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父子針鋒相對，鬧騰的年夜飯

一時的氣氛突變，讓最先問出問題的周志剛很是尷尬，臉色也變得不怎麼好看。

他了解自己的大兒子，不是那種不想要孩子的人，至於大兒子說的不方便，他也是不太相信的，所以他不由的懷疑，是不是郝冬梅不想要孩子。

但是這話又不能問出口，這讓他憋的很難受。

目光一轉，看到了悶頭吃飯的周辰，他心情就更不好了。

“過年是大好事，但過年不能回自己家過，哼哼，這喜慶直接就少了一半.”

這話一出，誰都能聽出來他語氣的不滿，郝冬梅頭放的更低了，生不了孩子是她最大的痛，可這又是無法說出來的事。

周辰看了一眼周志剛，這老頭子在老大那裡討不了好，轉頭又開始針對他了，他這麼好欺負嗎？李素華又是不滿的瞪了周志剛一眼：“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啊，有親人的地方就是家，我們都在這裡，這裡就是我們的家.”

“呦呵.”

周志剛吃驚的看著自家老婆子：“你這沒文化的老太婆，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跟誰學的？”

李素華一臉驕傲的說道：“那是，我老疙瘩現在可是有名的大詩人，大作家，我這個當媽的，當然也得跟著學點.”

“喲，誇你兩句，你還來勁了.”

周秉義笑著說道：“爸，咱媽這就叫近朱者赤.”

周志剛哈哈大笑兩聲，突然面色嚴厲的對周辰問道：“秉昆，我問你，你真的是那個筆名叫周辰的詩人，你該不會是故意冒充別人吧？”

這話一說出口，家裡幾人的表情都變了，周辰更是默然的放下了筷子。

“爸，在您眼裡，我就是這種人？”

周志剛同樣放下筷子，表情嚴肅的說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這個當父親的很清楚，我們剛走沒兩年，你就從一個初一都沒念完的學生，變成了全國著名的大詩人大作家，你覺得我不應該懷疑你嗎？”

周辰又問：“那如果是大哥和周蓉的話，你還會懷疑嗎？”

這樣的反問讓周志剛惱羞成怒：“現在是我在問你，你就只要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冒充別人？”

周辰面露失望，雖然他本來就沒對這個嚴父抱有多大希望，可從周志剛回來之後，就各種懷疑他，針對他，讓他真的是失望透頂。

“我說了，你不信，現在又要我說，難道這一次我說了，你就信了？”

周志剛氣的一拍桌子：“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就是這麼跟我說話的，幾年不見，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父親嗎？”

“哇！”

突然的一下，把周睿直接就嚇哭了。

看著大哭的周睿，周志剛頓感後悔，可看到小兒子的樣子，他還是狠心沒說話。

李素華則是氣的呵斥道：“孩他爸，你這是幹什麼啊，好好的年夜飯，你發什麼火？看把孩子嚇的.”

周志剛還是板著臉不說話，周秉義想要說話，可郝冬梅卻伸手拉了拉他，示意他別說話。

周辰心裡也是惱火，他輕聲對鄭娟道：“先帶睿睿和光明回房間去玩.”

鄭娟有些害怕：“秉昆……”“沒事，去吧.”

鄭娟無奈，只能聽從周辰的話，跟周志剛幾人抱歉一聲，就帶著鄭光明和周睿回了房間。

等小的都走後，周辰才面無表情的看著周志剛。

“爸，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發那麼大火，就因為我沒經過你的同意，跟鄭娟結了婚？可我記得，周蓉當初為了那個馮化成，瞞著你們千里迢迢的跑到了貴省，甚至還說過要跟家裡斷絕關係，她的行為比我做的這些事，要嚴重的多，更讓你丟臉吧？”

聽到周辰說起周蓉，周志剛臉色一陣青白，大怒道：“我現在說的是你，你說你姐幹什麼？”

周辰：“我為什麼說她，您還不明白嗎？周蓉做了那樣的事，您作為父親，不顧臉面，不顧原則，放下身段，親自跑去貴省，跟周蓉和解，怎麼到了我這裡，你就只剩下責怪和怒火？”

“我就是不明白，憑什麼？你憑什麼能原諒周蓉，就不能原諒我？周蓉她除了讓你們生氣，讓我媽眼睛差點哭瞎之外，還做了什麼？”

