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的春節,是周辰來到這個時代,過的第三個春節。

東北的冬季依舊是非常寒冷,不過北方的冷跟南方的冷又有所不同。

北方空氣含水量少,溼度較低,而南方空氣含水量多,溼度較高,所以北方的冷是乾冷,而南方的冷則是溼冷,在相同的溫度下,溼冷會比干冷更讓人感覺寒冷。

用幾十年後的一句戲言來形容,那就是北方的冷是物理攻擊,南方的冷是魔法攻擊,魔法攻擊往往比物理攻擊更要命。

不過對周辰這樣的身體素質來說,無論是北方的冷,還是南方的冷,只要正常穿衣服,對他來說都不算事。

正好今年過年期間,又輪到了他們休息,今年依舊是周辰一個人過年,不過新年該買的東西,他都置辦齊全。

孤獨歸孤獨,但該有的氛圍和儀式還是要有的。

馬魁和汪新他們也都叫周辰去吃飯,但周辰都拒絕了,還是那句話,過年,他還是想要在自己的家裡過,哪怕是孤單了些。

大年初一,大院內的各家各戶都開始上門拜年,周辰也是隨大流,前往了比較親近的幾家拜年,最後則是去了馬家。

“周辰來了,過年好,過年好,快進來,快進來,燕兒,去拿瓜子花生糖。”

王素芳一見周辰上門拜年,十分高興,大聲的讓馬燕去拿東西,隨後馬魁也是走了過來。

“周辰,過年好啊,今天大年初一,除夕夜你不來吃飯,今天中午你無論如何都要留下來陪我喝一頓。”

周辰笑著回應:“馬叔過年好,不用你說,我特意挑了最後來你這,就是為了中午能吃點好的,有人陪著喝酒,哈哈哈。”

“哈哈……”

馬魁也是大笑,急忙招呼周辰坐下,馬燕這時候也拿著花生瓜子過來。

“過年好,吃點花生瓜子。”

“謝謝,你也過年好。”

周辰陪著馬魁說話,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馬魁有些神思不屬,不只是他,馬燕也時不時的走到門口張望。

他立刻明白,馬魁這是在等著徒弟汪新上門拜年呢,可這都快要到中午了,汪新還是連影子都沒有,所以馬魁才坐不住了。

“馬叔,可是在等汪新?”

馬魁臉色微變,但還是強自辯解道:“等他幹嘛,我沒等他,素芳,做飯吧,今天多做幾個菜,我要跟小周好好的喝一頓。”

“好嘞,你們先坐著,馬上就好。”

馬健已經學會走路了,只不過還不到兩歲的他,走路搖搖晃晃的,又穿的圓嘟嘟的,像個小企鵝,十分可愛。

“來,馬健,到爸爸這邊來。”

雖然馬健不是馬魁親生的,但四十歲得來了這麼個兒子,即便不是親生的,他也是歡喜的不得了。

馬建慢悠悠的晃到了馬魁面前,馬魁大笑著將他抱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小周,我聽你嬸子說,又有人幫你介紹物件了,你怎麼也不相看相看啊?”

“不是,馬叔,你什麼時候也關心起這種事了?”

周辰面露苦笑,有時候鄰居太熱情了,也不全是好事,就像這介紹物件的事,這兩年他可是沒斷過,不止本院的人要幫他介紹,別的大院裡的人也都找過他。

他也知道是什麼原因,無非就是很多人都覺得自己年紀輕輕就當上了乘警長,將來必定是前途無量,乃是個優質股,所以爭著想要幫他找物件。

這年頭介紹物件跟幾十年後不太一樣,若是成了,介紹的人可是能得到不少的好處,免費吃喝不說,還能拿紅包拿不少東西,遇到大方的,還能得不少錢,這也是很多婦女喜歡做這種事的一大原因。

現在倒好,連一向不喜歡多管閒事的馬魁,居然也提起了這茬。

馬魁笑道:“雖然你是我的領導,但輩分上我勉強也算是你的長輩,你家裡現在就你自己一個人,家裡很多事情都不方便,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找個女人幫襯幫襯了,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結婚了。”

