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驚鴻的眼睛,在火光中,泛著寒冷的光澤:“將這條街的人全部趕到外頭集中,一一盤查,另將這條街所有的屋子,全部清查一遍.”

他相信他們逃不出這條巷子。

這些近衛軍是搜查的高手,絕不會漏過任何一寸地方,他們無處可躲。

近衛軍得令以後,分頭踢開各間宅子的大門,蜂擁闖入,將早就被嚇醒並瑟瑟發抖的居民們趕出屋子,讓他們在巷子裡排隊站好。

哭聲和尖叫聲響成一片,數百居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個個都白著臉,哆嗦著腿,連外衣都來不及穿,就抱著家中兒女站在外頭,心裡祈禱著今晚能平安度過。

在他們被趕出家門後,近衛軍們在每一間宅子裡大肆收索起來,水井、地窖、柴房都翻了個底朝天。

近衛軍們手中的火把,將巷子照得亮比白晝,影驚鴻的目光,比火光更具穿透力。

他揹著雙手,從這些哆哆嗦嗦的居民們面前,慢慢地走過去:“把頭抬起來,否則,本座就砍了你們的腦袋!”

這些居民原本嚇得不敢抬頭,聽了這話,嚇得抬起頭來,卻又不敢面對他,目光飄來飄去,就是不敢落在他身上。

這個男人,看著就很可怕,目光銳利得能殺人,他們被他盯著,就像死人一樣動彈不得了……影驚鴻的目光,從每一個成年人的臉上劃過。

那個人一定會喬裝打扮,但無論其如何打扮,哪怕自毀其容,都不可能瞞過他的眼睛。

皇上登基已有八個月,如今天下太平,隱現盛世之象,只有那個人,還是太后和皇上的心頭大患,這個禍患一日不除,太后和皇上就不能高枕無憂。

所以,他一定會把那個人揪出來,銼骨揚灰。

他花了將近一個時辰,從巷頭走到巷尾,將所有的居民都仔細地審視了一遍,這些人中,絕對沒有那個人與梁紅葉。

他隨後審問了這些人,但那些人只知道那間宅子裡住著一個深居簡出、獨來獨往的年輕女子,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這樣的答案,也在他的預料之中:那個人和梁紅葉城府極深,擅長作戲,怎麼可能讓人知道他們的底細?但他知道,那個人絕對還躲在這裡!此時,近衛軍已經將這條小巷的所有屋宅都搜了個底朝天,紛紛過來複命:“尚沒有人犯的線索!”

他很冷靜,只要仔細搜,總會發現蛛絲馬跡的。

終於,有一名近衛軍匆匆地跑過來:“影大人,小的在一間宅子裡發現了一條地道,這條地道最近才挖好,小的們已經在調查這條地道的出處了……”影驚鴻眼睛微微一眯:“立刻帶本座去見見那條地道!”

那名近衛軍轉身就跑:“大人請隨我來.”

影驚鴻身形如閃電,只是幾個眨眼的功夫,他就停在了那間發現地道的宅子前。

這間宅子,居然在那個人住宅的隔壁!他的心裡,升起不祥的預感,沒有停頓,就衝進門裡。

進門就是小院,小院一角是柴房,柴房一角是地窖,數名近衛軍守在地窖入口,地窖裡傳來其他近衛軍的聲音。

影驚鴻二話不說,迅速走入地窖。

地窖不大,一丈餘長寬,其中一面的牆壁上,挖開了一條狹窄到只能容一人趴著透過的地道。

他蹲在地道前,問:“地道里可有犯人的蹤跡?”

地道深處,傳來近衛軍的聲音:“尚未發現犯人,但小的確定不久前有人從這裡爬過……”影驚鴻不再耽擱,鑽入地道,快速往地道另一端爬去。

這條地道並不長,只是因為過於狹窄的緣故,沒法子爬得太快。

他邊爬邊計算這條地道的長度。

爬了不到半刻時間,地道就到頭了,出口就在盡頭上方。

爬起來似乎很長,但事實上,這條地道不過七八丈長,就算一個月挖一丈,不到一年也能挖好。

他鑽出地道,出口處既然是一個小花園。

他問已經爬出地道並在四周搜查的近衛軍:“這裡是何處?”

近衛軍道:“這裡是泉財巷對面的王家宅子後院,小的已經叫人守好王家大門,正在派人詢問和搜尋.”

影驚鴻沉下臉:“馬上調人手過來,封鎖這座宅院,絕不可讓任何人出去!”

