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顧二成親，齊衡私會明蘭

“最近一定要管好家裡，不要惹出事端，能不出門就儘量別出門。”

早朝回來後，周辰就對華蘭鄭重的囑咐。

今日的早朝，以韓章大相公為首的文官，再次向官家進言，早立儲君，以固國本。

氣的官家是大發雷霆，又一次跟百官對噴了一次，結果因為上了年紀，體力不支，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嚇的百官都是驚慌失措，趕緊叫了太醫過來。

雖然因為官家氣急病發，早朝不得不提前結束，但周辰知道，官家越是如此，百官就越會急切。

官家如今這樣子，指不定哪天說沒就沒，這個時候若是還沒有立下繼任大統之人，到時候必定是朝局動盪，天下混亂。

畢竟當今官家無子，挑選宗室子繼承大統，也不是那麼容易。

所以百官必定是想要在官家病情還沒到那種地步的時候早早立下儲君，可偏偏他們越是逼的緊，官家就越牴觸。

如此一來，就形成了惡性迴圈，變成了官家和百官的對抗。

可以想象，接下來的很長時間，都將會出現類似的情況，恐怕每次朝政，都必不可少的提及立嗣之事。

也正是因為如此，邕王和兗王的鬥爭越發的激烈，現如今他們兩人是最有希望成為儲君太子的人，這個時候若是不拼，等想拼的時候，就已經遲了。

今日退朝的時候，就有勳貴同僚邀請他一起去樊樓吃飯，但都被他以各種理由推掉了。

不用想也知道，這些人來找他，肯定是來做說客的，他現在也是朝廷重臣，更別說還掌管著三衙之一的馬軍司，絕對是汴京城中最有兵權和實力的人之一，邕王和兗王當然都想要拉攏他。

不過無論是邕王，還是兗王，他都看不上眼，也不想接觸，所以現在這個關頭，最好的就是閉門不出。

華蘭見周辰這般嚴肅，也是表情慎重的回道：“我知道了，不過前些日子回盛府的時候，祖母說過，元宵過後，伯父一家可能會進京拜訪，算算日子，應該近了。”

周辰道：“去盛府可以，但還是要低調些，我這次破壞了邕王的計劃，說不定會被他記恨上，他應該不敢對我怎麼樣，但萬事還是要謹慎些，出門多帶些護衛，尤其是老曹，帶上他，我才放心。”

曹二是他手底下最勇猛的親兵，一對十幾都沒問題，深得周辰信任，不過平時跟在周辰身邊比較少，很多時候都是在華蘭出門的時候，跟在身邊保護。

華蘭一聽，頓時面露緊張：“你什麼時候得罪了邕王？我可是聽說，他是最有機會成為太子的人啊。”

周辰不想讓華蘭擔心，也就沒有多做解釋，只是應付道：“前朝的事情比較複雜，你記住我告訴你的就行，近段時間，不管誰上門請，你都不要答應，實在推不掉，就說身體不適。”

“好，我明白了。”

感受到周辰的鄭重，華蘭也是跟著重視起來。

接下來一個多月，官家都沒有上朝，朝堂上每日都是爭爭吵吵，不能說是一片混亂，但也是爭端不斷，各有各的打算。

就在這朝堂混亂，局勢動盪之際，寧遠侯府的嫡子顧廷燁，和餘老太師家的嫡長孫女的婚事正好來了。

成婚當日，汴京城內熱鬧不已，尤其是寧遠侯府和餘家所在的街道，更是人聲鼎沸，喜慶沖天。

這一日，周辰自然也是帶上了自己的大娘子盛華蘭，一起來到了寧遠侯府參加婚宴。

接待周辰他們的自然就是寧遠侯府的顧偃開和秦大娘子。

可以看得出來，顧偃開今日是非常高興，滿面春風。

他這樣子周辰自然能理解，別看他平時對顧廷燁非常不好，但實際上他心裡清楚，自己的兒子當中，顧廷燁算是最有出息的，將來寧遠侯府，恐怕多數還要靠顧廷燁撐著。

他平時打罵顧廷燁，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也有做樣子給別人看的意思。

他好歹也是做了二十多年的侯爺，怎麼可能一點城府沒有，家裡的情況他又豈會看不懂。

可都是家裡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就是正宗的清官難斷家務事，所以乾脆就不管了，逮著脾氣最倔，最好欺負的二兒子使勁的撒氣。