“我呢，是我留在家裡陪著媽，七年如一日的陪著，說句不好聽的，我不比周蓉孝順？不比她懂事？憑啥到了你這裡，就對我這樣？您告訴我，憑什麼？”

周辰這一連串的質問，讓周志剛氣的胸口不斷起伏，嘴唇哆嗦的看著周辰，嚇得李素華不停的給他拍打後背舒氣。

周秉義已經見識過周辰嘴皮子的厲害，此刻根本不敢勸，生怕周辰牽扯到他身上。

至於郝冬梅，更是如同鵪鶉一樣低著頭，不敢有半點動靜。

“你這是在質問我？到底我是你老子，還你是我老子，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了？”

周志剛勃然大怒的衝著周辰呵斥。

“你是你，你姐是你姐，你為什麼要跟你姐比，你姐在外面受的是什麼罪，你不知道心疼她，還說出這種話，那是你親姐，你的良心放到哪裡去了？”

周辰的表情變得難以置信，即便他是活了很多年的老狐狸，可還是被周志剛這樣的話給震驚了。

別說是他，就連周秉義也是嚥了口口水，他知道父親偏心周蓉，可也沒想到居然能偏到這種程度。

周蓉是他親妹妹，但他也認可週辰的話，覺得周蓉這事情做的太過分，她做出了這種事，周志剛居然還讓家人心疼她？郝冬梅也是無語了，她跟周秉義認識了很多年，也瞭解一點周蓉。

同為女人，她為周蓉的勇敢追愛感到佩服，但心理上其實並不認同周蓉的做法，因為那本就是錯誤的。

相反，這兩天她跟周辰和鄭娟接觸比較多，她覺得周辰做事很有分寸，頭腦也很清醒，對她也很客氣。

鄭娟那就更不用說了，絕對是個脾氣性格都很好的女人。

這一刻，她才發現，這位公公是多麼的偏心。

周辰心累了，這樣的女兒奴，他還能說什麼。

他心裡其實還很奇怪，電視劇裡的周志剛雖然也偏心周蓉，可並沒有到是非不分的程度，怎麼此時此刻就變成這樣了？難道就因為他說了周蓉的不好，觸碰到了他的逆鱗？“爸，既然您這麼說了，那可能就真的是我沒良心吧，不過我跟鄭娟已經這樣了，您要是心裡還不痛快，您說怎樣就怎樣，打我一頓都沒問題.”

周志剛看著周辰這個樣子，氣的直哆嗦，對旁邊的李素華呵斥：“你看看你這個兒子，他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李素華面色也很不好，責怪的瞪了周辰一眼，然後安撫周志剛。

“好了，孩他爸，都是自己的孩子，你生那麼大氣幹嘛，七年了，好不容易一家人吃頓團圓飯，你非要攪和掉嗎.”

“昆兒，快給你爸道歉.”

周辰很順從的道歉：“爸，對不起，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想打想罵隨您，我保證不反抗.”

這錯認的，周志剛有火發不出，但看在七年才回來一次的份上，他強忍著怒火，沒有發出來。

“哼，吃個團圓飯都不能在自己家，這年過的有什麼意思？”

見周志剛還在找這茬，周辰突然衝著房間喊道：“鄭娟，把房產證拿過來？”

“房產證？”

周辰的話，讓包括周志剛在內的幾人，都是滿臉驚愕。

周志剛看向了李素華，可李素華也是一臉迷糊。

鄭娟很快從房間裡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小本子，遞給了周辰。

周辰又把東西遞給了李素華，李素華接過一看，突然意識到自己根本不識字，於是把房產證遞給了周志剛。

周志剛也顧不上生氣，拿起房產證就看了起來，當他看到房產證上清清楚楚寫著‘周秉昆’三個大字的時候，人都傻了。

周秉義也是非常好奇，把頭伸了過去，隨後驚道：“秉昆，這個房產證是這個房子的房產證嗎？這房子不是租的嗎，怎麼會是你的名字？”

周辰緩緩的說出了詳情。

“這套房子，我在去年的時候就買了下來.”