近衛軍應了一聲,也不從地道鑽回去,而是直接跳上牆頭,叫小巷子裡的隊員過來增援。

那條小巷子叫泉財巷,不足一丈長,與王家後院只有一牆之隔。

也就是說,那條地道從財泉巷一側的住宅院子下方挖起,從財泉巷下方橫過,再從王家後院出來,距離很短,而王家是大戶人家,後院很大,住的都是女眷,晚上不會有太多人值夜,那個人和梁紅葉一旦進入這個地方,要逃出去就容易了。

影驚鴻打量這片開闊的後院。

短短時間,近衛軍已經紛紛湧進來,將王家大宅照了個燈水通明,並在宅子裡四處搜尋起來。

沉思片刻,影驚鴻突然道:“來人——”幾名近衛軍小頭目立刻跑過來:“影大人有何吩咐?”

影驚鴻道:“立刻派人進宮通知魅影、幽芒、隱無三位大人,讓他們分別到京城東門、南門、西門守著,就說犯人已經從藏身之處逃走,很可能會在天明之後逃出京城,需要他們去城門看著.”

密探和近衛軍的手中都有梁紅葉的畫像,不管她如何喬裝打扮,他們都有可能認出她來,但那個人的情況,則不一樣。

那個人在隱藏了一年以後,應該已經恢復原先的形貌,看起來與新皇恐怕已經一模一樣了,豈能將他的畫像發出去?因此,這些近衛軍只知道要找一個年紀、身形、長相與新皇有幾分相似的犯人,卻不知道具體要找誰,那個人又擅長喬裝和演戲,靠這些近衛軍認出那個人,一個字——難!那個人的事是大事,這種時候,必須出動最高精銳,不可大意!想要認出喬裝後的那個人,還非得他們四個人親自去認不可!幾名近衛軍應了一聲,迅速去宮裡叫人了,影驚鴻也不再停留,吩咐手下繼續搜尋可疑人物後,自己騎馬往西北門奔去。

還有不足一個時辰,城門就要開了,他必須在城門開啟之前守在那裡,絕不讓那個人逃出去。

自從那個人逃出宮後,無處不在的秘探一直在暗中搜尋、調查城內所有賣出去、租出去或空著的宅子,連酒樓、客棧、青樓等都不放過,並將所有的可疑之地列出來,暗中派人盯著。

如此細緻、鍥而不捨地查到現在,才發現了那個人的蹤跡,豈能讓其逃了?在今天晚上的行動開始之前,他就已經命令各處的探子盯緊名單上的可疑之處,如果那個人離開財泉巷後到別處躲起來,遲早會暴露,他認為那個人一定會想辦法出城。

那個人那麼聰明,應該知道再留在城裡,是躲不了多久的。

那麼,那個人現在躲在何處?他抬頭看看星月皆已隱去的天空,那個人應該還沒有逃出城吧?除非那個人早在白日時就發現被盯上了,但是,他相信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密探,這些密探,不會讓他們發現的。

大順是個大國,也是個強國,它的都城——酈央很大,大到他縱馬在凌晨的薄灰色中賓士了半個時辰,才到達西北城門。

未到城門開啟的時間,但,快到了。

他在附近下馬,將馬停好,潛伏,靜靜地等著那個人的出現。

同時,他的另外三名同僚已經分別守在其它城門,完美地隱身。

不久,天色泛白,城門終於開啟了,趕著進出城做工、做生意、出遠門的各色人群,開始進進出出。

此時,西城門外的三樂鎮上,兩名女子走出一家客棧,僱了一輛馬車,離開鎮子,往西邊行去。

一路上,一個閉目打盹,一個看著後面,沉默不已。

京城,正在逐漸遠去,但是,還不夠遠,若城裡有人追來,他們還是會很容易地追趕上。

直到昨天傍晚,夜九才隱隱發現四周有異,不斷有陌生人在街口和巷口出現,那些人看起來很正常,可是,這一帶從來沒有這麼多不買東西的陌生人出現,就算其中幾個人買了一些東西,買的卻是一些他認為他們用不上的東西。

樓下后街很熱鬧,本來有陌生人出現並不奇怪,可是,他天天呆在這閣樓上看著下方,看了將近一年,幾乎認識所有在這條街上出現過的人——這一帶並非景點,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出現在這裡的人,要麼是附近的居民,前來採買物品,要麼就是路過,不會那樣打量四周。

所以,他就起疑了,但是,他不敢確定。

洛紅妝聽了他的疑惑,也很注意地觀察四周,發現四周的陌生人確實是增多了,也覺得有些可疑起來,但她也不能確定。

兩個人於是陷入糾結之中。

眼看太陽就要西沉了,夜九當機立斷:“我的感覺很不好,立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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