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允許他們劫掠財物,這個好啊!他們一路行來,見過了大順勝於西涼的富饒繁麗,大開眼界,這才明瞭為何蒼梟王如此執著於大順的江山。

他們雖然訓練有素,不是土匪,但一路行來不易,軍中的財物和物資又快到消耗盡了,加上過年思家,他們心裡,也多多少少了有了一些怨言,但將軍不允許他們胡來,他們也不敢動。

這一次,將軍允許他們劫掠財物,算是額外的賞賜與賞金了,全軍自然振奮。

對於他們來說,殺人如麻,見血如見水,搶點財物什麼的,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夜九點了點頭,淡淡道:“那就開始吧!”

坎黎振臂一揮,大聲道:“吹號,開始攻打影府!”

一路行來,他們都聽說了大順影家的事情,那可是大順僅次於皇族的世家大族啊,不論權勢、地位、財富、威望、影響力,都僅次於皇室,那得有多少錢啊?影家人身上的一件衣服,恐怕比他們的一身盔甲還值錢吧?不搶白不搶!全軍聽說可以搶掠財物後,早就摩拳擦掌了,命令一下,號角一響,前鋒立刻撞開影家大門,率先衝進府裡。

別館裡那些侍衛,哪裡能跟一路浴血奮戰的剪影軍相比?沒兩下子,那些侍衛皆成刀下亡魂。

而別館已經被重重包圍,無人可逃。

“投降不殺——”“交出影氏族人不殺——”“影家已經日薄西山,再無翻身的餘地,誰想為影家賠上性命的,咱們一定成全——”當下,有僕傭紛紛投降,也有僕傭主動指認和推出影家族人,當然,也有僕傭奮力抵抗,決定與主子共生死。

影家上下人口再多,又怎麼能與十萬剪影軍相比?不過一柱香時間,投降者和老弱皆被趕出別館,齊齊跪在大門前的空地裡,而在影府裡,大批剪影軍開始洗劫影家財物,一批出來,再換一批,不亦樂乎。

夜九從馬上跳下來,盯著眼前跪著的一大批人,冷冷道:“我不信你們當中沒有影家的人,誰肯指認影家人,我立刻賞銀百兩,放其全家離開,否則,你們就在這裡跪著,等我一個個地將影家人挑出來後,你們再身無分文地離開.”

這些人做夢都沒想到,轉眼之間,他們就從勝利在望的巔峰墜入死亡的黑暗深淵,而造成這一切的,卻是同樣流著影家血脈的夜輕歌。

聽到他絕不放過影家人,許多人都抬起頭來,盯著他。

其中一名僕人道:“皇上,你的身上也流著影家的血啊,何苦對自家人下此毒手?”

夜九笑了:“你們還不知道嗎,影如霜早在生我的時候就死了,還是被自己的雙胞胎妹妹影如冰殺死的。

影如冰冒充影如霜當了皇后,還和夜挽君生了一個兒子,並讓這個私生子冒充太子,成為皇上,而我,才是真正的太子。

你們說,我跟影如冰是不是有深仇大恨?”

眾人:“……”其實,太后乃是假貨的訊息在太上皇露面以後,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相較之下,世人當然更相信血統純正的太上皇,而不是相信垂簾聽政的太后。

他們現在聽到夜九的話,並不是特別意外,只是隱隱有些吃驚:原來,連太子也有兩個,難怪上次會出現兩個皇上!那名僕人又道:“即使您不是太后所生,那也仍然流有影家的血哪!”

夜九笑了一笑:“我若不是記得我的生母姓影,你以為你們還能活著走出這扇門嗎?”

眾人:“……”夜九道:“凡是影家的幼兒,我不為難,可以給他們一條生路,他們將來若是有本事,也可以為影家報仇。

你們想保影家的,現在就帶著這些幼兒離開,但是,你們若是帶走了不該帶走的人,那就永遠也別想離開了.”

有人斗膽道:“你、你說的可是真、真的?”

夜九淡淡道:“你覺得我會怕你們?”

