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被殺的柳家人會是誰?會是什麼死的?他想著這些,如處寒冬。

遙州城的另一端,氣派和華麗程度僅次於柳宅的宋知府家裡,也是哭聲一片。

宋知府和宋夫人分別抱著兒子的頭顱和軀幹,哭得死去活來,遲遲捨不得放開。

宋知府有錢有勢,妾也娶了不少,女兒成群,但兒子,始終只有宋夫人生的這一個,宋知府只當自家男丁稀少乃是命中註定,強求不得,其實,都是宋夫人暗中搞鬼,讓他的妾都生不出兒子,養不活兒子。

總之,宋少爺從小就是個小霸王,要啥有啥,想幹啥就幹啥,闖了再大的禍,也有他老爹幫他收拾,他只管無法無天,曾經,他還想娶洛紅妝,不過,洛鏡軒硬是沒理他,他對洛鏡軒也是恨得咬牙切齒的。

只是,洛家是書香世家,洛鏡軒又是當地名儒,擔任衙門師爺,聲望很高,兩個兒子又能幹,他也不好去招惹洛家。

洛鏡軒被陷害之事,他並沒有參與,但是,洛鏡軒死的時候,他倒是表現得很高興,放鞭炮,請人去酒樓吃喝慶祝,還到處放言說洛鏡軒死有餘辜,洛家活該家破人亡,遙州百姓對他的舉動無不搖頭厭惡。

死亡當天,宋少爺又呼朋喚友地去青樓喝花酒,喝醉後就摟著紅牌進房睡覺去了。

再然後,他的腦袋就出現在了木盒子裡,木盒子又被人送到了宋知府家裡。

他腦袋上的臉龐,十分的猙獰,十分的痛苦,寫滿了恐怖,讓所有看到的人也覺得很恐懼。

而後,有人在青樓某紅牌的床上,發現了宋少爺的無頭軀幹,旁邊,那名紅牌睡得正香,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醒來並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後,這個紅牌就變得有些神經質了。

仵作趕來,驗了宋少爺的軀幹以後,斷定宋少爺是被活生生斬首的——無聲無息地被斬首,訊息傳出,很長一段時間,再也沒有人敢去這家青樓。

總之,宋少爺之死,就是這麼一回事。

宋知府回過神後,狂怒地讓人去查兇手,但是,送木盒子來的人是個生面孔,沒有人對其有印象。

所有的捕快都上街搜查,重金懸賞,然而,沒有任何線索。

而在這兩樁血案發生以後,遙州再無兇案再生,兇手,再度銷聲匿跡,彷彿,幹下這一切的人真是惡鬼,來無影,去無蹤。

隨後,日子一天天過去,仍然沒有兇手的線索,朱師爺和宋少爺之死,就此成了懸案。

柳家和宋家的事,很快傳遍了遙州,遙州的人都說洛家的鬼回來尋仇了,柳家和宋家,遲早會死絕。

遙州百姓都認為,這是報應。

遙州城終於恢復了平靜,只是,所有參與過陷害洛鏡軒、並且還活著的人,再也沒有安心過,皆是人心惶惶,草木皆兵,不知道洛家的“鬼”何時會來取他們的性命。

他們當中有人受不了這種日子,偷偷離開遙州,然而,沒過多久就有訊息傳來,他們被殺了,兇手不明。

訊息傳到遙州,那些人更是心驚肉跳:洛家的鬼,想讓他們嚇死在遙州城裡啊!於是,絕望,伴隨著恐懼,逐日吞噬他們的內心。

兇手遲早會找上門來,也許是明天,也許是明年,沒有人知道,他們所能做的,只是時刻提防,時刻擔驚受怕,日復一日地承受死亡的煎熬。

柳固權雖然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與驚嚇,但還是好好的活著,只是,他的身體再也沒好過,成了名副其實的藥罐子。

他看起來老了十幾歲,再也不能喝酒,不能找女人,不能健步如飛,不能動怒,尤其不能受到刺激和驚嚇,否則就會吐血,昏迷上好幾天。

他的妻子也一樣,自那以後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弱女子,晚上不敢熄燈,時刻有人守在身邊,經常在夢裡發出尖叫。