雖說現在的房子不太好交易，但只要有人，就有的是辦法，剛好這套房子的主人是已經退休的出版社領導，在周辰花了錢的情況下，這套房子還是順利的過戶到了他的名下。

這一切都是經過層層程式，正當交易，絕對不會出現像電視劇裡周秉昆被人欺騙的那種情況。

“你買了？”

周秉義滿臉震驚，其他人也都一樣。

這套房子比他們光字片的那套房子好太多了，房子大，地段好，周辰居然能買得起這樣的房子，實在是讓他們震撼。

“秉昆，買這套房子，你花了多少錢？”

李素華急切的問道。

周辰回答：“這套房子的主人也是從出版社退休的，跟我算是一個單位，人家也沒有多要，房子，土地，加上一些傢俱，這一套房子買下來，總共花了一千四百塊.”

“一千四？”

聽到這個數字，李素華和周秉義都是暗暗咂舌。

李素華轉頭對周志剛問道：“孩他爸，一千四買這套房子，虧了嗎？”

周志剛沉默了一會，他的目光還停留在房產證上，最後還是實話實說。

“不貴.”

剛剛他一路過來，所以還是比較清楚這個地段位置非常好，剛剛又繞著房子看了一圈，絕對是好房子，一千四是很多，但買這套房子，絕對不虧，更何況還有土地證，這絕對是佔了便宜。

只是他心裡還是覺得彆扭，剛剛他還說這裡不是家，現在瞬間就被打臉，這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可李素華得到了這個回覆，則是滿臉喜色，從周志剛手裡搶過房產證，雙手不斷的撫摸著。

“太好了，太好了，這是咱們自己的房子了，這是咱們自己的房子，再也不是租的了.”

在這裡住的幾年，她是真的喜歡上了這裡，也曾經幻想過這是自己的房子，只是她還比較理智，知道這裡終究不屬於她。

現在周辰突然間放出了這個大雷，讓她激動萬分，租的房子，又怎麼可能比得上自家的房子。

“秉昆，媽就知道你最出息了.”

周辰笑著說道：“媽，現在這房子就是我們自己的了，你以後也不用顧忌那麼多，想怎麼佈置就怎麼佈置，想怎麼弄都行.”

一千四各種證件齊全，他確實是佔了大便宜，不過他付出的並不僅僅只是錢，只不過他覺得沒必要說出來。

李素華臉上都笑出花了：“你這孩子，就你會說好聽話，現在媽住的就安心了，這麼大的房子，就算小蓉他們都回來了，也絕對夠住.”

周秉義雖然心裡覺得震撼，但也是由衷的對周辰恭喜：“秉昆，恭喜你啊，咱們兄妹三個，現在你是最出息的，才工作幾年，就買了自己的房子，比我強多了.”

周辰看出周秉義是真心實意的恭喜，沒有半點的虛偽，於是也是真誠的說道：“大哥，你跟我不一樣，你是為國家為人民服務，我就是個筆桿子，不能這麼比.”

周志剛此時已經沉默了，在看到房產證的那一刻，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小兒子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動不動就會犯錯，被他打罵的搗蛋鬼了，小兒子已經工作，結了婚，有了兒子，還買了自己的房子。

從任何一個方面來看，這個小兒子都算得上優秀，最起碼比他差不多年紀的時候，強太多了。

他對小兒子的印象還停留在七年前，所以只要小兒子說一句不好聽的話，他就會生出無名的怒火，他在發怒的時候，完全沒有意識到小兒子的變化。

回過頭來想想，他當初之所以反對小兒子和鄭娟的婚事，並不是因為要跟小兒子對著來，而是覺得小兒子娶了鄭娟，將來會過得艱難和不幸福。

但就現在來看，小兒子非但沒有過的艱難不幸福，反而是過得很好，鄭娟也是非常的孝順懂事，是個合格的妻子。

所以這一瞬間，他忽然明白，小兒子為什麼會這個態度，因為他確實從見到那一刻開始，就沒有給過一個好臉色。

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周志剛沉默了，但一向都是嚴父的他，也不可能說出道歉的話。

相反還固執的認為，即便是自己有錯，周辰也不該這樣對他，完全沒有把他這個父親看在眼裡。

其他人都在高興，就只有周志剛沉默的吃飯，本來想要訓斥周辰的話，也再說不出口。

七年後的第一次年夜飯，就這樣草草結束。

收拾好一切的鄭娟，回到房間，見周辰正躺在床上看書，光明陪著周睿在行軍床上玩耍，她坐到了周辰的旁邊。

“秉昆，今天你不應該這麼對爸，爸看起來真的很傷心.”

