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大宅(第一大宅是皇宮),夜九揹著夜輕歌,在大宅裡故意繞來繞去。

前庭出了那麼大的動靜,幾乎所有的影家主僕都跑到前庭去了,其它地方就空了,夜九隻需要顧慮身後的追兵即可。

隱無追在夜九身後,越想越覺得不對:夜九為何故意繞圈子?既不逃出去,也沒有殺掉皇上的意思,似乎在故意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做什麼?夜九帶來的那幾十名侍衛,死得快差不多了,他絕對打不過自己以及影家的大批侍衛,為何還要這樣兜圈子?夜九到底還有什麼盤算?眼看他就要追上夜九的時候,忽然,四周竄起一團團火光來。

遠遠近近,接連不斷的尖叫聲傳來:“著火啦——築夢軒著火啦——”“清影閣也著火啦,快來救火——”“廚房著火了——”“書房著火了——”“老爺的院子起火了——”……影宅中後院,約莫有十幾處地方燃起火了,而且都是重要和易燃的地方。

隱無心裡明白了,夜九剛才那聲口哨,加上故意拖延時間,一定是為了給自己的同夥製造放火的時間!夜九在影家放火的目的,又是什麼?難道是想趁亂逃跑?想到這裡,他大聲道:“別管火災,追上去,別讓賊人帶著皇上逃了——”影家的侍衛也是訓練有素的,知道保護和救出皇上更要緊,便不受火災的影響,還是力圖從四面包抄夜九和夜輕歌。

影家的奴才,還是有點頭腦的嘛!夜九冷笑,轉身往起火的書房跑去。

隱無一看,就被驚到了:夜九想幹什麼?想將皇上丟進火裡不成?他迅速追上去,生怕皇上出了意外。

還是那句老話,天乾物燥,最易起火,這火災一旦發生,就沒那麼容易控制了,何況還是十幾個點一起著火!影家的主僕,除了那些侍衛,幾乎全集中在前庭,這中院和後院起了火,下人們紛紛往後頭跑,加上還要分成好幾路去救火,就耽誤了一點時間,這點時間,足夠讓火災迅速蔓延了。

待夜九衝到書房前頭,偌大的書房,已經著火了一半。

夜九回頭,衝隱無笑了一笑後,揹著夜輕歌,猛然衝進書房裡。

隱無大驚,提氣,縱身,以極快的速度衝到書房前,準備衝進去,然而,幾根著火的木樑落下來,阻住他的去路。

他左右找了一會,才找到可以入內的通道,衝進書房之中。

影家是屹立了將近兩年百的豪門世族,是貨真價實的權貴與書香世家,這影家的主書房,絕非普通人家的書房可比,一眼望去,可比普通小康人家的宅子大多了。

加上到處都是一排排的書櫃,容易隱身,想馬上發現夜九和夜輕歌的蹤跡,可沒那麼容易。

不斷有著火的木頭掉下來或擋住去路,書架、火光、煙霧都影響了隱無的視線,隱無轉了好一會兒,都沒看到夜九和夜輕歌。

足足在書房裡找了大半刻鐘後,他才在一張書桌底下,發現了夜輕歌。

趕緊將他背在背上,迅速離開書房。

夜九已經不知哪裡去了。

此時的影宅,火光沖天,侍衛們在找皇上,下人們在救火,一片混亂。

隱無想了想,叫住那些影家侍衛:“你們立刻去救火,不必再找賊人了.”

影家的火勢實在太大,若是不及時撲滅,影宅明天還存不存在,都是個問題。

夜九既然已經算到這一步,那就不會輕易讓他抓到,他與其去追捕留有退路的夜九,不如全力保護皇上、皇后和丞相。

前庭的空地上,影頌和一大君家眷呆呆站著,呆呆看著中後院的火光沖天,都在心裡想著:好好的影家,怎麼就突然遭到這樣的災禍呢?好吧,影家不缺錢,就算這所大宅全燒了,他們也能輕鬆地重新修建一座更好的,所以,他們現在是有些著急和驚慌,卻也不那麼著急和驚慌,還能控制得住情緒。

只有影如夢,還在想著剛才的兩個夜輕歌。

怎麼會有兩個夜輕歌呢?長得一模一樣,連神態舉止都如出一轍,她可以說她兩個都想要麼?莫非……她忽然想到,其中一個其實是夜九?夜九為了見她,不惜冒充夜輕歌,親自找到影家來?想到這種可能,想到兩個同樣的男人,為了她而大打出手,爭風吃醋,她就興奮和喜悅得不行!從小到大,只有她為夜輕歌爭風吃醋、殺人放火的份,哪有過夜輕歌為她冒險的?她太喜歡看到這樣的事情了!這時,有人驚呼:“隱無大人來了——”“隱無大人背的人是皇上?”

