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七章 調崗成功，重操舊業

楊廠長神情輕鬆，並沒有把周辰剛剛的話放在心上，雖然他讓周辰把脈，但更多的是想要周辰知難而退。

他相信周辰看過醫書，學過醫，可醫術這種本事可不是看過學過，就能掌握的，更多的還是要靠經驗。

而周辰才多大？就算他從小學醫，又才多少年？

他們軋鋼廠的衛生室可不是醫院，需要的是直接就能上手的醫生，不會像醫院那樣，一直花時間培養你，所以他才不怎麼看好周辰。

他現在想的是，等會該怎麼讓周辰沒有怨氣的接受現在的工作。

他是個負責人的廠長，雖然周辰在軋鋼廠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工人，但他還是希望周辰能夠融入軋鋼廠這個大家庭。

現在國家剛穩定十幾年，國力開始慢慢的恢復，全國上下從不缺少鞠躬盡瘁之人，楊廠長也是一份子。

作為軋鋼廠的廠長，他想要把軋鋼廠做大，讓工人們更好的生活。

周辰還年輕，又當過兵，父親還為工廠立過功，所以他還是很看好周辰的，希望周辰成為一個對廠裡，對社會，對國家有用的人，而不是成為一個好高騖遠，偷懶摸魚的人。

等周辰收回了手，楊廠長笑呵呵的問：“連把脈都會，看來你是學的中醫啊，怎麼樣，看出我身體有什麼問題嗎？”

周辰神情平靜的說道：“廠長，根據脈象來看，你有點氣血不足，應該是最近過於勞累，沒怎麼休息好，不過這只是小毛病，你身體問題比較大的是腸胃和肝.”

楊廠長頓時臉色一變，因為周辰說的都沒錯，他最近確實勞累，偶爾還會頭暈，飲食方面也是有點問題。

不過他還是不完全相信。

“你說我腸胃和肝不好，具體說說看.”

周辰道：“廠長，你的腸胃不好應該有好些年了吧，是不是經常吃胃藥？”

楊廠長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卻變了。

“至於肝，廠長，我也就實話實說了，你的肝問題最大，肝炎，肝硬化這些都存在，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這下楊廠長的臉色徹底的變了，目光凝重的質問：“這些真的是你把脈把出來的？而不是你聽別人說的？”

周辰笑道：“廠長，我這剛退伍回來才不到二十天，總共也就見過您兩次，上哪去打聽您的病情啊，您說對不對？”

楊廠長點點頭，他開始相信周辰了，只是周辰短短的把脈幾分鐘，居然就對他的身體瞭解到那麼多，這比他之前接觸過的醫生都厲害的多，那些醫生都還要化驗診斷才能知道這麼多。

“小周，你這是學的中醫？”

周辰回道：“我從我爺爺那裡學到的是中醫，後來在部隊也接觸了西醫，我這也不是說大話，中醫西醫其實我都懂一些，這也是我有自信來找廠長調崗位的原因.”

“那你說我的這些病，好治嗎？”

“氣血不足和腸胃問題並不難，您要是相信我，我等會給您開個藥方，按照藥方抓藥熬藥，半個月就能見效；至於肝方面，就沒有那麼容易了，肝需要養，最好少飲酒，少熬夜，油膩的東西少吃，我再給您配一些中藥藥膳，長期服用的話，是能起到很好效果的.”

中醫治療不像西醫治療那麼快，根本就是養身體，糾正身體整體的編亂。

尤其是那些慢性病，中醫的治療效果，往往會比西醫更好。

楊廠長道：“你說的這些，別的醫生也都跟我提過，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廠長，我說的那樣調養方式都是常規手段，最重要的是我配的藥方，那才是治療的方法，只要廠長按照我的藥方對症下藥，您一定會發現不同之處.”

周辰雖然不知道楊廠長看的是什麼醫生，但他足夠自信，自己的藥方絕對要比那些醫生的更好。

畢竟他才在琅琊榜世界生活了幾十年，接觸到的那可是真正的中醫，他現在的中醫水平，放眼全國，那也絕對是一等一的。

楊廠長見周辰說的頭頭是道，對周辰的話更信任了幾分，以他的察言觀色，覺得周辰應該不會說假話糊弄他。

於是，他心中很快就做出了一個決定。

“這樣吧，小周，我可以先讓你去衛生院當個學徒，你跟著大夫後面學習，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如果你能適應衛生室，並且得到了大夫的認可，我就可以同意把你調到衛生室.”

如果周辰真的有能力當好一名醫生，這對廠裡來說也是件好事，楊廠長當然不會反對。

“但若是半個月之後，你沒有適應，衛生室的大夫也說你不行，那你還是要回到原先的崗位上.”

