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

古往今來,能成大業者,都不會是不知錯、不認錯、不改錯之人。

夜輕歌吃驚得微微張了張嘴,他這個不可一世、從沒失敗過的母后,竟然當著他的面,承認她犯了一個不可彌補的大錯?那他真的要洗耳恭聽了。

影如霜緩緩地道:“那個人,曾經在瀕臨死亡之時,喊了一個女人的名字,後來,我遇到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說她和那個人真心相愛,但我沒有相信……”她慢慢地向夜輕歌說了魅影和蒼巴大巫師今天的發現,以及她聯絡過往發生的事情,從而推測出來的“夜九”與洛紅妝的關係。

說完以後,她道:“如果我當時有些耐心,仔細地問下去,也許,我當時就能看出洛紅妝對那個人的重要性,從而拿洛紅妝威脅那個人,但是,我犯了先入為主、剛愎自用的錯誤,認定他不可能對任何女人動真心,洛紅妝只是在犯蠢……”她頓了頓,再次承認自己的失敗:“我一直以為我瞭解那個人,絕對能正確地分析、判斷他的想法與行為,但是,我終究是看錯了他。

這麼重要的一盤局,面對最主要的敵人,我居然看錯了,僅此一次,就足以讓對方逆轉局勢,這樣的教訓,痛入心扉,平生難忘……”夜輕歌聽得沉默不已。

他在聽的過程當中,氣得差點就想罵母后了:你怎麼這麼傻?你要殺人還不容易,急什麼呢?做什麼不問清楚一些再殺?就因為那一瞬間的輕視和大意,你就放過了這麼重要的人質,錯過了唾手可得的玉佩,害他當皇帝也當得名不正言不順……當然,他只是想想,沒說。

一來是因為害怕母后,不敢指責母后,二來,是因為他心裡清楚,母后當時會這麼想,是理所當然的事,換了他當時在場,他不僅不相信那個洛紅妝的話,一定還會哈哈大笑,對她極其嘲諷、挖苦之能事……他這麼想,並非長那個妖孽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而是因為,那個妖孽天生就讓人覺得,只有他能魅惑、征服別人,而沒有任何人能魅惑、征服得了他。

那個妖孽,真的妖嬈邪魅得不似正常人類,那種與生俱來的風情與魅力,是他怎麼學都學不來的。

從小,他在見不得光的地方,看著那個妖孽,就常常在想:這種蠱惑人心的妖孽,會有正常人的愛恨情愁嗎?這種妖孽,天生就受到世人的寵愛與追隨,想要什麼,都會有人雙手捧上,親情、友情、愛情、世人的仰慕與忠誠,他都不需要去爭取吧?甚至,他還會嫌棄這些東西多得令他生煩吧?就如如夢,他這一生愛得發狂、想要得發狂的女人,對於那個妖孽來說,卻是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

那種妖孽,會早早地、輕易地就愛上一個小女孩兒?——換了他,他也不信。

如果還有機會,他真該去見見那個迷倒妖孽的洛紅妝呢,可惜啊,洛紅妝早早地就被弄死了,要不然,他當著妖孽的面折磨他心愛的女人,一定很有趣……影如霜看他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心裡就升起一股無名火:“母后跟你說的,你都記住了嗎?”

夜輕歌趕緊收回思緒,正色,嚴肅地道:“母后,兒臣都記住了!以後跟敵人打交道,兒臣一定要知己知彼,一定不能抱有先入為主的觀念,重調查,重事實,重證據,絕不能以個人之見或他人之見當成行事的準則……”影如霜擺手:“你知道就好,不必說太多.”

夜輕歌閉嘴。

這種道理,有幾個人不懂?但是,是否能做得到,著實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個兒子,真的懂嗎?影如霜輕嘆,站起來,一邊給他扯平衣服上的皺紋,一邊和氣地道:“再過幾日,你就要登基了。

帝王與太子不同,權力更大,責任和壓力也更大,一舉一動也被更多的人盯著,雖然現在天下太平,人心都向著你,但是,敵對者一定也會越來越多,母后只是希望你將來,至少不要看錯身邊的人與最大的對手,否則,後患無窮!”

她這個溫柔的舉動,令夜輕歌的眼睛紅了。

他微微哽咽:“嗯,兒臣一定記住母后的話,不讓母后為兒臣擔心.”

影如霜慈愛地端詳他的臉龐:“咱們殺了那個人用生命去保護的女人,那個人一定不會放過我們,遲早有一天會殺回來,母后跟你強調這件事,就是為了讓你明白,即使你當了皇帝,大權在握,並不代表沒有隱憂和危機。

你要記住,那個人一日不除,我們就不能掉以輕心.”

夜輕歌點點頭:“嗯,兒臣明白,兒臣——”他咬牙:“兒臣總有一天要親自了結那個妖孽.”

你能是他的對手?影如霜在心裡想著,臉上卻只是笑笑,撫了扶他的臉龐:“嗯,你的願望一定能實現。

總之,不管發生什麼事,母后都會保護你,你此生一定能順順利利.”

夜輕歌乖乖地:“嗯,兒臣信母后.”

母后的意思是說,就算他沒有太子玉佩,他也不必擔心任何事情嗎?好吧,既然偉大的母后都這麼說了,他就信吧。

影如霜又笑了笑,拉起他的手:“走吧,咱們一起去看看你父皇,他沒多少日子了,咱們要多陪陪他.”

皇上沒幾天好活了,所以,她和太子更要扮演好“情深意重”的至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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