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撲過來,跪坐在地上,抱起影如夢,哭了:“夢兒——夢兒你醒醒……你快醒醒啊……”這樣的絕色美人,天之驕女,曾經的皇后,怎麼就落到這樣的境地呢?這樣死去……比螻蟻還不如啊!不不不不!夢兒一定不會死,一定不會死的!“夢兒,別怕,我馬上送你去醫治,你一定沒事的啊!”

他哭著,幾乎不忍心去看她被徹底凌虐過的身體。

不必親眼看到,只是看著她的身體,就知道她遭受了怎麼樣的折磨。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真再沒有比這更慘的經歷和下場了。

“你……你是誰……”影如夢睜開眼睛,目光呆滯,聲音沙啞,顯然已經神志不清。

夜輕歌聽她這麼說,更是心如刀絞:“我是輕歌,夜輕歌啊!”

“輕歌……”影如夢看著他,喃喃不斷,“輕歌……輕歌……好熟悉……”她無法接受剛才的現實。

她是高貴優雅貞潔完美的影如夢,影家的大小姐,一國之後,天底下最美的女人,她的丈夫是大順帝國的皇帝,是天底下最完美的男子,她只要這一個男人,也只有這一個男人配得上她。

只有這個男人才能碰她!其他男人都是垃圾,都是穢物,連靠近她都不配!像她這麼完美高貴的女人,怎麼可能被那般粗鄙骯髒醜惡的男人玷汙……沒有沒有沒有!她仍然是乾淨的!她仍然是配得上那個男人的!極度的驕傲與極度的凌辱,令她的精神徹底崩潰了。

她陷入凌亂破碎的記憶之中,加上身體上的痛苦,她真不正常了。

夜輕歌看她想不起來的模樣,咬了咬牙,只得柔聲道:“夢兒,我是夜九,我來接你了!夢兒,我是夜九啊——”她明顯不對勁,而且傷勢嚴重,再不施救,恐怕就來不及了。

為了救她,他只能這麼說了。

“九……九九?”

影如夢聽到“夜九”這個名字,無神的眸子忽然燃起一縷小小的光芒,猛然抓住他的手,激動地道,“你是九九?是九九嗎?你來接我了嗎?你真的來接我了嗎?”

夜輕歌看到她對“夜九”有這麼大的反應,又是一陣心痛,但他還是忍著,撫著她的臉龐,溫柔似水:“嗯,我來接你了!從此以後我們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永遠不會分離!”

影如夢哆嗦著一隻手,努力去觸他的臉龐,努力想看清楚他的臉龐:“你……你真的是九九,沒……沒有騙我。

我、我終於見到你了……見到你了……”她看清了他的臉,果然是她記憶中、夢想中、追逐中的臉龐。

夜輕歌抓著她那隻手,輕吻:“我怎麼會騙你呢?我那麼愛你,一輩子都愛你,永別不會離開你!”

“九九……”影如夢的眼眸裡,閃耀著幸福的光澤,聲音也覆上了一層迷醉的氣息,“我終於等到你了……我終於見到你了。

九九——”突然,她抓緊了他的手,眼睛驀然睜大,整個人都激動不已:“九九,我沒有對不起你!真的!我沒有對不起你!我仍然是乾淨的!我沒有被任何人碰過!我一生都是你的女人!九九,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她絕對不接受、不承認她被別的男人玷汙了!夜輕歌的目光,從她被凌虐的身體上移開,緩緩地道:“嗯,我相信你,我永遠都相信你……”“九九,我好幸福……”影如夢臉上浮現出不應在此時出現的幸福的紅暈。

她緩緩地靠進夜輕歌的懷裡,闔上眼睛,低喃:“能跟你團聚,能跟你永遠不分離,我好幸福……”精神崩潰的她,已經無法辨別現實與幻想,她所能做的,只是選擇她想相信的東西。

夜輕歌擁緊她,溫柔地道:“我也很幸福。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離……”影如夢不再說話,不再動彈,似乎睡著了。

夜輕歌見她安靜下來,微微放開她,解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裹緊,柔聲道:“夢兒,我們這就回去啊,然後,隱居起來,再也不分離.”

影如夢沒有說話,一臉恬靜。

夜輕歌想抱起她,然而,僅靠一隻腳不足以撐起她的重量,便對外頭喊:“來人——”早就將那幾名土匪殺掉的手下正等在外頭,一聽到他的呼叫立刻跑進來:“少爺有何吩咐?”

夜輕歌道:“幫我將夫人抱出去.”

一名手下跑過來,小心地接過影如夢。

夜輕歌叮囑他:“輕點,夫人受了傷,睡著了,別弄疼了她.”

手下一抱住影如夢,就覺得不對了,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地道:“少爺,夫人她……已經去了.”

