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才踏進天都城。

酈央是由花、樹、水、土組成的如詩如畫的大城市,宛如鑲嵌在大地上的明珠,煜煜生輝,天都則如其名,離天如此之近,湛藍的天空很少有白雲,天空如一頂巨大的藍色帽子,就扣在頭頂之上,只差那麼一點,就可以伸手摘下來了。

天都的格局,似乎總是一條大道通到底,任人馳騁夠了以後,才能看到拐彎,而後又是一條大道,建築大多以石頭為主,精緻和美感不足,但比中原的屋子高大耐用,街上甚為繁華,樹木頗多,但花很少。

一路來的時候,他就聽到了許多關於天都的傳聞。

比如,天都花與水最多的地方,除了皇宮,便是“不思蜀”。

“不思蜀”來源於“樂不思蜀”,一聽便知,這裡是玩樂的地方,足以令人樂不思蜀。

能令一個曾經當過皇帝的年輕人開心得不想回去當皇帝的地方,該是多麼好玩?只要知道這個名字的來歷,誰會不想去這個地方玩玩?而且,西涼國雖然也是崇尚男權,卻不像大順一般因為“男尊”而“女卑”,這裡的女人相比中原的女人要自由得多,她們可以拋頭露面,可以出去幹活掙錢,甚至還可以自行挑選丈夫或與丈夫終止婚姻,在這裡,強迫家中的女子嫁予不想嫁的人屬違法之舉。

當然,這裡的女人只要有錢,也可以去玩樂,只是,她們能玩的地方太少,而“不思蜀”,似乎就是個男人和女人都能玩的地方,因此,這個地方的名聲極盛。

他這次來天都,首先要去的地方,就是這個“不思蜀”。

越美麗、越昂貴的地方,花銷越大,“不思蜀”也是一樣,能去那裡一擲千金,玩得樂不思蜀的,盡是達官貴人,土豪商賈,他想要權力,就要結交權貴,對他這樣一個獨孤的旅人而言,那裡是最好的去處。

進城後,他沒有馬上行動,而是繼續在城裡慢慢地逛,慢慢地觀察這座他要征服的大城市。

逛了一天,將近天黑時,他才帶著新買的衣物,走進一間客棧,好好地梳洗休整。

而他的帷帽,在外人面前,一直不曾拿下。

第二天,他又休息了一天,直到晚上,他才梳洗一新,仍然帶著帷帽,抱著他隨身不離的長盒,往“不思蜀”走去。

“不思蜀”建在天都中央地段,四面環水,宛如一座獨立的小島,在東南西北四面,各建有一座風格迥異的小橋連線城市,出入這座“小島”,極為便利。

未到天黑,就已經有形形色色的人往“不思蜀”行去,天黑之後,大地睡去了,“不思蜀”卻才迎來它的白天,以耀眼美麗的氣象,吸引著不安分的人們。

他今夜穿著精緻的白色絲綢長衫,全身上下梳洗得纖塵不染,沒有露臉,沒有佩戴任何首飾,遠遠談不上華麗,然而,他從黑暗走到燈光之下時,就像這黑夜突然生出一朵神秘、高雅、清冷的白花來。

黑夜生出來的白花是怎麼樣?就是他那樣,是黑夜裡的白,又是白晝裡的黑,輕忽飄渺,難以形容。

所有人都忍不住看上他一眼,然後又看上他一眼,接著又反覆看他幾眼……最後,所有人心裡只想著:他面紗下的臉龐,長什麼樣?而他懷裡那個打磨得泛著漂亮的金屬光澤,能映出人影的、奇怪的烏鐵長盒,放的又是什麼?啊啊啊,當他旁若無人般從他們的身邊經過,消失在另一端,他們回過神來,笑道:不就是一個來尋歡的男人麼,遮面紗的原因,要麼破相,要麼不想讓人認出,而那個長盒裡,大概放著錢財,或者給哪個姑娘的禮物吧?別人總在看他,但他卻從不看任何人一眼。

他走過小橋,踏上“不思蜀”的土地,在繽紛的花道中走過,進入群芳樓。

好玩的地方,怎麼能只有美人?妓院,酒樓,堵坊,武鬥場,奇珍館……樣樣俱備,才能讓人樂不思蜀。

但他像絕大多數男人一樣,選的是縱情聲色的群芳樓。

帶著帷帽的他,身形與儀態再出眾,也並沒有令這些見多了貴族子弟、名士才子的美人兒與老鴰另眼相看,只是,他特別的裝束,令眾人都好奇地看上幾眼。

衣香鬢影的美人飄過來,軟軟地靠上去:“這位公子,纖纖來侍候你可好?不管琴棋書畫還是喝酒猜拳,纖纖都會呢,一定讓你玩得開心……”他不著痕跡地避開她的投懷送抱,淡淡道:“讓你們的媽媽來,我要包下這裡最好的獨樓.”

纖纖一怔,小嘴驚訝地開了又合,合了又開:“公子,咱們這裡最好的獨樓,日要千金呢……”只有身價最高的姐妹才能獨住一樓,這裡最好的獨樓,就是花魁所住的小樓,包下獨樓,就相當於包下這裡的花魁,花銷可不是一般的有錢人能承受得住的。

他……真知道這其中的花銷嗎?他淡淡道:“我要包下這裡最好的獨樓,還要我說第三遍嗎?”

纖纖覺得他不是說假的,便道:“請您到裡屋坐下,我這就去請媽媽來.”

她們雖然是青樓女子,卻並不是那種一味諂媚、迎合客人的大眾煙花女,要在這裡“工作”,才情和修養,是必須的,這位客人既然對她沒有興趣,她也不會毫無自尊地死纏爛打。

他進入內室坐下,靜靜地等待著老鴰過來。

片刻之後,風韻猶存,舉止不俗的老鴰帶著一男一女兩名助手進來,客氣地對他施了一禮後,笑道:“公子請問如何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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