“謝謝廠長，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這個年代雖然日子苦，也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同樣也有好的地方。

就像此時此刻，若是換到了幾十年後，他一個剛入職的小員工，去找老闆說要調崗位，恐怕等待他的就不會是這樣的對話了。

所以說，這個年代的工人階級是真的好，就算是普通工人，也有資格提出自己的要求。

隨後周辰就給楊廠長寫下了兩個藥方，然後又拿著楊廠長批的條子前往了人事科。

人事科的人看到周辰又來了，而且還是帶著廠長的條子，十分的吃驚，一個個都是暗自猜測，這人是不是廠長家的親戚，不然的話怎麼這麼照顧。

面對那些人的議論，周辰聽到了一些，但並沒有放在心上，反正這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

周辰先是回了一趟生產車間，跟車間主任說明了情況，在對方驚愕的目光中，離開了車間。

車間裡的其他人得知周辰調了崗位，也都是很吃驚。

雖然周辰才來十幾天，但已經跟眾人處的不錯，誰都沒想到，這才十幾天，周辰就搖身一變，換了身份。

離開了車間，周辰就直奔廠裡的衛生室走去。

因為是數千人的大廠，而且現在還是國營廠，所以各種配套設施齊全，勉強算得上是一個小醫院。

衛生室不像醫院那樣各科醫生都有，但也有三個醫生，以及一些醫護藥房人員。

其中三個醫生，有兩個是西醫，一個是中醫，現在國內雖然還比較落後，但打針掛水也已經普遍都有了，更何況這裡是首都，要比其他城市發達，不會缺少西藥。

不過周辰之前也觀察過，現在國內的西醫還遠沒有後世那麼發達，或許西醫見效比較快，看得人多。

但看中醫的人也不在少數，尤其是像廠裡的一些上了年紀的中年人和老年人，大多數都會選擇看中醫。

現在國人對中醫的認可度還是比較高的，還有一點就是，這個時候的西藥相對比較貴一些，也有很多人天生就比較害怕針頭，所以情願喝中藥，也不想看西醫打針吊水。

周辰去衛生室就是被安排在那個中醫身邊，所以周辰直接就找到了那名中醫。

“你說你之前是加熱爐操作工，廠長調你過來的？”

衛生室的中醫姓吳，吳躍傑，當他知道周辰原先的工種後，人都傻了。

見過轉行的，但沒見過跨度那麼大的轉行，生產線工人來當醫生，你確定不是來搞笑的？

“是的，吳大夫，我剛來廠裡半個月，之前廠長並不知道我會醫術，所以才會把握安排到生產車間，實際上我從小就開始學習中醫，如果吳大夫不相信的話，可以考考我.”

周辰不卑不亢，他有這個實力，自然不怕被考驗。

吳大夫見周辰一臉自信的模樣，心中稍有遲疑，這是真有自信？

不過是真是假，一試便知，於是他立刻提出了幾個比較有針對性的中醫知識點。

面對吳大夫的提問，周辰有條不紊的回答，因為吳大夫問的都是一些比較簡單的問題，他回答的非常輕鬆。

吳大夫越問越刁鑽，最後乾脆提出了幾個病例，讓周辰給出治療方案，這依然難不倒周辰。

半個小時後，吳躍傑再也不復之前的懷疑，反而是很震動的看著周辰。

“吳大夫，你覺得我有資格留在衛生室嗎？”

吳躍傑吸了口氣，說道：“有資格是有資格，但理論畢竟只是理論，一個醫生最重要的還是實踐，既然廠長讓你過來，你就先留下來，但我需要對你考察一段時間，再決定你最後能不能留下來.”

他雖然只是軋鋼廠的一個廠醫，但也在軋鋼廠工作了十幾年，是廠裡不可缺少的一份子，在衛生室還是比較有權利的。

就這樣，周辰留在了衛生室，成為了一位學徒醫生，但想要轉正的話，還需要考察。

一晃眼，周辰在衛生室就已經待了四天。

第一天的時候，吳躍傑只是讓周辰跟在自己後面學習，可第三天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換了位置，周辰開始治療，吳大夫在後面盯著。

兩天時間，周辰一共看了幾十個病人，沒有一個出錯的。

這已經讓吳大夫很吃驚了，但更吃驚的是，他發現周辰的治療方案，大部分竟然比他想到的治療方案要更好。

漸漸的，他也就發現，周辰並不像是一個新手，反而比他更像個經驗豐富的老醫生，不但看得準，效率還奇高。

吳大夫心中驚歎的同時，也是有些挫敗，自己行醫二十年，居然還不如周辰這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

於是他親自去找了廠長，讓廠長把周辰留下來。

除了是因為周辰醫術高超，征服了他之外，另一個原因就是，周辰來了之後，他的壓力驟減，周辰的看病效率比他高多了，有周辰在，他簡直不要太舒服哦。

反正都是拿一樣的錢，累著拿和舒服拿，是個人都會做選擇。

“你的身體問題不大，回去之後最少三天不要喝酒，在按照我開的藥方，吃上幾天，胃疼就會好了.”