周辰放下書，說道：“那我應該怎麼做，任由他說，任他罵嗎？”

“他是你爸，就算罵幾句又怎麼樣，你怎麼就那麼倔，就不能服軟嗎，何必要跟他老人家對嗆，父子間能有多大仇？”

跟周辰在一起好幾年，鄭娟一直都是順著周辰，從來都沒有違背過，可今天，她還是說了，因為她知道周志剛回來一趟不容易，她不想看到他們父子對立。

周辰也知道妻子的好意，但他心裡依然不舒服，於是隨口應付道：“好，我知道了，大不了明天開始，我順著他就是了.”

“那你要說到做到？”

“知道了，煩死了，快點睡覺.”

李素華和周志剛此時也是在房間裡沒有睡覺。

周志剛坐在床邊，眼睛在房間裡不停的掃視著，忽然感慨道：“這裡確實要比光字片強多了.”

李素華笑出了聲，嗔怪道：“你自己也知道啊，看到昆兒這麼有出息，你心裡肯定也特別高興吧，還偏偏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你能糊弄孩子們，糊弄不了我.”

周志剛狡辯道：“我哪裡高興了，買了套房子就叫有出息了？要是這樣的話，天底下有出息的人多了.”

“還在裝，遠的咱們就不說了，就說在光字片，有哪個孩子比咱們家昆兒有出息的？哪個能買得起這一套房子？”

“這還真沒有.”

周志剛也得承認，“不過我看到那小子，心裡就來氣，我是他老子，你看他對我什麼態度？”

李素華：“秉昆的態度是不好，但你的態度就好了？打你回家開始，你有給過秉昆一個好臉色嗎？”

“我是他老子.”

周志剛梗著脖子強調。

李素華：“我知道你是他老子，可你不知道，昆兒和娟兒知道你要回來，早早就開始在家裡準備了，家裡的肉啊，菜啊，年貨啊，全都是他們兩個買的，還買了很多，說是要給你們離開的時候帶著，如果秉昆心裡沒你，他會這麼做？”

周志剛有些不信：“真的？那小子能想得起我？”

“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帶你去看看，那些東西就放在秉義他們那屋呢.”

“算，算了，大晚上的，去看什麼啊，我相信就是了.”

“相信了，你還這個態度.”

周志剛不滿道：“這能全怪我嗎？還不是那臭小子，結婚還瞞著我，就是沒把我放在眼裡，他也不想想，如果我知道鄭娟這麼好，我會攔著他的幸福嗎？”

李素華嘆道：“所以說啊，昆兒跟你一個德性，都很犟，孩他爸，我得跟你說，我跟鄭娟相處了幾年，她真是一個好姑娘；我還從來沒見過像她這麼好的兒媳婦，別人家的兒媳婦總是各種挑刺，可她，沒結婚之前，就一直孝順我，結過婚了，對我就更好了.”

“說句實話，我養了三個孩子，但沒有一個像娟兒這麼貼心的，昆兒能娶到鄭娟，是他上輩子修來的服氣，所以孩他爸，你就算對昆兒有不滿，但我絕對不允許你說娟兒，不然我也跟你翻臉.”

周志剛一聽，頓時急了：“瞧瞧你說的這叫什麼話，我什麼時候說過鄭娟了？她能給我養了睿睿這麼好的大孫子，我感謝她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遷怒她.”

說起孫子，他就露出了笑臉：“孩他媽，說真的，我坐了兩天兩夜的火車，回到家的時候，本來已經累的站不直腰了，可看到睿睿這孩子，我就一點累都感覺不到，那個高興啊，尤其是看到睿睿幫我按腿，哎呀，你不知道我那個心情啊，真的是，說不出來的滿足.”

“你說這孩子像誰啊，這麼貼心，這麼可愛，這麼懂事，把我這個心都給融化了.”

即便是當初最貼心的的女兒，也絕對比不上此刻周睿給他帶來的那種感覺，所以他說起周睿，就會覺得甜蜜高興。

“瞧你那樣，不就是給你按了腿嘛，至於嗎？”

李素華滿臉的鄙視，隨後炫耀道：“你不在家的時候，睿睿很多時候都是跟我睡的，白天做飯的時候，他還幫我擇菜，還幫我收拾家務呢，要像你這樣，我不得高興死啊.”

周志剛氣的牙癢癢：“你這是在故意氣我是吧，你等著，等我以後退休了，睿睿也這樣孝敬我.”

“那你就等著吧.”

李素華忽然有期待起來：“娟兒又懷著了，不知道這一胎是男是女.”

