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

月光之下,清泉之側,慕容慧瑩靠在周富貴健壯的胸前,輕喚道。

“嗯?瑩瑩。”周富貴輕輕摟著慕容慧瑩應道。

“你總是認為朝廷揮軍南下,攻打夏,為不義之舉,是嗎?”慕容慧瑩輕輕的問道。

“難道不是嗎?”周富貴反問道。

“啪!”慕容慧瑩在周富貴腿上拍了一記後嗔道:“是你個大頭鬼啊!許多事情你並不瞭解的。”

“哦?願聞其詳?”慕容慧瑩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在周富貴懷裡扭來扭去的,使得周富貴面紅耳赤的,尷尬、難受之極,於是拼命用“分心大法”...

周富貴可以不尊重鮮卑人,但對慕容慧瑩卻必須敬重她,而不能輕薄於她。

此前周富貴不過是發了狂,失去了理智而已,現在已經清醒了,豈能再為此不當之舉?就算是要那啥,也不能在此荒郊野外,須於洞房花燭夜之中。

不過胡、漢之分,周富貴的洞房花燭夜大概就是夢想了。

“許多年前...”慕容慧瑩緩緩的說道:“燕、夏之間,還有個魏,為匈奴呼衍氏,也稱為呼延氏所立。”

“魏國?匈奴呼衍氏?”周富貴聞言沉吟道。

北方的胡人躍馬中原之後,建立了無數亂七八糟的帝國,其中大都以中原歷朝歷代之名命名的。

“嗯,呼衍氏魏。”慕容慧瑩點頭道:“不過他們並不稱呼衍氏,而是以漢劉為姓。我鮮卑與匈奴為世仇,勢同水火,勢不兩立,與匈奴賊寇廝殺了許多年。夏也是與匈奴魏廝殺了許多年,敗多勝少,也是恨魏入骨,因而燕、夏兩國結盟,殺馬為誓,共擊劉魏。可夏最後居然背信棄義,漁陽一戰,夏將兵攻打燕軍腹背,致我燕軍大敗,太祖皇帝炎受傷,傷重不治,鬱結而死,死前立下了“漢人不可信,夏人不足憫”的遺言,因而...富貴,你明白了嗎?“

“原來如此!”周富貴聞言點頭道。

原來夏君臣上下還幹出瞭如此背信棄義之事?周富貴心中暗道,不過兩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有的只是永遠的利益,既然如此,夏為了本國利益,從而襲擊燕軍,也並非完全沒有道理的,不過夏此舉卻為燕國卑漢人,特別是痛恨夏人埋下了禍根。

“哎,兵連禍結,可憐的只是普通百姓。”周富貴隨後嘆道。

慕容慧瑩聞言讚許的點了點頭。

“漢民多於你族之人,足有百倍以上,朝廷...朝廷仍是採取尊胡卑漢之策,哼,江山社稷,能夠永固?”周富貴冷笑道。

“呸,你才是胡人,滿臉鬍子,不是胡人又是什麼?”慕容慧瑩聞言嗔道:“朝廷也有人看出了此事不妥,如父王他們,可是...這種事情,短期內是無法得到改觀的。”

早晚出了大事,老子看你們才會醒悟,周富貴心中暗暗冷笑道。

“你笑什麼?”慕容慧瑩見周富貴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於是問道:“你覺得不妥?那麼應當怎樣呀?”

“當然是漢、胡...呃...我與你為一家,才是長治久安之策。”周富貴答道。

“噗嗤!”慕容慧瑩聞言不禁笑出了聲:“你我成家了,

我大燕國就長治久安了嗎?”

慕容慧瑩隨後又幽幽的嘆了口氣。

兩人成親成家,可謂是天方夜譚。

“富貴...”慕容慧瑩忽然紅著臉忸怩的說道。

“嗯?”周富貴應道。

“你...你...若是想要...今日瑩瑩可以給你。”慕容慧瑩是個聰慧的女子,周富貴的異狀,她早就察覺到了。

“我...”若在以往,送上門的,周富貴是不要白不要,可此時周富貴卻是異常猶豫,大概是周富貴負不起這個責的緣故吧。

慕容慧瑩是個好女人,目前周富貴既然無法負責,就不能去傷害她。

“瑩瑩...”周富貴輕撫慕容慧瑩的秀髮,想了想後說道:“此前周某說過的話,就此收回,周某現在相信一句話,就是天無絕人之路,若天真絕周某之路,周某敢將天捅個窟窿!”

“富貴...”慕容慧瑩聞言感動得緊緊的抱著周富貴,將螓首貼到了周富貴的健壯胸膛上,陶醉的傾聽著周富貴強健有力的心跳聲。

...............

月圓之夜,圓圓的月光掛在半空之中,潔白的月光像一匹銀色的柔紗,傾瀉在濉河中,使得濉河水面之上波光粼粼。圓月如玉輪冰盤,月光如水,一切顯得如此的靜謐之美。

不過一隊燕軍騎兵悄悄的摸到了濉河西岸,就打破了濉河的靜謐之美。

“哼!想撲滅我白虎營,沒那麼容易!”