顧偃開看起來是發自內心的笑，一旁的秦大娘子看起來也是發自內心的笑。

不得不說這女人是真的藏得深，若不是周辰知曉劇情，第一次見面的話，恐怕也真的看不清這女人的城府和真假。

寧遠侯府今日的賓客特別多，在京的絕大多數勳貴都來了，文官也來了許多，甚至就連邕王和邕王妃都來了。

而在邕王和邕王妃來後不久，兗王和兗王妃也同樣到了。

顧偃開面上非常熱情的招待，但心裡估計都已經罵開了，他如何不知道這兩位王爺為何而來。

雖然他現在是寧遠侯，但這些年因為身體的緣故，已經許久沒有管事，他們顧家在朝廷上也是沒什麼聲音。

可現在不同了，顧廷燁雖然才入仕不久，但卻升的極快，成為了現如今朝中的新貴，連官家都盛讚，誰都能看出來寧遠侯府慢慢的起勢了。

邕王和兗王來參加婚禮的目的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不過這兩人雖然針鋒相對，但也分得清場合，今日在寧遠侯府並沒有對嗆，表面上和和氣氣的。

周辰不想出風頭，只是跟一些相熟的人打招呼，然後就坐在一旁，不怎麼說話。

好在他在別人的眼中一向就是低調型的，所以倒也沒有人覺得他有什麼問題。

“周侯。”

周辰轉頭一看，竟是那日見到過的榮源。

“榮大人。”

榮源非常熱情的說道：“那日的事情多虧了侯爺，我們家一直都想著報答侯爺，只是一直都沒找到機會，請侯爺勿怪。”

“那是我的份內之事，榮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侯爺虛懷若谷，令人欽佩。”

榮源低聲說道：“小妹的事情給侯爺帶來麻煩，我們榮家十分抱歉，那邕王實在是欺人太甚，竟……”

周辰立刻出言打斷：“榮大人，今日是顧二郎大婚之日，我們就別說這些了。”

榮源愣了一下，隨即瞭然：“侯爺說得對，是我唐突了。”

當顧廷燁將餘嫣然接回來的時候，寧遠侯府也是達到了最熱鬧的一刻。

直到顧廷燁和餘嫣然拜堂成功，周辰還是有稍許恍然，顧廷燁真的跟餘嫣然成親了，顧偃開也沒被氣死，就男主角顧廷燁這邊的劇情，已經徹底改變了。

反倒是明蘭那邊，還在跟齊衡和吳大娘子拉扯。

想到明蘭，周辰突然想起，聽華蘭提起過，今日明蘭好像也跟著盛長柏他們一起過來了，而齊國公府跟寧遠侯府是親戚，今日顧廷燁成親，齊國公府的人自然也會來。

劇情裡，明蘭和齊衡就是在顧傢俬下見面，現如今，他們都來了顧家，該不會再次上演一次私會吧？

想到這種情況，他不由得眉頭微蹙。

對於明蘭和齊衡這對少男少女之間的感情，他並不想評價過多，畢竟感情這東西，你不是當事人，永遠都無法感同身受。

有些感情，你作為旁觀者，一眼就能看出問題，可局內人卻不自知，或者說即便知道，但也願意承受。

尤其是初戀，更是讓人難以忘懷，也更讓人情難自控。

齊衡作為知否裡的男二，看電視的時候，或許會有很多人覺得他懦弱無能，更喜歡顧廷燁那樣霸氣的男主。

但實際上怎麼說呢，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齊衡這樣的人，才更符合這個時代的主流，顧廷燁那樣的，在主流人眼中，就是離經叛道。

最起碼說親的話，十個家庭，有九個半都會選擇齊衡，而不是顧廷燁。

作為生在現代社會的周辰，自然也更欣賞顧廷燁這種靠著自己打拼，敢打敢殺的型別。

可他對齊衡也沒有惡感，實際上齊衡這個人的人性是非常好的，只是在這樣的時代背景，在這樣的家庭中，從小就被呵護著長大，再加上有那樣一個強勢的母親，就註定了他的感情生活會很坎坷，因為他的感情肯定不會由著他的性子來選擇。