周辰只是笑了笑,結婚他都已經結過很多次了,這方面的執著比起同齡的年輕人少很多,比起介紹的物件,他還是喜歡自己選擇的,準確來說,還是更喜歡自己掌握主動權。

將這個話題揭過,到了午飯的時候,汪新依然還沒有出現,這不靠譜的行為別說是馬魁來氣了,就算周辰都覺得他欠收拾。

這年頭的師父徒弟跟幾十年後可不一樣,尤其還是警察這個職業,更是注重師徒情誼。

若是汪新離得遠,不來拜年,勉強還說得過去,可問題是,汪新就跟馬魁住在一個大院,抬腳幾步的距離,結果一上午都沒來拜年,這種行為說不好聽的,簡直就是不尊師長,故意不上門拜年,也難怪馬魁如此不滿。

馬魁明面上一直都對汪新不太好,但實際上心裡很在意汪新,真心的把他當做了自己的徒弟,在這關鍵的春節,汪新卻沒有來給他拜年,心中的失望可想而知。

馬魁心中有事,所以跟周辰喝酒的時候很猛,一杯接一杯的,最後都喝倒了,在王素芳和馬燕的攙扶下回屋沉睡了。

周辰自然是沒事,只是他也是為馬魁和汪新這對師徒感慨,這對師徒,這兩家人,真的是恩怨清楚,永遠也無法分割清楚。

汪新一直睡到大年初一晚上,才渾渾噩噩的在馬燕的怒斥下起床,然後慌里慌張的前往馬家,但很可惜,被老馬大罵了一頓,鬱悶無比的被趕出了馬家。

…………

時光匆匆,一轉眼又是幾個月過去,夏去秋來,周辰還是一如既往的繼續當著乘警。

到目前為止,他已經幹了三年乘警,只要再繼續幹兩年,他就能完成系統釋出的支線任務。

幾個月下來,馬魁和汪新之間還是時好時壞,經常拌嘴,汪新也是沒少被馬魁給喝罵。

但汪新這人就是皮實,也可能是被罵習慣了,現在不管馬魁怎麼說他,他都完全不當回事,忍耐性非常強,就是嘴皮子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老實。

周辰端著一盆衣服來到了水池邊,正巧吳嫂也在水池旁洗衣服,看到周辰過來,頓時就樂了。

“喲呵,小周,來洗衣服啊。”

“嗯,吳嫂忙著呢。”

本來還在搓衣服的吳嫂,停下了洗衣服,轉而對周辰說道:“小周,不是我說你啊,你看咱們大院,有幾個老爺們洗衣服的,你啊,該娶個媳婦了,有了媳婦,家裡面裡裡外外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你只管上班賺錢就行了。”

“吳嫂,我發現不管我做什麼事,你都能扯到找媳婦這事上去。”

“嫂子這是關心你,你看看你,長得又俊,工作單位也好,還是個乘警長,將來大有前途的,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個好媳婦,再說你也年紀不小了,再不找媳婦,過幾年就難找了。”

吳嫂一臉我為你用心良苦的模樣:“老吳他們家那邊一個親戚,有一個姑娘長得可俊了,雖然沒有正式工作,但為人踏實可靠,幹活又勤快,你們要是能在一塊,你絕對能享福。”

周辰微微一笑,輕聲道:“這個事情我考慮考慮,先洗衣服,洗衣服。”

“這還要考慮啥啊,只要你一句話,那孩子明天就能過來跟你見一面,人家才十八歲,長得特標誌,特水靈,面板特白,性格特好……”

吳嫂一臉好幾個‘特’,聽得周辰耳邊嗡嗡作響,但他什麼事情沒做過,在吳嫂唐僧似的唸叨下,淡定自若的搓洗衣服。

“……”

忽然,牛大力揹著姚玉玲走了過來,看到吳嫂和周辰,頓時大聲叫道:“哎呀,吳嫂,洗衣服呢,媽呀,這不周辰嘛,你也親自動手洗衣服啊?”

周辰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我不親自洗,你幫我洗啊?”

“哈哈……”

吳嫂轉過頭,十分驚訝的問道:“小姚這是咋了?”

牛大力就等著問這句話呢,立馬回答道:“她卡了。”

吳嫂關心的問道:“擱哪卡的?”

“大道上。”

“咋卡的?”

“摔個大馬趴,卡腚了……”

“…………”

聽著牛大力炫耀似的跟吳嫂侃大山,姚玉玲低著頭,恨不得瞬移回屋,實在是丟不起這人。

“…………”

牛大力走的很慢,逢人就搭話,一路說個不停,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看到他揹著姚玉玲,也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姚玉玲卡了。

吳嫂望著他們的背影,衝著周辰說道:“看看,看看,小周,不是我跟你說啊,這大力,沒戲。”

周辰搓著衣服,笑道:“吳嫂這都能看出來?”