燕軍白虎營營將周富貴,趴在濉河岸邊,用千里眼細細的觀察了一番對岸的夏軍營寨後,冷哼道。

此刻已值深夜,除了淡淡的月光之外,並無其他亮光,不過對岸夏軍營寨是點亮了無數火把、燈燭,就如點點繁星般的,因此周富貴利用千里眼,能將夏軍營寨瞧了個大概,哪裡兵多,哪裡兵少,防守弱點在哪裡等等。

鹿邑東進的夏軍似乎跟周富貴的白虎營較上勁了,非要將白虎營剿滅不可,欲除之而後快,因此夏軍是圍追堵截的,逼得周富貴及其白虎營此日來到了濉河河邊,欲破圍而去。

其實周富貴的這支騎兵,人數雖不多,只一千五百人上下,但卻給東進夏軍造成了極大的麻煩,使得夏軍焦頭爛額的,從而不敢放膽東進。

雖然周富貴並無什麼宏宏偉目標,就是為了逃命,但實際效果或戰果就是,拖住了夏軍東進的步伐。

“這是什麼呀?”與周富貴在一起的慕容慧瑩見到他手中怪模怪樣的千里眼,於是好奇的問道。

“此物名為千里眼,你瞅瞅。”周富貴笑著將千里眼遞給慕容慧瑩後笑道。

“千里眼?”慕容慧瑩接過千里眼,依葫蘆畫瓢,也用千里眼觀察著對岸夏軍營寨。

“啊?富...周亭長,此物是何人所制啊?真乃天物也!”慕容慧瑩拿起千里眼,就再也放不下了,邊看邊讚歎道。

“當然是不才,幽州落雁村周富貴所制!”周富貴笑道。

“你?”慕容慧瑩聞言放下千里眼,轉頭看著周富貴嫣然一笑道:“周大亭長,用兵如神,驍勇善戰,還是個鬼斧神工之良匠?”

雖然在黑夜中,可在月光之下,慕容慧

瑩的笑容卻仍是那麼的楚楚動人,也使周富貴是怦然心動。

周富貴又有些後悔了。

這送上門的一盤香噴噴的美味佳餚,自己怎麼就讓她飛走了...

“那是...”周富貴得意洋洋的答道:“小將胸中還有許多好玩意兒呢,可是在這世上從未有過的呢,只是一直忙於領軍,沒機會做出來而已,今後但有機會,定做些出來,讓公主先睹為快。”

周富貴邊說,邊伸出“魔爪”,在慕容慧瑩白嫩嫩的小手之上,有意無意的,或觸碰,或輕捏。

美味佳餚沒吃到,這點小便宜還是要佔的。

好色之徒!慕容慧瑩紅著臉在心中啐了周富貴一口後低聲說道:“世上沒有過的?呸,盡吹牛,誰信呢?”

“哈哈!”周富貴聞言大笑。

典猛、許滿倉、李清、潘見鬼、蘇赫巴等人見狀均是暗暗搖頭,又焦急萬分的。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的,兩人居然在此地談情說愛,打情罵俏的?

談情說愛,打情罵俏,也不挑挑時候?簡直寡廉鮮恥!周富貴也還罷了,臉皮厚點就厚點,這是眾所周知之事,可堂堂大燕國公主殿下,居然也是這樣?

眾人心中一起大罵道。

“營主,營主...”正在此時,旗將馮成探查情況,終於回來了,奔到了周富貴、慕容慧瑩面前。

“公主還在這裡呢。”周富貴臉色一沉,呵斥道。

“哦,哦,小的拜見公主。”馮成聞言慌忙施禮道。

馬屁精,寡廉鮮恥!

眾人心中又是一起大罵道。

慕容慧瑩搖頭示意馮成不必如此多禮。

慕容慧瑩臉色微紅,不過夜色之中,也看不出來。

“何事啊?”周富貴問道。

“末將已探明,河水最深處,也就及腰,不必乘筏而過。”馮成答道:“對岸夏軍防守較為嚴密,不過其右翼防守較為鬆懈,原因是此處多山多樹林。”

“嗯,他們以為多山多樹林,就能阻攔我等了嗎?老子偏偏要走此處。”周富貴聞言說了一句後問嚮慕容慧瑩道:“公主以為如何?”

周富貴知道,慕容慧瑩也是善於領兵的,否則她也指揮不了偌大的火烈營,當然也與慕容慧瑩是慕容勃烈之愛女有關係的。

燕一營的兵馬,約三千人至五千人不等,而火烈營卻有上萬人之多。

“你是軍中主將,由你自決。”慕容慧瑩微笑著說道。

“嗯!”周富貴點點頭後下令道:“命典猛、索達成所部為先鋒,老鬼所部斷後,善騎射者居中,馮成所部向前探路,人銜枚,馬摘鈴,不許整出大的動靜,否則軍法從事。”

“末將等遵令!”眾將一起低聲應道。

“周亭長,標識!”慕容慧瑩提醒道。

“哦,差點忘了,以三支品字形火把為標識,各旗、隊緊隨標識,殺出重圍。”周富貴點點後,連連下令道。

果然知兵,果非常人也!周富貴心中大讚道,黑夜之中,最害怕的就是混亂,沒有標識,亂跑一氣,不但衝不出重圍,還容易跑散,而跑散的結果幾乎就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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