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擔任統帥的戰爭,以三十萬兵力對抗翼親王的四十萬精銳。

說到這翼親王,可是叱吒風雲的人物,為大順帝國四大名將之一,身經百戰,聲望極高,手下的兵將更是訓練有素,以一擋十,連夜北皇都極為忌憚他,當年,大順朝野對夜輕歌被冊封為太子爭議極大,挺歌派與反歌派爭得水火不容,便有人提出來讓太子去遙州平叛,讓太子以能力服人。

以逍遙王為首的挺歌派極力反對太子率軍平叛,但出人意料的是,夜輕歌卻爽快地接受了這個建議,向父王請求帶兵出征,而且不要逍遙王和夜挽君等名將相助,夜北皇與他討論許久後,終於同意讓他帶兵前去遙州。

此前,夜輕歌雖然已經名揚天下,但在不少人的眼前,他不過就是一個養尊處優、風流浪蕩的皇子,靠著絕色之姿和至尊出身才能輕鬆當上太子,根本就不是治國理政的料子,聽到要派他去平叛,這些人都帶著幸災樂禍的心態看戲。

然而,夜輕歌到了遙州之後,一反以前的玩世不恭和終日玩樂,團結將領,關心士兵,親近百姓,集思廣益,雷厲風行,全心投入到戰爭之中,在經歷最初半年的疲於奔命之後,很快就顯露出了他身為夜家男人獨有的強悍、精明、冷酷與執著,從被動慢慢轉變為主動。

一年半時間,他終於徹底擊潰翼親王的四十萬精銳,名震天下。

那場戰役,徹底改變了世人關於夜輕歌“空有其表”的印象與觀念,自那以後,再也無人質疑他的能力,他的太子之位得以穩固。

西涼國的皇族們,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關注這個太子。

月映華更是視他為一生的勁敵,關於他的任何訊息和動靜,都不會放過。

如今,聽到夜九暗中幫助夜輕歌平定了那場叛亂,月映華開啟摺扇,遮住臉龐,一雙清輝無邊的眼睛,盯緊了夜九:那場戰爭,到底是夜輕歌打贏的,還是夜九打贏的?無形中,眾人都基本認可了夜九的“替身”之說。

夜九回蒼梟王:“草民只是一個替身,何來功勞之說?只是,我代替夜輕歌出席和參與了幾乎所有的危險場合、危險行動,至於作戰策劃、戰事佈局之類的,皆是夜輕歌一手操辦,我只管代替他受難,如此而已.”

蒼梟王眯眼看他:“聽說那場戰爭打得極為慘烈,死傷眾多,想要夜輕歌腦袋的人不知幾何,你居然能全身而退,看來也是不簡單的人物.”

夜九沒有故作謙遜,只是淡淡地道:“如若草民沒有足夠的能力和運氣,早就被影如霜和夜輕歌給殺了。

至於草民的能力、運氣與夜輕歌相比如何,只能待來日在戰場上一較高下了,現在,不得而知.”

好大的口氣!眾人都在心裡暗道,世人都知道夜輕歌的帝王之才,這個“替身”居然沒有否認他可以和夜輕歌一較高下,難怪他在面對他們時也敢如此狂妄,自信十足。

蒼梟王道:“繼續說.”

夜九道:“從遙州回來以後,草民還代替夜輕歌做了一些危險的事兒,沒有人懷疑過草民的身份,而後,因為草民知道了太多皇室和朝廷的秘密,影如霜和夜輕歌生怕草民洩露了這些秘密,或起了以假亂真的心思,視草民為眼中釘,將草民囚禁起來……”說到這裡,他又頓了頓,目光移到地面上,半晌不說話。

他得讓這些人消化這番話,讓他們感受他隱忍在心底深處的“怒氣”。

其實,自始至終,他恨的、不能原諒的,也只有影如霜殺了紅妝這一件事而已。

別人聽了這些話,在想些什麼,他沒有看到,片刻之後,他抬頭,緩緩道:“兩年之前,影如霜見夜輕歌萬事順利,遂起了殺我之心,我卻死裡逃生,在酈央隱匿一年後,逃離京城,後往西涼而來.”

