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來找自己,居然就是為了比武,這是周辰怎麼都沒想到的。

“郡主,在這裡比武,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穆霓凰一臉不以為然,爽快的說道:“有什麼不合適的?陳兄,你是江湖中人,我是軍伍中人,說話比較直白,不懂得拐彎抹角,想到什麼就直說,我很仰慕陳兄的武藝,還請陳兄不吝賜教.”

周辰苦笑道:“看來我是不答應都不行了?”

穆霓凰很是乾脆,抱拳道:“陳兄,請隨我去演武場.”

雖然是臨時搭建的軍營,但將士們也都是需要訓練,所以自然需要演武場。

穆霓凰說完,就打頭走了,當真是雷厲風行,片刻不耽擱。

周辰無奈,只能跟在後面。

跟著穆霓凰一起來的穆青,特意停了一下,跟周辰並排一起走,一臉警惕。

“你就是公子羽吧,待會你跟我姐姐比武的時候注意點,你要是傷著我姐姐,我可不會放過你.”

這軟綿綿的威脅,周辰根本沒放在心上,只是輕描淡寫的掃了一樣穆青。

這無視和輕蔑的態度,可是把年輕氣盛的穆青氣壞了。

“喂,你這是什麼眼神,什麼意思?別以為你是琅琊高手榜第七,就目中無人,我告訴你,這裡可是我們穆家的軍營,信不信我一聲令下,千軍萬馬就把你滅了?”

穆青做出一副殺氣騰騰的兇相,哥們單挑打不過你,但是哥們人多,嚇也嚇死你。

可週辰依舊沒睬他,反而是突然衝著前方的穆霓凰喊道:“郡主,穆小王爺說要動用軍隊把我滅了,你不管管嗎?”

得意的穆青剎那間一臉懵逼,嘴唇哆嗦的指著周辰,難以置信的叫道:“公子羽,你是不是男人啊,你……”這特麼太不講武德了,他也就是假裝威脅一下而已,誰知道周辰這麼陰險,竟然告狀?穆霓凰也就在前方几米遠,穆青和周辰的對話,她自然也聽得見,只是沒去管。

她覺得周辰是名滿江湖的俠客,又被魏靜庵稱讚學識過人,應對她這個還未成年的弟弟,肯定是沒問題的。

可她也沒想到,周辰居然無視了穆青,跟她告狀來了,這讓她又意外又好笑,心中覺得這個人還挺有趣的。

要知道她從小就跟隨父王在軍營長大,更是獨自領軍八年,身居高位,如果沒有足夠的威嚴,又怎麼可能靠女兒之身,壓住十萬鐵騎。

尋常男兒都不敢直視她,像周辰這樣完全沒受到她氣勢影響,還能夠在她面前玩笑耍怪的男人,她還真的是第一次遇到。

收起嘴角不自覺露出的一絲笑容,她回過頭,板著臉對穆青訓斥。

“青兒,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得仗著自己的身份耀武揚威,看來你還是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穆青最怕姐姐,急忙狡辯:“姐姐,你誤會了,我沒有,我只是跟他開個玩笑,沒有惡意的,你真的誤會我了.”

穆霓凰冷哼一聲,面色嚴肅的繼續訓斥:“我有沒有誤會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應該這樣對待我們的客人,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作為穆王府的繼承人,你要拿出你的器量,立刻跟陳兄道歉.”

穆青臉色通紅,但又不敢違背姐姐的命令,只能聳拉著臉,對周辰小聲道歉:“對不起.”

周辰掏了掏耳朵:“啊?小王爺說什麼?”

穆青氣的牙癢癢,恨不得上去給周辰兩耳刮子,可面對長姐冷厲的目光,一點反抗之心都生不出。

猛一咬牙,大喊道:“對不起.”

周辰這才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穆小王爺不用這麼鄭重的道歉,我原諒你了.”