眾人皆搖頭。

於是,有人不再客氣,帶了影家那些幼小的子嗣離開。

有些孩子,走的時候還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他,他也冷冷地回視那些孩子,那些孩子觸到他的目光,皆是驚恐不已。

所謂殺人要斬草除根,才能不留後患,不過,他身上確實流著影家的血液,他放過這些孩子,就當為他那個不曾見過的母親盡孝了。

這些孩子長大以後,若是不太愚蠢,就該安心當一個普通人,別想去報仇,當然,他們若是非要找他或夜家的人報仇,那也是他們的命。

孩子們都被帶走了。

也有影家的人打扮成下人,想偷偷地離開,不過,他們沒逃過夜九的眼,沒逃成。

如同夜家人在長相上都有自己的特性一樣,影家人在長相上也有自己的特性,而且,影家是頂級貴族,就算是庶出的、旁出的孩子,也少不了那份區別於下人的氣息,他什麼人沒見過?是不是主子,一眼就能認出來。

又過了一個時辰後,天色暗了,影家別館終成空屋。

值錢的東西,基本上都被拿光了,影家的人,也快死絕了。

夜九也沒什麼興趣再留下來:“整備大軍,放火燒宅,而後人人點燃火把,殺進酈央!”

依照他的猜測,影家軍主力快趕到了,真正的決戰,即將開展。

得了錢財的將士們鬥志昂揚,呼喝著,放火點燃影家大宅後,紛紛上馬,舉起火把,跟隨夜九殺回酈央。

在官道上,他們看到迎面過來一支軍隊,也是舉著無數火把。

天色再暗,數以萬計的人舉著火把照明,也足以亮如白晝了。

夜九笑了,揮動手中巨大的鐮刀:“殺——”而後一馬當先,直衝過去。

山林野外,又是晚上,真不是千軍萬馬打仗的時機,然而,狹路相逢,勢不兩立,唯有死戰。

於是,兩軍共十幾萬人,就在並不寬敞的官道和兩邊的山林裡開始了慘烈的廝殺。

地勢起伏,空間狹窄,夜色昏暗,視線不清,這場戰,殺得很慢。

但一夜過後,太陽再度升起來時,這場戰爭還是結束了。

目光所及,全是屍體,全是鮮血。

鮮血染紅了官道,也染紅了山野,大地就像抹了一層厚厚的胭脂,而血腥氣,就是大地專屬的香水。

絕大部分屍體,屬於影家軍。

影家軍基本上來源於京城內外的軍隊和衛隊,這些軍人守在繁華富裕的京城,仗打得少,吃苦的機會也不多,跟剪影軍萬里跋涉、隨時殺敵的經歷相比,真是無法相比。

特別是這種野外的夜間作戰,剪影軍早就習慣了,但影家軍卻不習慣,加上人數較少,兵敗,是必須的結果。

夜九全身是血,就像從血河裡爬出來的一樣。

但他的目光,卻比陽光更犀利。

因為,他所盼的這一刻,終於來了。

“將軍,我們抓到了大順太后!”

幾個士兵押著影如冰過來。

淪為階下囚的影如冰,衣著髮型有些凌亂,卻不怎麼狼狽。

她的臉龐仍然是高傲淡漠的,她的身姿仍然是挺直傲然的,那份母儀天下又唯我獨尊的氣勢,沒有絲毫受損。

剪影軍的男人們個個勇猛好鬥,向來不把女人放在眼裡,現在看到她這份處變不驚的氣勢,俱是佩服不已:果然是當皇帝的女人啊,真是什麼都不怕的!“別拿你們的髒手碰本宮!”

影如冰冷冷地甩袖。

幾個押送她計程車兵面面相覷後,收手,後退一步。

影如冰理了理衣服和髮絲,這才看向夜九:“怎麼,看到母后不下跪?”

夜九與她隔了相當遠的距離,卻也沒有走向她,只是冷冷道:“自以為是皇帝,卻只能像普通人一樣活著,一定會很痛苦吧?”

影如冰笑了:“這天底下,除了你,還有誰會知道這滋味?”

夜九沒有受她挑撥,微笑:“你說的沒錯,不過,從現在開始,你就知道這是什麼滋味了.”

影如冰吃吃地笑起來:“我真想嚐嚐你所嘗過的滋味呢,但是,我應該不會有這個榮幸了,畢竟,你有心愛的女人,本宮可沒有心愛的男子,可不知道心愛之人被凌辱至死是什麼滋味!好孩兒,你可以告訴我那是什麼滋味麼?”

夜九臉色很平靜,沒有失控,只是,兩顆眼睛,又慢慢地變紅。

越來越紅,直至兩眼皆赤紅如血,唯有兩顆眼珠子,黑如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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