道何為我白虎營的軍法,分發兵器、甲冑、馬匹等,準備迎敵!”

周富貴估計匈奴人的報復就快到了。

“遵將令!”李清、索達成、葉冠廷等人一齊大聲應道。

於是周富貴一下子多了兩千餘生力軍,特別是兩百鬥獸猛士。

大人果然就是大人,這剛剛歸於他帳下,他就分發武器、馬匹等?如此信任,令人不得不為其肝腦塗地,安明海心中暗道。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吾其報知氏之讎矣!

思路清晰,手段高明,如此之明主,當得為他效力,葉冠廷心中暗道。

這個年輕文士為何人?來自哪裡?似乎是已經得到了富貴他的信任?李清接令後,看著葉冠廷心中暗道。

不就是玩了幾個匈奴女子嗎?就像是欠了你八百兩銀子般的,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許滿倉接令後心中是不以為然的。

黑廝,黑碳頭,害人精,魏瞎子瞪著許滿倉心中暗暗後悔道,當時自己可是竭力阻止的,可最後卻被許滿倉等將裹挾了進去,不過那名匈奴右谷蠡王敖登的小妾還是蠻不錯的...

營主就是營主,果然有本事!楊信宏、吳天琪、魏瞎子等人心中暗暗讚歎道,不過他真的不喜美小娘嗎?或者他被北方寒冷的天氣凍出了什麼毛病?

果然是蓋世英雄,不愧為有熊谷出來之人,丁零人阿古達木心中也是大是讚歎,他不但救了自己與小妹阿碧雅思,還救下了如此之多的可憐奴隸。

潘見鬼則是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許滿倉等人。

潘見鬼恪盡職守,卻被他們綁在了帳外。

於是各人懷揣不同的心思,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了。

..................

“兩位來了?快請坐,阿古達木,煩你送些清水進來。”

夜深了,連續行軍多日,且忙碌了一整天的的燕軍將士除了警戒、巡視之人外,大都已經入睡,可週富貴不敢睡,即便多了兩千餘生力軍也不敢入睡。原因就是有重大軍情,周富貴不得不請李清、葉冠廷兩位謀士相商。

阿古達木單手撫胸,退出了帳外,準備清水去了。

“本將窮酸,無茶,只能以清水代替,怠慢兩位了。”周富貴隨後對進帳的李清、葉冠廷笑道。

此時的周富貴並不窮酸,燕軍攻破右谷蠡王敖登營帳,可是搶佔了大批財物,牛、馬、羊等等,甚至還有金銀珠寶等貴重之物,可尋遍營帳,就是沒找到茶葉。

茶葉在草原上之珍貴,可見一斑。

“將軍毋需拘禮。”葉冠廷微笑著說道。

“富貴,你我同鄉,如此就見外了吧?”李清也笑道。

“秀才...”周富貴也是笑了笑後對李清說道:“他是安定葉冠廷,世家大族,還是書香門第吧?只可惜身逢亂世,被擄到了北地為奴。”

“將軍說的是...”葉冠廷點頭道:“不過此為祖上的事情了,到了我這裡,已經家道中落,辱沒了祖宗。”

“天下之大,容不下我等一張書桌。”李清嘆了一口氣對葉冠廷施禮道:“不才幽雲李清,見過葉兄。”

“不敢...”葉冠廷慌忙答禮道:“素聞將軍帳下,有一名高謀之士,今日得見,冠廷三生有幸也!”

李清又行禮,葉冠廷又答禮,兩名酸溜溜的秀才,你行我答的,頗有些相見恨晚的意思,使得周富貴哭笑不得的。

“好了,好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整那麼多虛頭巴腦的作甚?”周富貴見兩人沒完沒了,噓寒問暖的,於是哭笑不得的打斷二人道:“今後有你二人磨磨唧唧的時候。”

“此為冠廷所繪的圖。”周富貴隨後不理一臉錯愕的兩人,指著一張羊皮地圖說道:“地圖雖較為簡陋,但山川、河流、草地、丘陵、樹林等標註得如此清晰,可見冠廷之大才,周某也是深為敬佩。

別人也許不知或者不重視地圖,可週富貴卻是明白,地圖對於行軍作戰的重要性,因而周富貴得此圖,如獲珍寶,同時又高看了葉冠廷一眼。

“將軍,謬讚也!”葉冠廷聞言慌忙說道:“此為匈奴右谷蠡王...呃...戎酋敖登之物,在下私自臨摹了一幅,並在其上加上了一些註解。”

“這也是很不錯了。”周富貴聞言點點頭後說道:“現有兩支大軍,向我逼近,該如何應對,我想聽聽兩位先生之意。”

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你愛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自己又豈會在乎此等小事?周富貴隨後看了葉冠廷一眼後,心中暗暗感到好笑。

也許是他身處狼穴,從而變的異常的小心謹慎吧,周富貴隨後又轉念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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