穆青看到周辰的笑容,更是氣的肝疼,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公子羽就是故意挑事,故意想要讓他難堪,這個仇他記住了。

穆霓凰倒是更好奇了,這個公子羽好像也就是昨天剛見過,他怎麼知道穆青怕她?她是對穆青嚴苛,可在外人面前,她還是會給穆青留面子的,所以知道穆青怕她的人並不多。

懷揣著這樣的好奇,幾人很快就來到了演武場。

一片巨大空曠的演武場,此時正好有隊伍在演武場訓練,看到穆霓凰帶人過來,這些軍士頓時一個個抬頭挺胸,士氣大增,無形的沙場氣勢縈繞演武場。

周辰暗暗稱奇,他倒是沒有被這些人的注視驚到,而是驚訝於穆霓凰的威嚴和凝聚力。

僅僅就是看到穆霓凰出現,這些將士就變得鬥志昂然,這可不是一般的主帥能有的待遇。

得知穆霓凰要和公子羽比武,這在軍營裡頓時炸開了鍋,很多人都是趕了過來,想要看看這場琅琊榜的高手對決。

周辰和穆霓凰站在演武場中間,周圍的人都退到了幾十丈之外,緊張的注視著場內。

南境的將士們,肯定是希望穆霓凰能贏,但有見識的人也都清楚,公子羽能闖出那麼大的名號,琅琊高手榜的排名比穆霓凰更高,肯定也是非同凡響。

“姐姐,把這個傢伙給我打的滿地找牙!”

穆青跳的最活躍,張牙舞爪的衝著演武場內大喊大叫,也就是他敢這麼囂張了。

穆霓凰此時已經無視了其他人,眼中就只有周辰。

“陳兄用何兵器,我讓人給你取來.”

“劍吧.”

“好.”

穆霓凰立刻吩咐手下,讓他去把自己的佩劍給取來。

作為一位武功高手,穆霓凰的佩劍自然不會是裝飾品,而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寶劍。

周辰接過寶劍,覺得十分趁手,出鞘之後更是寒光閃爍,沒有一點多餘的裝飾。

穆霓凰使用的則是一把雁翎彎刀,她征戰沙場,所以最厲害,最擅長的就是沙場征戰,尤其是以馬上作戰能力最強,而戰場上,刀的殺傷力絕對是遠超劍器。

不過跟周辰比武,屬於江湖切磋,她沒有選擇馬上作戰,就只是跟周辰平地對戰。

“陳兄,請.”

周辰表情變得嚴肅,同樣抱拳行禮:“郡主,請.”

雖說她琅琊高手榜的排名比穆霓凰高,也自信比穆霓凰更強,可真正交手的時候,他並不會小覷穆霓凰。

有時候比武切磋的勝負也跟很多外界因素有關,看看周圍那一雙雙虎視眈眈,充滿殺氣的目光,如果不是他心理素質過硬,還真的會被這成千上萬的將士給影響到心態。

穆霓凰目光中充滿了欣賞,周辰能在這樣的環境下,依舊心靜如水,這份心智屬實不凡。

“唰!”

穆霓凰率先動手,她就是這樣的性格,說動手就動手,果斷乾脆。

周辰也沒有閃躲,在穆霓凰襲來之後,動若脫兔,佩劍出手,跟穆霓凰的雁翎彎刀相撞。

“鐺!”

刀劍相碰,發出了金鐵交鳴般的聲音,周辰沒什麼反應,可穆霓凰卻感覺握刀的右手發麻。

明明它的彎刀要比周辰的佩劍更立於劈砍發力,可接觸之後,反倒是她吃了個暗虧,說明周辰的力量比她強了不止一籌。

“鐺鐺鐺……”兩人揮動刀劍,越打越快,兩道身影不斷地交錯,刀劍不停地碰撞,看起來非常激烈。

一眨眼兩人就交手了數十招,周圍觀戰的人,只有極少部分人看出貓膩。

一開始的時候,是穆霓凰主動發起進攻,周辰屬於防多攻少,可五十招過後,情況就發生了反轉,變成了周辰攻多防少,穆霓凰的進攻慢慢的開始乏力,不得不被動防守。

南境的將士們都在為穆霓凰擔心起來,雖然他們都對自家郡主信心十足,可幾十招下來,再蠢的人也都能看出,這個公子羽非同凡響,他們的郡主恐怕真的要吃虧。

穆青見自己姐姐久戰不下,也是焦急不已,拉過旁邊的一位將軍。

“長孫將軍,你覺得我姐姐能贏嗎?”

