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這天,天都城一片喜慶。

家家戶戶都在準備月餅、瓜果、各種點心和各種花燈等,準備慶祝一年一度的中秋節。

天都城的民間首富李大員外在家裡擺了流水宴,邀請所有的親戚前去他的宅子裡過節,並花了大價錢請群芳樓的紅牌們去演出助興,紅妝作為花魁,也在受邀之列。

十幾名紅牌早早地梳洗打扮,中午時分,李大員外派了十幾頂軟轎過來接她們過府。

土豪花大價錢請明星上門演出,為的是什麼?是面子!所以,為了給他面子,這些傾國傾城、色藝俱佳的女子們沒有放下轎簾,個個就這樣花枝招展地過街,引來全民圍觀,幾乎萬人空巷。

很多人追逐著她們的轎子,一直跟到李大員外的豪宅門前,令李大員外很有滿足感。

月映華坐在一輛普通的馬車裡,路過大街,也看到了這一幕,笑笑。

群芳樓的紅牌們都住在花園深處,這些紅牌走了,那一帶可就空了,他就可以好好地搜查那件東西了。

中秋節是大節,“不思蜀”也給夥計們放假,所有場館都不開放,除了保鏢,整個“不思蜀”幾乎沒什麼人,就群芳樓的姑娘們無家可歸,聚在前樓一起吃飯玩樂,就當過節了。

月映華穿過秘道,直接來到浮雲閣下,遠遠地有人看到他,也沒有過來詢問。

“不思蜀”裡的人,就算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也知道他是連老闆們都恭敬服從的人物,可以自由出入,所以,沒有人會過來打擾他。

他直接進入浮雲閣,從樓下開始,一寸一寸地查詢起來。

那麼聰明的女人,一定會把“兇器”藏在常人想都想不到的地方,或者偽裝成非常普通的物品,不管明裡暗裡,他哪裡都不能放過。

找完樓下,然後上樓,繼續搜。

當然,他做得很高明,在搜尋每一個地方之前,他都會先確定所有物品的位置,搜尋過後,再把物品歸位,絕不露半點破綻——別人也許不會注意到細微的地方,但她,一定會注意到。

因為搜得很仔細,很謹慎,他花了很多時間才搜完浮雲閣的上下兩層樓。

他連屋頂、房梁、床底都仔細地搜過了,沒有任何可疑的、可以成為兇器的物品。

他還仔細地研究了牆壁、地板、衣櫃、壁畫等,也沒有發現任何機關或暗格。

他甚至還把棉被、枕頭、書籍等摸過了,翻過了,裡面也沒有隱藏任何可疑的東西。

看來,浮雲閣裡沒有他要找的東西了。

他走出浮雲閣,繞著小閣樓,來回散步,觀察著任何一處可以隱藏兇器的地方。

花盆裡,草叢裡,假山洞裡,水池裡,樹上……他都仔細地觀察過了,還親自去探查,但是,沒有任何收穫。

他站在樹下,沉思,如果他是她,會把兇器隱藏在哪裡?不可能帶在身上,太容易被發現了。

不可能放在很遠的地方,像她這麼引人注目的女子,若是在其它地方出現,一定會引人別人的目光,她也不可能每次去拿武器都要喬裝打扮,行兇要講究效率,準備工作做得太複雜了,說不定會錯過時機。

如果是他,他一定會把兇器藏在出去“辦事”時很快就能拿到,甚至可以隨手拿到的地方。

會是什麼地方呢?他反反覆覆做著試驗。

從門口走出來後,該怎麼走,才能最快、最秘密地離開?而兇器,會隱藏在什麼很快就可以拿到的地方?他換著路線走,仔細觀察路線兩邊。

如果從一樓視窗、二樓視窗和屋頂出來呢,又該如何輕易拿到兇器?他又找了很久。

他不相信他找不到,除非她真的如表面上那般單純,只是有一點小聰明的程度!如果她的那麼單純……不知為何,想到這一點,他隱隱有點失望。

如果她是那麼可怕的女人,他也許會有點遺憾,但如果她是那麼單純的女人,他一定會失望……非常失望。

不過,他遲遲找不到兇器,也許真的只是因為他找不到,而不是因為不存在。

想到這裡,他又憋了一口氣,繼續在四下裡找起來。

今天是中秋,從傍晚開始,宮裡會有一系列的慶祝活動,他是太子,再忙也不能缺席,原本,他是打算在太陽西沉前找到兇器的,現在呢?太陽已經半掉到遠山之後,天色很快就要暗下來了,他就算現在回去,也遲了。