說到這裡,他靜靜地看向蒼梟王:“這便是我的來歷,如若讓影如霜知曉我的存在,她一定會派人殺我.”

全場靜默。

這個訊息,實在太過驚人,在這之前的漫長時間裡,天底下,從來沒有人想過、說過這樣的“秘聞”。

虹佑沒有像父親和哥哥們想得這麼多,她只是帶著些心疼地看著夜九,道:“洛公子,你、你當時救我的時候,是不是還在躲藏和被追殺之中?”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突然出現、匆匆消失,不露真容,毫無音訊,就說得通了。

夜九看向她,點頭:“是,我那夜出去打探訊息,也想順便觀察西涼的使節,無意中撞到了那樣的場面,本不想多管閒事,不知為何,卻不忍看到你出事,就出手救了你,而後離開.”

這時,虹黛忽然冷冷地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救她的理由?”

這麼巧呢,正好遇到一位掩飾真實身份的公主出事,又正好只救了她,連理由都不知道,除了虹佑,誰會相信這樣的鬼話?夜九沉吟一會,才緩緩道:“我當時確實沒有想太多,但現在想來,也許是因為虹佑長得有些像我小時候的朋友罷.”

“小時候的朋友?”

虹黛又冷笑,不依不饒,“你說你來自民間,籍貫何處,父母何人,家裡有多少兄弟姐妹,他們現在何處,老實說來,本公主要派人去查!如若你敢說謊一句,本公主就殺了你!”

夜九驕傲與脾氣,再一次淋漓地展現了出來:“從我成為夜輕歌替身的那一天起,我便沒有了家、親友與身份,於這個世界,我只是一個不該存在的人。

公主要求我報出身家來歷,實在是太勉強我了.”

眾人:“……”依照皇室的作風,真做了給太子找替身的事情,那麼,給太子充分“替身”的人的原始身份,一定會被徹底抹殺,很可能還會被洗腦、失去之前的所有記憶,或者製造出其已經死亡、被親友忘記的假象,諸如等等。

但最大的可能性還是,“替身”的全家已經被殺,令“替身”沒有退路。

虹黛愣了一下以後,微微有些難堪,隨即又指著他道:“你口口聲聲說你是夜輕歌的替身,但你有何證據證明這一切?”

“證據?”

夜九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證據,我隨身帶著呢.”

說罷,他旁若無人地開始脫衣服。

解開腰帶,解開衣襟。

西涼國全男習武,女子也可自由習武,不管走在西涼國的何處,都經常能看到光著膀子的男人,虹黛也不是沒見過男人的身體,但還是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微微紅了紅臉,罵道:“當著皇上、太子和皇子的面,你要做什麼?”

夜九還是繼續脫衣服,淡淡地道:“公主不敢看的話,請不看即可.”

“怎、怎麼不敢看?本公主只是怕眼睛被弄髒……”她沒再說下去了。

因為,夜九已經脫掉了上衣,露出了上身。

與他完美到邪門的臉龐不同,他衣服掩蓋的身體上,全是觸目驚心的傷疤。

深淺不一、長短不一、大小不一的傷疤,就像一條條蟲子,長在他的身體上,已經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也許終生都消不去了。

有數條很深的傷疤,就長在要害之處,很難想象,一個要害之處受了重傷的人,怎麼還能好好地活到現在。

在座的人,幾乎都是習武之人,大部分人都上過戰場,殺過很多人,也受過很多傷,一眼就能確定,這些傷疤並非偽裝,而且,大部分傷疤還是舊傷,估計已有五六年時間。

如果說他在作戲,五六年以前就故意冒死將自己傷成這樣,現在拿來欺騙他們,這實在也……太蠢了。

眾人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場面,皆是無語。

夜九淡淡地道:“衣服底下,還有更多的傷疤,俱是拜影如霜和夜輕霜所託,各位可還要看?”

不待其他人開口,虹黛就低低抽泣著,不斷抹眼淚:“不要……不要看了……你、你把衣服穿上罷……”不必他說什麼,就是她也能看得出來,他一定無數次地出生入死。

他受過這麼多重傷,能活到現在,絕對是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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