被拉住的長孫將軍面色猶豫,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急的穆青催促道:“實話實說.”

長孫將軍這才回答道:“難,很難,這位公子羽真的很強,反正我是看不出他的深淺,不過就他展現出來的實力,郡主想要贏他,機會很渺茫.”

他說的已經算是顧及到霓凰郡主的面子,實際上幾十招過後,他就看出,公子羽慢慢的佔據上風,但霓凰郡主的武功也不是蓋的,再加上霓凰郡主性格堅韌要強,不是沒經歷過以弱勝強。

但就局勢來看,確實是公子羽更佔據優勢。

穆青聞言,稍顯不爽,但也沒有生氣,只是不滿的冷哼:“這個公子羽,看來是本王爺小瞧了他,還真有幾分本事.”

聽到穆青的口出狂言,長孫將軍面露苦笑,豈止是有幾分本事,這公子羽的武功絕對是天下少有,難怪琅琊榜把他排在高手榜第七。

尤其這公子羽看起來還十分年輕,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將來的排名只會越來越高,登頂也未嘗沒有機會。

周辰和穆霓凰又交手了幾十招,兩人已經過了一百多招,看的周圍觀戰的人都是驚歎不已。

這種頂級高手的對決,一般人還真的難得一見。

突然,周辰和穆霓凰再一次刀劍相碰,緊接著讓人驚愕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兩人武器碰撞在一起,下一刻刀劍同時脫手而飛,落在了不遠處的地面。

周辰吐了口氣,隨即抱拳說道:“郡主高招,在下佩服.”

可穆霓凰卻沒有領情,反而是不滿的冷哼:“陳兄,你莫看不起我?贏就正大光明的贏,何必要用這種小伎倆?”

周辰趕緊解釋道:“郡主誤會了,我並不是故意的,而是最近功法陷入了瓶頸,心靈上出現了些許破綻,再加上劍道並不是我最擅長的,所以才會有如此失誤.”

這話說的二真八。

假,他的確是功法陷入瓶頸,劍道也的確並不是他最擅長的進攻方式,但最後一下佩劍脫手,多多少少有點演的成分。

穆霓凰將信將疑的看著周辰,周辰剛剛展現出來的劍道修為可是一點都不弱,就這還不算他最擅長的?不過比起這個,她更感興趣的是周辰所說的功法陷入瓶頸,這意味著周辰的內功修為又要突破了?沒突破都已經能壓制住他,若是突破了那還得了,怕不是要衝進高手榜前三了吧。

即便是見多了天資卓越之輩的她,也是驚訝周辰的天賦,難怪能短短几年就登上高手榜,還迅速的佔領公子榜第二。

縱觀整個琅琊高手榜,周辰的年齡是最小的,說他前途是最光明的也不為過。

“那就是霓凰誤會陳兄了.”