別的不說，就拿邕王軟禁了他父親的事情來說，換位思考一下，但凡是個正常人，面對那樣的選擇，恐怕絕大多數人都會做出跟齊衡一樣的選擇。

顧廷燁說出的那種強闖邕王府的行為，說實話，真的不可行，邕王連一個國公都敢軟禁了，你一個侯府的嫡子去闖王府搶人，就是在拿自己的命再賭，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當然，顧廷燁的心是好的，因為當時確實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只能賭一賭，搏一搏。

只可惜，齊衡他不敢賭，也賭不起，所以就註定了他跟明蘭之間的悲劇。

其實從閱歷上分析，周辰也是不太贊同明蘭跟齊衡的，有平寧郡主那樣一個強勢的婆母，明蘭嫁過去必定會遭罪，而齊衡的性格，也必定護不住明蘭，一切都要靠明蘭自己，這就註定了她的日子會過得很苦。

周辰悄悄的走出了宴會廳，在顧府走了一會，來到了一處園林，突然看到了明蘭的丫鬟小桃和丹橘，以及齊衡身邊的小廝不為。

“膽子真就那麼大嗎？”

周辰一看這情況，就知道肯定是齊衡趁著這個機會，跟明蘭私下接觸了。

既然他們已經接觸，那說明齊衡的母親平寧郡主大機率也已經發現了他們的私會，以她的性格，必然不會姑息。

明蘭和齊衡利用竹林遮掩住身形，吃著齊衡帶來的千層糕，齊衡則是在一旁痴痴地看著，眼神溫柔的彷彿要融化一切。

齊衡跟明蘭述說著自己的決心，表示就算用自己的命去拼，也會想辦法娶明蘭。

明蘭默默的吃著千層餅，並沒有顯得多高興，她跟從小被寵著長大的齊衡不同，她經歷過很多，不像齊衡那般天真。

雖然她心中也喜歡著齊衡，但她更理智，知道她跟齊衡之間幾乎沒有多少可能性，光是齊衡的那個母親，就不可能過關。

可即便如此，她依舊心中不捨，心想著只要齊衡能堅持一日，她就會堅持一日，若是齊衡最後妥協了，不再要娶她，她也不會責怪齊衡，因為她也知道齊衡的不容易。

就在齊衡和明蘭說出絕不負明蘭的話時，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一個男人，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這種話最好還是別輕易說出口。”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齊衡和明蘭都是嚇了一跳，兩人都是驚的站了起來。

明蘭看到來人，頓時慌張無措。

“大，大姐夫。”

“周侯。”

齊衡也是面露緊張，明明不為就在外面看著，怎麼周辰就突然進來了？

尤其是他用這種法子私會明蘭，剛好又遇到了明蘭的姐夫，當真是非常尷尬和難堪。

見明蘭低著頭，不敢說話，周辰輕哼一聲。

“人家在前面拜堂成親，你們倒好，跑到這後院來見面，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你們自家的花園呢？”

齊衡急忙為明蘭開脫：“周侯，這完全是我一人所為，六妹妹她是被迫的，你千萬別怪六妹妹。”

周辰淡淡的說道：“跟我解釋沒用，你還是想著回去之後如何跟你母親平寧郡主解釋吧，我剛剛過來的時候，看到她面色發黑的離開，怕是你們的小動作，都被她看在眼裡了，只因為這是在寧遠侯府，她才沒有把事情鬧大。”

一聽這話，明蘭身體一顫，齊衡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慘白。

看到他們的反應，周辰忍不住搖了搖頭，縱然明蘭內斂些，但說到底，他們兩人的心性比孩子高不了多少，齊衡比明蘭大幾歲，心性和成熟甚至還不如明蘭呢。

就這樣的心性，想要突破家族的阻礙，突破權力的障礙，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齊衡咬著牙，堅定的說道：“就算母親知道了，也沒關係，反正我已經下定了決心，非六妹妹不娶，還請周侯成全。”

周辰無語了，還請他成全，他成全個屁啊，明蘭又不是他女兒，這齊衡確實是太不成熟了。

不過也對，能以絕食對抗母親，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可不就是天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