送走了最後一個病人，見沒人了，周辰就伸了個懶腰，衝著旁邊喝茶看報的吳大夫說道：“吳大夫，已經過了下班的點，你怎麼還沒走？”

吳大夫放下報紙，笑呵呵的說道：“最近的病人都讓你看了，我這麼輕鬆，要是不陪著你，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每天看幾個病人，其他時間喝喝茶，看看報紙，一天就過去了，這幾天絕對是他十幾年來，過的最輕鬆的日子。

軋鋼廠雖然有幾千工人，但不是誰生病都會來他們這裡看，畢竟周邊也是有醫院的，一些頭疼感冒的小毛病，會來他們衛生室，但較為嚴重的疾病，病人都會直接去醫院。

來衛生室看病的人有不少，可很多都是去看西醫，所以他們這裡相對來說還是比較輕鬆的，畢竟來看中醫的，基本上都不會打針掛水，都是確診之後，直接拿著藥方去抓藥，然後離開，話多的可能會留下來跟周辰他們多說幾分鐘。

“周辰，雖然你才來幾天，但說實話，我覺得以你的醫術，就算是去大醫院也能有立足之地，在我們這個廠衛生室，真的是屈才了.”

周辰笑著說道：“我倒是也想去，只可惜連高中都沒念完，沒文憑，想進大醫院可不是你醫術好就行的.”

吳躍傑一聽，樂了：“嘿，我越來越喜歡你小子了，通透.”

“下班了，走吧.”

軋鋼廠並不是二十四小時運轉，夜班也有人，但不多，所以衛生室不用值夜班。

周辰跟吳躍傑說說笑笑，走出了房間。

“咦，周辰，你怎麼在衛生室，你生病了？”

周辰還沒走出衛生室，就見到秦淮茹走進了衛生室，秦淮茹看到他，也是十分意外。

“秦姐.”

周辰轉頭對吳躍傑說道：“吳大夫，我遇到了鄰居，你先走吧.”

“嗯，那我就先走了.”

待吳躍傑走後，周辰才對秦淮茹問道：“秦姐，你這是生病了，來看病的？”

“沒有，我是來給我婆婆買止疼片的，你還沒說你怎麼在這的？”

秦淮茹見周辰跟剛剛的吳大夫很熟悉，很是奇怪。

周辰回道：“我在這上班啊.”

秦淮茹很懵：“啊？在這上什麼班，你不是在車間上班嗎？”

“我不在車間上班了，我幾天前剛調到衛生室，現在就跟著吳大夫學習，以後大機率就在衛生室當醫生了.”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當醫生？你還會看病？”

秦淮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加熱爐操作工，一個醫生，這兩者有什麼聯絡嗎？

“我當然會看病了，秦姐，那是你不瞭解，我家祖上就有醫生，我在部隊裡也學過醫，所以廠長才會把我調到衛生室，這都已經好幾天了，我都看了不少病人了.”

秦淮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這也太奇怪了吧，你居然成了醫生，這……”

“哈哈，我這叫深藏不露，好了，我下班了，等會還有事，就先不跟你聊了，先走了.”

“哦，好，周辰，以後姐要是生病了，就找你看啊，你可不能收姐的錢啊.”

“你要是放心的話，那沒問題.”

秦淮茹目視著周辰離開，腦子還是有點迷糊，她還是沒想明白，周辰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說調崗位就調崗位了？

周辰出了廠，並沒有直接回四合院，而是去了最近的菜市場，家裡已經沒食材了，他要帶點東西回去。

在菜市場逛了一個小時，周辰提著一大包菜回去。

剛進巷口，就見到何雨柱提溜個網兜飯盒，甩來甩去，吊兒郎當的走了過來。

“喲呵，這不是周辰嘛，買那麼多菜啊，不過你會做菜嗎？”

在四合院住了二十來天，周辰跟何雨柱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但說話並不多，關係也很一般。

可何雨柱這人就是這樣的性格，不管熟不熟，看到認識的人，就會習慣性的調侃幾句，還一點都不會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