比試結束後,穆霓凰就邀請周辰共用午餐,不是跟她一人,而是跟一群將官一起。

隨後在餐後的會議中,她封了周辰為穆家軍的參將,允許周辰參加軍政會議。

說起南境軍,其實要分為兩部分,其中一部分就是永鎮南境的雲南穆王府麾下的穆家軍,另一部分則是直屬中央統帥的南境邊防軍。

穆家軍跟昔日的赤焰軍有些類似,屬於大梁的特殊軍種,一共是五萬,由穆王府直接統帥,名義上還是大梁軍隊,但實際上說是穆王府的私軍也不為過。

另一部分則是南境邊防軍,也是五萬編制,統帥由朝廷派遣,既是守衛南境,同樣也有轄制穆王府的意思。

不過一旦發生戰爭,穆王府可以同時將兩軍合併,統一指揮,算是戰時指揮,但平時沒有調兵權。

所以穆霓凰可以封周辰為穆家軍的參將,卻無法把周辰安排到南境邊防軍中。

只不過穆霓凰統帥南境之後,情況又有所不同,或許是人格魅力太強,亦或是手段凌厲,那五萬南境邊防軍儼然是唯穆霓凰馬首是瞻。

這也是原劇情中,梁帝那般忌憚穆霓凰,想方設法的想要幫穆霓凰求親,把穆霓凰留在金陵城的原因。

對一位權力慾望極強的皇帝來說,他絕不能容忍邊境出現這樣一個定時炸彈,南境是他梁帝的南境,而不是穆王府的南境。

接下來的幾天,穆霓凰就帶著部下,採取了周辰的很多計策,開始演練。

幾日相處下來,周辰也是對穆霓凰欽佩不已,這個女人能有如今的威名,果然不簡單,他還很少見到像穆霓凰這麼自律的女人。

每天都待在軍營,不是討論局勢,就是演練軍隊,幾乎沒有一刻是閒著的,全身心的投入到軍防之中,達到了忘乎所以的程度。

反正在周辰看來,天天如此,真的是枯燥乏味,如果讓他一直這樣,他或許能堅持一段時間,但絕對不可能做到像穆霓凰這樣,一直堅持那麼多年。

果然,你永遠看不到別人成功的背後,到底經歷了什麼,你只能看到光鮮的外表,看不到內在的努力。

這日,周辰陪著穆霓凰一道巡視金沙江流域,望著一望無際的金沙江,穆霓凰神情凝重。

“陳兄,你覺得南楚多日未動,他們在醞釀著什麼?”

周辰道:“論行軍打仗,我肯定是不如郡主,不過在我看來,無外乎幾種.”

“其一,就是南楚軍跟郡主你交手多次,其實也是有進攻壓力的,這一次發動水戰,開始雖取得了優勢,但也不敢冒然進攻,有可能在集合兵力,或許下一次的進攻會比以往更迅猛.”

“其二,這麼久沒進攻,有可能跟後方有關,但具體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我兩年多前遊歷過南楚,南楚的文風較之大梁差許多,但武風卻很旺盛,向武之心也是很甚,他們遲早會向中原地區進軍,這次或許就是一個開端.”

“其實不僅僅是南楚,大渝,北燕,夜秦,東海等地也都對大梁有吞併之意,只不過北燕由於地勢和人口問題,想要發動一場大型戰爭,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大渝,其實是僅次於大梁的國家,若不是梅嶺一役,被赤焰軍屠戮了二十萬大軍,又怎麼可能保持十年的風平浪靜.”

“至於夜秦和東海,都是小國,國力有限,左右不了局勢,可若是大國之間發生戰亂,他們的作用就會無限提升.”

這些都是他前幾年遊歷諸國的感慨,他在幾個國家都待過一年半載,雖沒有踏入過各國高層,但以他的眼界,還是能夠看出不少問題。

穆霓凰豁然轉身看向周辰,她原本只是隨意的問一問南楚水軍的事,卻沒想到周辰居然還有這番感慨,還說了各個國家的事。

“陳兄見多識廣,霓凰佩服,當初的赤焰軍現在可是叛軍,可聽陳兄的語氣,好似對赤焰叛軍反而是頗為欽佩?”

周辰心中感慨,何止是欽佩啊,他就是其中一員,親眼見證了赤焰軍的強盛和覆滅。

那是一隻強到可怕的軍隊,尤其是在林燮的率領下,更是所向披靡,若不是……周辰搖了搖頭,笑道:“欽佩談不上,只是有所感慨,若不是當初那一戰,覆滅了大渝二十萬大軍,又怎麼可能有邊境的安寧.”

穆霓凰幽幽嘆道:“是啊,連陳兄這樣的江湖中人都能看透,可卻有人看不清……”這個話題兩人都沒有聊下去的意思,就這麼靜靜的站在江邊,吹著江風,許久之後,穆霓凰才再次開口。

“陳兄,霓凰有個不情之請.”

“郡主請說.”

“我的弟弟青兒,你也熟悉了,他性格莽撞衝動,又有些嬌氣散漫,所以我想請你做青兒的半個老師,幫我教導他.”

“啊?”

周辰表情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郡主,你讓我教穆小王爺?”