唉,想到回去之後得找理由解釋遲到的原因,還要道歉什麼的,他就覺得麻煩。

難道,他這次真的要輸了?開什麼玩笑!他從小到大,可沒在正經的事、重要的事情上輸過!就算今天晚上不回去,他也非把東西找到不可。

於是,他憋著這一口不服輸的骨氣,擴大搜尋範圍,繼續尋找。

天色暗了,早就掛好的、形形色色的花燈,逐一被點燃,將整個群芳樓點綴得五彩繽紛,映著即使在秋天也不見減少的花和一棟棟精緻的小樓,還有天上的圓月與水中的倒影互相輝映,這群芳樓的風情,不輸給皇宮。

重重花影和樹影之後,前樓傳來女子們的鶯聲笑語和絲竹之音,美妙無比。

空氣中,隱隱還泛著美酒與瓜果的香氣。

現在,皇宮裡定是一派喜慶,父王一定把他埋了十年的好酒拿出來,跟皇宮嬪妃、皇子公主們痛飲了,月映華在心裡嘆息一聲,他本來打算今晚好好品嚐父親埋了多年的好酒,不醉不歸哪……突然,他腦裡靈光一閃!摺扇一合,猛拍手心,他想到一個絕妙的藏“兇”之處了!沿著四周的花叢和花圃,他蹲下來,仔細觀察地面,看看那裡的土近期被翻動過。

她說過,她在花叢中、泥土下埋了幾壇親自釀的花酒——將兇器隱藏在這些酒罈子裡,誰會懷疑?不會有很多人知道她在釀酒並埋於土中,她身邊的丫環知道了也會覺得很正常,不會懷疑,更不會去找埋酒之地,這群芳樓裡,自行釀酒的事情十分普遍,去動別人釀的酒,既是大忌,也很無聊。

不過,這裡到處種花,一一翻找,不太現實。

想了想,一般說來,人們都會把重要的東西埋在喜歡的花下面吧?她最喜歡什麼花?他努力回憶。

她說她什麼花都喜歡,桂花,茉莉,月季,菊花,百合……而這些花,幾乎這裡都種有,她沒說過她最喜歡哪一種,他也不曾追問。

難道,她就沒有最喜歡的花嗎?一般說來,都會有的吧?他努力地回想與她有關的一切,她在言行舉止間流露出來的、對某種花的喜歡。

而後,初次見她時的驚豔與奇妙之感,在他的腦子裡重現。

那時,他看到那抹宛如在雲裡霧裡漫步的身姿,驚為天人,沒想到,那卻只是一幅畫罷了,畫上的女子神形具妙,讓他一眼沒看出來……“梅花!”

他突然低叫一聲,拿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輕笑,“她最喜歡的,一定是梅花!”

畫像上的女子拈花而立,手中拿的,就是梅花!他快步走到梅花樹下,在地面上細細地搜尋起來。

花園裡掛著了很多花燈,這裡,光線足夠明亮了。

他沒找太久,就在一塊大石頭下面,發現土壤被刨開的痕跡。

將那塊大石頭推開,將土刨掉,出現了一個罈子,將罈子的蓋子拎開,一股未成熟的酒香,飄散而出。

他沒有貿然伸手進去,而是將合起來的扇子伸進來,輕輕地攪動。

什麼都沒有碰到!除了酒,罈子裡沒放有其它東西!他微微蹙眉,難道他猜錯了?隨即搖搖頭,應該不會猜錯。

也許還有其它的酒罈子也不說定。

他將酒罈的蓋子合好,正準備撥土埋上,但是,他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又將酒罈的蓋子拿開,單手抓壇口的邊沿,將酒罈子拎起來,放在地面上。

酒罈子下面的土壤,也有些疏鬆,他將這些土刨開後,一個油紙包,出現了。

應該是這個了!他微笑著,將油紙包開啟,裡面,赫然是一副長手套!一副非常不普通的長手套,說是手套,更像是一副“鐵爪”,手指部分皆是精鋼打製,比普通手指長約一倍,指端略為彎曲,指尖十分鋒利,可以說是鐵鉤了。

在五彩花燈的燈光照射下,這副精鋼“鐵爪”子泛著銀亮而駭人的光澤。

這麼鋒利的爪子,要刺穿血肉,輕而易舉。

這副手套是她用的,自然是為她量手訂製,長到手肘,手臂部分用最上等的山羊皮所制,手掌部分也是山羊皮所制,但手背部分縫製了數片鋼釘,用以緩和羊皮臂套與精鋼指套的重量。

研究半晌後,他將這副手套戴上,而後在心裡讚歎:真是妙極的武器!他是男子,手自然比她的大,這手套,不合他的手,因為羊皮的彈性和韌性很好的緣故,他勉強套進了半隻手臂,感覺卻很舒適。

如果她戴上這副手套,應該可以運用自如,爬樹、割人什麼的,應該很輕鬆。

不過,每隻手套約莫三斤左右,她居然能輕鬆承受這麼重的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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