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秋雨下起來的晚上,夜九帶著月風高和他們的幾個心腹,在雨夜中摸黑前行,反覆繞了幾圈後,進入一條小巷,然後進入一間破舊的宅子裡,讓他們看挖出來的地道。

地道已經挖了很遠,挖出來的土,填滿了這條小巷所有宅子的內屋。

幾十個人,分成兩批,一批人就像其他人一樣每天出沒在巷子裡,幹著偷雞摸狗的勾當,實則在監視四周,保護另一批人,另一批人則在暗地裡不停地挖地道。

月風高跟著夜九跳下地道,走在能容三四個人並行的地道里,對這條地道的規模,歎為觀止。

走了半柱香時間後,地道走到了盡頭,夜九停下來:“前方兩丈遠的地面上,是大順軍營附近的池塘,現在不能再挖了,再挖,池水就會流進地道,引起大順軍隊的注意.”

這個池塘,離影無痕的軍營不是很遠,位於山腳之處,是絕好的出口,不過,影家軍經常來這裡洗澡或挑水,一不小心,被發現的話就糟了。

月風高就喜歡挑夜九的刺:“不管什麼時候挖到地面,這池塘的水都會倒流進來,你要怎麼不讓影家軍發現?”

夜九道:“挑下大雨的時候!最好還是入冬之時!”

天氣寒冷,又下大雨,影家軍的人是不會來池塘這邊的,就算有人過來,大量雨水也能暫時填補池水倒流進地道後下降的水面,不易讓人起疑。

其他人都寒生生地打了一個哆嗦:寒冷的大雨天,外加池水和雨水浸泡,還真是要命啊!月風高又冷笑:“挑那樣的天氣出發,敵軍確實是不容易發現咱們,不過,咱們的人只怕還沒有爬到地面上,就被倒流進來的池水給淹死了吧?”

夜九道:“憑這條地道的長度與高度,容納三四個池塘的水都不是問題,兄弟們潛過來的時候,會淌水,絕對不會被淹.”

其他人才鬆了一口氣。

月風高又冷笑:“大冷天的,兄弟們淌著水爬到地面上後,恐怕腳都廢了,還怎麼殺人?”

夜九面無表情:“到時,自認為撐得住的就來,撐不住的就呆在後方看門.”

坎黎立刻附和:“咱們剪影軍都是窮人家出身,什麼苦沒吃過?不就是天冷的時候淌個水嗎,這算個屁事啊,將軍放心,咱們剪影軍的兄弟一定會殺到敵人後方,保護好各位呆在後方的京城大爺們!”

月風高臉黑了:“……”他的手下也黑了一下臉,這是在嘲笑他們不成?他們有這麼不濟嗎?夜九道:“那是自然的,剪影軍的前面,沒有過不去的坎,也沒有殺不了的敵人.”

月風高及其手下:“……”夜九問月風高:“四殿下還有什麼疑問?”

月風高轉身往回走:“沒了,讓你的人守好這條地道,別讓大順人給發現了.”

夜九道:“這點不用四殿下擔心,只要四殿下的人守好自己的嘴,這條地道就不會被人發現.”

月風高咒了兩句,沒跟他頂嘴,走人。

他見過的兩個最毒舌的男人,一個是他三哥,罵人不帶髒字,一個是夜九,罵人也不帶髒字,但絕對夠狠,不留任何情面,他跟這兩個人鬥嘴,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回到地面上後,一群人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每隔一個時辰走一個人,一直到第二天,才全部走完了。

開戰在即,影無痕一定在全城佈下了大量耳目,他們必須在時刻警惕,想盡一切辦法掩飾自己的身份和行蹤。

軍中的事情,雖說還是夜九作主,但他無法繞開月風高,凡是重大決策和行動,都要稟過月風高才行。

月風高實地考察過那條地道以後,擺出一副不情願的面孔,同意了夜九的作戰計劃。

夜九的作戰計劃是:先讓一部分精銳冒充平民,潛伏在內城,待到深秋雨天來臨,連夜挖通地道,連夜爬出地面,隱藏在大順軍營的附近,保護出口,然後,其他人再分批透過地道,潛入敵人後方,人員到齊之後便對大順軍營發動攻擊,一旦被反擊,就隱入四周的深山,與大順軍隊開展狩獵大戰。

這個作戰計劃透過之後,夜九與月風高親自挑了一百多名精銳,由夜九帶著他們,冒充平民,先行潛入城內,伺機行動。

接下來,就是安靜地等待,等待天氣變得夠冷後的大雨天。

大半個月後,已是深秋,內城的居民已經走得寥寥無幾,天氣也轉冷了,雖然還沒到下雪的時候,但人人已經披上了大衣,晚上更是沒人願意出門。

終於,某天,烏雲黑壓壓地彙集在頭頂,不斷積壓,隱隱有雷聲響起,所有人都知道,準備下大雨了。

夜九和那批精銳,用了一天的時間,一個一個地先後潛入那條小巷,跳進地道里,前行。

地道的盡頭,數名大漢奮力揮鋤,沒用太多的時間,就挖通了池塘底部,池水,如洪水決堤一般,湧進地道里。

如同夜九所言,地道很長很深,池塘的水就算全部倒流進來,也不會淹死人,最多隻淹到小腿肚。

當池塘裡的水都流得差不多以後,夜九和他的人,終於抵達出口處,渾身溼透,一身汙泥地爬出地面。

頭頂上,電閃雷鳴,大雨如注,空氣寒涼入骨,夜九,卻有了一種爬出墳墓,重獲新生的爽快之感!他站在大雨之中,雷電之下,仰天長嘯:“啊——”他終於可以報仇了!他磨了那麼多年的利刃,終於揮向了影如霜!五年以前,不,已經不止五年了,他也是在這樣的夜晚,被一雙手拉出葬身之地,拼著最後一口氣,活了下來——等了這麼久,他終於擁有了足夠強大的力量,可以將仇人推進死地!風聲,雨聲,雷聲,掩蓋了他的吶喊,別人聽不到他的吶喊,卻被他宛如向天地挑戰一般的姿勢與舉動,給震住了:感覺,他就是夜與黑暗的主人,證實和撐控著一切……夜九將胸中的積鬱都喊出來以後,冷靜下來:“將出口掩上,立刻離開.”

眾人迅速抬起早就準備在出口處的石板,將地道口堵上,迅速離開,隱入山林裡。

大雨如注,很快在池塘裡積蓄起新的池水。

天明的時候,大雨停了,池塘裡的水已經漲到正常的水平線,影家軍計程車兵從池塘邊跑過,不知道池塘的底部,已經出現了一條來自敵營的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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