周志剛道：“男孩女孩不都一樣嘛，咱們家又不重男輕女.”

已經有了孫子，第二胎是男是女，他是真的不在乎。

“我現在比較擔心的反而是秉義，剛剛飯桌上你也看到了，你說秉義和冬梅是怎麼回事，是冬梅不想要孩子嗎？”

李素華疑惑道：“不會吧，你沒看到，冬梅可喜歡睿睿了，昨天一晚上都在跟睿睿玩，睿睿還是她哄睡著的呢，看她的樣子是肯定喜歡孩子的.”

“那難道是秉義？”

周志剛又問。

“這還真不好說，這樣，得空我偷偷問問秉義，你就別在這裡瞎猜了.”

“行，那你得找時間問問，孩子肯定是越早生越好，你看睿睿多可愛啊，不想要孩子的，都是腦子有問題.”

周志剛嘟囔道：“孩他媽，你說睿睿經常跟你睡，那你去看看他現在睡沒睡著，沒睡著的話，把他抱過來，我來哄他睡.”

李素華滿臉懷疑：“你行嗎？”

“我咋不行？小蓉他們我又不是沒帶過.”

“那你等著，我去昆兒他們那看看.”

“快去，快去.”

周秉義和郝冬梅同樣也沒有入睡，剛剛飯桌上他們兩人雖然不是主角，但也是看了一場好戲。

最讓郝冬梅在意的，自然就是周志剛的問題。

“秉義，你說你爸要是知道了我不能生育，他會不會讓你跟我離婚啊？”

周秉義驚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擔心，我爸根本不是這種人.”

“可我看你爸對你弟弟那麼兇，我知道你的性格，你肯定拗不過你爸.”

郝冬梅憂心忡忡。

周秉義轉過身，跟郝冬梅面對面，無比認真的說道：“冬梅，你真的不用擔心，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不管是什麼原因，我都不可能跟你分開，除非是你不要我了.”

郝冬梅頓時斥道：“胡說，我怎麼可能會不要你，我這輩子就跟定你了.”

周秉義將她擁入懷中，感慨的說道：“我爸之所以會對秉昆這樣，是因為秉昆從小就調皮，脾氣又倔，打不服，罵不服，有時候我還真的挺佩服他的，敢對爸這個態度.”

他是個孝順的兒子，幾乎沒跟父母頂過嘴，更別說是吵架了，有時候即便是父親的做法讓他不滿意，他也會忍下來，而不是像弟弟那樣爆發出。

郝冬梅說道：“我倒是覺得你弟弟不錯，我看他跟鄭娟感情特別好，如果聽你爸的，這婚事就黃了.”

周秉義也是贊同：“是啊，鄭娟確實不錯，看我媽對她的那個態度就知道了.”

郝冬梅：“鄭娟都要生二胎了，可我們遲遲都沒有孩子，你爸媽到時候肯定會怪我的，我們到時候怎麼說？”

周秉義安慰道：“冬梅，你放心，我已經想好了對策，這個事情就交給我，你就別想了，開開心心的過年吧.”

“嗯.”

“說起來，我們還真的要感謝秉昆，要不是他買了這個房子，我們一大家子人，這個時候就要擠在光字片的老房子裡，雖然我對那裡很有感情，但那麼多人，也確實是沒法睡.”

“你弟弟真的是個有本事的人，一個人就撐起了家庭，你看他們把孩子教育的多好，睿睿才這麼小，就這麼懂事可愛，睿睿要是我們的孩子，那該多好啊.”

說著，郝冬梅的情緒就變得特別低落，她是真的很喜歡周睿，周睿就跟她曾經幻想過的自己的孩子一樣可愛。

周秉義說道：“別想了，等我們以後有空了，就去首都看看，那裡的條件肯定比我們這裡強得多，說不定就能夠治好你的病.”

“希望吧.”

正在說話的兩人，忽然聽到了外面響起了小孩子的聲音。

郝冬梅精神一震：“是睿睿在鬧人嗎？”

“不知道，我去看看.”

兩人走到門口，剛開啟門，就看到了李素華正揹著周睿從周辰他們的房間出來。

周睿趴在李素華的背上，高興的大叫：“駕，駕，陪爺爺奶奶睡覺了，駕，奶奶快點.”

“好，奶奶變快咯.”

看到這一幕，周秉義和郝冬梅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