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附馬,又是將軍,待這個男人兵強馬壯以後,就真的成威脅了!只是現在,再派幾個高手萬里迢迢去敵國殺他,難度太大,勝算太低,該換一種策略才好。

她正在盤算的時候,一名太監進來:“稟太后娘娘,太上皇請您過去一起用晚膳.”

影如霜回過神來:“本宮馬上就過去.”

而後,她離開書房,往定乾宮行去。

這幾年來,夜北皇的身體雖然好轉了些,說話吃飯不成難題,卻還是很虛弱,腿腳不便,眼睛不好,走路要人扶,看書要人念,說話也含混不清,對她的依賴性比躺在病榻上時還強。

每到吃飯時間,若是沒有她在身邊陪伴,他就不肯吃飯,像個小孩子似的,雖然她有時也會嫌煩,但心裡,卻是放心許多。

夜北皇的身體是不好,但是,他也不過四十六七的年紀,遠遠還談不上年邁,並不是完全不需要提防的人物。

她前腳剛離開書房,夜輕歌后腳就來了。

聽看門太監說母后去了定乾宮後,他“哦”了一聲:“我來看母后批閱的奏摺,明天上朝要用.”

他雖為皇上,但那些真正重要的奏摺,都由母后籤批,母后呆在御書房的時間,比他這個皇帝要多得多。

都說皇宮不能幹政,后妃不能進御書房,那也得看皇帝和后妃是什麼人。

當皇帝沒有實權,而後妃的權力足夠大,“規矩”和“王法”便沒有不能破的。

朝野皆知,太后才是那個真正控制大順王朝的人,他只不過是個架子擺了,但他對此並不介意,在他看來,反正他已經是皇帝了,他想要的都已得到,而母后想要的東西並不在他感興趣的範圍之內,他不需要在意所謂的“實權”問題。

地位,崇拜,尊敬,愛慕,美人……他很享受現在這一切。

在瀏覽母后批閱好的奏摺時,他的目光,看到了一張字條。

字條上,是一串奇怪的文字,別人看不明白,但他卻一眼就知道,那是母后設在民間的情報機構專用的神秘文字——凡是用這種文字寫的東西,都是重要的情報。

他拿起字條,看完以後悖然大怒:那個妖孽,當上將軍還不算,居然還成了西涼的附馬?真是反了!這妖孽還真是逆天了!母后派了魅影、幽芒兩個人去收拾他,不僅沒成功,還弄得一傷一殘,這妖孽到底有什麼本事,居然能好好地活到現在?早該殺了這個妖孽的!早在這個妖孽還在地牢裡時,他就該殺了這個妖孽的!當時,他怎麼就沒下死手呢?現在想來,他怎麼都想不明白,結果,他還是用了一塊假的玉佩,順順當當地登基,順順當當地蕭灑到現在,也沒什麼阻礙,那麼,當年他和母后白白地囚禁那個妖孽,有什麼意義?就是讓他撐著最後一口氣熬了四年,然後還跑了?想到都是恨!因為這份憤怒和不甘,他將那張字條揉成一團,丟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又踩,嘴裡不斷低聲咒罵著。

守在外頭的幾個小太監面面相覷,小心翼翼,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怎麼了。

皇上一向好脾氣,總是面帶微笑,待人親切和藹,從不虐待奴才,世人都說皇上堪比日月,他們還真沒見過皇上發脾氣的模樣,今兒個,他們算是見到了。

皇上發脾氣的模樣……好可怕,他們只是不小心瞄到了他的臉龐,就嚇得差點摔倒在地上:沒想到,皇上發怒的表情,竟是如此猙獰,如惡鬼似的……外頭,傳來隱隱的鐘聲,已經到了三省六部的官員們下班的時間。

這鐘聲,終於讓夜輕歌冷靜了下來。

他停止咒罵,將那團可憐的小紙團踢進桌子底下,然後挺直腰桿,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恢復他完美無缺的形象,咳了兩聲,優雅地走出去。

外頭的幾個小太臨,都站得很遠,個個低著頭,應該沒看到他剛才的樣子吧?他是完美無缺的夜輕歌,是深受天下子民尊敬崇拜愛的大順皇帝,是絕對不會有任何汙點的!離開御書房後,他往紫辰宮走,走了一會,他突然停下來,轉頭:“朕要去煙霞殿.”