影如夢聽到後,立刻站起來,往隱無跑去:“皇上怎麼樣了?”

隱無道:“應該沒有大礙.”

皇上的氣息平穩,身上也沒有血跡,應該沒有受傷。

這當然是大幸,但是,他心裡很是疑惑:夜九費這麼大勁做這麼多事情,為何不殺皇上?也不見傷害皇上,太奇怪了!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影頌離開下人送過來的搖椅:“隱無大人,快將皇上放下,讓皇上好好歇息.”

既然是隱無背過來的,那一定是真的皇上沒錯了。

隱無將夜輕歌放到搖椅上,盯著他看了一會後,道:“拿盆水來,給皇上洗洗臉.”

皇上只是被打暈罷了,用不了半個時辰就會醒來,他不擔心皇上,倒是擔心夜九到底在玩什麼陰謀。

下人立刻跑去端水。

影如夢知道這個夜輕歌沒事,也不急了,問“另一個皇上呢?”

千萬別死啊!她才不管這天底下有幾個夜輕歌,她就愛那張臉、那副身材、那副高貴俊美的氣質,她無法抵抗那樣的男子,也看不得那樣的男子出事!隱無道:“不知道,應該是逃走了.”

影如夢看著他半晌後,忽然沒頭沒腦地問出一句:“誰是皇上?”

眾人都愣住了,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現在躺在椅子裡的這個,要不然隱無將他救回來幹什麼?隱無道:“在這裡的,當然就是皇上.”

影如夢卻追問:“你確定?”

隱無道:“當然確定.”

影如夢逼問:“你如何確定?”

連她都沒能認出來,隱無如何能認出來?隱無道:“因為……”他才說了兩個字,就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無法解釋。

剛才,當夜九和皇上打在一起的時候,他這個武林高手和頂級行家,能看得出來誰的功夫更高、誰在故意隱瞞真實功力,所以能辨認得出誰是皇上、誰是夜九,但是,當那兩個人不站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沒法判斷了。

就像現在,他如何證明眼前這位是皇上,而消失的另外一個不是?而且……他仔細想了一想後,也有點不敢確定眼前的人就一定是皇上了,因為,他忽然想到一個陰謀:夜九沒有殺皇上,還故意把皇上帶到那麼隱秘的地方,最後又放過皇上,該不會是暗中將其與皇上調包了吧?這個念頭,令一貫沉靜安詳、存在感很低的他,也不由毛骨悚然。

這不是很好的機會和計策嗎?夜九趁亂,將自己與夜輕歌調包,夜輕歌被他的手下帶走消失,他則代替夜輕歌留下來,繼續冒充夜輕歌當皇帝……這不就能順利地打入敵軍的腹地嗎?夜輕歌能成功地冒充夜九,夜九又為何不能成功地冒充夜輕歌?夜九的心機與本事,可不比夜輕歌差……想著想著,連他的臉都微微發白了。

本來,眾人還沒想那麼多,但看到他沒有馬上回答,臉色還有些不好看,心裡不知為何,就是一懸。

影如夢緊盯著隱無:“因為什麼?你到底是因為什麼才能確定誰是皇上,誰不是皇上?”

隱無不知該怎麼說了,半晌才道:“屬下常常見到皇上,自然一看便知真假.”

影如夢道:“我一歲半起就認識皇上,六年前嫁予皇上,可我都不能辨別呢,你怎麼會一看就知真假?”

她剛才那兩個夜輕歌,到底誰是夜輕歌,誰是夜九,這個問題對她很重要。

在她的心裡,她隱隱地希望,夜九能繼承冒充夜輕歌,不,夜九乾脆就成為夜輕歌好了,他們本就長得一樣,而且,真正的夜輕歌,本就該像夜九那樣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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