穆霓凰堅毅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柔情:“我這些年守衛邊境,對青兒缺少了關心和教導,才讓他養成了這樣的性格,現在想教也為時已晚;我不可能一輩子看著他,他也要成年,是該成熟些了,陳兄這樣的大才,整個南境都找不出幾個,所以,霓凰拜託陳兄.”

“這.”

周辰面露遲疑,穆青的性格著實有些頑劣,但也談不上惡,就是典型的傲嬌型紈絝子弟,外加有些姐控。

“郡主你也知道,我剛來的時候,就跟穆小王爺鬧了點彆扭,你讓我教他,我怕他會不服氣.”

穆霓凰秀目一瞪:“他敢,陳兄,我既然請你幫這個忙,那自然是隨你怎麼教導青兒,我絕不會過問,如果他不聽話,該打就打,該罰就罰,如果他敢不聽,你告訴我,我來收拾他.”

周辰還是遲疑:“這,不太好吧?”

“就這麼定了,陳兄,就當是我欠你一個人情.”

見穆霓凰這麼誠懇,周辰思考了一番,最終點點頭,反正他最近也無事,就當是找找樂子。

於是乎,從第二天開始,穆青的悲慘日子就開始了。

“啊,啊!!”

“公子羽,陳羽,我跟你拼了.”

周辰應了穆霓凰的懇求,開始教導穆青,第二天就開始走馬上任,並且還制定了計劃。

早上學文,下午學武。

穆青雖然很不情願,但是在穆霓凰的威勢下,只能乖乖聽話。

只是一個上午的文還沒學完,他就扛不住了,叫囂著要跟周辰拼了。

只不過他還沒衝到周辰面前,就已經被周辰給放倒,並且被壓的起不了身。

周辰坐在隨意的坐在凳子上,手裡拿著一根一米多長的竹條,就這麼壓在穆青的肩膀上,使得穆青半跪在地面,完全直不起腰,起不來身,只能在那裡無能狂怒。

“讓你讀書,一篇幾百字的文章,一半都沒讀完,就錯了十幾處,連剛蒙學的稚童都不如,還有臉跟我叫?”

“陳羽,我可是穆王府小王爺,你敢這麼對我,信不信我真的找人揍你?”

“好啊,你找啊,要不要把你姐一起叫來?”

“啊,陳羽,你還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不要拿我姐當擋箭牌?”

“那穆小王爺你是不是男人?是爺們的話,我們就單挑,輸贏不借他人之手.”

“…………”穆青的洗馬魏靜庵無奈的捂著額頭,自家這混世魔王主子,算是遇到剋星了,而且還是被剋制的死死的。

其實以往穆青的老師也請了不少,比周辰優秀的也不是沒有,只不過他們都沒有周辰這麼肆無忌憚。

穆青好歹也是穆王府的小王爺,過兩年就能繼承王位了,可週辰說打就打,想罵就罵,一點面子都不給。

整個南境,除了霓凰郡主之外,恐怕也就公子羽有這個膽量。

不管穆青怎麼掙扎,都拿周辰沒辦法,最後只能罵罵咧咧的按照周辰的吩咐去做,稍有不對,竹條伺候。

打又打不過,罵也罵不過,威脅也沒用,偷偷的給周辰下藥也被識破,反而是自己著了道,拉了幾天肚子。

總之連續幾天,穆青營帳周圍計程車兵,都能聽到穆青的各種花式慘叫,當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穆霓凰也是每天上下午都會來一遍,一方面是看看周辰的教導效果,一方面也是威懾穆青,讓他不要作妖。