夜輕歌愣了一下,臉色沉下來:“你說什麼?你剛才說了什麼?”

手下雖然有點不安,但還是不想騙他:“少爺,夫人真的已經去了……死了……”夜輕歌臉色慘白,身體晃了幾晃,眼看著就要栽倒,幸好一名手下扶住他。

“你們……你們騙我!”

夜輕歌晃了一會兒後,猛然推開扶住他的手下,又用力將影如夢奪過來,與她一起跌倒在地上,“你們騙我!你們全都在騙我!夢兒一點事都沒有!她沒有死!她絕對沒有死!”

“夢兒——”他一手抱著影如夢,一手輕拍她的臉龐,一聲聲地呼喚,“夢兒——夢兒你醒醒,你醒醒啊!夢兒——”影如夢的表情,還是恬靜而幸福,甚至還透著幾分純真和無邪,但她對他的呼喚,卻沒有任何反應。

無論夜輕歌如何呼喚,她都沒有再睜開眼睛,也沒有說話。

“夢兒——夢兒你醒醒——”夜輕歌還是執著地呼喚,還是執著地抱著她。

一群手下都不敢吭聲。

夜輕歌喚了很久,然而,他等到的只是,影如夢的身軀,漸漸地冷了。

她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千真萬確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叫醒她。

她無法承受被其他男人凌辱的痛苦與屈辱,死亡是她唯一逃避現實的方式。

她這一生,用過很多殘忍的手段虐待和殺害無數情敵,但她的下場,並不見得比那些人好。

但無論如何,她的人生與她的時代,就這樣落幕,能記得她的,只有她不屑的那個冒牌貨而已。

“夢兒——”夜輕歌慟哭不已。

哭聲久久地在山林裡迴盪。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哭聲終於停止,夜輕歌被一名手下揹著走出山林,整個人已經陷入半昏迷之中。

影如夢也被一名手下揹著,離開了山林。

準備上馬離開時,幾名手下依照夜輕歌的命令,將那幾名土匪大卸八塊,丟在官道上,這才騎馬離去。

他們能去哪裡?只有回到主人的身邊。

他們的主人,是大名鼎鼎的戰神夜挽君。

春暖冰融,莫哭河再也擋不住西涼的軍隊,而且經過幾個月的儲備,西涼軍隊已經補足了物資,即將渡河東進。

夜挽君的大軍,全副武裝,在莫哭河東岸一字排開,嚴陣以待。

這將是賭上全部的一戰,沒有任何退路。

所有的人,都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莫哭河西岸,鐵梟帶領著十萬西涼大軍,眺望對面的夜家軍片刻後,揮手:“宣告全軍,渡河作戰——”一場以血染紅莫哭河的決戰,就這樣拉開了序幕。

這場戰役,在莫哭河長達十幾裡的東岸邊,持續了五天五夜。

清澈美麗的莫哭河,因為這場戰役,變成了紅色,據說過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才變清。

夜家軍與西涼軍隊兩敗俱傷,傷亡無數,所剩人員,皆是無力再戰,暫時休整。

在離莫哭河約莫百里的小鎮上,重傷的夜挽君也走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

他以為數五六萬的夜家軍,對抗十萬西涼大軍,這樣的戰績,也不算敗了。

然而,這畢竟是在大順的境內,加上往東已無屏障和抗軍,除非西涼軍隊死絕,否則,西涼軍隊總能繼續東進,直至打到酈央的。

於他,這一仗贏了,於大順,卻是輸了。

剩下的大順士兵不足萬人,不足以抵抗殘餘的西涼軍隊,而大順,已經沒有任何兵力可以支援了。

此刻,夜挽君心裡很平靜,他已經盡力了,大順是存是亡,只能看天意了。

他只是遺憾沒有馬上死在戰場上。

同時,也遺憾沒能在死前見他所愛的女人一面。

部下要給他上藥,他搖頭:“軍中物資緊缺,我已經沒治了,莫要將這麼寶貴的藥材浪費在我身上,拿去給受傷計程車兵吧.”

部下已是雙眼通紅,跪下來:“將軍,您怎麼可以說這般洩氣的話?將士們還在等你呢……”夜挽君擺手:“身為軍人,莫要自欺欺人,死便死了,有何懼之?你們出去吧,讓我好好睡一會兒.”

連戰了五天五夜,他很疲憊了,如今,他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覺,直至永遠。

他剛閉上眼睛,一名士兵就匆匆跑進來:“將軍,有人自稱如冰,說是您的夫人,說要見您,您看——”夜挽君立刻睜開眼睛,急道:“快讓她進來!快!快!”

會有這麼好的事情嗎,他即將死去,卻見到了他所愛的女人?“挽君——”簾子掀開了,影如冰衝進來,撲到他的床邊,抓住他的手,流下淚來,“我終於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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