在遙州城平靜下來以後,柳固權想安排兩個嫡子偷偷離開,哪料,一覺醒來以後,他就發現桌上多了一封信,信上寫著:侄子若是離開,便再也不能回來,還望柳兄三思。

這、這個意思是……是“他”會在半路殺掉他的兩個兒子?柳固權眼前一黑,倒在桌面上。

此時,天色已經寒涼,老人及身體虛弱者容易中風,他中了風。

治好以後,他落了後遺症,癱了半邊身體,出入皆要人攙扶,腦子沒壞掉,但再也沒那麼好使。

他再也享受不了曾經的聲色酒氣,大半時間,他都坐在屋簷下,看著眼前的蕭瑟發呆,想著,下一次是什麼時候?但是,在下一次的血案發生之前,他是不會知道答案的。

紅妝不會讓所有害了她父母的兇手,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她要讓他們活在恐懼之中——直到他們死絕!那四名殺手,會一直潛伏在遙州城,像普通人一樣過日子,深居簡出,暗中盯著所有的目標。

他們甚至還會打入柳家,成為柳家毫不起眼的下人,將柳家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

他們的手上,拿著她用自己筆跡寫的各種卡片,以及她用父親筆跡寫的各種信件。

她推測出柳固權、宋知府會採取哪些應對措施,並在那些卡片和信件寫出對應的內容,讓那四名殺手根據實情寄出相應的卡片、信件。

遙州只是一座偏遠的小城,雖然有柳固權、宋知府這樣的人,但民風仍然淳樸,柳家請的打手和衙門的捕快,都不是什麼職業高手,那四名殺手,對付這些人綽綽有餘。

但是,柳家會不惜重金,從外頭請來真正的江湖高手吧?儘管請好了,不論柳固權如何將自己放在重重防線之內,總會有百密一疏的時候,那四個人,總會找到機會的,而且,他們不急,等上多久都行,但柳家,一定很急,很慌,所以,主動權始終掌握在那四個人的手裡。

柳固權,就帶著這樣的恐懼,活下去吧。

然後,親眼看著他的同謀、家人,如何慢慢地、一個個地慘死,而他,無能為力。

洛家所承受的痛苦,會加倍還在柳家的身上。

天氣越來越涼了,再過不久,就要入冬了,紅妝騎在戰馬上,抬頭遠望。

危陝關,已在前方了。

走了一半的路程以後,換剪刀營騎馬前行,成為第二批抵達危陝關的剪影軍。

長長的城牆,立在群山之上,那是危陝關最顯眼的標誌。

城牆之東,是大順國的地界,城牆之北,是北拓國的地界,城牆之下,是一片談不上氣派華麗,卻龐大無章、龍蛇混雜,甚至稱得上熱鬧繁華的民居。

大順國派駐危陝關的守將,是影無痕——夜挽君的得意門生和小舅子,而夜挽君是影如霜的秘密情人。

她和夜九,與影家的正面戰爭,將從這裡開始。

剪影軍的到來,並沒有在危陝關引起波瀾。

危陝關的人,見多了鬥爭與戰亂,見多了狠角色——在這個幾乎是自成一國的三國交界地帶,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眼淚與懦弱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而無能者,更是人人得以誅之。

不管剪影軍之前有著怎樣驚人、嚇人的傳說與名頭,都驚動不了這個世界的人。

而且,危陝關與三國的都城都很遠,剪影軍的名氣,尚未傳到這裡,再說了,區區一萬人的軍隊,也入不了這裡的人的眼。

甚至,這裡的人聽到訊息後,已經在想著給新來乍到的剪影軍一個好看了。

尤其是聽說這支軍隊裡還有女兵後,土匪、流氓、小混混、江湖人、亡命之徒等,自發地集結到一起,準備去伏擊這支女兵,劫財劫色劫命什麼的都行,總之,大家都痛快一把。

三千騎兵的兩千人,已經抵達關城,剩下的一千人,便是紅妝所在的剪刀營,因為她們是在中途與留下來等她們的一千騎兵換過來的,所以,她們晚了一步,前不見先鋒,後不見步兵,獨立行進。

那些雜牌匪徒,就盯上了她們。

在他們看來,這些女兵一定很弱,就是讓男人欺負和蹂躪的,他們不找她們下手,就太對不起“危陝亡命徒”的名號了。

他們當中,有人看中了她們的戰馬,有人看中了她們攜帶的裝備,有人看中了她們的身體,有人喜歡刺激和殺戮,有人只是純粹地想跟朝廷、官府、軍隊作對。

於是,眼前再走半天就能到達關下時,剪刀營的一千名女兵和同行的幾百名男兵、男將領,遇到了一大批看不出人數的亡命之徒的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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