幾天觀察下來,她驚訝的發現,雖然穆青文學武學方面都沒什麼進步,但是態度和規矩方面,較之以前進步了不少。

十天時間很快過去,就在這一日,一直沒什麼動靜的南楚水軍,再次從金沙江發起攻勢。

早有準備的穆霓凰立即率領大軍迎戰,這一次周辰也是披甲上陣,這可是刷任務的好機會,他當然不會錯過。

這是周辰第一次經歷水戰,而且還是數萬人規模的大型水戰。

雖然南境軍做了充足的準備,可顯然佔據主動方的南楚水軍,準備更加充足,他們這一次竟然使用了鐵索連舟的戰術,依靠著巨型戰艦的優勢,打的穆霓凰率領的南境軍節節敗退。

這一仗打的異常艱難,最後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迫使南楚水軍撤退。

這一戰周辰一直都在觀察,梅長蘇雖然跟他說了不少水戰的經典戰役和策略,可沒經過實戰,那都是紙上談兵。

鐵索連舟的戰術的確很強,南境軍這一次敗的不冤,不過周辰並沒有露出頹廢,反而是變得更加自信。

戰後,穆霓凰筋疲力竭,此次的傷亡讓她悲痛不已,不少昔日的同僚都死在了這一次的戰爭中。

若不是鐵索連舟的戰船行動不便,不夠靈活,恐怕這一戰他們會損失更加慘重。

“我終於明白南楚為什麼會等待那麼多天,原來就是為了這一戰術.”

鐵索連舟的打造耗時耗力,成本又高,所以南楚才會停戰那麼久。

“陳兄,你可有策略破解南楚的鐵索連舟?”

穆霓凰目光希翼的對周辰問道。

周辰道:“有,火攻.”

穆霓凰表情一正:“火攻?這可是水戰,火攻真的能起作用嗎?”

戰艦是用木頭打造而成,可畢竟是在水裡,想要燃燒戰艦,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周辰道:“一般的火攻確實很難一戰定乾坤,可我說的火攻,不但要借風,還要有敢死隊去撞擊點火;鐵索連舟的缺點就是行動不便,靈活性差,一旦陷入劣勢,就很難撤退,只要火攻起作用,一定能讓他們全軍覆沒.”

穆霓凰聽候,沉思片刻,最後就決定採用了周辰的策略,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這個計劃確實是最好的。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穆霓凰開始調動全軍,執行計劃,同時讓人觀察氣候風向。

終於,在幾日後,南楚再次發動進攻,而早有準備的穆霓凰,全軍出動,在開戰後不久,就動用火攻。

一場驚天的水戰,以大梁的火攻奠定了勝局,穆霓凰率領的南境軍,徹底的擊潰了南楚大軍。

大梁是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但傷亡也是慘重,這一戰役,歷時將近兩月,南境軍死傷超過兩萬,南楚死傷有五萬餘。

也因為這一戰,使得穆霓凰再次名聲大噪,揚名諸國。

尤其是南楚一方,上上下下都是對穆霓凰恨的咬牙切齒,事後幾次派出殺手想要刺殺穆霓凰。

但事實證明,這樣的招式對上過琅琊高手榜的穆霓凰,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這一戰,周辰也是刷了個系統任務,完成了支線任務十次戰爭中的一次,現在他已經完成了十分之三,再來七次萬人大戰,他就能完成這個支線任務。

戰後,周辰也是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他的醫術救治了很多受傷的將士,將很多人都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這讓南境軍上下都對周辰萬分感激,比之前他剛來的時候受歡迎太多了。

戰爭結束後,周辰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跟著穆霓凰姐弟回到了穆王府,他答應了要教穆青一段時間,自然不會食言。

反正他現在也沒什麼事,就當是留在南境遊歷了。

將近兩月的相處,穆青已經不再排斥周辰,反而是羽哥,羽哥的叫上了。

因為他發現周辰太厲害了,不但武功厲害,其他各個方面也都很厲害,尤其是講故事方面,那更是強過一切。

他最喜歡的就是周辰講的故事,尤其是那些金句,比如那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他感覺這句話就是在形容自己,太有氣勢了。

以至於得意忘形的他,在一次在喝醉的時候,指著姐姐穆霓凰大叫。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被親姐反手就給鎮壓了。

回到穆王府的穆霓凰,不再像軍營中那樣,總是鎧甲不離身,反而是換上了雍容華貴的郡主服飾,使得本來就英姿勃發的她,更增添了幾分女子的英氣。

這一刻她不再是聞名天下的絕世女將,而是變成了一個充滿魅力的高貴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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