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仁和醫學院的學生自主排佇列的時候,兩位教官並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注視著。

直到佇列排好之後,他們才終於有了動作。

周辰站在隊伍中間,他右邊是秋水,辛夷他們,左邊則是女生佇列,他是最先站定的,其他人都是順著他站好的隊伍。

“全體都有,稍息.”

在教官的命令下,所有人都是迅速的稍息,雖然大家都沒有當過兵,但是對於稍息這種簡單的動作,自然不會陌生。

“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

一番移動後,隊伍總算是變得整齊了許多。

在周辰他們站好之後,前方的兩個教官,右邊那個面色古板嚴肅的教官,開始了訓話。

“在軍營裡,要嚴格地按照軍營裡的規章制度,規範自己,出現以下的情況,給予嚴重的批評.”

“…………”接下來,就是一大串的規章制度說明,這個教官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嚴肅嚴謹的人,即便是在大聲說話,也是一字一句,始終面無表情。

一開始的時候,眾人還認真的聆聽著,可是慢慢的,說的內容越來越多,就都有點不耐煩,開始走神了。

周辰倒是聽得津津有味,他活了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走進軍營,所以對於軍營裡的一切都很好奇,即便是聽教官背誦規章制度,也沒有覺得煩躁。

但其他人就沒有他那麼好的耐心了,尤其是作為刺頭的秋水,他已經不止是走神那麼簡單了。

只見秋水雙眼無神,嘴裡碎碎念道:“他是個完美丈夫,他從來不會撿起地上任何東西…………”他的聲音不算小,最起碼周圍的人都能夠聽到。

周辰聽到秋水的嘀咕,就知道這小子要開始作妖了,斜眼瞟了他一眼,這小子明明在走神,還裝作一副認真的模樣。

旁邊的辛夷看不下去了,皺著眉頭衝秋水問道:“幹嘛呢你.”

秋水回答:“思想正在神遊,我準備靠這種方式來度過這枯燥的軍訓生活.”

“沒聽懂,說明白點.”

“就是展開充分的聯想和想象.”

辛夷頓時笑道:“那不就是意銀?”

這話一出,頓時引起周圍幾個人發笑,周辰也是沒忍住笑了笑,說實話,光是秋水一人,還真不算好笑,可加上辛夷這個捧哏的,那效果就提升了好幾倍。

這裡的異樣自然瞞不過教官,只見他迅速的走了過來,不滿的衝著笑的最開心的顧明喝問:“你們幹嗎呢?”

老實人顧明氣沉丹田,大聲回答:“教官,我們在笑.”

本來都已經老實的眾人,瞬間又是笑噴,遇到顧明這個極品,真的是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教官憤怒的喝道:“都給我嚴肅點.”

然後又對顧明,辛夷和秋水他們問道:“我問你們,剛剛我說什麼了?”

又是老實人顧明:“教官,不知道.”

“不知道還回答的這麼理直氣壯是吧,很好,你們四個,出列.”

伸手指著四人,秋水,辛夷和顧明只能老老實實的走了出來,唯有周辰一臉懵逼。

“我?”

“你傻站著幹什麼?說的就是你,出列.”

周辰張張嘴,想要說話,可是看到對方那嚴厲的眼神,知道在軍營裡跟他作對沒什麼好處,於是就老老實實的走了出來。

教官繼續說道:“我剛剛說的是,佇列裡,不準交頭接耳,你們違反了規章制度,必須接受懲罰,蛙跳一百個.”

顧明雖然不懂蛙跳是什麼,但在教官的命令下,還是老老實實的跟在周辰,秋水和辛夷後面學習蛙跳。

“圍繞佇列,開始!”

周辰因為是排在最左側,所以從他開始先跳,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一百個蛙跳對他而言並不算什麼,於是打頭跳了起來。

秋水,辛夷和顧明跟在周辰後面,有樣學樣的跳著。

“秋水,你真的是禍害,被你連累了.”

辛夷一邊跳,一邊抱怨。

秋水哼道:“怎麼能怪我?是你先問我的,再說了,人家周辰和顧明都還沒埋怨呢,怎麼也輪不到你,對吧.”

周辰當做沒聽見,他這是遭了無妄之災,就因為他站在秋水旁邊,他很清楚,秋水這小子就是個禍害,以後要是不想受連累的話,就要離他遠點。

蛙跳的同時,周辰也沒有忘記看向前方,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部影視劇裡的女主角就要出現了。

果不其然,在他們跳到第四圈的時候,前方忽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早有準備的周辰,猛然站了起來,躲到了一邊,他身後的秋水則是來不及反應,一個蛙跳,跳到了對方的面前,撞到了對方的同時,自己也是嚇的跪倒在地。

秋水後面的辛夷和顧明自然也是來不及躲閃,一個接一個的撞了過去,三人撞做了一團。

“啊……”周辰因為站了起來,所以清楚的看到了來人的模樣。

只見來人是個長髮少女,跟大家身穿軍訓服不同,她穿著白色襯衫,套著橘紅色針織背心。

少女個子不高,長相清秀,甜美可愛,只見她眯著眼睛,傻呵呵的笑著。

“哎呀,這沒過年沒過節的,你給我行這麼大禮啊?快平身吧.”

秋水一臉驚恐,正準備開口,忽然教官厲聲喝道:“幹什麼?誰讓你們停下的,繼續跳,還有你,誰讓你站起來的?”

被指著的周辰,一臉無奈,“我不站起來,就撞到人了.”

教官大喝:“這裡是軍營,教官的命令必須要服從,別說是撞到人,哪怕是讓你去死,你也必須要服從命令,聽明白了嗎?”

周辰微微蹙眉,他倒不是生氣對方呵斥他,他的話是沒錯,可這教官是不是有點太較真了。

周辰不想惹事,可也不想被當成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處理物件。

於是他鼓起力氣大吼:“教官說的有道理,在軍營,我們沒有任何人權,教官想讓我們死,我們就得死.”

因為聲音很大,再加上所說的內容很敏感,頓時引得操場周圍的其他佇列都看了過來。

戴秉忠的臉色瞬間變黑,周圍的目光讓他覺得鋒芒刺背。

作為一個即將復員計程車官,戴秉忠的夢想就是能夠繼續留在軍隊,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離開了軍營之後,還能靠什麼生存。

更重要的是,繼續留在軍營,他就有機會在燕京紮根,不用再回到貧窮的老家。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戴秉忠自然也不例外。

原本他以為沒什麼希望了,可誰知不久前,他接到了軍訓大學生的任務,他已經得到訊息。

這次軍訓若是表現優異的話,他不僅不用復員,還能夠提幹,繼續的留在燕京。

所以他鼓足了精神,準備在這次軍訓好好的表現,爭取得到功勞。

今天第一次跟學生見面,他想的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先把這些新兵蛋子給鎮住了再說。

這種手段是軍營慣用的手段,基本上算是無往不利。

可誰知,剛才訓話的時候,就有人敢頂風作案,交頭接耳的說話,讓他的怒火撲騰的就冒了起來。

為了自己的前途,他必須要震懾住這些大學生,所以他立刻進行了體罰,這種體罰在軍營裡算是最普通不過了。

只是體罰沒結束,就又冒出來一個更大的刺頭,說的話更是誅心,讓沒什麼文化的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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