一名太監立刻往煙霞殿奔去,提前通知柳妃準備接架。

柳媚煙雖然只是一名妃子,卻是皇上僅有的五名妃子之一,再往上,就是皇后了,地位也是不低的,加上得寵,皇上賜給她一座單獨的宮殿,名為煙霞宮。

煙霞宮與其他宮殿都不同,罕見地建在湖水中央,宮殿外圍,沿著水邊種植了一圈柳樹,碧波盪漾之央,柳樹搖曳之中,宮殿白牆綠瓦,在水一方,無處不詩意。

宮殿裡,種了許多不同種類的蘭花,一年三季都瀰漫著蘭花的香氣。

柳媚煙正在花架前給蘭花澆水,聽到太監來報說皇上要過來後,她笑了笑,讓人給這個小太監打賞,然後進屋,準備打些胭脂。

她的肌膚很白,這本是件好事,但很多人都說她的肌膚白得不太正常,透著病態,所以,她需要打些胭脂,將面容染得紅潤一些。

拿出胭脂盒子,開啟,她剛想沾些抹臉,就發現盒子裡放著一片紙片。

紙片上,又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小字:柳妹妹,我一直在等你。

又是“她”!“她”又來了,沒完沒了,怎麼趕都趕不走!“咳咳咳……”她劇烈地咳嗽起來,蒼白的臉上,現出不自然的紅色。

“娘娘,娘娘你怎麼了?”

青梅跑過來,給她倒茶,理背,“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這就去叫太醫來.”

“不用.”

柳媚煙搖搖頭,虛弱地道,“她……又來了……”青梅的臉色,“刷”的變白了,目光落在胭脂盒裡的那張紙片上。

她將紙片取出來,看清上面的小字後,迅速將紙片撕掉,丟進垃圾盒裡,堅定地道:“娘娘,一定是有人故意搞鬼,您別中了賊人的圈套.”

“那個字,我不會認錯的……”柳媚煙搖搖頭,“是她的筆跡沒錯,紙片上有梅花的香氣,只可能是她寫的……”已經過去三年多了,“她”仍然陰魂不散,總是時不時地跳出來,告訴她:妹妹,我一直在等你。

她請人來除過邪,然而,沒有用,每隔一段時間,她總會在住處發現一模一樣的紙片。

她懷疑是身邊的奴才所為,除了青梅和青嫣,她將所有的奴才全換過了,但是,沒有用。

不僅是她,連她在遙州的家裡,每到清明、七月十五、洛鏡軒的忌日和新年,都會收到洛鏡軒的來信,洛鏡軒每次都在信裡說,他很想念柳兄,一直在期望著與柳兄相見。

她父親來信說,那些信都是洛鏡軒的筆跡無疑,文風與信封也都是洛鏡軒的作風,完全不像是假冒的,他每年都要被洛鏡軒的來信嚇幾次,而最次收到的信,內容居然是:柳兄,我很快就來接你了,請你務必再等一陣。

她父親被嚇得不輕,病了十幾天,然後請大師到洛鏡軒的墳前作法。

她父親在信裡說,讓她想想辦法,將裝神弄鬼的人抓掉,或將洛家死人的陰魂除掉,說他年紀大了,實在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收到這樣的信,她除了來信安慰家裡,說一切只是妒忌柳家的小人作祟,並送厚禮給家裡之外,她沒有任何辦法。

這世上到底有沒有鬼魂?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對所有的一切都無能為力。

在她還在發暈的當兒,外頭傳來太監的聲音:“皇上駕到——”她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用手抹了一些胭脂,想染上雙頰,哪想雙手發抖,怎麼都抹不到點子上。

正在發慌呢,皇上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門口,並快步往屋裡來:“柳愛妃可在屋裡?”

她趕緊站起來,提起裙襬,慌亂地道:“皇上,臣妾還沒來得及打扮,恐容顏不美,讓皇上不喜……”慌亂之中,裙襬被椅子絆到了,身體往地上栽去。

一雙手,扶住了她的柔若無骨。

她嗅到了身上散發的淡淡的香草味。

“愛妃小心.”

夜輕歌扶住她,溫柔地道,“你摔疼了,朕會心疼的.”

她羞澀地笑笑,雙頰染上飛紅:“臣妾謝皇上……”“來,快坐下,讓朕看看你可有受傷.”

“皇上,臣妾素臉,不敢見您……”“哎,柳愛妃的素臉也是美的,朕喜歡得很,不必多此一舉.”

夜輕歌捧起她的臉,仔細端詳,“果然是很可人的一張臉呢,不過,數日不見,愛妃似乎長了些肉?”

柳媚煙目光如水,波光盈盈:“皇上,您是不是嫌棄媚煙瘦了?”

“怎麼會呢?”

夜輕歌此時的模樣,看在任何人的眼裡都柔情似水,堪稱痴情又完美,“愛妃是胖是瘦,都一樣美麗,朕一樣喜歡.”

柳媚煙就像沒有了骨頭一樣,軟軟地靠在他懷裡,低低地:“皇上喜歡就好,只要皇上喜歡,臣妾變成什麼樣,都是歡喜的……”哪怕多一秒也好,就讓她靜靜地,什麼都不用想的靠在這個懷抱裡,享受這溫暖而安心的時刻。

只有這一刻,她才覺得她所做的一切,所付出的一切,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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