吳嫂一臉得意的說道:“那還用說,大力雖然不錯,但小姚是什麼人啊,眼光高著呢,她看不上大力。”

“或許吧。”

“小周,不是我說,咱們大院幾個年輕人,就屬你條件最好,你……”

“吳嫂,我洗完了,屋裡燉著湯呢,先回去了啊。”

吳嫂抬頭看了眼天,嘟囔道:“這太陽烘烘的,燉什麼湯啊?”

周辰回到自己屋裡,看了眼爐子上燉的雞湯,還早著呢,他還真沒騙吳嫂,是真的燉了雞湯。

現在這個年月,想吃頓好的不容易,也幸好前幾個世界提升了自己的廚藝,做起飯來倒也是遊刃有餘。

他來到了馬魁家,將寫好的藥方遞給了馬魁。

“馬叔,嬸子的藥方我換了一下,改了幾味藥,以後就按照這個藥方煎藥。”

馬魁鄭重的接了過來,緊張的問道:“為什麼要換藥,是不是素芳她身體出了什麼事?”

周辰笑道:“倒也不是,就是配合針灸該的藥方,人的身體總是多變,尤其是病人的身體,適時的改幾味藥很正常,嬸子的身體保養的還算不錯,只要後面好好保養,再有幾年應該是沒問題的,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保持心態。”

馬魁舒了口氣,沒事就好,妻子的病就是他一直以來最大的心病。

這兩年,為了給王素芳保持營養,按時吃藥,他跟馬燕兩人賺的錢基本上就沒有剩餘,所以他們家的生活負擔其實也是蠻大的。

也幸好現在養孩子的成本不高,否則加上馬健這樣的吞金獸,他們家還真的不一定能養得起。

所以馬魁一直都是對周辰感恩戴德,因為周辰幫王素芳治病,一分錢都沒要過,就連買藥都是他們自己去。

若不是周辰,他們家還真的負擔不起王素芳在醫院治療的費用,他嘴上是沒說什麼,但他們一家都是把周辰當做恩人。

甚至有一次馬魁跟周辰喝酒喝多了,非要撮合周辰和馬燕,當時就把周辰和馬燕嚇了一跳,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馬燕見到周辰都是尷尬不已。

冬去春來,又是一年過去,時間來到了81年,這也是周辰在乘警隊的第四年。

這一日,周辰被胡隊叫到了辦公室。

來到辦公室,周辰見到了胡隊,還見到了另外一個熟人。

“胡隊,姜隊。”

“小周來了,快過來。”

胡隊非常熱情的招呼周辰,然後指著旁邊的姜隊,說道:“今天姜隊是特意過來找你的。”

周辰看向了姜隊:“姜隊。”

姜隊笑吟吟的說道:“我來找你,是想要把你調到我們刑偵大隊去,怎麼樣,願不願意?”

周辰搖了搖頭,說道:“不好意思啊,姜隊,我暫時還沒有調離乘警隊的想法。”

姜隊不滿的說道:“你這年輕人到底是咋回事,年紀輕輕的,有能力,有頭腦,有身手,刑偵大隊才是最適合你的,留在乘警隊能有什麼前途?”

“咳咳。”

胡隊忍不住咳了兩聲,不滿的反駁道:“乘警隊怎麼就沒前途了,小周現在已經是乘警長了,這幾年又屢破案件,過幾年說不定就能坐我的位置了,怎麼就沒有你們刑偵大隊有前途了?”

姜隊翻了個白眼:“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我這可不是第一次邀請他了,可這小子倒好,次次都拒絕,我有時候真懷疑是不是你故意不想放人。”

這兩位隊長的關係顯然不錯,互相調侃了起來。

“行了,老薑,別扯這些了,小周聰明著呢,趕緊說說你的目的吧。”

姜隊點點頭,然後面色嚴肅的對周辰說道:“周辰,這次我來乘警隊,的確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前段時間,有一夥毒犯,透過鐵道線運送毒…………”

聽完姜隊的敘述,周辰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原來是一起非常重要的運毒大案,刑偵隊人手有限,想要從乘警隊調人,因為乘警隊常年在列車上執勤,對鐵道路線的瞭解肯定比他們更深,有專業的人幫忙,更容易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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